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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喊哥哥”

终端中存有原主的住址,厄眠打开导航选了条最近的路,跟着导航在小巷子里左拐右拐,成功被带入一个死胡同,其实也不是完全没路,至少墙角那儿有个可以钻过去的洞。

厄眠边骂缺德导航边往洞的另一边爬,头刚探出洞口,就直直地对上一道视线。

于是厄眠达成新成就——被未来的黑心上司目睹了他人生中第一次钻狗洞。

“吃撑了消消食。”厄眠为自己找好借口,站起身淡定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蹙眉看着这个阴冷肮脏的桥洞,“你就住这?”

“很抱歉妨碍到您散步消食,我现在就离开。”塔慕斯身上穿的还是酒吧的工作服,他的东西不多,仅有两张潮湿的破布与一个木盒,背对着厄眠将木盒裹进破布中,抱着湿漉的布弓着腰快速离开。

厄眠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忍不住开口问:“受伤了?”

塔慕斯停顿在原地,缓缓转过身。

借着终端手环散发出的光,厄眠看清了污水中的东西——一块带着殷红血迹的皮肉。

肉块的位置恰好在塔慕斯刚刚坐的地方。

厄眠快步走向塔慕斯,距离拉近,他才看清对方那缺失了一块皮肤并且隐隐露出白骨的猩红手腕。

而塔慕斯的另一只手上沾满血,指甲缝中还挂着一点儿碎肉。

这……咋还有自虐倾向?

即使未来的黑心上司再怎么恶劣,好歹也将厄眠从一颗寸草不生的荒星带到一个有着各种美食小吃的星球。

所以厄眠也有理由把现在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小雌虫安顿到一个比桥洞更好的新地方。

终端里留存了医院医护员的联系方式,厄眠打通讯向医护员简单说明情况并报了家里的地址,然后带着塔慕斯回住处。

路上塔慕斯一直沉默地低着头,厄眠主动跟他说话时,他才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地回上那么一句。

塔慕斯的一只胳膊紧紧抱着一堆破烂,另一只胳膊又受了伤。厄眠想拽他都没地方拽,只好扯着他的衣服下摆,像牵一只受伤的大猫咪那样牵着他。

原主的住处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厄眠把塔慕斯摁到沙发上坐着,在各个房间翻腾起来。

柔软的浅咖色沙发被身上脏臭的污水与血弄得肮脏。

塔慕斯紧绷着身子,局促不安地坐在这间干净的房子里。

*

——“塔慕斯你个欠*的骚玩意居然敢弄脏老子的鞋!脱干净!给老子用你欠*的**擦干净!”

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雄虫倒酒,雄虫狠狠踹着他的腹部,手中的酒液洒落,落到雄虫的鞋面。

他无法做到在公众场合脱下衣物,也不如其他雌虫那般擅长用语言与身体去取悦雄虫,只会低垂着头沉静地跪在那儿,如一具死板僵硬的尸体,没有雄虫会对一具尸体感兴趣。

——“敢不服从老子的命令?信不信老子把你扒了扔到最脏的公共厕所,让成百成千的雌虫把你的肠子*出来!”

雄虫抬起手,巴掌重重地落到面部,火辣的疼痛在面部扩散开,指甲划破眼角,视野被血镀上淡淡的红。

繁重的学业从未压倒过塔慕斯,他考上虫族帝国最好的大学,却被随着录取通知书一块发下来的缴费单压得无法喘息。他要完成学业,他需要这份薪水高的工作,必须留在酒吧。

雄虫打疼了手,把施虐的道具换成带刺的长鞭,将整瓶烈酒浇灌在被抽打得向外翻扯的皮肉之上……

*

厄眠找到原主的卧室,从衣柜中翻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塔慕斯,让他去浴室清洗身体。

塔慕斯抱着从桥洞底下带来的那堆破烂进入浴室。

厄眠的好奇心被那个木盒勾了起来,这个木盒他在某位黑心老板的卧室里见过。

经历了漫长的13年木盒依旧完好无损,只是表面的颜色有些许改变。他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能让那黑心老板宝贝十多年。

塔慕斯换上干净的衣物从浴室出来时,医护员立即凑过去为他处理伤口。

厄眠本以为严重的伤仅有手腕那一处,可掀开衣服一看,里面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是好的。

结疤的鞭痕、拳头殴打出的青紫色痕迹、指甲抓破皮肉留下的月牙形掐痕、毒虫叮咬出的红包或者发脓的水泡……密密麻麻的伤痕被桥洞底部的污水浸泡得发炎发烂。

“操!”厄眠烦闷地搓了把头发,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谁干的?”

塔慕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由医护员处理伤口,抬起目光迷惑地望向他。

他不知道雄虫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也不清楚雄虫的脸上为什么带着愤怒。分明他身上的大部分伤痕都是雄虫亲手留下的,分明这只雄虫才是最凶残暴戾的施暴者……

是不满他身上多出了一些其他酒客留下的伤痕?

