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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寒冷的风呼啸而至,吹的李夏荷的脸冻的生疼,她把脖子上的围脖紧了紧,头巾把脸裹严实了,背上背了一个背篓,背篓不重,但还是用油纸盖严实了。

李夏荷上身淡青色的短袄,下身土褐色的裙裤,一双磨得起毛的黑色靴子走在下了雪的冷硬土路上。

路边的田地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常言道“瑞雪兆丰年”。

来年庄稼会有个好收成,想到这李夏荷的行走的步伐更有力了些。

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路,迎面来了一位李家村的村民李老六,“小荷,又到县里去卖年画了。”

裹了头巾只漏出一双眼睛的李夏荷点点头,“六叔,你这是采买好年货了。”

李老六的背篓虽看不清装了什么但总共装的满满当当,可见采买了不少好货。

“今年你们家真是过了一个好年呀”李夏荷笑意盈盈。

李老六拄着一根树枝做的拐杖,既省力又防跌跤,雪路不好走哟。

“小荷也快满十八了吧,是个大姑娘了,咱们村谁娶了小荷才是有福气!”李老六眼睛小眯着眼睛笑是个难得和气的人,他对家里媳妇孩子都好,村里很多孩子也喜欢他。

二人分别之后,李夏荷一步一步的往县城走。

举目遥望,四周一片白茫茫。

走完这段土路,翻过一座山坡,快到正午时分,李夏荷终是看到了巍山县的门楼,青石砖造就的矮墙在周围都是贫瘠的小山村里已是独一份的气派了。

她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双手,提了提肩上的麻绳,跟随者进县城的人流排队。

因是进城卖货的,李夏荷交了两个铜板的进城费,她手心紧拽这荷包心疼,年画还不知能卖出去几张,这两个铜板就花出去了。

进了城之后,人流交织,卖吃食用度的小贩也多了。

“卖小混沌嘞,新鲜好吃的小混沌哟,皮薄汤鲜的小混沌哟!”小混沌的摊主热情的招揽过路人。

带肉食的香气直往李夏荷的鼻子里钻,她捂了捂肚子,想起背篓里她娘装的饼子,“忍忍吧,饼子也好吃的。”

李夏荷迈着坚定的步伐往西市走,西市多卖一些杂物,她的年画刚好可以摆在西市卖。

临近年关,小贩们的货品也多了,颜色漂亮的丝线,绣工精美的荷包,各种新奇的好玩意吸引着李夏荷,她的眼睛都不够看了。

西市,她找了一个角落,从背篓里拿出一块布平整的铺在地上,又把画好的年画展开放在布上。

卖的好的像秦叔宝,关羽,张飞的年画放在前面,一些多子多孙,多福多寿的画放在中间,一些二郎神,玉皇大帝之类的放在后边,李夏荷把这些一一摆好。

准备好了之后,她找了一个石块搬过来在摊位后面坐着啃饼。

一位老大娘身穿花哨的布料,胳膊挎着一个小篮子,在西市闲逛,东看看西走走,走至李夏荷的摊位时。

老大娘看到中间的多子多孙的年画,“哎呦!这胖乎乎的小娃娃,画的多传神,看着模样真够喜人的。画的真好。”

“小娘子,你这幅画卖多少钱啊?”

李夏荷看来客人了心情激动,“大娘,您眼光真好,这幅麒麟送子图,师傅画的最久,着墨最多,您看这栩栩如生胖娃娃的模样多喜人啊!保管您请回去,来年家里添个大胖孙子呀!”

“您是我这开张的第一个客人,原本这画都是要 35 文的,开张大吉,就收您 30 文铜板了。”

“哎呦喂,你这小娘子可真会做生意,嘴甜,罢了,眼下年节,我带回去贴墙上也好看。”说罢,老大娘从荷包里摸了 30 文铜板给了。

有了这第一单生意,李夏荷心里就踏实了,西市一下午的时间统共卖出去了 6 幅年画。

除了第一幅年画收了 30 文,其余五幅都卖 35 文,一共 205 文。撇去进城费 2 文,再撇去原料纸张笔墨,约摸赚了 80 文。

冬日里天黑的早,李夏荷收拾完便背着背篓急匆匆出了城。

路上,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路面湿滑,往日一个时辰便能回家的路也看不到尽头。

一脚深一脚浅的,她边拄拐杖边走。

突然,树枝做的拐杖戳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李夏荷借着雪月的光线看到一只手伸在路边,一个男子的身形被大半掩埋在雪里。

