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贝，这题你会做吗？”一道几何大题的第二问，这种题型曲奈奈全靠运气，思路来了很容易就能解开，没有思路尝试再多遍还是无解，总之时会时不会。
“我看看。”
“不会，这种题我还没你行呢。”
曲奈奈回过头发现王庚位子没人，最近经常向王庚问不会的题，实在没有思路的题目习惯找他。
“那我回头问王庚。”曲奈奈说完打算先把数学放下，做一做其他科目的作业。
吴贝听到曲奈奈的话，手直接向前一指，“华秉煜不是在吗，他应该会。”
还没等曲奈奈犹豫要不要请教华秉煜，前面的人应该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回头疑惑地看着她们。
“那个，我这个题不太会，你有时间给我讲讲吗？”华秉煜已经转过来，曲奈奈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曲奈奈真的很担心人家讲了她也听不懂，还不好意思再问一遍。
“哪一道？”华秉煜整个身体都转过来反坐在凳子上，盯着曲奈奈桌面上的试题册。
曲奈奈将试题册移到靠近华秉煜那边，顺便把本子转过去正对着华秉煜，手指落在中间的那道题上，第一小题答案已经写上去，还剩下一大片空白留给重点的第二问。
“我先看一下。”
“有草稿纸吗？”
华秉煜拿起试题册，另一只手自然地伸向曲奈奈，脸微抬等着回答。
“有的有的。”曲奈奈连忙将压在下面的草稿本拽出来放在桌面上。
华秉煜自然地伸手抽出曲奈奈手里正握着的笔，低下头认真研究题的解法。
曲奈奈看了华秉煜一眼，低头，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右手的大拇指不停摩擦。
“好了。”
“你看啊。”
华秉煜把试题册横在两人之间。
“你要先作出这条辅助线，再通过这条辅助线反证这是一个等边三角形，接着利用等边三角形的性质……这样就解出来了。”
华秉煜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示出每一个步骤。
讲完后华秉煜抬头看向曲奈奈：“听懂了吗？”
曲奈奈还在思考中，“哦，嗯…懂了……”
华秉煜盯着曲奈奈的眼睛，两秒后，“哪个步骤没跟上？”
“这个角为什么是直角？”华秉煜话音刚落，曲奈奈赶紧提出没明白的一步。
“你看啊，这是等边三角形，这个角是60°，这个是角平分线……所以这个角是另外两个角的外角，30° 60°=90°。”
“哦！就是外角公式是吧，我明白了。”……其实只要说个外角公式我就能懂了。
“嗯，对。”“后面还需要重讲吗？”曲奈奈正在梳理后面的步骤，没想到突然听到华秉煜的这句话。
“啊?…啊！不用不用！我就这一点不是很明白。”曲奈奈着急的摆手，生怕让华秉煜觉得她跟刚才一样不懂装懂。
“嗯。”
华秉煜转过身去曲奈奈都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难道他不是不爱讲话也不是不爱讲题？上次看错了？
我误会华秉煜了？难道他是一个非常热心且热衷于帮助同学的好同学？曲奈奈满头问号。
弄不明白就不想了，继续做题。
王庚和华秉煜的数学成绩都非常优秀，周围人有不会的题都爱请教他俩，最快乐的就是午练不用每天憋得要死还做不出来。
“曲奈奈，尺子。”王庚拍了拍曲奈奈的肩膀，头都不抬。
曲奈奈拿起桌上的三角尺向后一递，“给。”这样的情况一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
“刚才说到哪了？”曲奈奈和吴贝在聊天，刚刚王庚说话打断了吴贝正在说的事情。
“说到你跟林皓修说不要再联系了。”曲奈奈给吴贝提醒接上刚才的话题。
“对对对，当时我还跟他说要准备好好学习考一中，不想再浪费时间，结果，都考来这儿，真是打脸啊。”吴贝说着双手捂住脸，能看出来确实是丢脸。
“真没想到当年是你，当时的林皓修可以说是颜值巅峰期，学校里多少女生偷偷暗恋他，还有人大胆跟他表白，都被他直接拒绝，理由是有喜欢的人。”
曲奈奈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的同桌——徐君雅就是其中之一，也是从她那知道林皓修有喜欢的人。
210寝室除姜齐芝外，都是从一个学校考上来的，不过因为所在的初中学校人很多，大部分也都是高中才认识。
当时曲奈奈虽然跟林皓修不在一个班级，却时常听说他的事情，毕竟一个年级出名的就那么几个人，总是比别人更受关注。
“唉，越想越丢人，我都不好意思再见他。”吴贝这种凡事不入心的人都记了这么久，看来当年确实挺有故事，也够……丢人。
两人正打算接着聊，胡琳突然跑进班里。
“孙瑞林来了！！！”
曲奈奈跟吴贝顿时不聊天了。
全班瞬间一级警戒，水杯、小镜子、课外书……拿下去，数学书、笔记本、习题册掏出来，聊天、闲话全部停止，为接下来的数学课作准备。
孙老师进班之后，大家统一动作，悄悄抬头瞄一眼老头的脸色。
“怎么？您们看我干什么。”孙瑞林经典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环视班级一圈。
呼～看来老头今天心情还可以。
全班刚要松一口气，“下面请同学来黑板上复习一下昨天学习的内容。”
