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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禅虚寺

二皇子不愿意提前说这件事,他明白沈若初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这件事提起来只会让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矛盾愈激愈烈,只能装作不知,继续说起朝堂之事。

“还有前朝那些子破事,老爷子全都撂给老老大。就老大那性子,他能干好吗?老爷子连我都没有考过虑……”

“谁让人家是老大呢。”三皇子适时开口补刀,好似泼了二皇子一盆凉水,浇灭他的野心,一句话噎的他再也说不出话。

“你,你,我。你说,论谋略,我是不是比老大聪明。论武艺,我骑马打仗,带头冲锋,而老大呢,就会窝在大营里纸上谈兵。论人脉……”

“谁让人家是老大呢。”三皇子不屑地轻笑一声,再次开口补刀。二皇子气的语无伦次,他自认为自己各个方面都不逊色于大皇子,为什么大皇上就不重用自己。

大皇上宋广陵是先帝的嫡子,早年间以战功赫赫闻名,朝中势力广泛,名正言顺地继位。其皇后膝下有三子分别是,大皇子宋明仁,二皇子宋明义,三皇子宋明志。

大皇子既太子,与大皇上不同,他更推崇仁政,主张爱惜民力,应对北冀等部落实行安抚政策,比起军事,他更看重经济的发展,要求提高商人的地位,鼓励南北通商,发展他国贸易。因此,他常常在朝政上与大皇上意见相左,惹得大皇上不满。

二皇子可谓和大皇上一模一样,好大喜功,有谋有略,年纪轻轻就跟随大皇上亲征,自以为深得大皇上看重。而三皇子则与二皇子结党营私,甘心辅佐二皇子夺得皇位。

“老三,你什么意思?”二皇子心中的怒火再也憋不住,噌的一下子窜起来,揪着三皇子的领子,怒吼道。

“实话实说。”即使面对着二皇子近在咫尺充满怒意的眼睛,三皇子面色依旧平静,直到二皇子将他重重推开,看着二皇子转身愤愤离去的背影,他脸上才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大皇上是想自己在位之时彻底解决北冀的叛乱,在史册上留下自己的盛世威名。平息叛乱,开阔疆土,必定是劳民伤财,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而后必须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发展经济,恢复国力,大皇子的仁政便是最适合的。皇位传授给太子,临月国才会有太平盛世,自己才不会落下个好大喜功,残暴昏君的名号。因此即使父子二人意见相左,大皇上也愿意听听太子的建议,适时止损。

而二皇子虽然常年跟随大皇上四处征战,立下汗马功劳却不是大皇上心目中的太子人选。二皇子心中不明白这一点,自认为自己处处比大皇子强,只不过是大皇子早出生那么几年罢了。

三皇子与他不欢而散,回到府中,浑身似是被人抽去筋骨一般,没了生气,将自己反锁起来,手下仆从多次敲门都无济于事。

嘉宁又连着喝了几天补药,将身子彻底调养好。想起这几日爹爹只来看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都沾着浑身的酒气,想必他也思念娘亲。一想到娘亲,嘉宁的眼眶也微微湿润,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想去安慰安慰爹爹。

三皇子推去朝中事务,终日窝在府中酗酒,闭门不见客。一坛又一坛的酒见底,却始终无法麻痹自己的悲伤,又将一杯酒饮尽,喉咙突然一阵哽咽,双肘撑在桌子上掩面流泪。

忽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三皇子察觉有人进来,抬起头来,一束斜阳打在他脸上,只觉得刺眼,抬手用袖子挡住。

“爹爹。”

斜阳中有一个背光的小小身影,轻唤自己一声,三皇子才将袖子放下,眯着眼睛看清来人正是嘉宁。一时间,他的身子僵住了,终日忧思过虑,都没有打理过自己,胡子拉碴,袖口和胸前还有干竭的醉酒后的呕吐物。现在这副样子被嘉宁一览无余,他内心五味杂陈,更多的是为人父的酸楚与羞愧。

嘉宁刚才在门外就闻着一股刺鼻的酒味,推门进来,看见三皇子四周散乱一地的空酒坛。她从来没有见到三皇子如此颓废的样子,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气。先前沈若初在世时,三皇子每每感到不顺,心中忧虑,娘亲都会轻拍父亲的背,让他顺气。

三皇子感觉到后背一双小手轻拍间给他传来的力量和温暖,再也没有先前的窘态,挺了挺腰杆,脸上泪痕未干,却露出一丝宽慰的笑。他还有他们的女儿,日后里他一定会当一个好父亲,将他们的女儿养大。

大皇上在禅虚寺对老和尚发了一通牢骚,却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不论他说什么,老和尚始终以佛法劝解开悟。

“你看看这仗还有法打吗?等到明年开春,草原上的草长起来,马有了草料,北冀也就缓过来了,对我们来说又是一场恶战。”虽然是不耐烦的语气,大皇上却面不更色,从容地拨弄手中黑棋,也不急着落子,环顾思量整个棋局。对面老和尚手里捻着佛珠,也不搭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大皇上,似对棋局胸有成竹一般。

