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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婚后爱

    《先婚后爱》文/梦筱二晋江文学城首发2022.4.11办公室门外,辱骂声渐远,很快什么也听不到。这场闹剧终于散了。刚才门口乱成一锅粥,几个保安跟高太太差点混战起来,比菜市场还嘈 先婚后爱全文免费阅读_先婚后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先婚后爱》 文/梦筱二 晋江文学城首发 2022.4.11 办公室门外,辱骂声渐远,很快什么也听不到。 这场闹剧终于散了。 刚才门口乱成一锅粥,几个保安跟高太太差点混战起来,比菜市场还嘈杂。 秘书叩门,询问她要不要紧。 “我没事。”简杭对着化妆镜,小心翼翼擦脸上的水,以免弄花妆。 五分钟前,高太太闯进她办公室,一大杯水迎面朝她泼过来,她毫无防备,来不及躲,被泼了一脸水,身前的衬衫也湿透,隐约能看到胸衣外廓。 “律师联系好了吧?” 秘书:“联系了。律师说等您不忙了随时联系他。” 简杭看腕表,离开会还有十一分钟,吩咐秘书:“你去准备开会资料。” 秘书本想宽慰几句,欲言又止,“...好,我知道。” 她担心简杭的状态,“要不要给您泡杯咖啡?” “不用,你忙。”简杭擦干脸,拿起电脑旁的户口本,高太太泼她时,她的户口本没能幸免。 刚才用纸巾简单擦了擦,封皮依旧潮漉漉的。 简杭翻开户口本,内页也沾了水,她换条干毛巾一页一页擦拭。 今天下午,是她和那个只见过几面的相亲对象,说好去领证的日子。 别的小情侣都是选上午领证,一大早去排队,结果她的相亲对象,秦家大公子,说自己上午有会议,走不开,下午去领。 可能她跟秦墨岭真是八字不合,领证的前几个小时,她被小三,被原配弄得狼狈不堪,她专门为领证买的白衬衫湿的透透,精心打理的发型也乱掉。 桌角的手机不停振动,高总的电话。 看来他已经知道他太太今天擅闯她办公室,当着她所有下属的面,收拾她这个“小三”。 简杭划开接听键,顺手点开扬声器,接着擦户口本。 “简总,我罪该万死。” “高总言重了,罪不至死。” 高域沉默好一瞬,事已至此,不是他嘴上说几句道歉的话,就能消除他老婆给简杭带来的伤害,他老婆这么一闹,整个尹林资本都知道了这事,都以为简杭跟他有不正当关系。 闹出这么大动静,大家先入为主,根本没人再信解释。 这个时候的解释就是掩饰。 简杭是尹林资本北京分公司的负责人,以后她还怎么在下属面前树立威严? 虽然跟她有关的风言风语从来没断过,但那都是捕风捉影,今天彻底坐实,直接社死。 今天这一出,起因在他。 上个月他和老婆提出离婚,终于熬到孩子去年考上大学,没其他顾虑,他实在跟老婆过不下,心一横,离了算。 老婆怎么都不愿离,然后就发生了今天的荒唐事。 “我不知道我老婆怎么会觉得我跟你...我一定给你个说法。”高域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妻子正在气头上,暂时问不出什么。 简杭淡淡道:“那辛苦高总了,这事要传出去,影响的不止我名声,还有尹林的形象,有可能还会引起尹林股价波动。你那边也想办法压一压。” 高域十分意外简杭的态度,打电话前,他做好被刁难的准备,没想到简杭这么好说话,她不满归不满,但言语间已经相当客气。 高域越加愧疚,“以后不管是你还是尹林,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你一句话的事。” “高总客气。”简杭结束通话。 高域这个人算不上很帅,但气质谈吐,不怒自威的气场又不是小年轻能比,他是宜硕银行的资产管理部老总,手里有实权。 宜硕银行是获批最早的民营银行之一,实力很强。 正因为此,高太太才觉得自家老公是香饽饽。 她跟高域因为合作认识,每次见面都是谈公事,零私交。 离项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简杭补了口红。 衬衫湿透,没法直接穿出去见人,她在衬衫里塞了条丝巾隔湿,穿上大衣,扣子全部扣上。 系好腰带,简杭又将大衣衣领竖起来,挡住全部丝巾。 会议室里,大家陆续进来。 看到简杭,每个人都下意识收着呼吸。 跟简杭有关的八卦,投资圈的大多人都耳熟能详。甚至有人私下开玩笑说,没日没夜的加班生活,只能靠简杭跟各已婚金融大佬的爱恨情仇续命。 今天又发生了这么劲爆的一幕,所有人都无心干活。 不知道谁在群里又说了句,简杭即将要嫁给秦家大公子。 秦家可是权贵圈最具实力的几大家族之一,是简杭踩梯子也够不到的阶层。 消息一出,引起轩然大波。 各个小群里吃瓜快吃疯了,纷纷猜测,这个节骨眼上,简杭插足人家婚姻,破坏高域家庭被爆出来,还是原配亲自出来撕,她跟秦墨岭这婚还结得成吗。 简杭估计肠子悔青,她如果早知道自己能嫁到秦家,打死也不会勾搭比她大十几岁的高域。 秦家知道今天的事情后,还会继续这桩婚事吗。 八成要黄。 不管公司其他人怎么议论,怎么幸灾乐祸,但他们不能,简杭亲自带他们这个团队两年多,功劳苦劳都有。 会议开始前,他们尽量像平时那样,该怎么聊怎么聊。 “老大,你今天的妆真好看。”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分析师,“老大,求个口红色号。” 说着,她已经拿起手机,准备记一下。 不止分析师,团队其他人也发现,简杭今天更漂亮了,不管妆容还是发型,都比平常精致。 他们不约而同心生感叹,老大到底是老大,换她们任何一人,被原配撕上门来,又是泼水又是痛骂,那还不得直接崩溃,谁还想在这个时候见人。 更别说开会。 然而简杭却波澜不惊,若无其事且认真地告诉分析师,自己用的口红是什么色号。 开会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简杭扫一眼会议桌,示意秘书关上会议室门。 “诶诶诶,别把我关门外呀。”林骁侧着身子溜进来,手里捧着咖啡。 他刚才去楼下买咖啡,跟收银小美女吹了一会儿牛,没把握好时间,迟了几分钟。 林骁是个纨绔三代,离经叛道,大学毕业后浪了一年,突然想感受一下风投人士的风光,他爹以为他从良,于是找人把他塞到尹林资本。 别人上班是为了拿工资,他是带着钱来公司上班。林骁什么都不会,只有家里给他的人脉关系和资源。 简杭花了两年时间才将他治的服服帖帖。 林骁看惯了简杭的脸,今天还是被小小惊艳到,笑着说:“我以为是哪个客户请的明星代言人呢。” 他拍马屁的水平无人能及,简杭早已见怪不怪,“马屁收到了。” “废话到此。先汇报一下你们手头的工作进度,有什么问题一并提出来。”她下巴对着林骁点了点,“你先来。” 林骁:“......” 他的咖啡怎么办? 他遇到的问题可不是一般多,等他汇报完,咖啡肯定凉掉。 凉掉的热美式,没有灵魂。 简杭低头看自己的笔记本,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不用担心你的咖啡,让你旁边同事帮忙喝掉。” 会议室一哄而笑。 林骁怕同事抢他的咖啡,连忙放嘴边先嘬一口。 旁边的同事笑骂他两句。 简杭忽然抬眸,所有人纷纷低下头,假装在看电脑,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老大。”林骁放下咖啡杯,见简杭在室内还裹着大衣,他强迫症犯了,“我再废话一句,我有电吹风,你现在用不用?” 林骁是尹林资本活得最精致一人,不管多忙,就算通宵加班,累到睁不开眼,他也得挤时间在附近酒店开个房间,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打理好发型。 他又备了一个电吹风在办公室,就怕哪天午睡把发型压趴,能及时拯救回来。 他号称自己是尹林资本的门面担当,任何时候都不能不修边幅。 简杭声音温和下来:“谢谢。等散会找你借。”她如果现在去吹身上的湿衬衫,耽误其他人时间。 一个多小时才散会。 走出会议室,简杭习惯性打开手机看消息,她置顶的对话框不多,一眼就瞧见了公司大老板庞林斌的消息。 庞林斌是她的顶头上司,他一般都是邮件或是电话,很少发消息给她。 庞林斌:【什么情况?】 附了一张视频截图,截图上是高太太被保安架出去的画面。 他又道:【先不谈视频里高太太说的真假,你让视频流出去,就是严重失职!】 简杭无力辩驳,不管怎样,她就是失职。 其实在高太太还没离开时,已经吩咐秘书通知下去,谁如果录了高太太大闹办公室的视频,看完自行删除,视频不许外传,否则后果自负。 但还是传了出去。 老板在国外,那边是凌晨两点,视频居然这么快传到他手里。公司从来不管她们的私生活,可要是闹大影响了公司形象,也能直接断送她的职业生涯。 简杭没解释,只道:【我的错。我会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具体什么情况,最迟明天给您一个交代。】说不定还得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庞林斌:【心态放平,清者自清。】 【谢谢庞总。】 简杭交代秘书,“联系公关公司,费用我自己出。” 秘书微微叹气,她知道,简杭很委屈,搁谁谁不委屈,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没人同情,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秘书没再废话:“我这就去办。” 回到办公室,简杭拿起户口本,翻了又翻。 她是清者自清,可别人不这么认为,哪怕你说你无辜,他们也会甩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到你脸上。 娶一个有黑历史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背后笑话议论。 放下户口本,她给秦墨岭发消息。 -- 秦墨岭此时在办公室,右手拿着一枚素戒,正要往左手无名指上套,助理周绪正好敲门进来。 周绪表情凝重,明显做了一个调整呼吸的动作。 秦墨岭戴戒指的动作顿了顿,“什么事?” “秦总,简小姐...”周绪做助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烫嘴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墨岭预感到事情不好,没急着戴戒指,这时手机振动,简杭的消息。 简杭:【宜硕银行高域的老婆今天闹到我办公室,庞林斌在国外都知道了,你应该也听说了吧?还要不要领证,你再慎重考虑一下。】 看完,秦墨岭眉心紧蹙 他撂下手机,看向周绪,“简杭怎么了?宜硕高域又是怎么回事?” 周绪谨慎组织语言,“高总老婆把简小姐当成小三。” 他这个说法无形中偏向简杭。他在朋友群里看到视频时,没人同情简杭,都说简杭插足人家婚姻也不是头一回。 只是这次马失前蹄,被原配抓到把柄。 老板本来就不想跟简杭结婚,领证是秦家长辈的意思,现在老板不知道会不会以此为借口不领证。 周绪:“视频没拍到简小姐,不过高太太每句话里都有简小姐的名字。” “谁拍的视频?” “应该是尹林内部员工。”简杭作为分公司负责人,对她不满的人肯定不少。 秦墨岭沉声道:“找人把传到网上的视频全部屏蔽掉,谁再私下乱传,直接发律师函。” 他看了眼戒指,直接套在无名指。 周绪明白什么意思,按照秦墨岭的示意去处理。 秦墨岭起身去里面的休息室,走到衣柜前,单手解身上衬衫的纽扣,另一只手拿出柜子里的白衬衫。 脱掉身上深色条纹衬衫,换上白衬衫。 秦墨岭将衬衫塞西裤里,一丝不苟理平整。 他给简杭回过去:【别迟到。我不喜欢等人。】 他们约好三点半在民政局门口碰面。 简杭借了林骁的电吹风吹干衬衫,又让秘书买了杯热咖啡,连同电吹风一起送给林骁。 带上证件,简杭驱车赶往民政局。 比约好的时间迟到了三分钟。 她生平第一次迟到,还是在这个准塑料老公跟前。 简杭从车上下来便远远看到秦墨岭,无论气场还是皮囊,都是千万里挑一的男人,他看她时,眼神清冷,没有一点温度。 走近,她歉意道:“抱歉,来晚了。” 秦墨岭没说什么,递给她戒指盒。 简杭一眼就瞥见他无名指的戒指,她接过戒指盒:“谢谢。”不是谢谢他给她钻戒,是谢他选择信她。 两人并肩往民政局大厅走,秦墨岭忽然偏头,从她脸上看不出被打过的痕迹,他还是确认道:“挨没挨打?” 简杭摇头,“她没我高,打不过我。”高太太想打她来着,没打到,被泼水后她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把高太太给钳制住推到门外。 秦墨岭看看她纤细的手腕,想不出她打架能打赢,“再遇到这种事,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简杭被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两人走进登记大厅。 她跟秦墨岭只拍了一张证件照,拿到照片,她发现自己的头摆得很正,而秦墨岭的头微微向她这边偏,像是在迁就她。

    连载603 人在读梦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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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的爱妃只想吃瓜

