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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托孤

薛寒山的一双眼眸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不过两年时间,她竟与他记忆中那个娇俏明媚的章韫,判若两人。

他藏在长袍下的手,止不住的轻颤着,薛寒山想伸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却是不敢触碰她半点。

良久,才见薛寒山敛了敛神色,开口说道:“阿韫,我们去找纪神医,他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不必了。”章韫这才敢抬起头去直视他,“太医早就说过了,药石无医。”

薛寒山彻底楞在了原地,过了好半天,他才感觉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到底是什么病。”

章韫不理他,而是朝石阶下走去,她走至院中的那颗合欢树下,抬头看去,树上已经开始长出翠绿的新叶,想着再过三月,就能看到它开出满树漂亮的合欢花来。

不过或许那时候,自己怕是早已经死了。

章韫在心里想着。

“不是病,是毒,已经深入骨髓了。”

三月的春风轻轻的吹过院中的合欢树,引得树上的叶子发出“沙沙”声响,鸣奏春意。

薛寒山见她走到院中,也跟在她身后走到那棵树下,他正准备问,是谁能对一国之后下毒。

还未出口的话,就被一阵掌声打断。

一道玄色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站在门口,伸出手轻轻的拍打鼓掌。

“啪啪啪”

李彻本想着今日是章崇德出征的日子,所以他早早的就处理完了政务,目的就是为了赶来长信宫陪陪章韫。

待他走到长信宫门口,看的到便是如此一对儿郎才女貌的场面。

李彻冷笑一声,迈着步走进院中,神色阴沉:“倒真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场面。”

“住口!臣妾与薛少师并无关系,少师不过是途径此处罢了,还请陛下慎言。”章韫被李彻的这话气极,因为此事关乎她与薛寒山的清白,连着说话的语气也染上了几分怒意。

薛寒山施施然的朝李彻行了一礼,冷声道:“确实如娘娘所言,臣途径此处不过偶然,那门口的书,是臣适才为太子授课结束的证据,而皇宫偌大,臣又想着今日太子所写的文章,一时不察才会行至此处。”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听得李彻的脸色是越来越沉。

他厉声道:“薛寒山,不要以为你是先帝钦点的少师,朕就拿你没办法。”

薛寒山还未回答,就听李彻话锋一转,笑着说道:“既然薛少师不识路,那朕派人将你送出宫就是。”

“福公公。”他唤了一句。

跟在李彻身后的福公公立刻上前应道:“是。”

他走至薛寒山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薛少师。”

薛寒山直勾勾的李彻,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又突然的松了开来,他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眼里却是没有半分笑意:“那臣便谢过陛下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长信宫。

所以此刻,整个院中就只剩下了,李彻和章韫两人。

章韫见着薛寒山平安无事的离开了,轻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眼李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躬腰一礼道:“既然没什么事儿了,陛下就请回吧。”

听她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又想到她方才跟薛寒山相处的场景,李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上前猛地抓住章韫的手腕,怒视道:“章韫!别忘了你如今是谁的妻。”

腕间传来一阵剧痛,章韫疼的立即皱起了眉头,不过当她听清李彻说了什么后,也只是冷冷的看着李彻,一字一句地说道:“自然不敢忘,臣妾如今是北晟的皇后。”

听到她说自己是北晟的皇后,也不愿说是他李彻的妻。

李彻倏地大笑起来:“章韫,不管你怎么不想承认,你生是我李彻的妻,死是我李彻的鬼。”

他说完后一个甩手,就将章韫的手放了开来。

章韫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他突然松开了,让她趔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

章韫还想说什么,就听李彻继续说着:“近日京城中关于你和薛寒山的谣言四起,大臣每天都送来大把奏折,请求废后!你知道朕这脸面都快丢尽了吗!”

李彻再次走到章韫的面前,神色不似之前那般疯狂,他的目光温和下来,伸出双手轻揽住了她的肩头。

他感觉到一丝异样,怎得她如今这般瘦弱了,甚至都能摸到肩膀凸出的骨头。

但李彻此刻心中还想着其他事,所以也没细想,只道是最近对她关心太少了,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他轻声哄道:“韫儿,你听我说,我们还年轻,还会有更多孩子的,好吗。”

李彻看似是在询问章韫,但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商量的语气。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后,章韫心下一沉,她没想到李彻会这般狠毒,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他如今竟然想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章韫瞬间怒了,她扬声道:“陛下!那可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怎么敢……怎么敢忍心杀了他!”