不出意外，曲奈奈意料之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最开始曲奈奈还天真的以为是自己的位置比较显眼，所以各科老师课堂上都比较爱叫她，后来专门挑了一处不起眼也不容易出来的角落，依然没有改变被老师“关爱”的频率，到现在曲奈奈早已认命。
难熬的数学课结束，五班就彻底放松了。
“借我尺子用下？”曲奈奈和华秉煜达成了良好的默契，华秉煜给曲奈奈讲题，曲奈奈借华秉煜东西用。
“行，我找下。”
“诶？怎么没有呢？”曲奈奈翻动自己桌面，把桌上的课本和试卷都拿起来也没找到。
按理说她尺子都放在桌面上，怎么会没有呢？
“找不到吗？”华秉煜看着她翻半天也没找到。
“嗯，不知道…”“哦，我想起来啦！”
曲奈奈转过身：“王庚，我尺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记还你。”
“没事儿。”王庚经常借曲奈奈的尺子，忘记也很正常，曲奈奈确实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不是华秉煜向她借，她也不着急用。
“喏，给。”曲奈奈从王庚手里接过尺子递给华秉煜。
没想到华秉煜拿到什么也没说，看了曲奈奈一眼，就转回去了。曲奈奈的“不用谢”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嘿！连句谢谢都不说的吗？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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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华秉煜非必要一般不出去，总是待在位子上做题。
“我艹……”华秉煜说到一半突然住嘴。
跟华秉煜比较熟悉了，曲奈奈也没再忍：“华秉煜！”
“知道了知道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纠正他们多少次了，最开始注意到华秉煜的做题习惯，曲奈奈就猜测王庚和华秉煜初中应该是一个学校。
果不其然，他们就是一个学校的，坏习惯都一样，之前她就开始提醒王庚不要边做题边骂，后来听到华秉煜遇到难题也爱说脏话，有些话还好，有些话难听得曲奈奈实在听不下去，后来干脆只要听到就会纠正。
这段时间每次听到脏话就纠正一次，经过曲奈奈的坚持不懈，他俩说脏话的频率已经越来越低，估计这次是题实在做不出来。
“可以不说脏话吗？”
“不好意思，这次没忍住。”在曲奈奈的经常提醒下确实已经改掉很多，不过要彻底改掉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曲奈奈也就是提醒他注意下，看他明白也就没说什么。
下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最喜欢点人去黑板上板书，现场检验学生的学习情况。
孙老师是一位中年女性，因为走路有些坡脚，所以不爱绕着班级转，一般就站在刚进门讲课的地方。
这就恰恰决定了靠近门边那一片儿同学是老师最爱叫的。
而位于老师面前第一排第二排靠近走廊的华秉煜和曲奈奈就理所当然成为孙老师的必点人员。
“你，还有你，上来默写一下方程式。”老师点了下华秉煜的桌子，又隔着华秉煜向后指了下曲奈奈。
就知道，每次都检验我们俩。曲奈奈真的很想吐槽出来。
更让人绝望的是，华秉煜的化学成绩一直很好，曲奈奈的化学就一般般。
因此每次都是曲奈奈错。
讲完新课程孙老师习惯留一些时间给同学们互相讨论，毕竟每个人接收知识水平不同，相互讲解有助于学生巩固理解。
“不是我说，化学老师不能换个位置嘛，每次都叫我和你去，我还不会。”通常要求前后排一起讨论，曲奈奈趁着华秉煜转过来跟他诉苦。
“谁让老师就喜欢叫坐在走廊边的同学，出来方便，你俩又在她面前。”吴贝也知道化学课他俩最容易被叫上去。
“她刚刚讲的你懂了没？”华秉煜知道曲奈奈就是单纯抱怨一下，也没回，盯着曲奈奈问道。
“懂了一半……”曲奈奈顿时露出苦瓜脸，刚刚上课时一直想着黑板上没写出来的方程式，以致于错过老师这节课中一个关键的问题。
“书拿过来，哪个地方不明白？”
“这个电池，怎么构成这个电池？正负离子怎样运动的啊？为什么能构成一个完成的系统？”这样的讨论已经有很多次，没人有问题他们就聚在一起聊天，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曲奈奈也不跟华秉煜客气。
“你看，它这边是Cu……能写在书上吗？”华秉煜下笔前出声征求课本主人的意见。
“可以可以，随便写。”曲奈奈自己也爱在书上记笔记。
“这边Cu和液体发生反应……最后正负离子交换，就形成一个完整的电池。”
“能懂吗？”
“懂了懂了，就是这两组化学方程式，Cu和Zn离子的交换是吧？”
“嗯，对。”华秉煜知道不用再讲一遍就把手上的笔还给曲奈奈。
“华秉煜，你这开小灶呢？不是让我们一起讨论吗？”
“怎么？我再给你讲一遍，需要吗？”吴贝看着华秉煜的眼神识趣的拒绝：“不用不用，我会。”
大家都知道，吴贝就开个玩笑，也没人在意。
曲奈奈把书拿回来重新过一遍华秉煜刚刚讲过的题，嗯，确实懂了，就是华秉煜这个字……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