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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周怀瑾将那几张纸拿起来,一张一张仔细看,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佟贵已经摊在椅子上了,闻言艰难起身,声音颤抖到:“还魂术。”

周怀瑾愤怒将纸扔到桌上:“你还撒谎!”

周桁拍拍周怀瑾的肩,示意他冷静,温声道:“他并没有撒谎,他被骗了。”

佟贵闻言跌坐在地,半天没缓过神来,忽然大声喊道:“不可能,这就是还魂术,我女儿不是已经快好了吗,你们能拿到这个,不会不清楚我女儿的状况,她明明快好了!”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脸上老泪纵横,比昨天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你们一群假模假样的狗屁仙师,竟敢私闯我女儿闺房!”佟夫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可能三人中周桁总是温声软语的,看起来最好说话,也最好欺负,佟夫人抬起手就要往周桁身上打去,周桁刚想往后躲,谢暄眼疾手快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我女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们拼命!”佟夫人一掌扑了个空,自己摔在地上,顺势瘫坐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

擅入人家闺房就是不对,周桁蹲在她面前跟他道歉,安慰道:“对不住佟夫人,我们擅入令嫒闺房实是无奈之举,我们也不曾对令嫒做什么。但是这确实不是什么还魂术,你们真的被骗了。”

佟夫人哭得更大声了。

佟贵抹抹眼泪,起身将佟夫人扶起,安慰了好一会儿佟夫人才停止哭泣。

“我说,我都说,但是请各位仙师救救我女儿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呐,我给你们磕头了!”说罢真的就要跪下给他们磕头。

“使不得使不得!”几人赶忙上前将他扶起。

原来,从半年前开始,佟秀秀就开始嗜睡,佟夫人只觉得是女儿犯懒。佟氏夫妇老来得女,向来溺爱女儿,也就没有多在意,直至后来一天能睡**个时辰,佟夫人开始觉得不对劲,催促丈夫赶紧请大夫给看看。佟贵找了各种名医,江湖郎中,乃至江湖术士,不知吃了多少服药,也不知做了多少回法,始终不见有效。直至两个月前,佟秀秀彻底陷入昏睡,每天只能凭着汤药吊着一口气。,佟夫人整日以泪洗面,佟贵不知掉了多少头发。

半个月前,佟府门前出现一封信,问遍了整个平塘镇也没问出是谁送来的。那信中就写着这回魂术可救她女儿。信中说这回魂术是禁术,不可让旁人知晓。佟贵已经走投无路,别无他法,只觉得就算是禁术也是上天垂怜,于是请了四个不知是哪里来的仙师,开始施这还魂术。

周桁问道:“那密室中的女子是何人?”

佟夫人哭道:“那是我女儿的闺中小友,她叫沈雁回。大概两年前,我女儿与她相识,后来两人便时常往来。据我女儿说,沈雁回不是这地方的人。后来我女儿得了这怪病,她时常来探望,秀秀昏迷之后也不曾间断,是挺好的一个孩子。可是仙师说若要施那还魂术,需得找个八字极阴的女子,我知道沈雁回的生辰八字,所以,所以……是我对不起她!”

谢暄眼神冰冷,道:“救女心切,便要害了别人性命吗!“

佟贵哽咽道:“我们对不起沈雁回,我们该死。可我们确实不知道这还魂术会害了整个平塘镇啊!我也后悔,也想过人命由天,可是那几个做法的仙师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呐!我若有心害人,昨日就不会给你们开门,只是心存侥幸,走一半看一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

周桁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残忍的真相。

半晌,周桁终于开口,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让人难以接受的真相:“这世间根本就没有还魂术,此乃摄魂术,是天理难容的禁术。那八字极阴的女子只是作为一个过渡的容器,将那些镇民的魂魄转为生机,为你女儿续命罢了。令嫒虽然活着,却……不会醒了。”周桁偏过头去,不忍再面对二老的泪水。

周怀瑾捕捉到话中的一点,问道:“你方才说,那仙师跑了?”

提及此处,佟贵依旧满脸愤恨:“确实跑了,他们说那是禁术,他们施禁术是要折阳寿的,要我多给些钱财,要我给五百两。为了给女儿治病,我只说先给二百两,剩下的等我女儿醒了我再给,谁知他们拿了我的银钱居然跑了!”

谢暄拿出那个小小的罗盘,道:“修仙之人的法器是不会胡乱丢弃的,你说他们是自己跑的,这个又怎么说?”

佟贵:“这确实是那领头的仙师的东西,但是我确实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他们不是自己跑的?”

周桁追问道:“你真的与那掌柜的不相熟?”

