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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字 一)

「聽說高娜今天來了,還大庭廣眾之下抱著全演員。」春至有些生氣地說。

「那個女孩是全演員的女朋友呀,這樣還算可以了解啦,二人其實挺相襯的。」秋意說。二人站在一起,還真是一幅美麗的畫面啊,她真想畫下來。

「我真生氣又羨慕,我也想跟全演員這樣的男人談戀愛。」春至有些洩氣地說。

若鸝聽後搖一搖頭,說:「不好,這樣的男人一定會使人難過的。」

她平常的話都不多,大多微笑著作聆聽者,今早從攝影棚回來後更是沉默,但如今她竟然主動發表這方面的意見,另外兩個女孩都立刻湊近她。

「學姊也有談戀愛吧?」春至亮了眼睛問,連秋意也興趣盎然。

若鸝的臉忽地一紅,好像才剛意回自己說錯了話,只好說:「啊,也算是吧,不過過程和結果都不太好。」

春至看來有些不忿,說:「那很可惜呢,學姊那麼美!」

若鸝聽後,只好乾笑兩聲,心想她還真可愛。此時冬葉開口說:「但是她這樣的話,全演員也很難為吧,這畢竟是工作地方啊。」他難得地會插上嘴,因為手上的畫作快要完成,他們才會稍稍放鬆這樣聊天。

「也對啦,即使是女朋友,也不能這樣胡來吧!」秋意又說。

春至說:「說不定她是故意的!就像要跟全世界公告,他們是一對。」

冬葉說:「啊,她是在擔心吧?畢竟這齣電視劇有這麼多漂亮女演員,還跟全演員演那麼多對手戲。」

春至又說:「那她更不用擔心呀,全演員是專業的!」

若鸝停下了動作,心思早就飄到老遠,眼睛雖然張著卻沒有焦點,眨眼的頻率極慢,因此沒有看到墨水從筆尖滴落到畫紙上,再化出深深的墨影。

「若鸝呀,妳在做甚麼呀?」薏姐喊道:「畫都化了!」

因為薏姐的一喊,若鸝才驚醒了過來,畫中的人臉都因為滴下的墨水而化開。

糟了,要再畫過了!

她立刻向薏姐道歉,薏姐倒是很和氣地說:「今天就這樣吧,反正這個是下星期才要提交,這幾天大家都太辛苦了。」

若鸝做事專心,畫畫又好,因為她的加入,大家都輕鬆了不少,而她這樣勤快,薏姐都以為她身體受不了。

他們美術組是兼職制的,所以薪金是當天發放,加上今次劇組急需人手趕工,所以日薪很不錯。若鸝雖然有很多煩惱,但收到了努力付出的回報還是很高興的,她感激地從薏姐手中接過錢。

薏姐吩咐她和秋意二人到攝影棚,把剛剛畫好的都送去給美指看後,便可以下班了。

若鸝熟悉地走到攝影棚,卻被告知美指正在化妝室。美指在跟化妝師商量,好像在為演員的妝容爭辯著。

「這個,好像不太符合當時的妝容呢。」美指客氣地說。

「是嗎?」坐在大鏡子面前的女演員鼓起腮,甚是撒嬌說道:「但是這樣才會把我的眼睛顯得更明亮啊。而且,另一齣戲的女演員不也是這樣嗎?她們古裝的樣子也是把皮膚顯得這樣白啊。」

化妝師沒有語調地說:「古代的妝容應該沒有這樣的,那可是他們自己的設定而已。」看來是厭倦了作無謂的爭論。

「但是我的化妝師說可以啊。」女演員又嬌聲地說。

工作人員通知了美指美術部來找他,他的樣子好像得到救贖似的明亮起來,趕緊走到若鸝和秋意二人身邊,她們二人早就在門口等他。

「很好,真的非常好。」美指看著畫,一臉佩服的說:「妳們真的太厲害了,這麼短的時間就畫了出來,真的要繼續拜託妳們了。」他又低聲地對她們二人說,意有所指的:「要是全世界都這樣合作就好了。」