    寒风在院子里打了个旋儿,揪走了老桐树上最后一片枯叶。忍冬提着食盒一溜小跑,终于回了永宁殿。相较于后宫其他的殿宇,此处僻静又偏远,殿中陈设也有些简陋.一盏炭笼,叫屋里勉强暖和起来。燕 朕的爱妃只想吃瓜全文免费阅读_朕的爱妃只想吃瓜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寒风在院子里打了个旋儿,揪走了老桐树上最后一片枯叶。 忍冬提着食盒一溜小跑,终于回了永宁殿。 相较于后宫其他的殿宇,此处僻静又偏远,殿中陈设也有些简陋. 一盏炭笼,叫屋里勉强暖和起来。 燕姝正在炭笼边烤火,瞧见她回来,立时问道,“今儿吃什么?” 忍冬一一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道,“有酿冬菇,烧笋鸭,素炒什锦,八宝豆腐,对了,今儿腊八,还有腊八粥呢!” 燕姝跟着来到桌前,“我最喜欢酿冬菇了,宫里的腊八粥也好吃,不错不错!” 语罢,一个酿满三鲜肉馅的香菇便入了口。 唔,味美汁浓,肉馅的香糯中不失冬菇微微的弹牙感,最是下饭! 当然,这也得亏忍冬腿脚利索,倘若路上走得慢叫菜凉了,味道必定大打折扣。 后宫等级严苛,位份高的嫔妃自有尚膳监的宫人送膳,但燕姝只是个美人,只能叫自己的人去取。 这永宁殿太监宫女统共不过八个人,就数娘家带来的忍冬最知道她的口味,所以每次去提膳的都是忍冬。 “对了主子,” 忍冬又道,“听说今儿晚上有送岁宴,方才司珍处的德旺提着包袱去了张才人那,不知又送什么去了。” 一提起这个,忍冬便替主子不平—— 嫔妃们吃穿用度皆有规矩,燕姝位份低,穿戴自然不能同上头的嫔妃比,但那张才人明明位份更低,却硬是凭着娘家有钱贿赂宫中太监,三不五时的从各处寻些上好的衣料首饰胭脂水粉等,事事要将主子压低一头。 “我觉得别的娘娘其实都没您好看,” 她惆怅的压低声,“若咱们也能有闲钱打点,叫您穿戴更好些,一定把她们都比下去。” 燕姝却满不在乎,“那都是些没用的,就是打扮成天仙,陛下今晚也不会来。” 啧,这已经是她入宫的第三个年头,却连皇帝的袍角都没瞧过一眼。 说起来,今上可称得上传奇人物,当初先帝皇脉威弱,宗族诸王虎视眈眈,他年纪轻轻便杀出重围,于血雨腥风中继承大统,又仅用了三年便令江山稳固,朝政井然,可谓很有些手腕了。 最要紧的,传闻其俊美非常,非凡人可比。 然而这三年间,这位君王却从未踏足后宫,连节庆宴席也不轻易露面。 燕姝位份低,没资格能去御前请安,所以尚未有机会能证实一下其传闻中的天人之姿是否属实。 不过尽管如此,宫中嫔妃们仍未放弃希望,抱团的抱团,站队的站队,如张才人一样竭尽所能盼着早日进入君王的视线,除了燕姝。 此时听她这样说,忍冬忙劝道,“就算陛下不来,到太后面前露露脸也成,万一太后喜欢您,常叫您去慈安宫说话,见到陛下的机会不就大了?” 燕姝正将一块焦黄的八宝豆腐送入口中,含糊道,“拉倒吧,那周贵妃还是太后侄女呢,不也还是那个样?唔,这豆腐外酥里嫩很入味啊!” 忍冬,“……” 唉,就凭主子的长相,但凡能稍有点事业心,怕是早已经出人头地了!可她成日只关心吃什么,以及各种不知道哪儿听来的八卦。 正在此时,便听她又道,“对了,周贵妃爹娘这两天正在府里夫妻大战,也不知她跟太后都听说了没。” 忍冬眼睛一亮,“难道承恩公夫人找着承恩公的第六房外室了?” “不错。” 燕姝边吃边点头,“这小六确实有些心机,借着自己怀孕的时机放出风去,惹得承恩公夫人好一番闹腾,不过承恩公总归心疼自己的骨肉,承恩公夫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八成要看着小六收进府里转正了。” 忍冬啧啧,“上回小五若是有这心机,也不至于香消玉殒了,话说回来,承恩公都什么年纪了,还成天一肚子烂花花肠子,也不嫌害臊。” “男人嘛,大多如此。” 燕姝喝了口腊八粥,只觉甘甜绵密,香到了肚子里。 再尝一块鸭肉,唔,御厨火候到位,鸭肉软烂可口,纹理间还渗透着竹笋的清香,荤香不腻,咸鲜适口。 她打后世穿越而来,上辈子身体不好,从小抱着药罐子,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勉强撑到青春年华,却还是死于病痛的折磨。 这辈子虽说穿到了古代,但能有个好身体不愁吃喝,已经叫她心怀感恩了。 还有,她入宫以后得了个吃瓜系统,时不时就能吃到各种一手新鲜瓜,各家辛秘后宫情史,每天叫人应接不暇,别提多带劲儿了。 正在此时,脑子里又出现系统的声音,【新瓜,临武候的世子不是他的。】 燕姝差点被腊八粥给呛到,【还有这事?】 全京城都知道临武候就那一个儿子,平日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居然不是他的? …… ~~ 吃完午饭,外头的寒风刮的更狠了。 燕姝正在吃临武候府的大瓜,却听门外有人道,“李美人可在?” 听这声音,正是方才忍冬提到过的张才人。 燕姝位份低,旁的嫔妃不屑搭理她,她也不到别人跟前凑活。这位张才人却很是不同,虽说是宫里位份最低的嫔妃,却时常来她这倒数第二面前找存在感。 人都到门口了,也不好不见,燕姝便见忍冬去开门。 果然,便见张才人踏进房中,向她打招呼道,“李姐姐用过膳了吧,闲来无事来你这说会儿话。” 燕姝礼貌笑道,“快请坐,外头冷吧?” “还好,我衣裳穿得厚,倒也没觉得。” 张才人笑吟吟又慢悠悠的解下身上那件一瞧就价值不菲的暗纹织锦斗篷,还特意理了理帽檐上雪白的貂绒,才缓缓在椅子上坐下,道,“今晚有送岁宴,听说陛下也会出席,姐姐可准备好了?” 说话之间,她鬓边赤金梅花步摇颤颤巍巍,借着午后投进房中的太阳,亮的直晃人眼。 忍冬心里窝火,这张才人穿着新斗篷戴着新首饰过来,还不是故意来笑话主子寒酸的? 却见燕姝眉头一蹙,疲惫扶额,还忙掩嘴咳嗽两声,做出一副虚弱模样道,“可是不巧,我昨儿着凉了,今日有些不舒服,晚上只怕去不了吧。” 忍冬,“???” 不舒服?方才不还生吞了一碗米饭两碗热粥的吗? 张才人却是眼睛一亮,转而却又努力遮掩道,“这实在可惜了,难得能见圣颜的机会。我还想着若是姐姐没有首饰,借你两件呢!” 燕姝掩唇咳嗽两声,“谢谢你的好意,我怕用不上了。” 大抵是怕过病气,张才人忙起身道,“那姐姐好生歇着,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便重新披上新做好的貂绒斗篷,领着宫女出了门。 房中安静了,忍冬痛心疾首的看向燕姝,“您没听见今晚陛下会去吗?多好的机会,您干嘛装病?” 燕姝浑不在意,“去了我也排在最末,中间隔着十来个人,陛下看别人都看不过来,能瞅见我?” 与其看那些无聊的嫔妃争宠,还不如留在屋里继续吃瓜,方才临武候夫人的情史才扒到上半截,正精彩着呢! 忍冬却道,“您可是咱们安德全县百姓的希望啊!咱们县有史以来好歹出了位娘娘,您怎么能如此不求上进,自暴自弃?” 燕姝,“……” 她只想当一条快乐的咸鱼,背不起这么沉重的道德枷锁好吗? 然而没等说话,却见小宫女莲心进屋道,“美人,方才太后宫里来旨,今晚陛下亲临,请各位娘娘务必出席柔仪殿的送岁宴呢。” 燕姝,“……” 这下好,想偷懒都不行了。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宫苑一片辉煌。 住的偏远,位份低又没有轿辇可乘,燕姝在寒风中一路艰难挪到柔仪殿,小脸都冻红了。 好在殿中暖和,很快将她的红二团消退,倒衬得面色不错。 因着陛下亲临的消息,今夜嫔妃们来得格外早,俱都金头银面,傅粉施朱,华丽异常。 就连张才人也比下午见面时穿戴的更加富丽,簇金梅花纹的宫装,金枝宝石花蝶珠钗,唇脂鲜红,看起来十分惹眼。 相较之下,燕姝一身藕色淡纹交领袄裙,发髻上只戴了珍珠步摇,清淡的似乎有点可怜。 忍冬十分无奈,她是想好好给主子打扮来着,但燕姝执意要淡妆,还要淡到没有存在感的那种,她也只好照做。 此时,燕姝坐在宴席几乎最末尾的地方,与前头浓妆艳抹的诸位嫔妃相比,的确很没有存在感。 而同桌的张才人可就不同了,忍冬能明显感觉到上座的周贵妃,宁妃等人有意无意投向她的眼刀。 顷刻间茅塞顿开,她总算明白了主子的用心——这种场合强出头,分明是给自己找仇家,还都是位高权重的大仇家! 张才人胆儿实肥。 不过张才人自己似乎并未感觉到,此时正襟危坐,腰肢挺立,摆出最好的仪态等待御驾到来。 相较之下,燕姝就是个滥竽充数的,一边听着系统的瓜一边瞅着桌上糕点,琢磨着什么时候能开吃。 唔,这种大宴的糕点一瞧就不一样,这荷花糕摆的可真是诱人。 时候不久,随着一声“陛下驾到……”,今晚的主角终于登场。 众人只见,一身穿玄色团龙袍的身影踏进殿中,身材高大威仪,金冠之下的面庞镌如刀刻,步步生风。 殿中嫔妃心情激动,齐齐起身行礼,娇声呼唤,“恭迎万岁。” 燕姝跟着例行公事,毕竟机会难得,有意悄悄偷窥一眼,只可惜离得太远,只能依稀辨别出对方鼻梁英挺,薄唇燕颌,似乎确实长得不错。 正在此时,耳边叮的一声,响起系统的声音,【有个皇帝的大瓜。】

    连载1216 人在读延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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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穿书]