佟贵:“原来的掌柜将店盘出去了,这掌柜的只来了不到三个月,我与他确实只有两次生意往来,后来秀秀生病,我一心只扑在女儿身上,确实没与他再有往来。”

周桁还欲再问些什么,这时墙外传来嘈杂声,是那些镇民!只是这动静比昨夜大了不少,难道是又有人摔倒了?

周桁:“我出去看看。”

抬步往外去开门,一开门一个身影朝他扑了过来,只是动作有些迟缓,但比昨夜快了不少,周桁轻而易举躲了过去。往外再走几步,不得了了,他们本来在自相残杀,一见周桁,便一股脑全都朝他奔了过来。

周桁自己哪里应付的了,赶忙转身回去叫人,一转身便撞进周怀瑾怀里,周怀瑾慌张地赶忙举起双手,身体僵硬,朝旁边的谢暄尴尬地笑笑,示意自己并不是故意的。

谢暄黑了黑脸,周怀瑾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二人使出灵力摆出缚灵阵,暂时控制住他们。周桁心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恨自己此时忙不上忙。

周桁急道:“为何这些人会突然暴起攻击起别人?是谁在驱使他们?”

谢暄与周怀瑾对视一眼,双方会意,周怀瑾留下控制这些人,谢暄转身进入佟府。

周桁急得原地打转,忽地听到院内传来打斗声,心说不对,院内可没有什么能打的人。

进去一看,佟贵夫妇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谢暄正与两个黑衣蒙面人交手。

周桁上前查看,佟贵夫妇二人皆是一剑封喉,回天无力了,死状惊恐,连眼都没来得及闭上。

周桁见谢暄这里帮不上忙,转身往后院跑去。

轻车熟路来到佟秀秀所在的房间,只见房门大开,顿觉不妙。

大步来到里间,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一把掀开佟秀秀的床幔,佟秀秀还好好地躺在里头。

忽觉身后一阵凉风,周桁迅速转身,一道剑光向周桁门面袭来,周桁只能凭着本能躲开,那黑衣人一下刺了个空,动作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周桁能躲开。周桁借着这个空隙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重重的落地声让周桁也惊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没练过武的草包,竟然能将一个练家子撂倒。

那人的剑已经脱了手,周桁眼疾手快将那剑抢在手中,挥剑朝那人砍去。没想到这剑用起来还挺顺手的,三两下就把那人砍得重伤倒地。

周桁怀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觉得这种感觉好生熟悉,可自己分明从没接触过这些兵器。

周桁见那人动弹不得,拽下床幔,将那人包成一个蚕蛹,死死地捆在床脚上。

完成这一切,周桁打开密室,摸黑来到里面的石室,看着石床上躺着的沈雁回,眯着眼眸陷入沉思。

既然这女子在此是作为过渡的容器,那么外面那些镇民与被困在此的魂魄之间相护吸引,切断这层联系,会不会能帮到谢暄和周怀瑾呢?

来不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周怀瑾在原地守阵,若是再有人袭击他,可腾不出手来了招架了。

说干就干,周桁将那些符纸撕了下来。

这符纸贴的密密麻麻的,周桁也不确定先撕哪张后撕哪张会不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在揭下某一张符纸时,,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周桁体内乱窜,周桁只觉有股吸力从面前而来吸着自己的灵识,魂魄都要被撕裂了,简直痛苦难挨。周桁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这是不是摄魂术在起作用。

周桁差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忽然他觉得自己体内可能有某种力量在与之抗衡,本能让他运转这股力量想要切开自己与符纸之间的联系。

两股力量在周桁体内拉扯,他都担心自己会不会爆体而亡。一股腥甜涌上咽喉,周桁一鼓作气强制将自己与那符纸分开。

周桁跌坐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昏沉,昏迷前他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向自己飞奔而来。

半睡半醒间,周桁看见自己一次又一次掉下山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又觉得这不是梦,就像是曾经亲生经历过一般。

猛然惊醒,周桁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房里只有他一人。外面有人声,不是周怀瑾,也不是谢暄。

看来镇民们都已经恢复如初了,周桁心里松了口气。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谢暄端着一碗药进来。

“你醒了。”谢暄神情淡淡的,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

周桁翻身坐起,谢暄将药碗端到周桁面前,周桁正要伸手去接,之间谢暄拿起药勺,舀起一勺,在自己嘴边吹了吹,又送到周桁嘴前。

周桁愣了愣,“难道苍山的人都如此这般吗,细致又温柔,怀瑾师兄对我也好,只是这谢暄也太体贴了。”周桁只在心中这般想,面上不显。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真的就着另一个大男人的手喝药,一碗药而已,喝了那么多年,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