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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名声鹊起

这一夜,隆城无数人嘴里都念叨着“天香楼”,无数人梦里都是那道曼妙身影。

接下来的三日,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天香楼和这位神秘的美人。

好不容易等到三日后,一早便已经有人等在天香楼门口了,可是天香楼除了在门外挂了个牌子,上书三个字:“申时见”,其他还是老样子,连门口都遮得严严实实。众人抓耳挠腮探头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待到申时,天香楼门口人头攒动。

两个月未见的老鸨出现在天香楼门口,发型、衣着、妆容都焕然一新,仿似换了个人似的,原本平平无奇的老脸上竟显露出几分半老徐娘的妩媚。

老鸨对着门口众人行了个礼,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得众人纷纷发问:“三日前,可是你家姑娘在花船上跳舞?”“祈春节时,是何人舞蹈?”“怎地那美人还不出来?”“如何才能见到那花船美人?”

老鸨也不着急回复,只笑脸盈盈道:“各位客官,欢迎来到天香楼!”说完,手一招,身后遮盖整个天香楼的布帘从上而下徐徐落下,露出了装饰一新的天香楼。

“祈春节时正是我家姑娘在船上跳舞,我家姑娘名‘香扇’,在我家姑娘的主意下,现天香楼已全面革新,新添了不少节目,欢迎各位莅临品鉴!”

大门徐徐打开,众人蜂拥而入,一进去便被里面的装饰给惊呆了。只见里面的布置竟不像青楼,反倒有些像戏台。

大厅异常宽敞,中间升起一座大大的平台,平台后面正对大门的墙上布置得花团锦簇,其余三面皆高高低低排满座位和小几,大厅两侧皆有楼梯可以上楼,楼上围绕平台是大大小小的包间,包间窗户皆敞开着,正对着楼下平台。几根大柱子分布在平台四周,每根柱子上都飘着长长彩缎。

老鸨上台说了几句场面话,讲述了如今天香楼进行了革新,总结下来是三个方面的变化:

第一是美人的变化。祈春节时花船上舞蹈的香扇姑娘为天香楼的新头牌,香扇姑娘不仅生得国色天香,更是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曲舞乐音、琴棋书画无有不精;天香楼还新添了一批千娇百媚的美人,环肥燕瘦,各种类型应用尽有。

第二是服务内容的变化。以前天香楼如同绝大部分青楼一样,以陪睡为主,还有一些品质较高的姑娘可能会一些才艺,会陪雅间的客人喝茶聊天、弹琴、唱曲啥的,但是现在的天香楼以表演为主,陪睡为辅;别的青楼是客人点姑娘伺候,在天香楼里,姑娘们有权选客人。

第三是目的的变化。以前天香楼只为赚钱,现在不光是要赚钱,还有远大的志向,力求打造隆城青楼新气象,将低俗的、只有少部分人青睐的青楼文化,改造成高雅的全民盛事风俗。

老鸨的一些话语在无数人耳中无异痴人说梦,但管她如何改造,宾客们只要开心享受就好。接着,老鸨又送出了一波重新开业的优厚福利,带动了一波欢呼,然后大家静静等待接下来香扇的扇舞表演。

据老鸨说,三日前祈春节花船上香扇姑娘的舞蹈只是普普通通,其实香扇姑娘最擅长的是她的扇舞,此舞才是真正的美妙绝伦。

一阵急促的琴声响起,接着是欢快的笛声,乐声中,有人发出惊呼,周围人一张望看去,便见这人正惊奇地抬着头往上望着什么,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不知从哪里吹出来了一阵风,吹得柱子上的彩缎轻舞飞扬,半空中一位女子手持彩缎,仿若天上仙子随风而来。

她身着碧霞云纹交领广袖襦裙,身材曼妙,脸上蒙着面纱,额间一朵莲花形状的花钿,虽然看不到脸,但眉如远黛,眼如秋水。

待飘到平台中间,女子松开彩锻,在众人惊惧的低呼中,从半空中旋身,轻盈落地,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特别的折扇,开始了她优美的舞蹈。