他又再次看著畫,一看到成品還真感激流涕。

「你們乾脆畢業後就正式加入美術部吧,我們福利不錯的,我也會為你們背書,所以一定沒有問題。」美指又說:「妳是秋意吧,而妳的名字是……」他問道若鸝。

「我的名字是徐若鸝。」

「哈,所以妳就是那個傳奇的人物呢。」美指開心地說道:「那幅水蓮畫是妳畫的吧,畫得真好。」

若鸝只是點了點頭,她決定了不知道說甚麼話的時候就乾脆不開口,笑過就算了。

「學姊,我們走吧。」秋意低聲說。

秋意和春至兩人說好要和她一起去吃飯,所以若鸝很期待下班。

「哦,所以妳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嗎?」那位女演員不知甚麼時候來到了他們身旁,她的臉化上了厚重的粉,她們二人都因為她這樣的模樣有點嚇倒。

她抬起下巴,頗有挑釁的意味對著若鸝說:「真好笑了,妳都輸掉了還要這樣呢,要過來看我怎樣把這個角色演好嗎?不然為甚麼纏著我們劇組不放?」

若鸝沒有回應,一臉淡漠的表情。對方這樣冷靜地面對她的無理攻擊,女演員就更氣急敗壞了。

「我可是最近最受歡迎的女演員畢真真!我才是演徐若鸝的最佳人選呢,妳這個閒人算甚麼呀?」

美指還未反應過來,她一揮手,若鸝手上的畫作都丟在地上。一幅畫因為她的力度過大,當場就被劃破了。

時間像是停頓了似的,大家都愕然地看著掉在地上的畫,那是若鸝畫的。

秋意冷靜地對美指說:「老師,這個你會跟薏姐主動交代吧?畫可是我們一筆一畫畫出來的,你也知道一幅畫需要多久才可以完成吧?」

他們才華洋溢,作畫又專心,事實上不用一天就可以完成,但秋意不會把事實說出來。

「這個……這個是她沒有好好拿著才會掉在地上的!不關我的事!」畢真真說完,就一股勁的衝了出去逃離現場。

美指挫敗地說:「啊,糟了。這個,妳們可以跟老師保密嗎?」

秋意年紀輕輕,說話卻很是成熟,語氣有禮但堅決的模樣就活像是薏姐的翻版,說:「那請你直接跟薏姐說吧,我們兩個只是把畫送過來,其他的事情我們都是根據薏姐的意思才做。」

美指立刻說:「當然當然,我會跟薏姐說明的,我想她也會理解。」

化妝師也走了過來,無奈地說:「畢真真可真不知道我們現在有多難為嗎?還這樣的任性。」

美指心中輕歎,現在拍劇真的愈來愈困難了。

********

為了歡迎若鸝,春至和秋意提議在附近一起吃茶點,冬葉決定去念書就不參加。若鸝沒有多想就同意了,難得美術組的大家都接納她,所以她也想和大家待在一起,而在他們身上,若鸝每分每秒都能夠學習到新東西。

縱然對這一切還是感到陌生,幸好若鸝很努力地適應著。

要努力啊,她總是為自己打氣。

她一邊嘗著人生的第一杯咖啡和第一塊蛋糕,一邊專心地聽著大家說話。雖然她不是完全明白她們說甚麼,也不是所有東西都敢問,但她會默默記在心裏,總有個機會會找到答案的。

「對了,學姊也參選了試演嗎?」春至問:「我是在上洗手間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說。」

若鸝聽到不禁臉紅,回想起來那次經驗還真丟臉,但她還是坦白說道:「我想我闖了點禍,但我不是有心的,而且也不是想要去參加試演。」

「那沒有問題啊,就算失敗了又怎樣,是他們自己在招新人啊。現在他可是很需要我們呢!」春至理直氣壯地說,還為剛才的事生氣的道:「那個女演員還真是太過分了,這樣的人還能夠當主演嗎?」

若鸝很感激,又對秋意說:「對不起呢,剛才好像因為是我才這樣。」

「不要為這個煩惱呢,學姊。」秋意柔和地說:「我覺得,若鸝學姊跟我們很不一樣。」

「啊?」若鸝不禁愣著。唉,她果然還是很奇怪吧?

秋意說:「怎樣說才好呢?感覺就是,學姊的氣質很不一樣。要是學姊也是演員的話,我覺得學姊比那位畢真真更適合演太子妃。」她認真地解釋,年輕的臉上一點開玩笑的意味也沒有,也沒有任何嘲笑的意思。

若鸝有些不好意思的,止不住微笑。她想,這是好事吧?

