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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慧娘一行人跟着徐大山往山洞走去,沿途碰上几个大娘。

“青河他娘,他们是……”

妇人简单地介绍道:“这是我小妹一家,今年村里干旱,地里收成不好,来投奔我们。”

“我说今年天气咋这么热呢。”

“我们山里野菜多,肯定不会饿着你们的。”

“就是,还能打猎,搬进来就好了。”

“等你们安顿好,我们带你们一块进山。”

几个大娘七嘴八舌地说道。

慧娘等人连忙道谢,看来山里人的确如大姨所说的那样热情,顿时心里的局促也少了许多。

走了一会儿,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相邻的旁边还有三个小山洞。这个山洞比周围的山洞都大,而且位置最好,慧娘猜想这应该就是大姨家了。

这时山洞走出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叟和刚才见过的徐青河,旁边一个较小的山洞也走出来一位怀着身孕的年轻妇人。

“爹,这是阿秀的小妹,她们一家来山里投奔我们,还有柱子也打算来山里生活。”徐大山示意徐老爹进山洞说。

“一路上肯定十分辛苦,快进来歇歇,青松他媳妇,快去倒些水来。”瞧着徐大山的神色,徐老爹猜想肯定是发生撒大事了,要不然村里生活的好好的怎会来大山里生活。

“唉,这就去。”年轻妇人答道。

宋大年等人赶紧说道:“给您添麻烦了,徐叔。”

此时此刻,慧娘到不怎么担心了,反而有心思想原来大姨叫赵阿秀呀。

进了山洞,入眼便是一张巨大的木桌,可以同时容纳十几个人一块吃饭,在大山洞里面同时又挖了四个大小不一的山洞,瞧着应是睡觉和储存食物的地方。

赵阿秀介绍道:“爹,这是我小妹赵阿云和妹夫宋大年,这是他们的孩子慧娘和虎子。”

又对慧娘等人说道:“这是青松他媳妇,秀荷。这个你们刚见过,我小儿子青河,今年六岁,最是调皮。还有青松和青云,他们还在山里打猎,傍晚才回来。”

众人简单寒暄后,便坐下歇息。

“究竟发生何事了?”徐老爹见众人休息的差不多了,便问道。

徐大山将山外的情况一一告诉徐老爹,问道:“爹,现下我们可要去山下换粮?”

徐老爹听完一脸严肃,他没想到外面的世道已经变成这样了,难怪大年一家人选择背井离乡到山里生活。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在下山很有可能正碰上抓壮丁,先缓几日再下山。”徐老爹思索道。

“这样,先把大年一家和柱子先安顿好了,再做打算,外面的消息先别往外说。”徐老爹嘱咐道。

慧娘等人也明白,要是山里人此时知道了山外的情况,或许立即就会反对他们到山里生活。

宋大年等人起身弯腰致谢,慧娘也带着虎子站起来道谢,虎子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是这个爷爷同意让他们一家住进山里来。

徐老爹连忙摆手道:“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无需这么客气。”今后的世道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大山没有其他兄弟,多两家人相互扶持,对自家也是好的。

事情商量完后,徐大山和赵阿秀就带着慧娘一家人和柱子去旁边的山洞安置了。

徐大山对着赵阿秀说道:“你带妹夫一家去青河的山洞,我带柱子去青云那儿。”

赵阿秀解释说:“山里人成婚后都会单独挖一个山洞,我和你姐夫怕以后没有好位置了,所以就提前在山洞外又挖了三个小一点的山洞。”

赵阿秀指着其中一个山洞说:“这个是青松的,他媳妇秀荷现在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接着赵阿秀点燃油灯,推开另一个山洞的木门,“这原是给青河准备的,但他现在还小,也用不上,小妹你们安心先住着。”

“山里还有几个废弃的山洞,等你姐夫他爹跟族人商量好后,你们就可以选一个山洞住下了。”

“到时我们挑个地势好点的,最好是离我这近些,这样我也好照顾你们。”

“对了,千万不要往上游的河水里扔东西,那是山里人打水喝的地方,洗衣服得去下游。”

慧娘听着大姨事无巨细的叮嘱,眼眶微微发热,要是没有大姨和姨夫,她们一家也不会这么顺利的避开官差,如今又替她们这般仔细打算,慧娘也不知能做些什么才能好好报答大姨一家。

“大姐,要是没有你,我们一家都不知道能去哪儿。”赵氏拉着大姐的手哭道。

“谢谢,大姨和姨父。”慧娘说道。

“谢谢,大姨和姨父。”虎子也跟着喊道。

宋大年也忙道:“真是麻烦大姐和姐夫了。”