    六月末的下午,阳光很好,房间明亮。民宿内,几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正聚在一起玩桌游,桌上铺着张一米长的游戏地图,上面摆满了彩色棋子,有人在使劲摇骰。“是7!你要往前走7格……来来来,抽事件卡! 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穿书]全文免费阅读_她作死向来很可以的[穿书]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六月末的下午,阳光很好,房间明亮。 民宿内,几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正聚在一起玩桌游,桌上铺着张一米长的游戏地图,上面摆满了彩色棋子,有人在使劲摇骰。 “是7!你要往前走7格……来来来,抽事件卡!” 少年少女们闹腾声充斥房间,显得坐在角落的徐徒然格格不入。 她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手上拿着包彩虹糖,漫不经心地嚼着。漂亮的脸上完全放空,仿佛与周遭的喧闹完全割裂。 顾筱雅走完了自己的回合,转头望了徐徒然一眼,蹙了蹙眉,掐了旁边男生一下。 “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她压低声音对男生道,“谁让你把她叫这里来了?” 男生正在起哄让人喝刺梨汁,闻言啧了一声:“不是你让我找机会和她聊聊吗?” “我是让你私下聊,把话说开再道个歉——谁让你把她拉聚会上来了!”顾筱雅语带埋怨,“拉过来就算了,还不肯好好带人玩。顾晨风,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刚才你们几个是联合起来,故意坑她出局的!我拦的时候还都装听不见!” “明明是她自己手气不好。”男生嗤了一声,“再说,有什么好道歉的?被骚扰到的人是我又不是她!” 徐徒然是他们的初中同学,实际只同班了两年,初三时便转去外地。直到前阵子高考结束,她和他们一帮人都没有再联系过。 然而一周前,她却出现在了顾晨风他们班的高三散伙饭上,当众向顾晨风告白,用词惊世骇俗,被拒绝后死缠烂打,还信誓旦旦已经和顾晨风异地网恋了三年,场面闹得很不好看。 “安安当场就被气走了!旁边人还都在起哄。”顾晨风不太高兴地咕哝道,安安是他暗恋的女生,从那天开始就不和他说话了。 “我因为这事被同学笑话到现在,而你只想着要我道歉。” 顾筱雅是他双胞胎姐姐,就比他早那么一会儿,架子却很足。顾晨风被逼得没办法,又实在不想再和徐徒然有什么私下接触,这才借着初中同学聚会的机会,将她叫了过来。 他们学校是一体化,很多人初高中都是一起念的,和顾晨风的私交也都不错,理所当然地站在他这边,对徐徒然,自然就有些排挤了。 联合在桌游中暗算只是其中一环,刻意的怠慢与冷落几乎体现在方方面面。纵使顾筱雅一直尽力周全,也难以抵消他们对徐徒然那种毫不掩饰的排斥感。 “她要是识相,刚才就该走了。我都和你说了,她不正常……”顾晨风咕哝一句,又被顾筱雅掐了一下。她担忧地看了眼远处的徐徒然,放低声音:“没说一定要你道歉,但误会是一定要说清楚的。说了多少遍,有话好好说,不要只发泄情绪……笨的你。” 她叹口气:“我现在去和她说话,等时候成熟了,你再过来!有点风度,听到没……” ……别。 求你了,千万别。 另一边,听着姐弟俩的窃窃私语,徐徒然面无表情地想到。 倒不是她故意偷听,而是她天生听力就比较好。尤其是在别人提到自己名字时,那声音,简直像是被风送过来的。 而不想让顾筱雅来找自己的原因也很简单,不仅因为她本身就不想说话,更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毕竟她抵达这个世界才不过三天。 ——准确来说,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才不过三天。 * 现在的“徐徒然”,是个穿越者。 而她此刻所在的,正是《奇异百日谈》这本小说,所构建出的世界。 再寻常不过的剧情。她原本活在另一个世界,和书里的徐徒然同名同姓同性别,因为一次事故丧命,再醒来时,人就已经穿到了这本从未听闻的小说里,代替了原身。 关于本人的死亡记忆,徐徒然所存不多。她唯一记得的就是一种坠落感。一种很漫长、很灼热的坠落感。然后啪叽一下,宛如噩梦惊醒,她就来到了这里。 至于原身,据系统所说,在她传过来的当晚,就已经停止了呼吸。她在独居时突发心脏病,却没得到及时的治疗。 嗯,没错,系统——徐徒然原本是有个系统的。 之所以说是“原本”,是因为就在她穿书后的第一个小时,那系统就惨叫一声,说要返厂进行维护,头也不回地跑路了。 归期不定,预计挺长。 跑路也就算了,关键是连有效信息都没留下多少。徐徒然甚至连这小说的内容都没怎么搞清楚。那便宜系统只告诉她这是一部惊悚言情小说,而原身的定位,则是一个炮灰作死女配。 这也是系统唯一给她的任务要求。 ——延续精神,努力作死,让自己尽可能融入到故事氛围之中。 至于“融入”之后该怎么样,系统没说。它信誓旦旦,这只是阶段性任务,等它回来后,就会给徐徒然新的指示,在此之前,她只要认真作死就好了。 “你知道作死是什么意思的,对吧?”它临走前还和徐徒然确认。 徐徒然上辈子是个天煞孤星,没钱没爱没家人,只有一颗不知道“死”字咋写的心。她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丰富的作死经历,充满自信地朝它说了句没问题。 于是系统安心地去了,临走前还给她塞了一个道具盲盒、一些小说相关资料和一个作死值计算软件 计算软件直接和徐徒然的意识绑定。随着作死值的积攒,可激活不同程度的功能奖励,系统郑重许诺,如果徐徒然在它回来之前将软件里的数值涨满,它到时就额外赠送给徐徒然一个愿望。 “那如果完不成呢?”徐徒然认真发问。 “那你就得真死了。”系统也认真回答,“按照规定,我只能将你‘剥离’。” 剥离,听着就不像好词。 生生死死的,徐徒然其实无所谓,不过能多一个愿望拿总是好的。 再说,来都来了,好歹多活一次,不找点刺激,多无趣啊。 徐徒然端正态度,极富契约精神地在系统走后的第一时间,就琢磨起积攒作死值的事情。她没能继承原主的记忆,所以不得不先花了点时间去获取情报和适应身份,而等她终于得空研究系统给的小说资料时,才终于发现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系统给她的资料里,是没有小说原文的。 它里面只有男女主的详细人物小传、部分配角的人设、部分世界观设定、一本《穿书新人守则》,以及一套叫做《穿书,从入门到入豪门》的速成资料…… 徐徒然陷入了沉默。 没记错的话,原身目前是孤家寡人,遗产傍身,银行卡余额里有好多个零。她不太理解系统将最后一本塞进来是想怎样。 值得庆幸的是,她在原主的人设记录里找到了部分剧情设计。在原定的剧情中,作死女配作为一个放飞自我的豪门千金,会因男主和自己白月光相似的面容而动心,对女主产生敌意,进而在两人之间拼命作梗,为男女主的爱情添满波折。 ……不过徐徒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剧情哪里有给她作死的空间。 也有可能是她这种小说看得少,不太懂人家的作点。 无奈之下,她只好选择自我发挥,在短短三天内,尝试了诸如“微波炉热生鸡蛋”、“金属叉子捅插座”等等好孩子绝不会做的作死行为——然而她的作死值,一点都没涨 徐徒然只能改换思路。她想起系统曾说要她“融入故事氛围中”,便琢磨着,她的作死,是不是还得符合一下故事原本的特色? 问题来了,这个故事的特色是什么? 系统说过,惊悚言情。 徐徒然果断无视了“言情”两个字,开始往“惊悚”上可劲儿琢磨。 然后她终于悟了。她应该去找阿飘碰瓷。 问题又来了,哪里来的阿飘呢? 徐徒然将仅有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研究,再次悟了。 为什么原主会喜欢男主?因为男主像她白月光。为什么她不去找白月光呢?因为白月光死了。 白月光名为“顾晨风”,死在了一场同学聚会里。 七名高中毕业生到郊区民宿里游玩,翌日被发现全部身亡,且死状可怖。 这个描述,一听就很灵异。 徐徒然当场就起了蹭灵车的心思。 而在原身的人设剧情中还提到,那次原主其实收到过顾晨风的聚会邀请,却没去,从此与白月光天人永隔,抱憾终生。徐徒然忙翻了翻原身的手机,果然发现了顾晨风发过来的聚会邀请,时间就在一天后,连忙回复,表示改变主意,愿意前往。 那白月光似乎不太情愿,不过还是老实发来了聚会地址和时间——交通不便的山间民宿,听着就充满了作死的气息。 徐徒然也想过要不要警告顾晨风和其他人不要去送死。然而每当想要发消息,手机总要出点毛病。她后来翻了《新人守则》才知道,这是系统设下的禁制——作为一个穿书者,她的行为多少有些受限。 规则摆在那儿,徐徒然只好作罢。蹭车的心思,依旧坚定。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没有错。今天一来到聚会现场,她的作死值就蹭蹭蹭上涨了五点,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收获还不止于此。 她来得稍晚了一些,到场时那些人已经在玩桌游了。原身显然和这些人关系不是很好,只有那个叫顾筱雅的女孩,很积极地将她拖到了桌子旁。 徐徒然本想推辞,在注意到桌游的名字后,又默默改了主意。她配合地选了棋子,第一回合还没走完,脑子里就响起叮的一声。 徐徒然一下就听出来。那是又一笔作死值,到账的声音。 * 桌游的名字很有意思,就叫《民宿惊魂》。 徐徒然只是加入进去,就有三点作死值,足见其不简单。 她福至心灵,没玩几把,故意被淘汰,又是三点作死值。 短短时间内,六点作死值入账,幸福来得有点突然。 作为目前唯一一个从场上被淘汰的人,徐徒然抱着刚到手的六点作死值和一袋彩虹糖,安静走到了旁边。 风雨欲来,岁月静好。趁着还有时间,她没忘再观察一下周遭的情况。 他们所租的民宿共有三层,被他们包了场,此刻所有人都聚在一楼大厅内,身后隔着道走廊就是民宿大门。 顾筱雅和顾晨风姐弟她已经认识了,顾晨风就是那个“白月光”;他斜对面有个染着棕色头发的女生,被叫做“小米”,和顾筱雅穿着闺蜜装。 除此之外,“体委”是个子最高的那个,“学委”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别人都叫他“班长”。 好家伙。组了个班委团了这是。 说来也怪——此时此刻,房间里算她在内,一共七个人。而在原本的剧情里,“徐徒然”是不会参加这次聚会的。 可事后发现的尸体,依旧是七具。 怎么回事?还有人没来? 徐徒然眼神微动,余光瞥见顾筱雅正朝自己走来,立刻中断了思路,琢磨起该如何应付。 谁想,顾筱雅还没走到她跟前,变故陡生。 窗外似有乌云飘过,房间内暗了一瞬,唯有桌子方向传来些许光照—— 几秒后,桌子旁边,响起一声惊叫,以及重物倒地的声响。

    连载1004 人在读撕枕犹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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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初恋退婚之后

