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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蛋糕”

“什么阁下?喊哥哥。”厄眠垂眼注视那被纱布缠绕的干瘦腰肢,“伤口疼?”

“不疼。”塔慕斯仓促地松开手指,衣服落下,遮挡住满是伤痕的丑陋身体。

“不疼就赶紧睡觉。”一整天不是在炫饭,就是在炫饭找餐厅的路上,这具新身份体力不太行,厄眠早就感到疲惫。

塔慕斯扯起被子躺好,身体依旧紧贴着床的边沿。

肚子很胀,被强迫灌入的酒液混合着面包牛奶在胃中翻涌,不舒服,不过比起饿着肚子蜷缩在阴冷肮脏的桥洞已经要好上太多了。

他在柔软温暖的大床上微微弓起身子,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睡姿,享受着暴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他可不相信一名前几天还对自己恶语相向辱骂虐打的残暴雄虫会改变性子,等过段时间玩腻了,那些鞭子钢棍便会重新落到他身上。

再忍一忍,只要忍到雄虫玩腻,忍到攒够学费,到时就可以远离这颗星球,去往那繁华盛大的主星,迈入无数雌虫向往的帝国学院。

*

每次白天在黑心上司那儿受了欺负,厄眠夜间都会逮着黑心上司使劲压榨回来。

身体融成一滩黏稠的液体,完完整整地覆盖住对方的每一寸皮肤,液体粘黏着皮肤不断蠕动,贪婪而放肆地吸取着皮肤散发出的甜腻柠檬气息。

血液中蕴含的信息素比皮肤表层的更加浓郁,所以厄眠偶尔还会在对方腰腹或者手臂扎出一个小孔,然后将如发丝般细软的透明小触角伸进去轻轻吸吮。

现在,一颗巨大的柠檬糖就在旁边,散发出的甜腻气息随着一呼一吸充斥肺腑,这于一个喜爱甜食的吃货而言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可触手、吸盘、藤蔓、触角、粘液……这些能把食物紧紧包裹缠绕,而后深入吸吮香甜信息素的身体部位全没了!!!

厄眠现在只能闻闻味,想吃都吃不到。

他放轻动作把身子朝塔慕斯那边挪了挪,挪一点,再挪一点,直到触碰到对方的身体,而后侧过身子伸出一只手臂与脚缓缓压到塔慕斯身上,像在抱一只巨大的柠檬糖味抱枕。

一系列动作熟练得很。

只是把胳膊与腿压上去还嫌不够,厄眠将脑袋也缓缓贴过去,下巴抵在背部轻轻蹭着,脸颊被塔慕斯后脑的头发弄得有些痒。

甜的,温热的,抱着还挺舒服的,就是太瘦了,全是骨头咯得慌。

厄眠倦怠地眯着眼睛,冷绿色的瞳仁被从窗外透入的月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色调。

其实也还不错,就当……养一只柠檬糖味的大猫咪。不对,猫咪是毛茸茸软绵绵的,怀里的这个又瘦又硌手,半点儿都不软乎。

这几天新品尝到一款名为“慕斯”的美味蛋糕,跟塔慕斯这货的名字挺相像的,以后就叫他蛋糕了,柠檬糖味的慕斯蛋糕。

——蛋糕。

某位能一脚踹飞几只恶灵的黑心少将,要是知道他给小时候的自己取这么一个幼稚娇软的称呼,估计得气炸。

厄眠上扬嘴角,露出得逞的坏笑。

*

恍惚间闻到一丝食物的香味,厄眠朦胧的意识被香味勾得清醒,蹙眉看着旁边空了的位置。

洗漱好下楼,餐桌上已经摆放了精致的早餐,塔慕斯正手持锅铲煎煎饼,听到脚步声,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问好:“阁下,早安。”

“说几遍了喊哥,再叫阁下把你脑壳捶爆。”厄眠嘴角微扬,觉得这家伙还怪懂事的,知道不能白吃白住,主动干家务做饭。

等煎饼出锅,厄眠正好炫完一碗粥,把空碗往塔慕斯那儿一推,微仰下巴,学着某位黑心上司使唤员工干活的模样,命令道:“蛋糕,给哥盛碗粥。”

蛋糕?

