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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乱(四)

“轻儿……”

“娘,”陌扶轻轻轻擦掉陌夫人的眼泪:“当年若不是您,我怕是早没了,您养育我长大成人,给予我温暖安定,我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这件事就由我来担,你跟爹放心好了。”

陌夫人眼泪唰的一下流的更凶了。

陌扶轻一时间手忙脚乱,手足无措帮她抹着眼泪:“娘,您别哭了,是不是儿子说错话了?您别担心,儿子心里有数再说,六殿下心系家国,是汴国的英雄,定是不会苛待于人……”

父子俩轮番哄了好一番才将陌夫人哄好,等两人退出院子,陌如松朝陌扶轻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的去了书房。

房门关闭,遮挡住了光线,陌扶轻看着满架的古籍,心里有些怅然。

“轻儿,这事不是小事。”

“儿子知道的。”

陌如松难得有些疲惫的坐在案边,向来精神威风的脸上带了些沧桑与无奈:“轻儿,为父……对不住你。”

“爹,您怎么跟娘一样,”陌扶轻压下心里的难受苦涩,扬了扬嘴角故作轻松道:“我的爹爹可是汴国右相,自状元一路扶摇直上,是圣上的肱骨之臣,是百姓口中的好官,是娘亲依赖的好丈夫,怎么今日还这般伤感了?这不符合您右相的形象啊。”

“你还打趣起爹爹来了!”右相听到这些难道放松了些。

他知道他的小儿子为此放弃了什么,也知道他说这话也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羞愧,陌如松抬头看向这温润的小儿子,一时间倍感交集。

到底是时间不等人,他的孩子不知不觉开始接过他的担子了。

“爹,儿子自愿为六殿下的刀鞘,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要能护汴国百姓安宁,入不入士都无所谓,儿子无怨无悔。”

“好……”陌如松重重喘口气,下定决心:“我将此事细节讲于你,你好好记着。”

回忆完毕,陌扶轻又是劝又是哄,连带着阿乱一起,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人哄好。

“娘亲,这是好事,您莫要难过,殿下虽天潢贵胄,但看在爹爹的面子上也不会如何,总会顾忌一二,您就放心吧,做他下属我心甘情愿。”

陌夫人擦眼泪的手一愣,古怪的抬头道:“你爹爹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陌扶轻歪头疑问道。

“不是要你做六殿下的下属,是要你……”

话音刚落,丞相府管家小跑而来打断他们的谈话:“夫人,宫里来人了。”

陌夫人来不及多说什么,带着陌扶轻急忙整理好衣衫,快速朝着门口而去。

门口院子里,一位上了年纪的公公微笑的站在那里。

“陌夫人,”那大监见人到了,先是打声招呼安抚了一下众人。

“不必如此惊呼,咱家这次是带着圣旨来的。”

说完,旁边的内侍躬身奉上明黄色的圣旨。

如陛下亲临,一群人呼啦跪了一院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右相次子陌扶轻温文尔雅,才德兼备,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六子年已过弱冠,适婚娶之时,汝与皇六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皇六子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陌扶轻一时间愣住了。

他知道他要入局,努力辅助父亲稳定朝堂局势,于是他甘愿放弃科考做六殿下的刀鞘,可他父亲从未说过,是要这么个入局法。

王妃……

难怪刚才母亲听他那么说才会露出那么怪异的表情。

“扶轻……接旨。”

陌扶轻伸手恭敬的接过圣旨,而后将跪在前方的陌夫人扶起来。

德顺上下打量一番陌扶轻,见他冷静自然,没有丝毫惊惧和难过,心里忍不住夸赞一番,脸上的笑容紧跟着也带了些真心实意。

“小公子不必担心,六殿下军功在身,且殿下此人也是个极好的人,等小公子日后与殿下相处多了,便知道了。”

陌扶轻闻言,面上没有丝毫不适,恭敬的朝德顺行礼:“多谢公公指点,扶轻知晓了,此番也辛苦公公奔波一趟,”陌扶轻说着径直自阿乱手中拿出一袋碎银递过去:“一点心意,公公莫要推辞。”

德顺脸上褶子又深了深:“小公子客气了。”