    某论坛生活组:领结婚证的当天,男朋友说有事来不了,我应该和他分手吗?1L:这都不分,留着过年?2L:不仅要分手,还要把他身份证户口本工作单位挂出来,给姐妹避雷渣男。3L:没必要吧,万一人家 我被初恋退婚之后全文免费阅读_我被初恋退婚之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某论坛生活组:领结婚证的当天,男朋友说有事来不了,我应该和他分手吗? 1L:这都不分,留着过年? 2L:不仅要分手,还要把他身份证户口本工作单位挂出来,给姐妹避雷渣男。 3L:没必要吧,万一人家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来不了呢? 帖子的留言寥寥无几,直到过了几分钟,楼主现身回复了最后一条留言: “他不来的原因是因为,他刚宣布要跟他前女友订婚,哦,他前女友是我姐姐。这算重要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留言瞬间激增: “???情人节刚过没多久,生活组又来上分了?” “这什么品种的烂人?都说了姐妹不要去垃圾桶捡男人??” “编的吧。晋江作者又来生活组写文钓鱼了?” 看到最后一条评论,徐青桃没什么表情的点了个赞,嘴角轻扯:“要真是编的就好了。” 毕竟,领结婚证当天被男朋友甩了,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也编不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五月份的云京明明才入夏,但徐青桃却感觉一股寒意当头淋下,灌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冷的。民政局门口,来领证的情侣络绎不绝,脸上洋溢幸福的甜蜜。就在不久前,徐青桃也是其中之一。 她特意请假推了工作,满怀欣喜的等了男朋友整整一上午,站的双腿麻木之后,猝不及防地等来了男朋友跟他前女友复合的消息。 这当头一棒直接打得她头晕眼花,震撼全家,胃里翻腾的想吐。 一时不知道是她在做梦,还是宋嘉木疯了。 整个云京谁不知道她倒追宋嘉木多年,从高中到大学,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冷嘲热讽她热脸贴冷屁股,等着看她的笑话。 这段不被众人看好的女追男爱情,眼看守得天开见明月了,结果最后临门一脚,却竹篮打水一场空。领结婚证当天被甩,宋嘉木这一出简直是一巴掌把自己的脸打肿了。 这么多年,徐青桃一直以为男神清冷矜贵,是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直到刚才收到好友发来的照片,才知道他的冷淡疏离,只是没有遇到真正的女主角。 原来宋嘉木也会有这么深情不渝的眼神,会将某个女人视为珍宝。 照片里,程嘉怡坐在轮椅上,即便双腿残疾也不影响她的温柔大方,无名指的钻戒精致华丽,与身边男人手上的素戒交相辉映。两人姿态亲密和谐,如果她姐姐身边的男人不是即将要与她领证的男朋友,那徐青桃看了都要夸一句郎才女貌。 像是不死心一般,徐青桃盯着照片,希望这仅仅是一个恶作剧。 但她刷新朋友圈的下一秒,就看见程嘉怡的新动态,彻底打破她最后的一丝幻想。 正是这一张与宋嘉木的合照。 甜甜蜜蜜地配着一行官宣文案:“不偏不倚,还好等到你。” …… 呵呵。 她说她怎么没等到宋嘉木呢,合着渣男是等着跟她姐结婚去了。 徐青桃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挖掉自己因为看到这对狗男女亲密照片而贬值的双眼。 好一段情比金坚,不离不弃,破镜重圆的爱情,《前任3》怎么不找你们俩去本色出演?! 徐青桃长相明艳精致,即便发火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眉不画而浓,唇不点也红,鼻梁高挺,气质优越,身材比例极好,纤长又有料,和程嘉怡清冷寡淡的长相相反,她是属于教科书式的标准浓颜系大美女,即便扔到娱乐圈内也一骑绝尘。 所以她站在民政局门口一上午没进去,光靠颜值就已经吸引了不少路人的视线。 隐隐地,还能听到一些讨论声: “都站一上午了,怎么还没进去?” “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救命,长得这么漂亮都会被男朋友鸽吗……他男朋友眼瞎?” 听到这里,徐青桃面无表情的捏扁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如同捏爆了渣男的脑袋,冷笑一声。 对。 不仅瞎,还又渣又臭不要脸。 和现女友领证的当天,跟前女友复合了?? 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骚操作? 哦,渣男复合的前女友还是自己的表姐,亲的。 徐青桃冷着脸把狗男女的甜蜜合照直接微信发给了宋嘉木。 忍着恶心,质问一句:【解释。】 徐青桃知道自己现在如果还有一点脾气,就应该把手提包狠狠地砸在渣男的脸上然后一脚送他下半辈子断子绝孙。 但事实上,在看到这张照片后,除了刚开始气得浑身发抖之外,理智渐渐地回笼之后,她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大概倒贴来的爱情都不值钱,追了他多年,徐青桃心里清楚,自己从来就不是宋嘉木的第一选择。 一时间,不少记忆浮上心头,在徐青桃的脑海中一幕幕的闪过。 十八岁生日时,他扔下她去机场接刚回国的程嘉怡,她一个人孤零零面对生日蛋糕。 二十三岁毕业典礼时,他扔下她只为参加程嘉怡多年后复出的第一个舞台。 他说程嘉怡双腿残疾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重新站上舞台了。 桃桃,希望你可以理解。 但是宋嘉木知不知道,自己曾经的梦想也是跳舞。 - 没等到宋嘉木的解释,徐青桃先接到了杂志社的电话,副主编雷明航提醒她别忘记下午的采访。 徐青桃如梦初醒,差点儿把今天这么重要的人物采访给忘了。 这是她第一次挑大梁独自担任采访,徐青桃前后准备了一周。 领结婚证就请了一上午假,下午还得赶回去上班。 两条腿男人好找,工作可不好找。 《第一财经》是一家国内非常有名金融报社,成立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时间悠久,底蕴深厚,位于整个云京最繁华的商圈,在金茂大厦中占据着整整一层楼的面积。 徐青桃补了个妆,匆匆赶到公司。 尽管已经抓紧了一切时间,但路上堵车还是让她耽误了半小时,并且十分钟前雷明航就不再回复自己消息。 刷卡进公司的时候,徐青桃心中就有一种莫名不详的预感。 等她到工位拿起早就整理好的材料,推开副主编的办公室,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心中不妙的预感达到了巅峰。 严玲从茶水间回来,看到徐青桃,诧异道:“小徐,你今天不是去领证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她是国际版面的主编,但徐青桃隶属于国内财经小组,由雷明航代管。 只是她人漂亮,进杂志社的时候还引起过一阵轰动,小有名气,严玲认识她也是情理之中。 “我下午跟雷副编有个采访要跑,所以提前回来了?玲姐,副编呢?” 严玲诧异:“雷明航中午就带着杨欣去跑现场了,你和他有采访吗?” 话音刚落,徐青桃的心就彻底凉了。 杨欣和她是同期进入杂志社的实习生,因为能力出众,长相漂亮,又同样是名校毕业,所以经常被拿来比较。 工作中,两人也不免有种暗暗较劲的感觉。 雷明航起初更看好她,但得知她有男朋友之后,就莫名地对她冷淡不少,甚至称得上故意刁难。 徐青桃大脑空白了一瞬,显然绩效丢了比老公丢了带给她的打击更大,她连忙拿出微信想找雷明航问个明白,但打开聊天框,身体却顿住。 最后的消息停留在昨天晚上,雷明航言语暧昧,深夜十一点邀请她去他家喝酒,简直把心怀不轨四个字写在脸上。 徐青桃自然半点面子不给,当场拒绝,导致场面一度很尴尬。 指尖艰难地停留在屏幕上几秒,徐青桃颓然放下手机。 她不傻,知道某些心照不宣的职场潜规则,同样的,她大概也知道雷明航对她莫名其妙的刁难、以及故意放她采访鸽子的原因。 事业和爱情在同一天遭到重击,徐青桃真觉得自己该去寺庙拜拜。 严玲注意到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又联想到雷明航的烂德行,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 或许是不愿意人才被埋没,严玲破天荒地递出橄榄枝。 一张2022年云京金融峰会工作人员出入证被递到徐青桃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严玲的邀请:“正好你下午没空,我缺个记者,跟我走吗?不过你要是表现得太差,下次就没这机会了。” 徐青桃眼前一亮,立刻多云转晴,连忙收下工作证:“谢谢玲姐!我包您满意!” - 云京金融峰会由京大经管学院作为主办方,每年五月在南洋公馆定期举行。今年的主题除了金融开放、金融科技以外,还重点聚焦了全球经济复苏的议题。国内的财经传媒号在一个月前就开始预热,争取抢先得到金融界最新的发展趋势,独占头版。 除了国内金融专家、企业家之外,还邀请了不少国外的金融学家。 徐青桃临时接到加班任务,连忙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到各种资料,迅速的在备忘录里落实成采访提纲。 趁着严玲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她还很会来事儿的买了两杯美式,顺带把车都打了,果然收到了严玲赞许的眼神。 等车的途中,徐青桃也不忘记抱佛脚一般背诵着参加金融峰会的大佬资料。 她对着屏幕念念有词,直到大数据推送了一条峰会新闻,碎碎念戛然而止,徐青桃的视线微妙地停顿了一瞬。 【最新消息!恒嘉集团少东家已回国,今日下午现身云京金融峰会……】 严玲瞥见她的屏幕,略显惊讶道:“陈时屿回国了?” 作为金融杂志的主编,严玲不可能不知道这位金融圈炙手可热的新贵。更何况陈时屿还是云京豪门恒嘉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想不了解都难。 只是听说他高中毕业就出国深造,多年不曾在国内露脸,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回国了。 看来云京的资本圈怕是又要变天。 严玲酸溜溜地叹了口气,羡慕道:“不知道哪家报社能抢到他回国后的第一个采访。” 反正恒嘉集团少东家的首个采访,怎么都轮不到她这个小小的主编。 徐青桃像是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关掉页面。 正巧微信弹出了一条消息,她终于等到了渣男的回复。 点开微信消息的前一秒,徐青桃冷笑一声,心想:不管他怎么解释我都不会听的! 结果弹开一看,宋嘉木态度比她还嚣张,利落地来了一句:【在忙。晚点解释。】 情绪不需要任何酝酿,怒火直接烧成燎原之势,轰地一声在大脑炸开,直接把她给气笑了。 在忙?? 有什么比你跟女朋友领证还忙?忙着跟前女友复合,所以连跟她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吗??? 这种极品冷暴力渣男垃圾分类的时候都要分到有害垃圾那一类吧?? 如果说上午发消息时徐青桃还对宋嘉木有点期待。 那现在看到宋嘉木的态度时,徐青桃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失望。 四年的倒贴,一年的恋爱,就换来这么一个一地鸡毛的惨淡结局。 从高中到大学,这段三个人的感情少说纠缠了五年,徐青桃已经累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曾经在脑海中徘徊了无数次的念头,就这么脱口而出。 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艰难: 【不用解释。】 【我们分手。】 没有谁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一个人回头的。 徐青桃看了眼聊天记录,索性眼不见为净的拉黑删除一条龙,指尖的力度都快把屏幕摁碎。 多看几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不尊重,谢谢! 似乎注意到徐青桃的情绪,严玲握着咖啡挑眉:“男朋友?” 徐青桃皮笑肉不笑地纠正:“前男友。” 想到今天是徐青桃领结婚证的日子,严玲忽然沉默了一瞬。 “抱歉。如果想哭的话可以在路上哭,到了现场采访时就不能有情绪了。” 徐青桃道:“我不会哭的。” 严玲听说人在极度伤心的时候,是哭不出眼泪的。 于是看向徐青桃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怜悯。 谁知道下一秒,徐青桃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因为我的眼线笔不防水。” 男朋友可以死,但是美女精致的眼妆永远不可能花。 严玲:…… 有理有据,我竟然无法反驳。

    连载923 人在读三千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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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是反派仙君

    不舍地把最后一把青草塞进嘴里后,芝芝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尾巴,垂头丧气。她饿。饿了不知道多久。趴在冰冷的玉石阶上,看着石阶边缘被自己吃光了小青草而露出了细微缝隙的角落,小小一团的小家伙儿捂着 爹爹是反派仙君全文免费阅读_爹爹是反派仙君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不舍地把最后一把青草塞进嘴里后,芝芝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尾巴,垂头丧气。 她饿。 饿了不知道多久。 趴在冰冷的玉石阶上,看着石阶边缘被自己吃光了小青草而露出了细微缝隙的角落,小小一团的小家伙儿捂着肚子,叼住自己凌乱干枯的尾巴。 她啃了一嘴毛。 ……饿到尾巴都开始掉毛。 心疼地摸了摸曾经油光水滑的胖尾巴,芝芝委屈地蹭了蹭冰冷的玉石阶,小小声地说道,“爹爹怎么还不来。” 明明,娘亲在握紧了她的手闭上双眼之前,虚弱却坚持地告诉她,她爹爹会来接她,好好养她,以后她就和爹爹一起生活。 从出生,芝芝本没有关于自己爹爹的印象。 因为她的生活里只有她和娘亲。 可是她现在还是在等待她从未谋面的爹爹。 因为娘亲告诉她,已经给她的爹爹万里传音,爹爹答应了,说一定赶过来接她。 正是因为这样的承诺,她娘亲才会安然地,没有遗憾地闭上眼睛逝去。 苍白羸弱却依然不改艳丽的女子关闭了洞府的禁制,让她不要离开这里,唯恐她爹爹来到洞府的时候找不到她,会为了她担心。 芝芝是听话的孩子。 娘亲要她守着哪儿也别去,她就乖乖等着。 小小一团的孩子蜷缩在冰冷的洞府里。 洞府里静悄悄。 没有了美丽的娘亲的温柔的笑容,也没有娘亲温柔的安慰。 年纪小小的孩子抱着尾巴委屈地想,她还是更想念自己的娘亲。 出生就一直养育着她,很爱很爱她的娘亲。 可是娘亲病了。 她努力地摘山里的灵果,还学会炼制好吃的药丸子给娘亲,娘亲却一直都没有好转。 她说,是妖丹破碎,药石无灵。 可是芝芝一直都不肯相信。 这么多年相依为命,这个洞府里只有她和娘亲两个人,对她来说,娘亲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是任何人,甚至所谓的爹爹都无法取代的。 她离开了,芝芝哭成一团。 她想一直守着娘亲在这里。 可是娘亲却说,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在爹爹的身边平安地长大。 为了和娘亲的承诺,她等着爹爹来接她,也让娘亲放心。 可是一直一直,她坚持地等在被禁制起来无法出入的洞府,埋葬了自己的娘亲,然后一直在等待,可爹爹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或许,是路上遇到什么事吧。 也或许,是路途遥远。 她都懂。 消瘦下来的孩子抖了抖头顶一双毛茸茸耷拉下来的耳朵,把身上的不是很干净的衣裳紧了紧,饿着肚子想,娘亲说,爹爹在很遥远的地方。 只是……只是他们没有生活在一起。 虽然那时候,芝芝不明白美丽的娘亲脸上那淡淡的冷漠与讥诮,可娘亲一直都告诉她,她是被爱着的孩子。 娘亲爱着她。 爹爹也可以爱着她。 就像是当娘亲的万里传音后,她就很欣慰地告诉她,爹爹会来接她。 以后的人生,或许娘亲不在她的身边,可爹爹却会一直照顾她,保护她。 她和娘亲约定,要在爹爹的身边过得很快乐。 也要努力像爱着娘亲一样爱着自己的爹爹。不管发生什么,长大前,她都要让爹爹知道她很爱他。 这样,爹爹也才会爱她。 最后的这句叮嘱有点奇怪。 为什么只有她爱爹爹的时候爹爹才会爱着她呢? 不过芝芝不在意这个。 娘亲叮嘱什么,她就听什么,因为这样,她就是一个乖孩子了,娘亲才会放心。 她说她没有遗憾,只有担心,直到当爹爹答应来接女儿离开的传音玉简回到她的手里,芝芝才从娘亲的脸上看到了安慰和轻松。 可是娘亲却忘记告诉芝芝,等待爹爹来带她离开洞府的时间竟然需要这么久。 当洞府里能吃的灵草灵果灵泉水全都没有,她饿得啃草,然而最后答应娘亲的固执,还是让她孤零零一团趴在娘亲坟墓前的石阶上。 她是一只信守承诺的崽。 说要等爹爹来,就哪儿也不去地等他。 说要跟爹爹走,不让娘亲为自己担心,就一定会等着爹爹来接她,跟他走。 可她就是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还不来。 他答应过。 却始终没有出现。 夜明珠温润光华的光彩里,芝芝把自己抱成小小一团,努力坚持着自己的承诺,忍着饥饿。 她觉得自己大概要坚持不下去了。 因为自从娘亲过世,好像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想想洞府里被自己吃光的食物,小家伙儿委屈地想,娘亲为她考虑了很多,甚至还传音让爹爹来接她,抚养她。 可娘亲唯一没有想到的,却是爹爹竟然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他在哪儿呢? 消瘦下来的小家伙儿把小脑袋埋进尾巴里,委屈地想。 爹爹为什么还不来。 就在她努力地把脸塞进尾巴,控制着饥饿,寂静的洞府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炸开。 就像是……从九天之上,呼啸雷鸣而来的一声,锐利而充斥着威胁的剑啸,轰然击落在洞府之上。 那种威胁又恐怖的威压毁灭感,让小家伙儿吓的一下子整只跳起来,抱着自己的尾巴躲进石阶旁的栏杆后瑟瑟发抖。 洞府在剑啸声轰鸣中震荡摇曳,巨大的轰鸣之后,传来了细微的,咔擦咔擦,禁制龟裂的声音。 洞府豁然洞开。 外界的日光照耀进来。 光晕里,缓缓走进来一个修长的身影。 轻轻的缓步的声音,从容又优雅,从门外,像是带来了凛冽的风。 “嗯?”淡淡的,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在寂静的洞府里传来,仿佛有些愉悦的笑意,轻声说道,“妖修?” 这声音听起来很好听,清越悠然,从容不迫,虽然很害怕,可芝芝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石阶后面的栏杆怯生生地探出一颗小脑袋,探头探脑。 她就看见洞府门口的天光里站着一个穿着华服美衣的男子,长长的黑发,眉间似笑非笑,漂亮得,漂亮得……芝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和她一样漂亮。 娘亲说,只有爹爹才能找到洞府,打开洞府来接她。 虽然,虽然打开洞府的方式吓人了点,可他确确实实打开了洞府,然后出现在这里。 小家伙儿眼睛亮了,从石阶后面爬出来一点点,继续探头探脑。 一双兴趣盎然的眼睛,顺着她的视线对上了她的眼睛。 看到一颗小家伙儿从石阶后面滚出来,头上一双毛茸茸的耳朵高兴地竖起来,他只是挑了挑眉。 看起来,似乎对突然洞府里出现了一个小孩子并不惊讶。 知道洞府里还有一只小崽儿的,那肯定是她的爹爹。 当看到他一脸平常,漂亮无限的脸上还带着笑意,显然清楚洞府里还有自己的样子,芝芝觉得自己可以确定了。 急急忙忙从石阶后面滚出来,就算饿得浑身没有力气,可是在这时候,当第一次和娘亲口中她的爹爹见面,她还是想要让爹爹明白,自己是很爱他的。 她从石阶滚到这个漂亮男人的脚下,哼哼唧唧地抱住他的腿,蹭了蹭。 他手里提着一把很锋利的剑。 剑气缠绕在剑身上,靠近一点都会感受到凛冽的杀意还有冰冷。 那是很漠然冷酷的冰冷的感觉,就像是……有那么一瞬间,让芝芝莫名地感觉到,这剑气之上,仿佛缠绕着主人的冰冷荒漠的内心。 不过怎么可能。 她爹爹来接她了。 他千辛万苦,一路上很辛苦地来接她,那也一定是爱着她的。 紧紧地抱着爹爹的腿,小家伙儿拿自己脏兮兮的小脸蹭了蹭爹爹的腿,叫了一声。 “爹爹。” 良久的沉默。 冰冷的长剑微微震动。 洞府里突然陷入了寂静。 这沉默太长久,甚至让芝芝都不满了。 她委屈地抬起小脑袋,抬头,看见一双审视与冰冷的眼睛,抖了抖萎靡的尾巴,对自己漂亮的爹爹伸出了手。 “爹爹,要抱。” 她在山下,总是看到其他的小孩子跟着他们的爹爹,也是这样张开手。 他们的爹爹都会热烈地大笑,然后抱住自己的孩子,举高高,抱起来。 “爹爹!”又是一阵沉默与寂静,长久的没有动作,小小一颗的小家伙儿看着自己那似乎有点迟钝的爹爹,圆滚滚的大眼睛里慢慢地湿润,泛起了晶莹的泪花……第一次见面,做爹爹的怎么能不抱自己的崽儿呢? 娘亲的墓还在这里,不抱抱,娘亲会不会也要不安,为她担心? 不能让娘亲担心。 芝芝固执地伸着手,抽噎了一下,委屈! “爹爹,抱抱芝芝。” 小家伙儿抽噎了起来。 又是长久的沉默,刚刚目光里还带着冰冷审视的漂亮男人突然轻笑了一声。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落下来,把她拦腰抱到眼前,细细地打量她。 虽然这个怀抱不怎么舒服,不过芝芝不挑! 她被抱到他的面前,对上那张漂亮得让她眼前一亮的脸,又想了想怎么才能表达自己对爹爹的爱。 娘说,她要先爱爹爹,爹爹才能爱她。 “我可爱爹爹。” 她凑过去,嘟起小嘴巴,吧唧,亲在她漂亮爹爹的脸上。 “娘亲之外,最爱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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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错书后我躺赢了