李彻伸手轻轻抹去章韫脸上的眼泪,嘴里的话说出的话却是依旧冰冷:“朕也舍不得他,那是你和朕生的孩子,但朕现在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你和薛寒山的事,朕就忍不住疯狂嫉妒,朕就想杀了他。”

李彻说着,但在提到四皇子的时候,章韫明显看见他的眼中,是起了杀心的。

“而且他如今尚在襁褓中,不曾记事,所以他也不会记恨他的父皇和母后的。”李彻细心安抚着章韫,还在说着:“韫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好不好。”

章韫看着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成婚四载,她却感觉自己从未认清过李彻,她突然冷笑出声:“陛下!你到底还要与我演到几时!”

李彻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糊涂了,他茫然道:"韫儿,你在说什么。"

“陛下,当初不是您派人日日送来补药吗,又怎会不知那药中有着少量的红矶。”章韫说着便挣开了李彻的禁锢,唯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死死的盯着李彻的眼睛,:“日积月累,我已经时日无多了,可你如今却还想杀了我的孩子。”

听到章韫的话,李彻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这才细细的看向章韫,又回想起他方才摸到的骨头,一股冷意顿时直上心头,致使他瞬间愣在了原地。

可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他不相信,有谁敢借他的名义会对皇后下手。

“别想骗我,章韫,不过是我近几日冷落你了,没想到你竟会说出自己时日无多的话来。”李彻方才还慌乱的的神情,在想清楚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闻言,章韫轻笑了起来,她不欲再去与面前的这个人争论一件已经毫无意义的事情。

所以章韫只是淡淡开口说道:“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若是你敢动我的邺儿,我必定做鬼也不放过你。”

李彻见她神色极为认真,不像是在玩笑,但他还来不思考,就听她说不能杀了李邺,李彻的心中顿时“腾”的一下,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他沉声道:“李邺,朕,绝不留他!”

他不再去看章韫的表情,也不想再听她还要说出什么胡言乱语出来,转身就离开了长信宫。

章韫看着李彻决绝离开的身影,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尽了,她一下瘫软跌坐在地上,任由着泪珠打落在她的手背。

从京城到西南边境,所行最少半月。

但章崇德为了边疆的百姓,率先带领着骑兵赶了过去,不眠不休。

所以他们只用了不到十日的时间就到了西南,留下范舟带着步兵随后赶到

章崇德来到西南的一处悬崖上,从高处远远的望去,就瞧见不远的一个小镇上空,正不停的往外冒着一股黑色的浓烟,耀眼的红色火光,将整个小镇吞噬着。

见此,章崇德立马下令,带领着铁甲卫,策马向那处行去。

整个小镇到处都弥散着团团的黑烟,周围的房屋和木制的东西,正被火舌毫不留情的舔舐吞没,大量的浓烟,刺鼻熏眼,稍不注意便会吸入一口浓烟,呛得人眼泪直流,小贩的摊子被人随意扔在道路两旁,上面摆放的商品,早已不翼而飞。

人们如同无头的苍蝇四处逃窜,哭喊声响成一片,燕楚的士兵却是骑在高头大马上,他们将抢来的金银珠宝全挂在身上,看着四处逃窜的人哈哈大笑,浑然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章崇德赶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的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怒喝一声道:“杀!”

身后的将士瞬间出动,拔出佩戴的长剑,向燕楚的士兵冲去。

逃亡的人群中,不知是谁眼尖看清后,大声喊了一句:“铁甲卫!是铁甲卫来了!我们有救了!”

正流窜的人群,纷纷停了下来,朝章崇德望去,只见他轻轻的点头示意,让他们躲去一处安全的地方。

不过多时,燕楚的士兵全部倒了下去,单就只剩下了方才那个领头的将领。

章崇德端坐在马上,低头看向被铁甲卫按倒跪地的将领,他握了握手中的长枪,轻抬起了那将领的下巴。

那将领见其他同行的将士都死了,也明白自己单凭一个人是打不过的,他立马跪下磕头喊道:“将军,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我家中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岁稚童要养,您放过我吧。”

章崇德笑着看向他,思考了片刻后,他说道:“好啊。”

旁边有人准备制止他:“将军。”

却见章崇德挥手示意,那人立刻不再多言,将军行事必有自己的道理。

摁着那将领的两个将士,看到章崇德的示意后,立马将他放了开来。

“谢谢将军,小的一定铭记将军不杀之恩。”

他没想到来人竟会如此好说话,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后,立马站起就朝小镇的出口跑去,章崇德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

但他却将手中长枪递给旁边的人,左手从旁拿过长弓,右手也顺带从箭筒里抽出一支利箭,他将箭搭在弓上。

在拉弓上弦前,他高声喊道:“你有老母和稚童,我们北晟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就没有吗!”

