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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长平坊女子

“当年尚是皇子的天子与王都才女简氏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被多少人津津乐道,多少闺中女子仿效着追寻自己的爱情。那时王都到处都洋溢着爱情的酸臭味。”

胡大叹了口气,继续道,“说是这样说,但人们看着年轻的少男少女情投意合,也都感叹年轻的美妙。”

“可好景不长,一日,变故突生,简氏身陨,皇子潜逃,政局混乱。那时你还小,应是不记事的。一年之后,圣上被迎回王都,后登基成为新帝。他接回被奶娘抚育在身旁的三皇子,也就是简氏的儿子,三皇子钟离恒。”

“当日圣上下令,此事所有人一概禁止谈论,又召来史官,删去了这段历史。到现在也只有一些老人还知道些了。”

卫贞大悟,脑海中灵光一现,有了些猜测。

她拱手道谢。

这时,胡大的女儿来喊三人用餐。小女孩儿歪头看着卫贞二人,小眼睛亮亮的。她打量了一会儿,然后乖乖地行礼,重复着哥哥教她的话,“请父亲和两位公子移步用餐。”

胡大高兴地胡子都翘了起来,“我娘子的手艺可好了,食材也都是新鲜的,活禽大都是自家人养的,菜都是从自家后院摘的,包君满意。”

三人移步至饭厅,胡大的妻子许氏忙热情地招呼众人落座。

只见桌上摆满了菜肴,譬如大碗酱猪肉、油炸野鸡、凉拌荠菜、白水豆腐等等,每份菜都用大件儿装着,分量很足,旁边的一个竹筐里有蒸饼、胡饼、煎饼等面食,每个人身前都还放了一碗米饭。

胡大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葡萄酒,给饭桌上的每个人都斟了一杯。

女童看着爹爹给大家倒酒,却独独略过了自己和哥哥,就不依了,她瘪起嘴,“絮儿也要喝,絮儿也要喝。”

许氏轻拍女儿的胳膊,同絮儿商量,“絮儿乖,你和哥哥还太小了,喝这个会生病的,生病了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们都会担心的。咱们不喝好不好?”

说着,喊来自己今天请来的短工,拜托她把自己做好的酸梅汤端过来。

胡絮儿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接来娘亲递来的酸梅汤,开心地直咧嘴笑。

卫贞失笑,看向那边正襟危坐、神色无奈而又宠溺的男童,又看看旁边孩子气的女童,再次感叹这男孩真真是孩子里头成熟得过早了。

胡大一拍脑门,诶呦一声,“忘了,忘了,看见二位贤弟太高兴了,忘了介绍了。”

随即起身,“让老哥给你介绍介绍。”

他先是走到娘子许氏面前,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然后胡大牵起娘子的手,“这是内人,许氏。”

卫贞、卫缁起身抱拳,“嫂嫂安。”

许氏点头微笑,款款落座。

胡大又牵起两个孩子的衣领,把他们从椅子上提溜下来,“这是我们的两个孩子。老大今年十岁,唤作瑾儿,小幺今年八岁,唤作絮儿。”

胡瑾听完父亲的介绍,拉着妹妹走到卫贞二人面前行礼,“叔父安。”

卫贞二人扶起兄妹俩,给两个小孩儿包了个大红包。

饭厅里其乐融融,众人只需吃菜喝酒而不用在意什么过分的世俗礼法,一直闹到了傍晚。

卫贞和卫缁告别胡大,径直掩盖身形,一路运功到了王都旁的那座无名古庙里。这两天情报网铺开之后,他们就发现有人常来此处落脚,这实在有些不寻常。今日里正好来探探。

刚刚落地,就见路的那头赶来了一名小沙弥,行礼后也不说话,径直转身朝里走。

闻见那沙弥衣衫上熟悉的茶叶香味,卫贞抽了抽嘴角,知道这是静慧的示意了,于是令卫缁跟上。

果然在走完了狭窄昏暗的古道后,又到了前些日子暂住的屋子。

小沙弥递上了一封信,就匆匆离开了。

走进屋内,卫缁点上烛火,两人坐在桌旁,展开信纸。

静慧大师表示自己最近太闲了,要出游一段时间,归期不定。

卫贞咬牙,“他故弄神虚,喊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太闲了。”她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如果静慧在这里她真的会忍不住动手。她一天天的都不能睡个囫囵觉,他可倒好,真真会戏弄人。

她呼出一口气,继续读下去。他最好是有正事,否则她不介意现在动身去把他带回来在正殿礼佛。

好在静慧也没有那么恶趣味,他终于在一堆玄之又玄的祝福语后加上了自己的话,“去长平坊找一女孩儿。”

将信件燃尽,卫贞起身,按照静慧的示意,与沙弥告辞后到了王都最繁华、客流量最大的商业场所——长平坊。

两人扮作风流贵公子,揣着刚买来的折扇,走近这烛火通明的高楼建筑。

卫贞这次扮演的是自恋自矜自傲的纨绔子弟,瞧着就是一俊美的贵气青年。

卫缁也一反常态着一身朱色长衫,倒映得他唇红齿白,引得不少姑娘羞红了脸。

眼尖的老鸨扭着腰、挥舞着手绢迎了上来,“呦,二位爷快进来。”

二人顺势跟着她走了进去,卫贞挥挥手,“妈妈,快给我二人开个雅间,让你们这儿最有才气的姑娘都露露脸。”