    “我的姓名。”“颜如箐”“年龄”“差两个月满22。”“婚姻。”“未、未婚,有一个未婚夫。”“……”“家庭状况。”“父母双亡,孤儿。”“我现在的情况是……”“车祸 穿错书后我躺赢了全文免费阅读_穿错书后我躺赢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我的姓名。” “颜如箐” “年龄” “差两个月满22。” “婚姻。” “未、未婚,有一个未婚夫。” “……” “家庭状况。” “父母双亡,孤儿。” “我现在的情况是……” “车祸,瘫痪在床。” “……” 许是她沉默太久,这次,它先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自己有希望重新站起来吗?” “我有希望重新站起来吗?” “叮咚~关键词匹配成功,爽文系统正式激活。” “宝,您好,您的系统已上线,未来请多多关照。” “……” “宝,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 病房里除了一张床和医院里普通的疗养仪器外,别无他物。 靠近病床右侧半米开外有一扇窗,窗户大开,在风的作用下,与浅蓝色窗帘相互交缠,发出“啪啪”的声音。 偶尔风声“呜呜”,似哭似诉,在安静的有些死寂的病房里,甚是让人不适。 “我的未婚夫呢?” 沙哑虚弱,不太好听的女音从病房里,唯一的病床上传出。 她看起来很年轻,面容苍白脆弱,却不失精致。 她别着脸,全身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环顾四周,观察情况。 颜如箐很郁闷。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为了避开那些人,躲进厕所看个小说的功夫就穿了。 还穿进了被朋友推荐给她的一本小说里。 值得一提的是,小说全篇10万字左右,已完结。 因此没用多久,她看完了。 看完就一个字,‘扯!’ 又扯又狗血。 早期疼痛青春虐妻文学。 前期围绕高中校园展开,经典的贵族少爷爱上灰姑娘。后期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成了霸道总裁爱上我。 你追、她逃,失忆、误会。所有的狗血情节,在这本小说中都能找到。 最后估计作者把所有的狗血梗都写完了,不知道怎么完结。干脆以女主角车祸瘫痪在床,男主幡然醒悟全心全意照顾女主结尾。 要不是女主名字和她一样,她看到一半就弃了。 谁知,她看完还没出厕所,就穿了。 穿的时机还在大结局,成了卧床不起的植物人女主。 你说这事离不离谱? 没等她回神,脑子里又蹦出来一个自称能帮助自己虐渣打脸的三观纠正爽文系统。 只要自己打脸虐渣成功,就能从它那里获得不同程度的爽感值,爽感值可以开启系统商城,购买里面的商品。 比如能让她重新站起来的药品。 虽然颜如箐本人并不怎么在意这点,毕竟只要她来了,有体内那股特殊能量存在。时间久了,身体也能自己恢复。 她在意的是: “我未婚夫人呢?”她又问了一遍。 说好的照顾我,人呢? “……宝,你争点气,他对你那样,在你失忆期间和女配谈情说爱,害你成了植物人,你还想着他干嘛!” 系统话音刚落,“咔哒”一声,病房门开启的声音,吸引了一人一统的注意。 由于身体无法动弹,颜如箐只能努力的,半扭着脖子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颜如箐眼睛顿然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娇嗔道:“老公,你怎么现在才来。” 系统:? 它迷茫地通过共享视线,看着眼前站在门口的男人,回忆了一下女主记忆中的‘渣男男主’。 这……好像对不上啊。 眼前的青年,要比‘渣男男主’长相要精致的多,还更嫩一些。 看似二十左右,身穿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眉如远山,眸似星辰,气质干净,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此时,他远远的站在门口,看向颜如箐,静若幽泉的眸子微顿,似乎被她的话惊住。 通过他的反应,系统确定,眼前这人,不是男主。 它正要将这一发现告诉女主的时候,忽然一滞。 却是男人不知何时,已来到了病床旁边。离近了,系统才发现,他的眸色及深,漆黑的瞳仁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与他对视时间长了,竟给人一种在与深渊对视的错觉。 危险! 系统反射性,潜入深处。 同时不忘给颜如箐发布任务。 [触发随机任务:痛痛快快的将眼前的男人怼走,根据发挥,可随机获得爽感值。] “老公,我饿了!”颜如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嘟着嘴撒娇道。 “你叫我什么?”男人嘴角微勾,眸色暗沉,伸出手,亲昵地抚上颜如箐的脸。 指尖的冰冷,令颜如箐不适的缩了缩,随后似是发现他的不满,颜如箐挣扎地闭了闭眼,主动地凑过去,蹭蹭男人的手指,不太高兴道:“我睁开眼没看见你,我都没生气,你倒好…哼,我饿啦!” 她已经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叫了。 该死的,原主不知多久没吃饭了,肚子里空荡荡的,叫嚣着食物。 她从醒来就一直忍着,直到男人进来,那股莫名的食欲,不减反增。以致于她生出几分,想将男人吞吃入腹的冲动。 这股冲动,在男人靠近自己时,越发明显。 颜如箐忍着不适,继续冲男人嗷嗷待哺地张着嘴讨食,“老公,你怎么了?” 见男人不理她,颜如箐心里一咯噔,不由自主开始回忆书中男女主相处的内容。 旋即眼睛一转,眼角微垂,泫然欲泣道:“阿、阿辞,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大骗子,呜呜呜……” 不知是她哪句话触动了男人,男人一把捏住颜如箐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你叫我什么?”男人附身,白皙的脸在病房昏暗的灯光笼罩下,诡异又危险。 颜如箐此时却像没发现什么不对般,无辜地看着男人,清清嗓子道,“阿辞哥哥!” 听到她的话,男人笑了。 沉闷的声音如月色下独奏的大提琴,迷人又优雅。 清隽的脸庞涌上一抹红意,令他越发好看的不似真人。 “再叫一声。”他的手指轻轻在颜如箐脸上游走,声音眷恋缠绵,眼眸暖若含春,暧昧的动作,交织的呼吸,在冰冷的病房中,渐渐升温。 颜如箐红着脸,娇羞地看着男人,眼底深处,却越来越兴奋! 我老公真好看,冲着白得一老公,还是这么好看的份上,这次穿越就没白穿。 “阿辞哥哥”颜如箐盯着男人,声音清清脆脆地又叫了一声。 “乖,叫哥哥。”阮迟弯着腰,脸颊轻轻贴在颜如箐脸上,感受到略带暖意的温度,阮迟眸色深了深。 “哥哥!”颜如箐毫不犹豫地改口。 “嗯。”阮迟起身,在颜如箐火热的眼神下,略不适的侧了侧脸,耳垂却悄然泛红。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说着,阮迟在颜如箐紧盯的眼神下,快步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系统冒出了头,刚要告诉颜如箐,她认错人了。 “箐箐,你想吃什么?”阮迟骤然从门口探进一个头,语气温和如沐,仿若寻常的询问。 只有系统意识到,这个男人,在警告它。 系统:??? 不是,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青春恋爱小说世界吗?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让它觉得危险? “宝,我不理解。”被威胁的系统,不敢告诉颜如箐她认错人的真相。因为它发现,那个男人趴在病房门上的观察窗口盯着它。 虽然它觉得对方不能把它怎么样,可万一呢…… “宝,你听我说话了吗?” 半天没等到回应的系统,看向颜如箐,结果发现,对方竟一脸含春,满脸娇羞,一副陷入爱情的模样。 系统:…… 不仅那个男人不对劲,这个女主也有点不对劲。 “宝啊——” 颜如箐被它这声凄厉的惨叫吓的哆嗦了一下。 “我还没死,你嚎什么?” “你怎么不听我的,你不做任务,你什么时候站的起来啊!” “你把那药直接给我我就能站起来了。”颜如箐不以为意。 系统:“……” “而且‘怼人’算什么打脸任务?他是我未婚夫,既然他把我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伺候我,宠我都是应该的。” “所以咱们得反其道而行之,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他伸手就能捏死我,我要真把他惹生气了,他不管我了怎么办?” “我可是一个孤儿,他不管我,把我们晾在医院。到那时,我们才叫真正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难道你想一辈子和我待在医院?” 系统:“……好像,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 “但是任务怎么办?” “你告诉我,你这个任务,是以什么标准判定完成的。” 一听她问这个,系统来劲了。 “爽感值!只要你能从对方身上获得爽感值,任务内容的什么都不重要。” “也就是说,你给我发布的任务,只是让我能更好的获得爽感值。只要有爽感值,有没有任务都一样?”颜如箐若有所思道。 “嗯嗯。” “爽感值的定义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检测收集对方的情绪波动,只要你能成功打脸虐渣对方,就能从他们身上获得爽感值。” “比如,你被人威胁了,你威胁回去,或者反打回去,让对方感到羞辱、憋屈、敢怒不敢言等等自我否认心态,就算打脸成功!” “我懂了。” 系统:“唉?” “你把刚才那个任务撤了,看我的。” “?” “阿辞哥哥——” “我来了,箐箐。” “这是什么?” “对不起,我没找到其他食物…” “我不吃面包,我要喝粥!!” 十分钟后。 “粥来了。” “这是什么粥?我不喝白粥,我要喝皮蛋瘦肉粥!” “那、那我再去给你找?” “嗯哼!” “有了有了!宝,有了!” [爽感值+10] “叮,商城已开启。”