那将领刚才将身转过来,看向章崇德,就见一支利箭,刺破长空,如白虹贯日,直直的朝他射来。

但他来不及反应,因为那箭已经正正从他喉间射入,穿孔而过。

看到燕楚的士兵都死了,躲在暗处的人们才纷纷探出头来,他们兴奋的呼喊着:“得救了,得救了!”

章崇德看着欢笑的人群,严峻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笑意,但很快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此处偏僻距离城中还有一段路程,现下连此地都遭受抢夺,不敢细想如今城中是何模样了。

正当章崇德思考着城中情况时,一个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向这边走来,眼见他就要被地上的东西绊倒。

章崇德立即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走到那老者的身边,伸手将他扶住。

“谢谢你啊,你就是朝中派来的将军吧。”老者看着章崇德。

“是我。”章崇德朝他点了点头。

看到章崇德点头的动作,老者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说道:“燕北人蛮横霸道,那西子城早在一月前就被他们占领了,当官的见马上就要打到城中了早就跑了,百姓又手无缚鸡之力,如今怕是只剩一座空城了。”

听他说着城中的情况,章崇德愣住了,他想过城中情况差点,却是没想到竟已是座空城了。

他再次看向面前的老者,问道:“那老先生,您是如何得知城中情况的。”

只听老者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才说:“我有个儿子,他在城中租了个铺子,和儿媳平时做点小买卖,一月前他写信说是燕北人打了过来,准备带着儿媳回来,但却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收到过他的信,也不见他人也回来过,我便知道是他出事了。”

章崇德明白后,安慰道:“老先生请节哀。”

将镇上幸存的百姓全部都安置妥当后,已是皓月当空。

老者为了感激章崇德对他们小镇这些人的救命之恩,想让他去家中歇一晚上,但章崇德以军队人数众多,委婉的拒绝了老者他的好意。

他带着将士们准备今夜将就在小镇中的一座荒庙中。

索性这庙够大,能容纳下不少人。

在这之前,章崇德曾向老者借来了纸笔,此刻他正坐在庙中潮湿的地上,给范舟写了一封信,说他已经到了西子城旁的一个小镇上,明日将会进城。

刚将信送出去后,天上的明月透过屋顶的洞,落下一地的银光,章崇德抬头望去,看着空中的圆月,又重新看回手中捏着的信纸,他想起了远在京城的家人。

他提笔准备给魏氏写信,但想了半天,也就写了几个字:我已平安到达西南。

但还不等他将信寄出,就听到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鸟哨声响。

这是铁甲卫遇到敌袭时的暗哨。

是燕楚夜间突袭了。

章崇德立马揉了手中刚写好的信,他站起身,拿过靠在墙边的长枪,走出庙门。

院中的将士都整整齐齐的站着,等待着章崇德的号令。

他看着面前的将士们,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随我迎敌!”

“是!”

皇宫,长信宫。

自那日与李彻大吵一别已过数日,章韫在这期间就再也有没见到过他,也没见他派人来过长信宫。

日子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平静。

好似那日与李彻的争吵,只是她做了一场大梦。

但手腕间,过了几日才消退的红痕,让她明白,那不是一场梦。

所以这几日一来章韫一直都在担惊受怕当中度过,总感觉似是风雨欲来山满楼。

她生怕有一日李彻会想起,派人来长信宫,将她幼小的孩子带去杀了。

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伤害下,章韫的状态越来越差,起初只是咳嗽便会吐出许多血来,后来就成了每次吐过血之后,都会陷入短暂的昏迷中去。

一如此刻她正还在温柔的看着摇篮中小小的孩子,只是坐了一会儿,章韫便感觉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

下一刻就见她趴在摇篮旁,昏睡了过去。

秋荷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摇篮旁边是一滩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而章韫就静静的昏倒在血迹旁边。

心猛地一紧。

秋荷立马扔下手中东西,跑上前去。

她跪在章韫旁边,颤抖着伸出手轻放在章韫的鼻下,直到在感受到一丝微弱游离的气息后,高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她抬起章韫的一条胳膊,准备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旁边伸过一双宽大的双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秋荷的精神瞬间紧绷了起来,她怕来人是皇帝那个杀子杀妻的疯子。

但当她转过头看过时,入目的却是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剑眉星目,一身灰墨色的晕染长衫,衬托的他如高山挺立的寒松一般,气宇轩昂,是薛寒山。

“给我吧。”薛寒山轻声说着。

他从秋荷的手中接过章韫,将她轻轻地抱起,放在床上,又细心的为她盖好了被子,这才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将她嘴角还未干涸的血迹擦去。