“塔慕斯。”厄眠努力压抑着暴躁的情绪,声音低沉,“告诉我谁做的。”

“酒吧的顾客。”塔慕斯回答。

“等你伤好了我跟你一块报复回去,酒吧那地方以后别去了。”厄眠在他对面坐下,拆开打包盒炫饭。

塔慕斯没有回应。

“非得去?咋的?喜欢被揍?来找哥,哥保证揍得你八百天下不来床。”说完这句话,厄眠忽地意识到什么,立即压低声音改口,“缺钱?缺多少哥借你。”

从雄虫手中得到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塔慕斯知道自己无法承受那沉重的代价,直接拒绝:“谢谢阁下的好意,我并不缺少,只是没事可做,就随便找了一份工作打发时间。”

他只是一名很普通的A级雌虫,性格沉闷,面容消瘦,身材干瘪,没有好的外貌与身材,从不讨雄虫喜欢。

可眼前这名雄虫却亲自将他带到住处,为他送上干净的衣服,甚至还联系医护员为他处理伤口。

那原因便只有一个——雄虫玩腻了那些性感漂亮的雌虫,想换个完全相反的风格玩玩。

或许雄虫的下一步就是匹配他为雌侍,按虫族帝国律法,匹配后的雌虫必须将全部资产上交雄主,同时放弃身边的一切事物全心全意侍奉雄主,除非得到雄主的特许,才能继续学业或者事业。

事业还好,毕竟雄虫需要钱财,多少都会同意雌虫在匹配后继续工作。可一分钱都赚不到还要贴钱进去的学业就完全不同了,雄虫挥霍无度贪图享乐,没有多少雄虫愿意缩减自己的开支去让一个不重要的雌侍上学。

塔慕斯想,像自己这么无趣的雌虫,雄虫或许很快就会玩腻,他只要撑到雄虫失去兴趣就行了。而一旦暴露自己有继续学业的心思,雄虫很可能会为了绑住他,直接强迫他匹配。

被黑心上司骗得多了,现在这个塔慕斯每说一句话,厄眠都下意识要去判断话中的真假。

眼前的这个缩小版塔慕斯简直瘦弱得过分,又是在酒吧被虐待,又是裹着两块破布睡桥洞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不缺钱的样子。

厄眠添加了塔慕斯的联系方式,一口气转过去整整5千,放在13年后,这可是他足足两个多月的工资呢!便宜这又瘦又矮的小屁孩了。

“喊哥哥。”厄眠记仇得很,黑心上司命令他喊“哥”,他当然要趁着现在让这个还未来得及黑化的塔慕斯喊回来。

“哥哥。”塔慕斯的声音轻而哑。

厄眠顿时觉得身心舒坦,舒坦不过几秒又觉得对方脖子上的抑制环无比碍眼。

这东西他戴过,黑心上司亲手给他戴上的,功能可多了,电击、缩紧、定位、抑制身体恢复能力。虽然这些功能黑心上司一个都未对他使用过,不过每天闲的没事就要挂在嘴边说一遍,也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使坏吓唬他。

所以他想把塔慕斯身上这个不知道谁强制戴上的抑制环摘掉,然后买一个新的亲手给塔慕斯戴上去,学着那位黑心上司,闲的没事了就用电击吓唬吓唬对方。

“先睡觉。”厄眠拉着塔慕斯上楼。

二楼有三间卧室,一间堆满杂物,一间未打扫,只有主卧可以住人。

厄眠从次卧抱来一个枕头,打算先让塔慕斯在主卧睡一觉,等明天伤势恢复一些就让他滚客厅睡沙发去。

塔慕斯在床的边缘侧身躺下,身子紧贴着床沿,似乎一翻身就能摔下去。

要是夜里摔下去,估计刚处理好的伤口又得裂开。厄眠可不想再多伺候他一天,伸手把他原本侧躺的身子扒拉成平躺。

正要关灯,厄眠听到一阵略显沉闷的“咕噜”声,想开口让塔慕斯自己下楼去厨房随便吃点,可看着这瘦的跟个电线杆子似的的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纡尊降贵般下床拿食物。

厄眠不太能理解自己今日的种种行为。

13年后的黑心上司整天摆着一张臭脸颐指气使,为了工资与身份ID,他勉勉强强忍了。

小时候的塔慕斯身上没有一样他所需要的东西,他顶多只用为对方提供一个住处,其他的事完全没必要管,可却被对方这凄惨可怜的模样激起了一些怜悯。

他是一只身体带毒且没有固定形态的扭曲怪物,能勉强控制住情绪不主动伤人就不错了。

怜悯?或许只是因为更换了一具新的身体,意识不再会被那携刻于血肉中的残暴本性影响。

厄眠抱着从冰箱里取的牛奶与一大份吐司面包上楼,楼上到一半才意识到面包已经被炫掉大半,对自己这嘴无语极了,骂骂咧咧地转身下楼回厨房重新拿了两包。

塔慕斯礼貌道谢,坐在床的边缘安静地啃面包。

厄眠居然觉得这货鼓着腮帮子嚼嚼嚼的模样怪可爱的,忍不住想把他喂胖一些。

瘦成这样,还没有长大后的一半好看,只喂胖一些哪够啊?至少得喂胖个四五十斤。

察觉到雄虫的视线,塔慕斯进食的速度慢下去,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揪着衣服,把平整的布料揪出褶皱。

“吃快点,干饭都不积极。”厄眠只要一看到食物嘴就馋,从他手中揪下一小块面包填入口中。

于是塔慕斯加快咀嚼速度,待吞咽下最后一口牛奶,才僵硬着手把衣摆向上扯,露出一小截缠满医用纱布的劲瘦腰腹,说:“阁下,您要使用我吗?”

眸光暗沉,嗓音轻哑,消瘦的面容之上毫无情感,像是一具按照设定程序复述句子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