塔慕斯迷惑地眨眨眼,接过空碗,问:“阁下想吃蛋糕?我这就去蛋糕店为您购买。”

“过来。”厄眠朝他勾勾手指,等他移动身子凑上来后,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蹦,“给你糖球的脸了?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要哥上手捶你脑壳才听话是吧?”

厄眠的手就放在塔慕斯脑袋上方,似乎只要他口中再蹦一个“阁下”出来,立即就能朝脑袋敲下去。

塔慕斯抿紧嘴唇,片刻后才低低喊了声:“哥哥。”

“诶~这才对嘛。”厄眠满意极了,勉强算是报了某位黑心上司威逼利诱自己喊哥哥的仇。

“以后我叫你‘蛋糕’,你喊我‘哥’,听到没小矮子?”厄眠依然微扬着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把黑心上司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学得有七八分相像。

“听到了。”塔慕斯回答。

“给你哥盛粥去吧。”厄眠夹起一块热乎的煎饼塞进嘴里。

于是塔慕斯立即转身去盛饭。

无比顺从的姿态反而让厄眠不太自在,觉得这样的塔慕斯就像以卡新购入的那具清洁机器人,只会按照主人的命令行动,没有半分属于自己的意识。

呵,想到那个机器人他就来气,有那经费去买什么清洁机器人还不如给他涨点儿工资或者每顿饭多加俩红糖馒头呢。

一碗盛满的粥放到手边,厄眠拿起勺子正要喝粥,旁边的塔慕斯“啪叽”一下就跪了,双膝并拢紧贴在一块,双手交叠放在腿前,跪姿标准得很,一动不动的,没有半分要干饭的意思。

厄眠:“?”

他不懂怎么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来这么一出,简单回忆了一遍从昨晚遇见塔慕斯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事,问:“昨天给的钱不够?还想再要?”

塔慕斯侧过脑袋,茫然地望着他。

厄眠蹙眉。

不是要钱?那是啥?这小矮子从见面到现在就没主动说过几句话,好端端的又突然行什么大礼?行了礼还默不作声跟个小哑巴似的,这小矮子的嘴是个摆设吗?

“想做什么直接给哥说清楚,再不说话捶死你。”厄眠把手中的餐具往旁边一扔,有意做出生气的模样吓唬他,可实在抵挡不住食物散发出的香味,伪装不过3秒就拿回餐具炫了起来。

茫然许久,塔慕斯才试探性地回答:“服侍您用餐。”

“服侍用餐?什么东西?”厄眠拉起他把他往凳子上一摁,拿了份餐具递过去,“吃。”

“阁……哥,雌虫与雄虫平坐共餐不符合规矩。”塔慕斯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肩膀被雄虫按着,连挣扎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雌虫雄虫身份差距巨大,数量稀少的雄虫是虫族帝国的统治者,雌虫存在的意义便是侍奉雄虫为雄虫延绵子嗣。

即使是雌虫之中身份地位最高的SS级帝国元帅,在面对最低等的F级雄虫也依然要下跪行礼。

雌虫与雄虫一块坐着同桌用餐?这在虫族是不可能存在的事。雄虫用餐时,雌虫必须跪着侍奉,为雄虫夹菜、盛汤、切牛排、挑鱼刺等。身份高一些的雌虫还可以在雄虫用餐时夹一些菜吃,身份低的就只能等待用餐结束后去吃残羹剩饭。

“别在意那什么破规矩,在这儿哥的话就是规矩,让你坐你就好好坐着。”厄眠把食物推到他跟前,“又瘦又矮怪难看的,以后家里的剩菜剩饭全交给你。”

塔慕斯动作僵硬地夹起一个大肉丸子,咬都没咬直接一整个填进嘴里,消瘦内陷的脸颊顿时被撑出一个大包。

厄眠欣慰地揉着他的头,直到把头发揉得炸毛才收手。

*

“蛋糕,走!哥带你捶脑壳去!”