这把折扇是绢质的,比一些自认风流名士卖弄风雅所用的白纸折扇更小巧精致,靠近扇柄部位底色为暗沉的藏青色,靠近扇尖处为孔雀蓝,然后右边突兀地伸出一枝桃花,延伸到中央。桃花的枝叶鲜绿,花朵桃粉明艳,栩栩如生。

只见香扇一会把扇子缓缓打开,遮住半张脸,露出眸子对着四周嫣然一笑,一会又手腕一翻,利落地合上;一会将扇子飞出,在众人以为扇子要掉落在地上时,却又莲步轻挑,扇子稳稳地落在脚尖上,然后脚尖一抖,扇子直直向上升起,凌空打开,露出的却是另一幅扇面,是淡青底色的百花争艳图;一会手持闭合的扇子高高举过头顶,仿若不经意间扇子从上而下坠落,一一轻点曼妙的下巴、肩膀、胸口、腰间、臀部、大腿,然后被一只不知从何处伸出的纤纤玉手接住;一会身体妖娆转圈,玉手一甩,扇子无人手持,却也跟长了眼似的,跟随身体转圈,并缓缓打开,又露出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扇面,这一次是一幅云底的大鹏展翅图……

灵动的舞姿,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跃起都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连同那魔幻般的扇子,让客人们看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仙境。

一曲终了,香扇如同来时一样,手持彩缎,随风飞起,飘然而逝。众人纷纷沉醉在仙境中,直到老鸨上台发言,才回神,然后热烈地鼓掌声、欢呼声简直要把屋檐都给掀翻了。

老鸨宣布香扇的表演结束,接下来是其余各美人的表演。

接下来的表演虽然不如香扇的精彩绝伦,但也是别有风味。

一位名叫“春桃”的姑娘,长得白白嫩嫩,珠圆玉润,就像一只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她给大家唱了曲特色民谣,乐曲新奇,歌声嘹亮动听,让人赞不绝口。

还有一位叫“怀霜”的高个姑娘,一身衣裳素白如雪,面容清冷,手持一把长剑,表演了一段剑舞,其干净利落的招式、英气勃勃的表演,赢得了一片叫好。

还有一位弹琴的姑娘叫“思颖”,身形瘦削,双眉微蹙,神态怯弱不胜,行动如弱柳扶风,引人怜爱不已。

……

所谓“赞声不绝传千里”,天香楼、香扇的扇舞以及香扇本人迅速以雷霆之势名满隆城,随着名声渐渐传开,名震罗南(开罗南方)。之后,无数风流名士、高官贵胄慕名而来,文人骚客纷纷写下文采斐然的诗句,更是将三者的声望推向了一个无可匹敌的高度。

天香楼成为名副其实的罗南第一青楼,甚至不少人称之为“开罗第一楼”。有文人为天香楼题:“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国色天香就在此楼”(这句诗后来被裱下,挂于天香楼大门左右)。

香扇的扇舞被世人称《百变香扇舞》,成为开罗第一舞曲,引无数青楼女子、舞蹈大家、闺阁秀丽争相模仿,却无人能真正学得精粹。有人称赞香扇的舞姿:“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也有人为《百变香扇舞》写下名句:“此舞只应天上有,人生哪得几回闻。”

香扇之名更是传遍开罗天南地北,成为开罗第一名妓,虽然她很少摘下面纱,绝大部分人未能真正一睹芳容,但凡见过她相貌之人,无不魂牵梦绕、赞不绝口,因此她的美貌也成为了无数人争相追逐的传说。

无数人千金一掷只为一睹芳容、一亲芳泽,但无论是金钱万两,还是高官强权,香扇都不为所动,挥笔写下:“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郎。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香扇的挥毫之诗道出了世间无数女子的心声,打动了无数人的心。其不同流俗的高洁品行赢得了无数文人墨客的称赞,有风流名士感于香扇之美丽和品性之高洁,为之写下名句,包括: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美人崛起了……

第2章 第2章 名声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