“啊!”李夏荷挥舞手里的拐杖,“你是人是鬼。”

良久之后也不见雪地里的人影有动静,李夏荷大着胆子上前,“喂!你还活着吗?”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又伸出手指试探气息,“呼!还有气息,吓死我了。”

“纵使还有气息,在这般雪地里,也丢了半条命了。”李夏荷使劲把他翻过身,拍打他的脸,“喂,醒醒……醒醒。”

周程志昏昏沉沉的被拍醒,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气息微弱的乞求道,“救……救我!”

很强烈的想活命的目光,她只在少时邻家的一只生了重病的大黄狗眼中看到,尤记得那只大黄狗皮毛掉了很多,这处秃一块那处秃一块丑死了,后来那只大黄狗不见了,等长大了李夏荷才明白大黄狗早就病死了。

“我……我拖不动你,我去叫人,你撑住啊!一定要撑住啊!”李夏荷背着背篓往村子跑。

……

“爹,娘,娘你们快出来,出事了!”李夏荷急哄哄往屋里闯。

李父裹着羊皮的袄子抄着手走出来,李母举着锅铲从灶房里风风火火出来。

“咋啦,闺女,你这是遇到啥事了,跟为娘说,为娘去骂死那些欺负我闺女的。”

李母性子泼辣,当即就要脱了灶裙去找人理论。

“不是……不是我。”李夏荷端起桌上的茶碗猛灌了口水用袖子一抹嘴。

“哎呦,闺女,这是凉水啊,你渴了为娘给你烧热水啊!这大冷天的。”

李夏荷喘着粗气,“娘,外面道上躺了一个快要死的人,我们赶快的救命啊!”

“不是,在哪啊!哪有死人?”李母着急忙慌的围着桌子直打转。

李夏荷焦急,“我遇见时还会叫救命,但雪天冰地的,人也快死了。”

她跑到半晌没说话的李父面前,“爹,人命关天,你说句话啊!”

李父看着目光殷切的女儿,“罢了,不能见死不救,芸娘在家备点粥饭热水,荷儿你去叫石子,拉个板车,去救人。”

李父带着女儿儿子出了门,三人冒着风雪拉板车前行。

石子是李家最小的儿子,如今也是半大小子了。

“二姐,你说的快要死的人在哪?走了这么久也没见着?”

“快了,快到了,我记得就是这一段路,仔细瞅瞅路边。”

李父眼尖看到黑黑的一团,“你们看是不是有个人在路边。”

“唉,就是那个人。”李夏荷一瞅便知是那人,瘦骨嶙峋衣衫褴褛却体格硕长的奇怪人。

李父走上前去推了推此人,“醒醒,醒醒。”

无动静后,李父伸手指头探鼻息,“有,有气,来,荷儿抬胳膊,石头抬脚放板车上。”

一行人到了家,李母忙出来迎接,“人真找着了,当家的,安置到哪屋?”

李父看着自家院子,一共三间卧房,李父李母一间,李夏荷姐妹一间,小儿子李冬石一间,冬石那间房最小,床也小,睡不下俩人。

“先放石头那屋,石头,你这几日就辛苦些,在灶房打个地铺睡觉,灶上的火不熄,睡着也暖和些。”

石头小子憨厚的挠挠头,“哎,知道了爹。”

李夏荷跟着说,“石头,姐帮你铺铺盖。”

一番安置妥当后,李父坐在椅子上抽旱烟,李母端了碗水,“当家的,你瞧,热水成了凉水,这水喂不进去,这人,怕是熬不过去了。”

李父在桌角磕烟杆,“我去找刘老根过来瞧病,芸娘,你在这守着,让孩子们早点睡。”

“成,当家的你去吧,雪天路滑,你看着点脚下,家里有我,放心吧。”李母给李父拿了厚帽子一个灯笼,“早点回来。”

李夏荷跟在李母身后,“娘,石头安置睡了,我陪娘守着。”

李母端了盆热水给床上那人擦脸擦手。

“我来吧,娘,您歇着。”李夏荷挽起袖子。

“不成,一个大姑娘跟一个陌生男子同处一室传出去了还怎么给你说人家,一会儿刘老根大夫来了,回你屋去,这有娘照应,听见没?”