    连载1226 人在读南木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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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文\\翘摇第一章一阵秋风细雨,扫落了枝头几片枯叶,也吹散了夏天最后的余温。小孩儿们撒了欢儿在教室和走廊追逐打闹。办公室和教学楼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也盖不住那嘈杂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全文免费阅读_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文\\翘摇 第一章 一阵秋风细雨,扫落了枝头几片枯叶,也吹散了夏天最后的余温。 小孩儿们撒了欢儿在教室和走廊追逐打闹。 办公室和教学楼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也盖不住那嘈杂的喧闹声。 祝温书终于批改完昨天的家庭作业,红笔一放,又拿起一只彩铅,准备描一描小报模板。 刚落笔两个字,一个小女孩儿冲进办公室,哭哭啼啼地喊道:“老师!张志豪扯我的头发!” 祝温书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后脑勺,回头一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躲在办公室门口往里张望。 见祝温书看过来了,他转身就想跑。 “张志豪,你进来。” 她沉声道。 张志豪没办法了,只好背着小手,扭扭捏捏地进来。 还没等祝温书开口,只一个眼神,他就吓得主动招了:“老师,我没用力!” “你用力了!”小女孩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妈妈给我编的辫子都你弄散了!” “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呜呜呜……” “志豪。” 祝温书招手,示意他走近点,“你都弄疼同学了,而且别人不喜欢的玩笑,就不可以开,知道了吗?” 张志豪背着手,耷拉着脑袋说道:“知道了。” “现在应该怎么做?” 张志豪撇撇嘴,转身道:“对不起。” “呜呜没、没关系。” 祝温书:“那握个手吧,以后要团结友爱哦。” 看见两只肉肉的小短手握到一起,祝温书努力扯出一个笑,“快回教室吧,外面下雨,不要出去淋雨哦。” 两个小孩子走后,祝温书理了理头发,继续俯身画小报。 两分钟后。 “老师!老师!令思渊和王小鹏打起来啦!” “咔嚓”一声。 祝温书手里的彩铅活生生被她捏断。 谁能想到,短短二十五分钟的课间操时间,这已经是第五个过来告状的学生了。 不是抢东西的,就是吵架的。 吵完架了,还能来两个打架的。 代理班主任的这十天,祝温书感觉自己已经折寿十年。 而不出意外的话,她还得代班三个月。 按照比例换算,她可能活不过明天。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祝温书转头问。 来通风报信的小男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玩着玩着就打起来啦!令思渊好凶!” 此刻祝温书终于明白,原来的班主任收拾东西去休产假的那一天,为什么会给她留了一整箱的太太静心口服液。 她顺了口气,起身朝教室走去。 穿过追逐打闹的走廊,走上危机四伏的楼梯。 还没到教室门口,她已经听到震天的吵闹声。 “这是干什么呢!” 她嘀咕了一句,赶紧加快步伐。 推开教室后面的那一刻,她只见乌泱泱的人头,乱七八糟地堆叠在一起,喊叫声和哭声快把房顶掀翻了。 “安静!” 祝温书大喊道,“全都安静!” 外围的小孩子听见声音,齐刷刷地回过头,一个个吓得四处乱蹿。 等人群散开,祝温书才看见最里面的肇事者。 传说中很凶的令思渊—— 正被另一个小孩儿骑在地上,动弹不得。 “住手!” 祝温书两三步冲进去,再定睛一看,令思渊竟然满脸是血。 “王小鹏!你给我住手!” 被喊到的小男孩儿一听到声音,吓得从令思渊身上滚了下来。 - “没什么大碍,就是鼻子被撞到了,止住血就好了。” 校医对这种打打闹闹已经司空见惯,没什么表情地扔给祝温书一张消毒湿纸巾,示意她擦擦手上的血。 得到了这句话,祝温书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稍微放慢了些。 还好没出大事,令思渊只是流了鼻血,伸手摸了两下,才抹得全脸都是。 可祝温书也没什么心情擦拭自己的手掌,她眉头紧皱,盯着眼前的小男孩,问道:“你为什么打人?” 令思渊鼻腔里塞着纱布,模样看起来很滑稽。 加上他倔强的表情,看起来更像卡通人物了。 “不说话?” 祝温书沉沉说道,“做错事情不要紧,要紧的是态度要端正。” “……” “跟老师说说看,为什么打架?” “……” 见他死活不开口,祝温书只好来软的。 她半蹲到令思渊面前,摸了摸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柔声道:“跟老师说一下吧,好不好?我们说过要当好朋友的。” 祝温书的声音像汤圆里流出的细豆沙,温柔甜糯,听得一旁的校医都觉得心都要化了。 可这个七岁多的小男孩还是无动于衷,扭开头一言不发。 “你再这样……” 祝温书说,“老师只能找你家长聊聊了。” 请家长不愧是杀手锏。 再倔强的孩子一听,立刻也慌了神。 他漆黑的瞳孔咕噜噜一转,像一颗黑葡萄在打滚。 “我、我……是王小鹏先骂我的!” 祝温书问:“他骂你什么了?” 令思渊张了张嘴,眼看着就要说了,却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双唇一嘟,头一扭,又变成了锯嘴的葫芦。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用拳头解决问题。” 在这温柔的声线下,没人知道祝温书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如果你不说,老师真的要请家长了。” 令思渊双颊突然涨红,手指不安地摆弄衣服下摆。 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爸爸很忙!他没有空的。” “能有多忙呢?” 祝温书问,“再忙,来一趟学校还是有时间的吧。” “我爸爸是、是医生!他每天都在抢救病人!” “医生也有下班的时候。” 祝温书慢条斯理,“老师去医院找你爸爸也可以。”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撒起谎来,经不住吓。 眼看着要被拆穿了,他急得婴儿肥都在抖,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又说。 “不是、不是,我爸爸转行了!不在医院了!” “哦?” “他、他当大明星去了!”令思渊转着眼珠子回想,“他出门都是超酷的车子接送!一百多个记者堵在他楼下!几百个粉丝每天拍他的照片卖钱!老师你不买票是见不到他的!” “你怎么不说你爸爸是宇航员,这会儿不在地球呢?” 祝温书忍住想笑的冲动,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渊渊,人都会犯错的,只要改正就还是好孩子,但是你撒谎就不对了。” 打开钉钉家长群,祝温书找到“令思渊爸爸”。 令思渊一看,急得跳下了床,却又不敢做什么,只能含着眼泪,可怜巴巴地扯住祝温书的衣角。 “老师……别告诉我爸爸,他会骂我的……” 祝温书叹了口气,摁了电话,再次问令思渊。 “那你要不要告诉老师为什么打架?” 令思渊撑不住了,支支吾吾带着哭腔说道:“王小鹏说……说我妈妈不要我了……我爸爸也快不要我了……” “……” 在接管这个班之前,祝温书大致了解过学生的情况。 令思渊算是比较特殊的。 据原班主任说,他是单亲家庭,条件倒是很不错,就是爸爸特别忙,平时都是保姆兼家庭教师在管教。 别说接送孩子和辅导作业了,连家长会都没来参加过一次。 去年九月入学,竟然也是保姆送来的。 这也太离谱了。 听到令思渊的说法,祝温书又生气又心疼。 “好了,老师知道了,老师等下会把王小鹏叫过来批评他的。不过你要记住,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该用拳头解决,好吗?” - 处理完这一档子事情,窗外太阳已经西沉。 没一会儿,放学铃声便打响了。 祝温书仰着头揉了揉脖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难怪她第一次见到原班主任,还以为她38岁了,还疑惑她怎么当高龄产妇去了。 结果人家才28岁。 这都是班主任的福报啊。 在办公室接着写了一会儿工作总结,祝温书又有点放心不下班里的卫生,于是起身朝教室走去。 这个时间点,学校里孩子已经陆陆续续全都回家了。 画满涂鸦的学校,安静得像一副卡通油画。 祝温书揉着太阳穴,打算瞄一眼就走。 结果站在走廊往里一看,天色暗沉,秋风习习,微弱的光亮照在一个小男孩身上,显得特别孤单可怜。 “令思渊?” 祝温书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反思自己今天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伤害到孩子了。 “你怎么还没回家?” 角落里的令思渊趴在桌上,闷闷地说:“没人来接我。” 祝温书立刻抬手看腕表。 “都五点半了,你家长呢?” “我不知道” “你不是有保姆阿姨吗,她没来?” 令思渊揉了揉眼睛,声音特别低哑:“我不知道……” “……” 祝温书对这个小孩的家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别一个人待在教室,来办公室写会儿作业吧,老师陪你一起等。” 令思渊点点头,背上书包跟着祝温书走。 回办公室的路上,祝温书分别给令思渊的保姆和爸爸都打了电话。 离谱的是,一个都打不通。 她把令思渊安排在隔壁老师的办公桌上写作业,坐下来时,低头细细打量这个小男孩。 白皙细嫩的脸上,现场浓密的睫毛垂下来,竟然有一层阴影,像女孩一样可爱。 唉,父母竟也忍心。 转眼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 祝温书已经尝试六七次联系令思渊的家长,但没一次成功。 这个点,连加班的老师们都走光了,小孩还可怜兮兮地在等人来接。 眼看着手机都快没电了,祝温书彻底没了脾气,反倒比令思渊还急。 要不是她今天临时去教室看一眼,难不成还真让孩子一个人等着? 万一他一个人跑出去出什么事了呢? 眼看着天也要黑了,孩子还没吃晚饭,外面又在下雨,凉飕飕的,一直待在办公室也不是个办法。 祝温书拉起令思渊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冷不冷?老师先送你回家吧?” 小孩子一个人在外总归是没有安全感的,点点头就开始收拾书包。 令思渊家离学校不远,只有几公里,但今天交通出奇地堵,出租车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到。 送他上楼的路上,祝温书看着这高档小区的环境,越想越觉得离谱。 竟然放心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学校不管不问的。 这么不负责任,怎么当爸爸? 不过转念又想。 一个单亲爸爸,赚钱养家确实不容易,大概是以为交给保姆就万事大吉了。 可再怎么忙,也该平衡一下工作和家庭啊。 她思来想去很久,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机会跟这个单亲爸爸好好聊一聊。 正犹豫着,祝温书突然接到了保姆的电话。 “祝老师吗?”保姆急切地说,“令思渊还在学校吗?” 祝温书:“……什么时候了你才打电话过来,我已经送到家门口了。” “哎呀!太好了!吓死我了!” 保姆拔高声音说道,“都怪我!刚刚路上出了点事故,我现在已经处理好了,真是麻烦您了,孩子爸爸今天刚好在家的,您把他交到爸爸手里我就放心了!” 孩子爸爸居然在家? 祝温书眨了眨眼。 刚想找机会跟他聊聊,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祝温书拍拍令思渊的头,“阿姨说你爸爸今天在家的,老师顺便跟他聊一聊吧,你有什么希望老师帮你说的吗?” 这话落在令思渊耳朵里,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他整个人一激灵。 跟爸爸聊聊,这不就是要告状?! 万一知道他今天在学校打架…… 正好电梯停到了28楼,眼看着门打开,令思渊浑身一凛,立刻小跑两步拦在祝温书面前,狠狠鞠了一躬。 “我没、没什么想说的!谢谢老师送我回家!老师再见!” 祝温书暂时没有心情去戳穿令思渊的小心思,她只潦草地说了一句“老师不是来批评你的”,随后就伸手去按门铃。 “叮咚”两声,在空旷的入户楼道里格外清晰。 “老师别、别……” 这时,一道男声从可视门铃的扩音器里传来。 “谁?” 祝温书和令思渊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仅仅是一个字,祝温书却感觉自己的耳膜被轻轻地挠了一下。 就连扩音器里微弱的电流声,也难掩其声线的清越。 祝温书迅速看了一眼令思渊。 她没想到,这个单亲爸爸的声音竟然这么好听。 听起来还这么年轻。

    连载527 人在读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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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为名的夏天