世人都知右相家有两子,长子陌桥枫德才兼备,是上一届科考状元郎,如今已在朝中任职,次子亦是满腹经纶,虽不常露面,但当年一首述月诗也是轰动了半个京城,原本以为这次子在俗事上不免有些力不从心,可如今一看,这次子不卑不亢,接到圣旨时没有一丝慌乱,孝敬自己时也是落落大方,倒是比德顺想象的要强了很多。

“那杂家就不客气,”德顺没有推辞接过碎银,“估计右相也要回来了,杂家就不多待了,夫人与公子就此留步罢。”

虽是那么说,一群人还是恭恭敬敬送德顺到了大门口。

只等人离开,陌夫人才欲言又止的看向陌扶轻。

陌扶轻已经收起圣旨,面上还是刚才那般冷静:“娘,先进去说吧。”

陌夫人点点头,眼下门口这么多人,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什么,在这种关头上出什么事,于皇家于丞相府都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回了陌扶轻的澄院。

“娘,您是早知道爹要通过这种办法要我护着六殿下?”

陌夫人点点头:“我以为你爹早就跟你说过了。”

陌扶轻打开圣旨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赐婚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若真是明晃晃接触六殿下,一是不易得到六殿下的信任,容易让人挑拨瓦解彼此的联盟,二是师出无名,容易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于六殿下不利。”

“儿啊,”陌夫人小心翼翼看着陌扶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殿下天潢贵胄日后就算和离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他照样娶妻生子,可你不一样,一旦有了这段关系,你日后和离如何再娶妻生子,又如何再入朝堂……”

“娘,”陌扶轻收起圣旨:“这不是还有大哥吗?大哥跟意姐姐情意想通,他们定会给我添几个侄子侄女,而且,我就算不能入朝堂,也可以学着经商啊,这天下总有我的出路。”

看着乖巧的小儿子,陌夫人心里不是滋味,眼见又要掉眼泪,陌扶轻急忙说道:“娘,您要是再哭,爹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爹要是知道自己心爱之人在我这里哭了两次,真的得家法伺候了,您且放宽心,我真的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有事的,您还不信我吗?”

陌夫人破涕为笑,揽着陌扶轻叹口气道:“我的乖乖啊……”

相比丞相府的温馨,朝堂内可是剑弩拔张。

封赏依次落下,柳州被封为羽林军副统领,协助韩严执守羽林军,其他副将依次受封,只是临到岑溪时,却是难住了。

昨日弹劾岑溪的折子已经到了圣上手中,此番临近封赏,又有大臣当街跳出来说岑溪在大军归途中强抢良家妇女,已经被人告到了京城,岑溪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柳州默不作声看了他一眼。

岑溪了然,跪于大殿直呼冤枉,可那女子确实一路告到了京城,甚至还拿出来岑溪时常把玩的玉佩,那枚玉佩军中人人知晓,如今人证物证具在,由不得他反驳,圣上无奈,同诸位大臣商议了一番,只给了他一个小职位,岑溪当时脸色难看极了,这等场面悉数落在众人眼中。

一下朝,岑溪就当众凑到了裴寒忱身边。

“殿下,啊不,王爷,您能不能帮属下说说话,属下知道错了,此次凯旋归朝好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裴寒忱目不斜视:“岑溪,本王好像说过兴军途中不可打扰沿途百姓。”

“是,王爷,属下真的知道错了。”岑溪姿态放低。

裴寒忱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回话,径直离去。

望着裴寒忱冷漠无情的背影,岑溪原本笑意盈盈的脸逐渐冷了神色,眼眸中的不甘丝毫没有掩饰,他这一变化没有逃过旁边人的双眼。

离了宫殿,岑溪没有再上柳州的马车,随意一拱手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扬长而去,柳家的小厮见此,蹙眉说道:“少爷!你看他!”

“好了!”柳州神色同样不好看,他用力甩下马车布帘吩咐回府。

裴寒忱上朝第一天,就与手下副将闹了个不愉快,这事大家虽明说,但也活络了不少人的心思。

岑溪装作生气,冷着脸自己大摇大摆单独一人离去,临到闹市,他发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

岑溪侧头轻轻笑了笑,直接进了一间客栈。

按纸条跟记号找到的房间,敲敲门得到允许后,岑溪进了门才收回阴鸷的脸。

“华儿,你跟殿下心也太狠了,竟这般毁我名声!人家好是心寒,嘤嘤嘤……”

一女子穿着浅色衣衫,杏眼秀眉,鼻尖带着一颗小痣,正站在窗边顺着窗户缝看着底下的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