“是,娘,等爹回来,女儿便回屋,绝不给娘惹麻烦。”

李夏荷讨好她娘,不时给她娘捏捏肩,揉揉胳膊。

床上的人脸被擦干净。

李夏荷跟在后边,“娘,这人长得还挺俊的。”

李母把布巾搭盆上出去倒脏水,“瘦了点,不像长寿的命。”

又等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大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你爹回来了,快回屋去。”

“是,娘,我回屋 你去给爹开门。”

李母打开门一瞧,果然是李父和刘老根大夫。

“这么晚了还麻烦您老,实在是不好意思。”李母从李父手里接过灯笼打着。

“我这娘家远房侄子过来投奔我们老两口,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刚到就闹了病,实在是没法,才大晚上去请您来瞧。”

“无碍,治病救人本就是老夫的职责所在。”刘老根随着李父李母进了卧房。

见了床上的人,一瞧,情形果然是不太好了,刘老根一搭脉。

脉息微弱,脏腑衰竭,已是无力回天了。

刘老根闭眼摇头,“李三弟,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人无力回天,神仙难救了。”

李母妇道人家心软,“这,怎么会?”

“此人能活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也是个坚毅之人,也罢,我开副药。先吊着一口气,后边的可要你们老两口操办了。”

刘老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炭笔草纸写了一副吊气的方子,“这些药材我那有,李三弟你随我去家拿。”

李父心里也不是滋味应了一声,随刘老根出门去。

“可惜了,我们也是尽力了,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吧!苦命的人啊!”李母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湿润。

万籁俱寂的雪夜,两道身影“咯吱,咯吱”踩在雪地上。

“李三弟,这人活不了多久了,你们要早做打算了,这药吃了也不管用,也就图个安慰。你们若信不过我,大可到县城请个坐堂大夫来瞧。”

李父皱着眉头,“刘大夫,我自是信重您老,只是接下来怎么弄,我也是一筹莫展。”

“一口薄棺,一个坟头,你们老两口也算是尽心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刘老根捋着胡子沧桑的老脸也一脸无可奈何。

……

李家这厢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张大牛和他媳妇儿张王氏。

“哎呦,李嫂子,我这可是给您带来了一个大喜事啊!”张王氏挥着一条旧帕子殷勤地围着李母。

李母坐在椅子上,“不敢劳烦,张王氏,有什么事直说,说完赶紧走。”

“李嫂子,别撵我走啊!真是喜事,你瞧,这是什么?”张王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匣子打开,里边明晃晃的二两银子。

“到底什么事,不说我赶人了。”李母看都不看一眼。

“我说,我说,咱家小荷年岁就要满十八了吧?大姑娘了,该说人家了,再不说人家,官府就来配汉子了,官配的能用什么好的,再说你能舍得吗?”

张王氏苦口婆心说个不停,“你家小荷要是不嫁官配,那就牵连你们全家,五算啊!五倍的人口税!那得多少钱?你家能交的起?”

“我娘家有个侄子,年岁二十,身强体壮,配你家小荷正好,这不,聘金都让我带来了,这二两银子就是聘金。”张王氏围着李母。

“李嫂子,这是好事儿啊,要不是好事儿谁家愿意冒着风雪夜里出门子吗?”

“也就我了,你要是答应,这聘金今晚就留您这里了?”

这件事也是李母心中的一根刺,可这张王氏此刻过来趁火打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滚,谁稀罕你那二两银子,赶紧滚,滚出去!”看见张王氏那一张算计的老脸,李母就一股火气冒上心头。

“哎!哎!好心当成驴肝肺呦,没天理呦!你还打我?我跟你拼了!”

张王氏跟李母扭打起来,你揪我一缕头发,我狠掐你胳膊。

李夏荷听到动静也忙跑出来,“娘,娘,别打了。别打了。”

张大牛围在一旁,俩老娘们打架,他一个汉子也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