    《以你为名的夏天》文/任凭舟2022.02.16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请支持正版-七月将过,漫长的降雨结束,艳阳高照,天地澄澈。暑假的校园荒无人迹,蝉躲在香樟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 以你为名的夏天全文免费阅读_以你为名的夏天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以你为名的夏天》 文/任凭舟 2022.02.16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请支持正版 - 七月将过,漫长的降雨结束,艳阳高照,天地澄澈。 暑假的校园荒无人迹,蝉躲在香樟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 办公室里,空调呼呼吹着冷气,蝉鸣和大人们说话的声音交杂着,落入盛夏的耳朵里。 “盛夏同学的语文成绩还是很好的,这样的作文,在我们附中也是能上范文墙的!” 年级主任看了盛夏上学期的成绩单和期末试卷,憋出这么一句评价,说着把作文递给一旁的秃顶男人,“王老师,你也看看。” 王老师接过,眼睛上下左右扫一遍,腹腔里发出浑厚的声音:“嗯,字是真不错。” 盛夏怀里抱着帆布书包,安安静静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微微抬眼偷偷观察她的新班主任:王潍。 他干瘦的身体支撑着一个大脑袋,脑袋上罩着几绺斜梳的头发,头皮锃亮,浓眉窄眼,腮帮子像含着棉花。 气质和山水田园诗人王维没有半点关系。 听他自己介绍说是教化学。 让一位化学老师看作文,能快速避开主题给出“字不错”的评价,鉴赏力如何先不论,情商反正不低。 年级主任说:“一看就是童子功。” 王莲华显而易见的开心,笑盈盈地接茬:“主任眼力好,盛夏4岁就开始练书法,毛笔硬笔都练过的。” “现在的孩子,能静下心来练字的可不多见了。” 王潍紧跟着道:“是啊,其他科目好好赶一赶一定也没问题的,我看盛夏同学就是颗好苗子,放在二中真的浪费了。” 王莲华:“盛夏就是化学和物理基础不太好,以后就指着王老师多多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到了我的班里,不敢说一定……” 王潍话说到半,激昂的声音被一阵悠扬却刺耳的音乐打断。 《荷塘月色》的前奏响彻整个办公室,是王潍手机响了。 他身子一斜腿一抻,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瞥了一眼,当即挂断了继续说:“到了我的班,不敢说一定上985,有明显的提升是没问题的,盛夏同学这个基础不算差的,我们班……” 《荷塘月色》再度响起,对面似乎是锲而不舍。 王潍那双眉毛挤成个倒八字,递给主任和王莲华一个抱歉的眼神,也没避着人,接起来说了句:“忙着呢,下午再打给我!” 然后不等对方说话,再次挂断了。 “班里一学生。”王潍解释说。 年纪主任转移话题说:“把盛夏同学放到王老师班里是有考虑的,实验班压力太大,王老师的六班正好,虽然不是实验班,但在平行班里是数一数二的,年级第一也在他们班,那位同学上学期联考拿了全市第一。” 全市第一,盛夏有所耳闻。 上学期附中破天荒参加了全市联考,市前十都被附中包圆了,那位第一的成绩更是一骑绝尘。数学、英语满分,理综只扣了3分。 盛夏在二中排前十,在全市排两千名左右。 成绩出来那天,班级群里哀鸿遍野,二中的尖子生们个个似霜打的茄子,蔫了。 如果说附中参加联考是对普通学校的降维打击,那么这位学神的成绩就是把一中二中尖子生的自尊心摁在考卷上摩擦。 如果他们知道这个人在附中居然是平行班里的,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而她,要跟这样的人一个班了么? 王莲华却对这个信息十分满意,眉毛稍提目色一亮,微张嘴唇轻轻点头,露出赞赏的神情。 王潍脸上也盛满自豪,看似抱怨的语气中带着熟稔的纵容:“这位第一,入学成绩很普通,一直到分文理都还是表现平平,所以排到我们班来了,到我们班以后就一直是年级第一,就是也难管教得很,仗着成绩好经常这那的,没规矩。” 年纪主任说:“得亏在王老师班上,已经规矩很多了。” 王莲华哪里听不明白,捧道:“这么说,王老师教学上管理上都是很有一手的。” 王潍:“也没有,就是真心盼着学生好,成绩好,人也好好的,也不枉学校和家长的信任了。” “来这一趟我更是放心了。”王莲华笑弧没下去过,声音温和,看着对今日的会面十分满意。 三个大人对着那张成绩单比比划划,盛夏昨夜没睡好,此时有些打盹了,耳边的人声逐渐被蝉鸣取代,她竟听出了些旋律来。 直到王莲华女士率先站起,嘴里不断说着感谢的话,盛夏也跟着站起来,抿着嘴,像是浅笑。 “那盛夏就麻烦老师们了。” “不麻烦,代我向盛书记问好。” “他今天临时有重要的会,本来要一起过来的。” 出了办公室,王莲华婉拒了年级主任送她们的提议,说要逛逛校园。母女俩绕下楼梯,到了一楼。 教学楼一个人影也没有。 王莲华指着三年(六班)的标牌,侧身同盛夏耳语:“你看这附中就是不一样,教室都这么特别。” 盛夏轻轻点头,打量着她未来一年学习的地方。 这教室和她以往待过的教室都不同。 走廊尤其宽敞,打羽毛球都够了,而教室有三个门,两侧墙体只有书桌那么高,往上是一整面的玻璃窗,连门都是玻璃的,整个教室通透明亮,一览无余。 黑板分三块,中间是智能白板,两边是可以移动的黑板。 教室里的书桌也摆得奇怪,共有三组两座的座位,另外还有一列是单独座位,靠着墙,没有同桌。 陌生和奇特的环境让盛夏稍稍沉了沉眉目。 南理大学附属中学是南理市最好的高中,在省内也是数一数二,一本过线率超过90%,踏进南大附中,也就半只脚踏进了重点大学。 盛夏中考失利进了二中,两年下来,成绩慢慢爬到前列,但在二中,年级前十也不过是在一本线出头。 听说她要转学的时候,二中老师极力挽留,说当凤尾不如当鸡头,二中一定会给盛夏最大的关注和最好的教育,让她稳上头部211. 盛明丰一听“鸡头”这词脾气就上来了,原本就只是耐不住王莲华一口一个“对盛夏不负责任”“不为孩子计深远”,才谋划的转学,现下也坚定了要给盛夏转学的想法。 中考时盛夏成绩实在太低,一中都够呛,附中是怎么也进不去,现在好不容易成绩上来了,在全市联考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有了进附中的基础,王莲华想让盛夏再搏一搏。反正在二中再怎么挣扎也不过如此了。 至于老师那句“去了附中,按盛夏的性格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么大的压力”,已被王莲华自动过滤了。 盛夏一定得比她强,这是她的执念。 《荷塘月色》的前奏再次响起,远远地从二楼传来。 这铃声真够大的。 比王潍的手机音量更大的,是王潍的嗓门。 “喂?” “不允许不允许,都说了好几遍了,哪有人开学就请假的,你是病了还是瘸了!” “你还要举报学校补课?反了天了!” “知不知道要高三了,你以为随随便便成绩就能保持吗,人家上了高三都紧张起来了,你当一中那些个是白痴吗!” “赶紧给我回来!” “听见没有!喂?张澍!” “臭小子!” …… 王潍浑厚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学楼回响。 母女俩走出教学楼,王莲华才忧心忡忡道:“你们这班主任脾气这么大,能行吗?你爸给找的什么人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上心。” 盛夏明白,“脾气大”已经是王莲华含蓄的说法,王潍的气质和言谈约莫是不符合王莲华心目中的重点高中教师形象。 这才是她妈妈。 刚才她还疑惑她妈妈怎么这么容易就满意了,果然那赞赏的目光、满意的辞令都只是王莲华女士的社交礼仪罢了。 可是。 说不定对面的人脾气更大呢? 那个叫张……数的。 敢呛班主任。 还要举报呢,多凶啊。 盛夏默不作声,只是在心里想。 - 盛夏家距离附中不过两公里,王莲华就不打算让她住校了。盛明丰买了辆小电驴,让司机教她开。 小电驴其实没什么好教的,拧上把手就能走了,盛夏在小区里晃了两圈挺稳当的,就试着往学校骑。 她还是草率了,大马路上不同于封闭道路,车来车往的,大车疾驰而过的声音像是要把人卷进去,她紧张得后背直冒汗。 在路口险些没刹住车后,盛夏决定远离大马路,从附中后边的小区穿过去。 拐进小区,她惊魂未定,注意力尚未完全回拢,就见迎面缓坡驶来两辆山地车,骑车人的姿势低匐着,在她眼里就像雄赳赳朝她俯冲过来的鹰。 盛夏整个懵了,在脑子做出反应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地避险:她飞速跳车,并且因为过于紧张,在跳车时使劲拧了一下手把。 崭新的小电驴因为忽然的加速“腾”地飞驰出去,猛烈撞击马路牙子倾翻在地发出剧烈的声响。 紧急刹车的两辆自行车上,一胖一瘦两个男生:…… 听到动静从门卫室里探出头的保安:…… 安然无恙站在路中间的盛夏:…… 场面一时寂静,只有道旁香樟树上的蝉没完没了地鸣叫。 吱——吱吱—— 那胖子回过神来,对瘦子说:“不是,她干嘛忽然跳车,这不关我们事吧……” 的确不关,眼下都还距离十多米呢。 瘦子冷笑一声:“这要是被讹,就是登月碰瓷。” 这事不关己的语气和一言难尽的嫌弃,让呆呆瓷在原地的盛夏脊背莫名窜上一阵凉风。 “怎么回事啊!”保安急吼吼从门卫室里出来,到了盛夏跟前,见这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才缓了缓语气,“你有没有事?” “没、没事。” 说着没事,声音都颤了。 保安又看向十几米开外的两个少年,喊道:“什么情况啊?” 胖子赶紧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他们车骑得好好的,在小区里速度也不快,怎么就冲出个“不能自理”的妹妹。 那保安赶紧过去把车扶起来,左右看了看,又拧了拧把手,“还挺结实,就蹭了点皮,应该还能开,没事儿就赶紧骑走吧,搁这门口一会儿来车了。” 盛夏身体都还是僵的,闻言才挪步到车边,细声细气地对保安道了谢,握着车把稳住车,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她是不敢再开了。 “李哥,我出车祸了……” “车祸?”胖子耸肩,这叫哪门子车祸,他有点好笑地看着路边手足无措又煞有其事的女生。 “还看,走了。”瘦子语气不耐烦,长腿一蹬,山地车调速器兹呀兹呀响,像上膛。 自行车从盛夏面前经过,带起一阵风,把胖子的话吹进了她耳朵里。 “阿澍,你说她是不是看你看呆了紧张得跳车?” 正陷在自我质疑和小小委屈中的盛夏:……? 阿,数? 这名字在哪听过,盛夏下意识扭头。 南理遍地是高大的香樟树,整座城市藏在如盖的绿荫下,阳光破碎地洒下来,灼目的夏日变得柔和。 自行车穿梭过斑驳的光影,少年肆意张扬的谈笑声渐行渐远,消薄的脊背消失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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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零海岛养娃日常