春至還興致勃勃地提議大家去逛街。若鸝雙眼發光的,真有些心動,她很想嘗試在這裏買東西呢。她現在穿的還是早前喜姨給她的衣服,現在她有了錢,也可以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她不禁雀躍起來,於是提起勇氣問她們二人:「妳們可以和我一起買衣服嗎?」

她們當然是高興地同意了。若鸝雖然有些緊張,但是也很努力地在融入和學習,兩人帶她到年輕人聚集的地方,為她的衣著亦提供了很好的意見。

幸好薪水不錯,若鸝提著一袋二袋的,春至、秋意二人看著也高興,若鸝好像很久都沒有這麼開心。

她們甚至逛到吃完晚飯才道別,一起把薪水開心地花了不少。

若鸝回到祖屋時,已經過了十時。她踏進了漆黑的屋子,有個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啊!」因為不知道有人在,她嚇了一跳。

全教授說這天會出外考察,明早才會回來,所以喜姨也休假了,所以家中應該都不會有人。難道教授回來了?還是有壞人闖了進來?

若鸝頓時警覺起來。

那個人卻把燈打開。

是聖玄。

他怎麼又來了?

「妳還真晚啊。」聖玄說,今天要拍的分量不多,幸好不用演到凌晨。但是,她居然比他還遲回家。

「啊,我和大家去吃飯了,也買了些東西。」若鸝又說:「我不知道你來了。」

「我回來取東西。」他簡短地答道。

真莫名其妙,這明明就是他的家啊,為甚麼他還要向外人交代呢?聖玄真想咬掉自己舌頭。

他又說:「那人,妳不用理會她了。」

「……是嗎?」

「我聽說在化妝室的事了……」聖玄說:「妳就不要跟她計較了,那女演員很麻煩的。」

化妝師之前跟他合作過,所以二人關係不錯。今天為他卸妝時,一時忍不住把那樁事說了出來,還拜託他要保密。

若鸝終於明白,他說的原來是那件事?

「她好像是因為我叫徐若鸝才這樣呢。」她淡淡地說。

果然是這樣,聖玄想。聽化妝師說,是畢真真自己的問題,還破壞了她的畫。

若鸝挑起一邊眉,追問道:「怎麼了?我在這裏,她就這樣不喜歡嗎?」

她出乎意料的話語和態度,令他有些意外,他沒有見過這樣強勢的她,還頗有挑釁的意味。

事實上,他昨天也想過,其實同名同姓本來就沒有問題,這只是一個巧合,不是嗎?他也覺得自己昨晚對她說的話太衝動了。

在他感到有些歉意之時,現在的她卻……

她似乎無視聖玄漸漸失色的臉容,繼續說下去:「我的名字是徐若鸝,那天我就是要出嫁的,卻突然出現在這裏。」

「不要說了。」他低聲道出,沒有語調的。

她為甚麼又要這樣?

她強忍著生氣的表情,直看著他說:「我都說了真話,是你不相信。為甚麼你總是不相信我?」

聖玄壓下怒氣地看著她。

他錯了,他不應為她這樣想。他也不應該責怪自己,因為他沒有錯。

她徹底地瘋了。

「因為,妳在玩弄我們。」他啞聲說道,似是控制著自己不要發火。

「我沒有。」她想也不想就回答。

「真好笑,妳覺得這些話誰會相信……」聖玄說:「要是徐若鸝真的來到了這裏,那一千年前死了的那人又是誰?」

他的話語不帶一絲溫度。

她一頓,挑起眉毛的看著他,問道:「這是甚麼意思?」

「我說,要是妳真的是那個太子妃,那病死的那人又是誰?」聖玄的語氣依舊這樣冷。

甚麼……?

病死?

這兩個字的意思她當然都懂,但她不明白他說的是甚麼……

她迷茫地看著他。

「病死……是甚麼意思?」她喃喃問道,又像是自言自語:「所以……所有的事,你都知道吧?」

她仍是生氣,但更是認真懇切,又是有些驚恐。聖玄覺得她這個人荒謬得很,她到底玩著甚麼把戲啊?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他究竟走了甚麼運,遇上了這個奇怪的女人?

「妳想知道甚麼?」他問,要是這樣便能解決這個麻煩,他不介意當一回好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堅定地看著他,答道。

「你知道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