塔慕斯本以为昨晚的话雄虫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居然真的抡着狼牙棒要带他去干架。

厄眠把两根狼牙棒都递给塔慕斯,自己则抱着一包巨大的番茄味薯片不停往嘴里炫。

他故意捏着两片薯片在塔慕斯嘴边晃悠,在塔慕斯犹犹豫豫地张开嘴时,快速收回手把薯片填进自己嘴里。

就这样反复逗了塔慕斯3次后,厄眠终于舍得把薯片喂进去。

塔慕斯一手拎着一个狼牙棒,嘴上叼着两片薯片,没有多余的手去把薯片推入口中,只好抿紧嘴唇,蠕动着唇把薯片一点点地送入口中。

厄眠提前向酒吧的小九打听了消息,以雄虫的名义随便找个理由把在酒吧欺辱过塔慕斯的雌虫约到某个废弃的地下室。

小九约雌虫的理由简单得很,称雄虫阁下看上了他们,想约个会。

虽然奇怪约会地点是废弃阴暗的地下室,可雌虫们还是花费不少心思打扮了自己,以将最好的一面呈现到雄虫阁下面前,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获得宠爱成为雌君。

“希泽迩阁下,上午好。”打扮精致的雌虫整齐地跪成一排,甚至故意解开扣子露出胸膛,幻想着今天就能与这位B级的雄虫阁下渡过美妙的一晚。

“别怕,只管捶就行了,出什么事哥给你兜着。”厄眠搓了把塔慕斯的脑袋,“小矮子会打架么?哥教你?”

“会。”塔慕斯抡着狼牙棒过去。

等待着与雄虫阁下约会的雌虫们:“?”

这确定是约会而不是约架?

面前这位可是仅占虫族雄虫总数5%的B级雄虫,尊贵的B级雄虫让他们挨打,他们只能乖乖受着。

塔慕斯下手很有技巧,看着力度轻飘飘的,实则每一下都打在对疼痛较为敏感的部位,又控制着力度防止他们昏迷,尽最大程度带去更多疼痛。

耳边是凄厉的求饶与痛呼,持着武器的手举起又落下,皮肉开裂,骨头断裂,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

塔慕斯的神情始终毫无波澜,如一台写好程序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

厄眠还担心塔慕斯那瘦弱的小身板举不起一共30多斤的狼牙棒,现在看来那些担忧反而太过多余。

这个小矮子可是虫族未来的第九十七军军队统领,听说连一艘小型飞行器都能徒手掀飞,怎么可能举不起区区30多斤的东西?

至于掀飞一艘小型飞行器……估计现在不行,现在的塔慕斯营养不良又瘦又矮,身高也就一米七出头,体重估计都没三位数。

于是厄眠决定买几斤大肥肉给他补补。

施暴者中当然也不缺雄虫。

厄眠大致了解了虫族“雄尊雌卑”的制度,如果让塔慕斯去捶那些雄虫,立即就会被判个虐待雄虫罪关起来,严重些甚至可能被处死。

他让塔慕斯在飞行器中等着,自己抡着带血的狼牙棒冲进那些雄虫的住处,二话不说就开揍,三下两下把雄虫捶得爬不起来。

由于担心对方讹钱找事,厄眠还特意把雄虫的衣服扒光拍下照片。

虽然同为雄虫,可对方的等级是低等的E级,比B级的厄眠低了足足三个等级,厄眠手中又有照片作为把柄,对方只能闷头承受,估计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被捶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伤害了一名低贱的雌虫。

厄眠把终端屏幕凑近塔慕斯:“小矮子,解气没?”

照片上的雄虫倒在血泊中,眼泪鼻涕淌了一脸。

塔慕斯低低“嗯”了声,眸中掠过厄眠无法解读的情绪。

一路无话。

厄眠思索了许久,才隐约懂得那眼神中包含的情绪,茫然、困惑、憎恨、悲哀、忧虑……太复杂了,似乎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报复后的快意。

为什么?

骄阳西斜,美丽的霞光倾洒下来。厄眠认真凝视那双落满霞光的蓝色眼眸,试图从中解读出答案。

塔慕斯安静地坐在铺满青草的院落中,微扬脖颈注视天边的绚丽晚霞。

晚霞为他镀上一层温暖的色泽,连同手腕缠绕的白色纱布也被裹上漂亮的橙红色。

携着暖意的微风中,塔慕斯无意识地碰了碰纱布,纱布之下是一块凹凸不平的嫩红色皮肉,一块被自己亲手剥除掉表层皮肤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