老鸨笑成了朵花,忙安置好两人后匆匆带来了一排女子,就离开了。

卫贞扫了一眼,看见其中一人戴着缝有祥云样式的香囊,心里有了底。

她悄悄与卫缁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摆手让一多半的人都退了出去。

卫贞瘫在软塌上,懒洋洋道,“咱弹起来唱起来,热闹些。”

着青衫的清瘦女子拿起琵琶弹唱起来,悠扬婉转,带着江南地区的吴侬软语特色。

有一神色清冷的娇小女孩抬头瞟了一眼卫贞,然后默默地拿出来自己的腰鼓,双脚猛然起跳,极尽洒脱肆意地用手捶打着腰间的鼓面,就着青衫女子的调子竟然十分和谐。

一位丰腴美人翩然起舞,体态轻盈而有力。

卫贞不由得拍手叫好,“表演的太好了,继续,不要停。”

被美男子夸赞,三人都很开心,跳的唱的都更加卖力了。

一曲舞毕,卫贞感受到了男子来这里的快乐,简直是视听盛宴啊。

卫缁似有所感,扭头看了一眼又在抽风的小将军,只得无奈地笑笑。

忽然卫贞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色中只有尚且稀疏的枝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随后传来一声喵喵的猫叫。

卫贞内心警铃已经拉响,但表面却风轻云淡。

她快步走到圆桌旁把凳子都拉出来,然后依次拉着三人的袖子把她们都带到桌子旁,“姐姐们快来坐着歇会儿。”

三人道了谢,依次落座。

卫贞双肘支在桌子上,乐滋滋地,“早听闻长平坊的姐姐妹妹们才艺双绝,艺我刚才已经见识过了,的确绝妙。至于这才嘛,我今有一字,不知姐姐们可否赐教?”

丰腴美人挑眉,一脸倨傲,“请讲。”

卫贞道,“前些日子得一长辈赐字,是一‘心’字,小弟思来想去不得其中道理,不知几位姐姐可有何高见?”

腰鼓女孩撩起自己的袖子,双腿交叠侧支在桌子上,朝那边瞥了一眼,问,“是何等长辈?”

卫贞一打折扇,敲了敲手心,“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此人生性淡泊,不喜红尘,喜好谈些生死般的大道理。”

女孩闻言,将身子坐正,又悄悄打量了卫贞和卫缁几眼,但未再做声。

清瘦女子闷了一口烧酒,豪迈地掷到桌子上,开口道,“公子这长辈想必是研学之人吧。”

“如今玄学起兴,佛道盛行,‘心’这字近些年文人志士们也是讨论地热火朝天的。”

“依我来看,他应是让你探求你的心,找到真正的你。”

丰腴美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公子这长辈既然已经基本脱离红尘俗世,所想的事物道理自然与我们这般俗人不同。”

她用涂了朱红蔻丹的纤纤玉手点点卫贞的肩膀,嬉笑道,“也许呀,人家觉得公子你是他的心水,他大抵很喜欢您呢。”

腰鼓女孩皱眉,暗暗对丰腴美人翻了个白眼。

她看向卫贞,眼神带了几分不羁,“我的话可能有些冒犯,公子要听吗?”

卫贞放下酒杯,轻笑,“妹妹讲讲看,不为难与你。”

女孩扬首,朗声道,“他是在框你。”

卫贞睁大双眼,表现出一副极其震惊的模样。

这时窗外传来了细碎的声响,紧接着又传来了喵喵的叫声。

丰腴美人皱眉,有些不耐烦,“怎么突然来了猫,以前咱这儿都没有的。”

腰鼓女孩没理她,继续道,“爱调戏小辈的长辈我见得多了。他怕是想引导你思考,最后再告诉你凡事行动前一定要三思,不可冒进。而且还能在教导你的同时建立起你对他的信任,这样你以后做出大的决定前就会去找他商议。简直是一举两得。”

她翻了个白眼,想起了一些事,气得脸直鼓,“说来不怕大家笑话,之前有长辈嫌弃我性格莽撞,请来僧人给我念经,那小沙弥就喜欢这样!”

桌上的众人看着她那生气的样子,都有些好笑。

卫贞倒有些哭笑不得,本来静慧让她来找他的好友,按照那人的性格,应该是有别的话要讲,但没想到这女孩儿这么实诚。

静慧确实没想到这朋友这么损,直接把他底都透完了。此刻他正隐匿身形抱着橘猫站在窗外的枝丫上,看着里面已经到了尾声,只得无奈提气离开了。

罢了,罢了,顺势而为,随机应变吧。也算是给她提过醒了。

卫缁在一旁看着小将军全程浮夸的演绎,忍不住想翻白眼,但他忍住了,只是表情有些僵硬,略显狰狞。

于是就被大家忽略了个彻底,美女姐姐们都挨着讨喜的卫贞坐,卫缁身旁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不过后来长平坊就多了一传言,说是一俊美少年来长平坊太受欢迎以致好友吃味,在一旁全程冷脸。这传闻颇受长平坊各位姐姐妹妹们的喜爱,大家创作了好些个版本,身份也一再改变,最后竟然成了长平坊的特色戏曲,受到好多来客的欢迎。

话说卫贞与姐妹们谈天说地至深夜,瞧着姐们脸上都有了倦意,就向大家告了辞。

她带着卫缁慢悠悠晃出了长平坊,吹着微冷的风,才有了些真实感。

夜色中,卫贞瞧见了一人,吓得一激灵,直接醒了酒。

那边的晏乐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