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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惩治恶人

兰村长面上一喜,接着问:“那他是好人吗?”

这个问题难住李素眠了,她又不了解翊阳王,她哪知晓翊阳王的为人。

李素眠耸了耸肩,艰难开口:“这个……………我不知道。”

耳力过人的顾尽烟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勾唇浅笑,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双手接过,举起令牌向众人展示。

李素眠定睛一看,那块令牌好像是纯金的,金光灿灿的令牌上刻着翊阳王三个大字。

幕僚老眼昏花,他凑进一瞧,下一秒眯成缝的双眼顿时瞪大得跟铜铃一样,他战战兢兢地回到马知县身边,耳语道:“知县,令牌是真的!”

马知县听后,心中一惊,慌慌张张地撩袍子下跪,恭恭敬敬道:“下官马元浩拜见翊阳王!”

见马知县下跪,他身后的幕僚以及衙役也扑通一声跪下叩拜。

“草民拜见翊阳王!”

兰村长等人也齐刷刷跟着跪,李素眠反应慢了半拍,刚屈膝就听见顾尽烟道:“起来吧。”

嗓音低沉,李素眠闻声抬头,对上了一双幽深淡漠的狐狸眼,她看清了顾尽烟的样貌,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唇角带着一丝笑意。

此刻的顾尽烟也在打量着李素眠,一身洗到发白的衣裳,腰板挺直,在对上那双淡漠又澄澈的眸子时,他有一瞬失神,他竟能感受到自己灵魂的振动。

在顾尽烟眼里,自身的利益比一切都重要,在做一切事情前,他会权衡许久,可就在刚才,他的脑海里竟出现了不想让李素眠下跪的念头,他何时如此怜香惜玉了?连跪都不让人跪,这可真奇怪。

“你————跪着。”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站立在中间的男人,男人的视线已经转向了马知县等人,原本准备站起的马知县在看到顾尽烟不含一丝情绪的眼睛后,又重重地跪了下去。

马知县身后的衙役互相看了看,并未起来。

顾尽烟似乎很满意衙役们的行为,他将令牌收回,微微偏头示意。

黑衣男子点头,他大声道:“马元浩,官居正七品,四年前上任玉荣县知县,不到半年就勾结富商…………”

顾尽烟抬手制止了黑衣男子接下来的话,他道:“马元浩,本王给你个机会,你来说说你自己犯了多少罪。”

马知县心脏直跳,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他不敢抬手去擦,只能任由汗珠模糊自己的视线。

“下官………下官………”

马知县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什么都没说。

“说不出?”顾尽烟反问。

马知县听出了顾尽烟语气里的不耐,他连忙磕头,慌乱道:“下官知错,还请王爷再给下官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下官会将贪污钱财上交朝廷,请王爷饶命!”

顾尽烟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身上的威压丝毫不减,众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素眠也朝顾尽烟看去,他好似在思索什么,渐渐地发起了呆,直到他将视线再度转向自己。

“你说本王要不要给他一次机会?”

李素眠愣住,不太确定道:“王爷是在问民女吗?”

问她作甚?她又不是官,莫名其妙。

顾尽烟无言。

马知县倒是会识人眼色,他偷偷打量着李素眠,看李素眠这样子就知晓她不认识顾尽烟,心中猜想着顾尽烟会不会是看上了李素眠,想博红颜一笑……………

马知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生的机会,他不顾形象,迅速爬到李素眠脚边,试图抓住她的裙角,却被她躲开。

马知县说:“李姑娘,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我………我马元浩发誓,倘若我以后再做恶事,后半辈子定当生不如死!”

听见马知县发誓,李素眠垂头看他,问道:“你真的知错了吗?”

李素眠问得十分真诚,马知县发现自己居然撒不了谎了,话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李素眠接着问:“还是说…………你只是怕死而已?”

马知县彻底沉默,李素眠面向顾尽烟,道:“王爷,依民女看,就算马知县认错改过,他所犯下的罪责也无法弥补。”

顾尽烟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按照冀国律法,数罪并罚,应当处以死刑。”李素眠语气冰冷,刺入众人骨髓。

马知县瘫倒在地,他未曾想到,李素眠看似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子,心肠却这般狠毒。

顾尽烟又笑了,李素眠蹙眉,她不知晓顾尽烟在笑什么,她说错话了?