秋荷眼尖,她一眼就看到薛寒山为章韫擦嘴的帕子,是当初章韫亲手绣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薛寒山一直都将它随身携带着。

秋荷见着薛寒山这般对待章韫,不禁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小声的委屈道:“要是我们小姐当初嫁的是先生就好了,那她必然是整个京城最幸福的娘子。”

薛寒山没有出声,他只是安静的看着章韫的脸,在心里想着。

若是知道当年宫宴那晚落水的人是你,我定会舍弃那所谓的君子名誉,当着众人的面跳下去救你。

后来我又想,若是你做了皇后,便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谁也不会欺你。

但直到如今我才发现,当年我行错一步,此后步步都错。

可是一切好像都太晚了,我如今想为你做些什么,却不能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现在我又想,只要你能活着,我舍弃这半生清誉又如何,总归也换不来一个此间唯一的你。

章韫,我带你走好不好。

薛寒山正这般想着,却是细心的发觉床上那人眼睫轻颤,似是要醒的迹象。

“阿韫。”他轻出声。

章韫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床顶,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她马上就明白自己这是又昏了过去。

“邺儿!”

但她想到方才自己是在摇篮旁边坐着的,此刻却躺在床上,她怕就是在自己昏迷这小段的时间,皇帝会将她的孩子带走。

想到这儿章韫一下就清醒了,她准备起身去找自己的孩子。

薛寒山看她已经这般模样了,还准备起身去找孩子,立马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你身体太虚弱,需要好好躺下休息。”

她这才注意到此刻守在床边薛寒山,她没想到能再次见到薛寒山,所以只是呆呆道:“寒山……”

“我在呢,孩子也好好的。”薛寒山为了让她放心,轻握住了她刚放在外边的手。

秋荷见到章韫醒了急着找孩子,立马走过去将摇篮里的孩子抱起给她看,示意孩子在这儿,让她放心。

章韫只有在亲眼见到孩子后,脑中绷紧的弦,才敢终于放松。

薛寒山看她如此模样,心口处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像针扎在上面似的,他说道:“阿韫,我带你走吧。”

“寒山……我走不了的,我的家人都在这儿,我走不了的,我要是走了,他们也活不了的。”章韫没想到如今薛寒山想要带她离开。

可她现在不再是那个娇纵的章氏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现在是北晟的皇后,她这后半生的时光都会在这里蹉跎殆尽。

章韫偏头将脸转向另一边,埋入被子里,眼泪悄悄的没入被子中,消失不见。

听到章韫的回答,薛寒山也在意料之中,知道她放不下自己的亲人。

但突然章韫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一把反握住了薛寒山的手,转过头紧紧的盯着薛寒山,眼中闪着亮光,像是看到了救星。

“你带着他走吧。”她的语气激动,连着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章韫从被中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被秋荷抱在怀中的孩子。

薛寒山将她抬起的手放下,又塞回被子里,安抚道:“我知道,但是阿韫,你现在不能激动,你要先照顾好自己。”

章韫听到薛寒山只是说着自己知道了,但却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心里仍旧有点不踏实,她紧紧的握住薛寒山的手,急忙说道:“你只需要让这个孩子长大就好了。”

看到薛寒山仍不为所动,章韫以为是他嫌弃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李彻的血,她紧张着说道:“你把他送给其他人也行,只要能让他这辈子像个普通人一样平安长大,怎么我都愿意。”

薛寒山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章韫竟会如此卑微的要求他去做一件事,只见他的脸色白了几分,看向章韫的眼睛,充满了心疼:“我答应你,会让这孩子冠之我姓,护他此生都平安顺遂。”

这话将旁边的秋荷也怔住了,薛寒山因为小姐,如今还尚未娶妻。

可小姐已是嫁作他人妇,才生下这个孩子。

秋荷没想过薛寒山竟会一直念着章韫。

她想,要是没有当年宫宴一晚,那该多好。

“我没说……让他冠你的姓。”章韫被他的回答怔住。

她以为薛寒山是嫌弃这个孩子,没想到他甚至说愿意收养他。

反观薛寒山仍旧是一脸淡定,他伸手将章韫刚才猛然间坐起,散落在眼前的碎发,轻拨至耳后,温柔道:“不为其他,只因他身上也流有你的血,我年少时便曾想,若是你我有了孩子,那我必定会护着你们母子幸福生活。”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才又抬起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她,浅笑着继续说道:“如今也算是圆满了。”

章缙:为什么这章不让我出场!

某鱼:太帅了,留在下章闪亮登场。

贺兰玉:那我呢!都三章了!

某鱼:太美了,留在章缙出场后,再惊艳全场。

第3章 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