“唉,你不是说老三的孩子能挽救临月于危机吗?她怎么就是个女娃娃。”大皇上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也罢,你是半路和尚,人人都说你批阴阳断五行晓乾坤,神机妙算,料事如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可是我不信,这一卦你到底算错了。”

“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老和尚停止转动念珠,手置胸前行一礼。

“天机,哪有那么多天机。”大皇上撇撇嘴,不屑一顾。他不信鬼神,可偏偏遇事就喜欢来寺中找老和尚聊聊,寻找开解之法。

两人的渊源颇深,大皇上还只是年轻皇子时,在一次民间巡游中意外造访一间快要荒芜的寺庙,结识了庙中还在洒扫庭落的小沙弥,两人相谈甚欢,相伴多年。小沙弥富有学识,胆量过人,又有神机妙算,辅佐大皇上一路登基,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大皇上为人小心谨慎,猜疑心又重,但是对老和尚总是无话不谈,从不设防,不论是军机要事,还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国家的大事小情两个人都是可以秉烛夜谈

大皇上在寺中待了些日子,所带仆从只有周公公一人,平常就与老和尚下下棋,品茶读书,日子过得很是清闲。大皇上清闲了,监国的太子爷就闲不住了,加上二皇子又时常在朝堂上与他作对,太子爷心中有不忿,又不能明说,三天两头的派人来请大皇上回宫。次数多了,大皇上经不起他打扰,年前大皇上就回了宫。

新年总是热闹喜庆的,嘉宁因有大丧在身穿不得红色,忍冬为她准备了一套浅紫色绣着蜡梅的袄裙,袖口和领口加了一圈毛边,衬得她娇俏可爱。

元宵节,宫里有宴会,三皇子带着嘉宁一同赴宴。这还是嘉宁第一次入宫参加宴会,兴奋的不得了,头一夜就将要穿的衣物收拾好放在床头,临睡前又在身上比量了一番。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忍冬来叫她起床时,她已经将衣裤穿戴整齐,忍冬为她洗净脸,梳了个垂发髻,攒了几个粉色的小毛球,额前还垂下一缕刘海,活脱脱的一个粉嫩的俏皮娃娃。

出门时,忍冬怕她冷,又给她加了件月白色百蝶毛领披风,手里又塞了个手炉才放心。只是马车内有炉火,嘉宁又是个闲不住的,一会掀开右边的帘子瞧瞧,一会又跑到左边掀开帘子瞧瞧,不一会就热的一身汗。

三皇子府距皇宫只有一段距离,嘉宁看了没多久就到了皇宫,进了宫下马车后,三皇子就不允许她再东张西望,怕她到处乱跑,一路牵着她的手。

宫里虽然也张灯结彩,却不如外面热闹,既没有琳琅满目的商铺也没有沿街叫卖的货郎和挑头馄饨,嘉宁觉得无趣至极,恰好二皇子找三皇子有事,嘉宁便偷偷溜了出来。

走在石子路上,两旁都是红墙,迈过一道门又是另一道朱红门。嘉宁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抬头望了望天空,不远处有两只鸟一直在围绕着一棵大树盘旋却不敢落下,视线顺着树干下移,只见身穿殷红色衣衫的男子正趴在树杈上,看身形像是在够什么东西。

嘉宁觉得有趣,加快步伐,向着那个地方跑去,只见海棠门上的牌匾写着御花园三个大字。

“喂,小哥哥你在干什么?”嘉宁冲着树上人影喊。

树上宋嘉淮突然听到有人喊,一哆嗦,身子突然向前一滑,险些从树上跌下来,右手赶紧抓住树枝,稳住身子。

“谁,是谁在大喊大叫。”

嘉宁知道自己差点闯祸,赶紧跑到树下,仰起头来,只见那人面容俊郎,龙眉凤眼,只是年龄尚小,未脱几分稚气。

“你没事吧?”

“小鸟都被你吓跑了,你害得我都抓不到了。”刚才一惊吓得出了一头冷汗,嘉淮气鼓鼓地用袖子擦擦,又迅速抱紧树干。

“可是刚才,我在远处看着,小鸟一直没有落下来。”

“我是说窝里面的鸟蛋。”

“哥哥,你是刚才撞到了脑袋吗?爹爹说撞到脑袋会变成傻子的。”嘉宁歪了歪脑袋,略带疑惑地看着树上的嘉宁,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你才是傻子呢。我不管你要赔我小鸟,你是哪家的孩子,我要去找你爹娘告状。”

“你又是哪家的孩子?我要告诉你爹爹,赶紧给你请郎中看看脑袋是不是摔傻了。”

“我爹是当朝太子爷。”宋嘉淮很是骄傲,满脸神气,想两手叉腰,却又害怕赶紧再次抱住树干。

嘉宁才懒得听,一溜烟小跑,逃也似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