“王爷!您虽是王爷,可您并无处置马知县的职权。”说话的是幕僚,这一番话给马知县带来了希望。

李素眠真是搞不懂,幕僚这不是在把马知县往火坑里推吗?在玉容县里,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都能把律法视如敝屣,顾尽烟怎么就不能处置他了,除非顾尽烟置律法于心,必以流程行事。

顾尽烟耻笑:“是吗?”

“本王自幼体弱多病,父皇垂怜,特赐我先斩后奏之权。”说着,顾尽烟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令牌,纯银的令牌,上面简单粗暴地刻着先斩后奏四字。

李素眠脑回路与众不同,她心想着,怀里放那么多牌子不重吗?一块纯金,一块纯银。不过只因顾尽烟体弱,皇上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皇上对他未免也太好了吧。

“王爷如此,就不怕百姓有怨言,说王爷滥用职权吗?”幕僚做着最后的挣扎。

“本王斩的是贪官污吏,百姓为何会有怨言?难道你们想让马元浩继续担任玉容知县吗?”很显然,后半句话是对村民说的。

“草民不愿!”

兰村长率先出声,他径直跪在顾尽烟面前,声泪俱下:“王爷,马元浩欺压村民已久,我们不求马元浩死,只求村民们能过上一个安稳的生活。”

身后的村民接连下跪,嘴里都喊着不愿,语气高昂,跪在兰村长身旁的兰大哥弱弱地说了句:“那个…………马狗死了也行。”

声音不大,但刚好被前面的人听见,兰村长白了他一眼,幕僚说了,翊阳王没有处置马知县的职权,极有可能会被他人指责,倘若翊阳王愿意拯救村民,那他就是村民们的大恩人,兰村长不愿让翊阳王为难。

“你呢?”顾尽烟侧头。

又问她?

李素眠脱口而出:“自是依法处置…………”

接着顿了顿,李素眠抬眸看他,问:“王爷觉得如何?”

“如你所愿。”

声音很轻,随风呼啸而过,衣袂飘飘,树梢沙沙,两人的视线越过细细绵绵的雨丝撞上,心跳声与雷声同响。

下雨了。

李素眠抬手遮雨,思绪飞远,她晾在院子里的衣裳还未收,小雅儿也还未回来。

顾尽烟与她对视了一眼后,便迅速收回视线,眼底染上的情绪转瞬即逝,他有些懊恼,有些东西好似不受自己控制,自己也变得很奇怪。

他烦躁地摆摆手,让跪在地上的村民起来。

“马元浩,你怎么这么慢!”

一道不合时宜的话语突然插入,众人看去,是一个衣着华贵,穿金戴银,大腹便便的男子。

男子一走进院子就看见了面前壮观的场景,村民们站在一边,马知县等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他们跪的人正是顾尽烟。

李素眠见过他,是那个与马知县勾结的富商。

能让马知县下跪的,来头肯定不小,忽略掉马知县给他使的眼色,男子眼冒精光,抱怨的神态消失,他挂上笑脸,打着哈哈走过来,道:“在下王中甫,敢问阁下是?”

顾尽烟斜了他一眼,淡淡道:“王中甫,珠宝商人,前几年定居玉容县,行贿朝廷官员,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杀人放火抢劫烧山你可是样样都干了。”

王中甫面色一僵,顿时心生警惕。

“你是谁?!”

这时,跪在地上的一个幕僚壮着胆子伸手扯他的衣角,道:“他姓顾,是翊阳王!”

“顾姓…………翊阳王?!”王中甫大惊失色,他连忙下跪。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草民有眼不识泰山,竟惊扰了王爷,王爷宽宏大量,宽恕草民吧………………”

看这架势,想必来者不善,王中甫知晓顾尽烟是来算账的,都说翊阳王是个纨绔王爷,他抢先一步让顾尽烟宽恕他,争取蒙混过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王中甫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顾尽烟被吵得有些烦躁,他甩手道:“真吵,你来解决吧。”

说罢,他从李素眠身边走过,坐在了黑衣男子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

“谁解决?”李素眠困惑道。

黑衣男子朝她走近,微笑道:“王爷给了姑娘惩治恶人的机会,姑娘可要好好把握。”

李素眠不理解:“为何要我解决?”

没有人回答她。

马知县再次爬到她脚边,“李姑娘,求你饶我一命,从今往后,我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王中甫最惜命了,见马知县如此,他也有样学样。

“李姑娘,你若放我一马,我愿将家中一半………不,全部资产都赠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