“好了好了,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搞得赵阿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想到今后在山里就能见着自己的亲人,一时也感慨万分,村里的姑娘一旦嫁进山里,就很难再回娘家,或许十几年,或许一辈子也回不去。

也是她运气好,男人体贴愿意陪她回娘家一趟,现在小妹一家更是直接搬到山里来了,她也不用时常记挂了。

……

太阳快落山了,外出打猎的人都纷纷往家里赶,此时的河谷热闹非常。

徐青松和徐青云两兄弟也回来了,路上已从大娘们的口中得知小姨一家来了。

赵阿秀在洞口瞧见徐青松手里提着的两只兔子,高兴地说道:“这两只兔子可真肥,正好能好好招待你们小姨一家。”

“今天只猎到两只兔子,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兔子都不爱出洞了。”徐青松说完便将兔子提进厨房。

赵阿秀一时也想到了山外的情况,招呼两兄弟进山洞再说。

慧娘瞧着虎子和青河两人在山洞里嘀嘀咕咕了快一下午,现下已经难舍难分了。

慧娘打量青河明明只比虎子大一岁,却整整高了一个头,比虎子也壮了许多,不由感慨,还是得吃饱饭,才能长得壮。

在虎子忙着交流感情的时候,慧娘也从大嫂口中了解到山里的一些基本情况。

山里只有十四户人家,山里人主要依靠打猎为生,每户可以在河谷开辟一小块菜地,山里有许多野菜野果和菌子,但山里危险,最好结伴前往。

这时慧娘瞧见大姨身后的两个男子,想来这就是大姨的大儿子徐青松,二儿子徐青云。

一个特别高大,还留着胡子,长得十分像姨夫,另一个年纪小些,长得秀气,或许像年轻时的大姨。

赵阿秀介绍道:“这是你小姨父和小姨,这是你爹在青山村的兄弟,柱子叔。”

徐青松和徐青云乖乖叫人。

赵阿秀接着又说:“这是你们小妹和虎子。”

慧娘也带着虎子喊道:“大表哥,二表哥好!”

“都是一家人,叫什么表哥,就叫大哥和二哥。” 赵阿秀嗔怪道。

慧娘看了看阿娘,见阿娘点头,也改口道:“大哥、二哥好,我叫慧娘,这是虎子。”

徐青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家里大都是男的,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妹妹相处。

只好将怀里的野鸡蛋递给慧娘,“小妹,这给你,野鸡蛋,可以烤着吃。”

慧娘拿着还带着一些热意的野鸡蛋,心里感到一阵暖意,“谢谢,二哥。”

赵阿秀瞧着也很高兴,“今天吃红烧兔肉,等会好好尝尝大姨的手艺。”

赵氏也连忙跟着去帮忙。

不一会,桌上就摆好了食物,红烧兔肉,烟熏鸡,腊肉,炸小鱼,凉拌木耳,野菜饼,野菜汤,还有糙米饭。

虎子望着炸小鱼,偷偷咽了咽口水。

慧娘等人瞧见眼前丰盛的夕食,一时感慨万千。

“大家快吃,别客气。”徐老爹招呼众人。

众人都可着眼前的野菜夹,谁也没夹肉。

赵阿秀往慧娘和虎子的碗里夹了许多肉,“别光吃菜呀,我这红烧兔肉的手艺可是人人都夸的,大家快尝尝。”

徐大山瞧见了说道:“山里别的不多,就是肉多,等你们待久了就习惯了。”

宋大年等人这才开始慢慢动筷。

待大家吃完,徐大山说道:“明日一早,青松和青云和我一块下山,把剩下的行李搬上来。”

“徐大哥,我和你们一块去。”柱子想着大家往后都在山里生活,定是要互帮互助的。

“下山后再去打探一下情况。”徐老爹交代道。

徐老爹说完,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重,大家都在担心,荒年来了,往后的日子可咋过。

赵阿秀突然出声说道:“明天开始,我就带着小妹她们去山里,多采些野菜野果存着。”

徐青松也说道:“往后打到的猎物,都留着晒成肉干。”

“那我也去河里多捉些小鱼。”徐青河兴致勃勃道。

说完便挨了赵阿秀的一巴掌,“我看你是皮又痒痒了。”

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也随之消失了。

慧娘也挺激动,打猎她不会,但挖野菜,她可是十分在行。一路上她早就发现山里的野菜十分丰富,婆婆丁、灰灰菜、野葱,还有许多她不认识的野果。

越想越按耐不住,恨不得马上就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伙伴反馈称大姨为妇人比较别扭,从这章开始统一修改,妇人改为赵阿秀(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