    1971年六月,辽省滨城,某驻地大礼堂。这里原先是个仓库,地方十分空旷,后来改成了礼堂,搭了个大舞台,平日里军民开大会,放电影,文艺表演都集中在这里。头戴红星帽的正在调整喇叭,那边有个老干部低 七零海岛养娃日常全文免费阅读_七零海岛养娃日常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1971年六月,辽省滨城,某驻地大礼堂。 这里原先是个仓库,地方十分空旷,后来改成了礼堂,搭了个大舞台,平日里军民开大会,放电影,文艺表演都集中在这里。 头戴红星帽的正在调整喇叭,那边有个老干部低头瞅了眼他那块断了表带用绳子绑在手腕上的破表,等会儿到点,哨声一响,带着小板凳马扎的人员就要乌压压地挤进来,整齐划一地坐好。 滨城几个地区文工团的成员正在舞台背后忙得热火朝天,今天的这个文艺汇演可不简单,是要评选拿奖的,很有可能影响到年底评先进,所有人都很重视。 “秦柔,你这个独唱节目当真不改了?” 秦柔没有回答,边上另一人挤眉弄眼应和那人:“这还能怎么改,都已经报上去了。” “要是给咱们团里丢了脸,挨领导批评的是哪个?写检讨书的是哪个?总归不是咱们,她硬争着要上的。” “这后妈没当上,她这歌总不能不唱了吧。” 一个短发女孩从她们三人身旁走过,阴阳怪气地提醒道:“你们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小心人家撕了你们的嘴。” “她可是从川湘来的,辣得很。” “晓得她辣的很,你们还敢惹她!” 说完,这三个人互看了一眼,使着眼色讥笑了起来。 笑完了后,周美兰,也就是最先开口说话询问的那个人,她看向坐在马扎上整理绿挎包的年轻姑娘,眼睛闪过一丝嫉妒。 那个姑娘没戴帽子,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她的头发是整个团的姑娘中最好看的,又黑又浓,更是衬得她皮肤雪白细腻。 她的长相艳丽张扬,小巧的瓜子脸,脸上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妩媚十足的狐狸眼,这双眼睛漂亮又特殊,每次见到她这人,总是会忍不住盯着她的眼睛看。 秦柔,她们文工团里川湘来的辣妹子,人长得漂亮,声音跟黄鹂鸟似的动听,不仅会唱歌,骂人更是绝,脾气不大好,性格讨人厌。 秦柔仗着自己漂亮,什么都要抢先,她还一心想着攀高枝,却攀得一点都不高明,单凭她这张狐狸精一样的脸,的确能勾引男人,偏生她又多长了一张嘴,开口说话总不过脑子,带着一股浓浓的南边乡土口音。 前段日子,她攀上了一个姓杨的团长,那团长三十二岁,比她大了十三岁,乡下的妻子早逝了,留下三个孩子,秦柔答应嫁给杨团长去给人当后娘。 谁知没两天,杨团长他乡下的老娘就来文工团找秦柔闹腾,骂她是个狐媚子,骚狐狸精,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去学给人当后娘。 原来他乡下的老娘早就给杨团长挑了个村里的土媳妇,哪愿意儿子被骚狐狸精勾了魂。 杨老娘来文工团这一闹,彻底把秦柔的名声闹坏了,成了他们这个军区的笑话,这年头被骂做骚狐狸精可不是一句什么好听的话。 秦柔脾气也不是个能忍的,跟杨老娘对着骂,把杨老娘气病住了院,她自己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淋了水,又把自己嗓子骂哑了,当夜发了烧,烧到文工团的人将她送去医院。 生了一场病后,文工团的人发现秦柔的性格老实了不少。 “秦柔,这是你抢了薛婷婷的节目,你要是唱不好,大家都跟你一起丢人。” “都快到点要开始了,你还不找张旻给你上妆。” 文工团里负责给人化妆的正是之前讥笑秦柔的短发姑娘,她跟秦柔从来都不对付。 以前秦柔总嫌弃张旻给自己化的舞台妆最难看,张旻一开始的确是嫉妒秦柔长得妩媚好看,故意给她往丑了化,后来两人交恶,更是能敷衍就敷衍。 现在秦柔状况不好,赶紧跟着落井下石。 坐在小马扎上的秦柔放下绿挎包,起身说了一句:“我自己来。” 她说话的声音脆若银铃,又像是琵琶弦中弹拨出的悦耳琴声,带着别样的韵律,极为好听。 一旁的周美兰愣了一下,她发现秦柔普通话说得越来越标准,说话声也比以前温柔好听。 张旻翻了个白眼,她捞起袖子,抱着手臂嗤笑了一声,讥嘲道:“那你就慢慢自己化,画成个鬼也不关咱的事,姑娘们过来,我给你们画的美美的。” 一般的表演大多是不化妆的,只不过年轻的小姑娘们,对这种事总抱有热切的好奇,希望自己在舞台上漂漂亮亮的,总要抓住机会让自己抹个口红描下眉。 秦柔转过身不搭理张旻,她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又从自己的绿挎包中找出个早就准备好的化妆包。 这个年头,外面不准卖化妆品,国家只留了几个化妆品生产线,专门供给地方文艺工作者演出时使用。 秦柔是个爱美爱俏的,私下里攒了些化妆品。 秦柔左右看了看墙上贴着的伟人语录,又看了看角落里的绿挎包红星帽,她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尤其是那一双熟悉的狐狸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穿书,还穿成了一本七零文工团年代文中的作精女配。 是的,前几天还是深城某幼儿园幼师的秦柔,在带小朋友做剪纸活动的时候,一个疑似家长的中年男人突然闯进教室,意图持刀刺向小朋友。 秦柔挡在了小朋友身前,她抱着小家伙闪躲,却被刀刺中了后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医院里发高烧的“秦柔”。 一个名字与她相同,长相也跟她一样的炮灰配角。 秦柔:“……” 秦柔闲暇的时候会上网看小说解闷,出事前她刚翻过一本七零年代文工团的小说,不过这书她并没有看完,因为她发现里面有个叫做“秦柔”的配角,她的名字和外貌长相特点都跟她自己一模一样。 这也就算了,主角还叫薛婷婷。以前秦柔在师大读书的时候,参加过粤省校园十佳歌手比赛,拿了第一名,拿第二名的叫做廖婷婷。 秦柔跟这个廖婷婷无冤无仇,也没怎么接触过,不知怎么就被写进了一篇年代文,成了这本年代文的作精女配。 这个作精女配秦柔,空长了一张漂亮的狐媚子脸,没有脑子,口无遮拦,在书里作天作地,处处与女主薛婷婷作对,又是攀高枝勾搭团长去给人当后妈,又是强抢节目,仗着自己天生音色好听,从不好好练歌,在汇演中大出洋相,丢人现眼,被领导厌弃…… 之后的故事发展,秦柔没看了,气笑了看不下去了,这个叫做“秦柔”的女配就是个丑角,最后肯定没有好下场。 若是提前知道她会变成这个作精女配秦柔,她一定会硬着头皮把这本年代文看完。 “秦柔,你妆化好了没——” 穿着一身粗布衫,等会儿要上台表演话剧的周晓玲走到秦柔的身旁叫她,却正好看见秦柔的脸。 冷不丁地被那双狐狸眼给勾住了。 秦柔长得漂亮,此时化了个漂亮却又不是十分夸张的舞台妆,将自己五官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双眼睛更是放大了一倍,顾盼生辉,夺人心魄。 她脸上也打了腮红,却没有张旻脸上的夸张,似是雨后的芍药晕染在脸上,漂亮极了。 周晓玲心跳慢了一拍,怪不得以前秦柔总说张旻将她化的丑,这一看之下,还真是。 她下意识夸赞出声道:“秦柔,你可真漂亮啊!” 周晓玲的话将旁边的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张旻周美兰等人也往秦柔的脸上看去,这一看之下,暗自吸气的人此起彼伏。 不说是她们文工团的人,另一个周庄地区文工团的人也被惊艳住了,有个同样独唱的姑娘围到秦柔的身旁,她瞅着秦柔的脸,主动开口道:“妹子,你也给我脸上整一个吧。” 秦柔笑着答应:“行。” 秦柔从小到大一直是校花,她也爱美,喜欢化妆,还当过一段时间的美妆穿搭博主,对美妆一道极为精通,各种妆容都会化,更何况她现在是回到了化妆技术落后的七十年代。 知道各种妆化技巧的秦柔十分清楚怎么放大一个人五官面容的优势。 见秦柔笑了,那姑娘抽气了一声:“你这双眼睛可长得真好看啊,咱团里都没你这样的大美人!!!!” “你帮我整漂亮一点!!” 这个年龄的姑娘,就没有一个不是爱美的。 张旻见了秦柔脸上的妆容,她的脸色极为难看,周美兰几人刚才被她化了妆,这会儿顶着个夸张的花脸,又看了一眼秦柔,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口红涂得不好,一会儿觉得眉毛也画得不好。 她暗自冷哼了一声,跟周美兰道:“她有啥可得意的,等会儿上台开了嗓子才丢人。” “这几天可没听她练几回。” “我之前就听她没唱上去。” 有个姑娘没听进去,还在意着秦柔的脸:“秦柔她今天自己化妆,真好看呀,张旻你要不要跟她学学。” “呸,我才不跟她学。” “秦柔她怎么突然化妆这么漂亮了?” “说不定是去跟她姐学的。” “她姐夫一家是讲排场的臭老九,现在还在农场呢。”

    连载2091 人在读松鼠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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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悔

    第1章清早带露时分,晨曦还透着浅金色。靠近湖的地方,水汽尤其重。林嘉一路踩过草地,绣鞋的边沿处隐隐有湿意。湖上烟气渺渺,连对岸的水榭都时隐时现,仙境似的。凌家这园子造得举世闻名,传了 郎悔全文免费阅读_郎悔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第1章 清早带露时分,晨曦还透着浅金色。 靠近湖的地方,水汽尤其重。林嘉一路踩过草地,绣鞋的边沿处隐隐有湿意。 湖上烟气渺渺,连对岸的水榭都时隐时现,仙境似的。 凌家这园子造得举世闻名,传了许多代,据说还曾有皇帝巡幸时便下榻于此处,还留过御笔的。 不愧是金陵望族,书香世家,底蕴就在这里。 一抬眼,斜斜的小径上,走来了六房的粗使丫鬟喜鹊儿,一路打着哈欠。 林嘉垫上两步,笑盈盈先打招呼:“鹊儿姐姐早!” 她肌肤白玉似的,眉眼殷殷带笑。喜鹊儿拍着嘴应道:“小林啊,早啊,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她们两个,一个挎着篮子装着剪刀,一个怀里抱着瓷瓶小心翼翼。一个是负责给六夫人剪花插瓶,一个是殷勤给三夫人采露水烹茶。 两人时常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面,倒熟得很。加之喜鹊儿只是个三等丫头,没什么架子,不像一等二等的姐姐们那么难亲近,是林嘉很喜欢的熟人。 “怎么眼下都黑了?”林嘉瞧着喜鹊儿眼底发青,精神萎靡,关切地问了一句。 “嗐,别提了。”喜鹊儿打开话匣子,“昨个夜里,九公子的东西运回来了,昨天搬了一晚上。” 林嘉讶然。 九公子是凌家四房的独子,他的父亲凌家四爷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刚刚过身了。这位九公子听说从京城赶回金陵奔父丧了。 “不是早就回来了吗?”她忍不住问。这些天府里很忙,前面在办白事。她听下人们议论了几耳朵,道是凌家九郎回来了。 “先赶回来的只有人。”喜鹊儿抱怨说,“大件的箱笼昨个天黑才下船,一件件往里搬。又怕惊扰了老太太,又怕惊扰了四夫人,就从我们院子这边绕。四房的人都忙着,我们夫人谴了我们去帮忙。真是,九公子多金贵的人,他的东西怎会让我们碰。那边只许我们帮着搬些粗笨物件,可累得我腰酸,一晚上没睡好。” “喏!”她随手一指对岸水榭,“就是那里,以后你不要随便过去,九公子以后要常在家了。” 林嘉以前也听说过,对面水榭是四房九公子的书房,当年老太爷亲自给的。后来九公子去游学,又高中了探花,没再回来,那水榭空着也不给别人用。 四房的九公子,凌家九郎,是金陵凌家这一代最耀眼的存在。 十六岁中探花,入翰林,年纪轻轻便御前伴驾,备咨询,参机要。 皎皎如明月一般,这样的儿郎,谁家长辈能不爱。 喜鹊儿好心提醒她,林嘉十分地知趣:“姐姐放心,我素来不乱跑的。” 六夫人屋里喜欢鲜花插瓶。喜鹊儿隔个两三日就要趁着清晨来剪花。不敢多闲聊,怕耽误了时间,六夫人前面忙完了回来看不见新鲜的插花,屋里的姐姐们怪罪下来,她可要吃排头了。 喜鹊儿点下头,匆匆过去了。 林嘉跟她交错而过。她们两个要去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林嘉是要去湖边梅林。 三夫人雅好茗茶,林嘉得她庇护生活在凌府,好的茶叶肯定是供不起,那就另辟蹊径——供水。她常常早起,夏日里采叶上露水,冬日里集枝头花雪。 梅乃四君子之首,这梅上无根水烹茶,是极有品格的,供给三夫人,能讨她的欢心。 林嘉就依靠三夫人这点庇护过日子呢。 叶上露珠一颗一颗的,收集起来最是需要时间和耐心。 好在这种雅事,求一个精致,并不求量。林嘉在梅林中忙碌了一个早晨,额头微汗,掂量着瓷瓶也差不多满了,塞上了塞子。 抬眼看了眼水对岸,烟气散了很多,没有先前那么浓了,精巧的水榭仿佛从天上回到了人间,隐隐有忙忙碌碌的身影穿梭。 不关她的事。 林嘉只瞧了一眼,便小心捧着瓷瓶往三房去了。 三夫人是孀居妇人,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但如今四爷新丧,不同于往日府里红事她要回避,现在前面在办白事,她反而可以露一露面帮帮忙的。 三夫人果然不在,接她这一瓶露水的是三夫人的贴身妈妈。 这妈妈点评了一句:“有孝心。”便打发她回去。 林嘉刚才进门时听看门婆子说了一嘴,因为四爷的丧事,三房的十二郎也从书院回来了。她知道三房的忌讳,便道:“这几日府里忙,我就先不过来给夫人添乱了。待事情都办完了,我再去给夫人多采点。” 妈妈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目露嘉许,点头:“去吧,告诉杜姨娘,这几天不用过来请安。” 林嘉应了,又问候了三夫人康健,奉承了妈妈两句,便匆忙离开。 便是这样有心回避着,半路上还是遇到了凌家三房的十二郎。 三房只有两个女儿,并没有儿子。 这十二郎是在凌三爷身故后,由凌老爷做主从族中过继过来给凌三爷续香火的嗣子。他只比林嘉大两岁,如今才十六。 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 林嘉本来是跟着杜姨娘住在三房的跨院里的,直到十二郎开始频繁“偶遇”她。三夫人知道了之后,就让她从三房搬出去了。 听到少年郎一声带着欢喜的“林家妹妹”,林嘉睫毛颤了颤,然而回自己的住处就是这个方向,躲也无处躲,只能硬着头皮行礼,唤了声:“十二公子。” 十二郎身边只带着一个小书童,那喜悦是能从眼睛和笑容里透出来的,上前一步:“叫我十二郎就行。妹妹怎么在此?” 这条路就是她如今的住处通往三房的必经之路,凌十二郎怎么会不知道。她日常时不时要采集露水孝敬三夫人,凌十二郎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这,又是一次“偶遇”。 “我去给三夫人送露水。”林嘉屈膝行个礼,不给凌十二再说多余话的机会,以攻为守,“倒是十二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前面为四爷办事,大家都在忙呢。三夫人也去了。” 十二郎顿时语塞。 他会在这里,自然就是为了“偶遇”林嘉。他和府里的兄弟们一样在族学里读书,日常住在那边,旬日才能回府。平时在家管得也严,难得趁这几天忙乱,三夫人一时顾不上他,当然趁机想见一见林嘉。 他支吾道:“前面人多,我抽空回来歇一歇。” 林嘉正色道:“十二公子还是速速回去吧。这办事的是你亲四叔,叫人知道你中间溜出来,着实有违孝道,不是为人子侄的道理。” 十二郎本是凌家远支血脉,跟凌府这一支已经出了五服了,过继过来的时候也懂事了,跟凌府诸人并没有太深的亲情。凌四爷病逝,他的亲侄子侄女或许会伤心难过一下,十二郎跟他不熟也不亲,要说难过就有点勉强了。 但林嘉说的是正理,既然已经过继,礼法上凌四爷就是他的亲叔父了,十二郎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说:“你说的是,这就回。” 嘴上说着回,脚底下还跟扎根似的,只盯着林嘉,想多看她两眼。 这会儿日头稍高了些,日光也明亮了些。 林嘉一张精致面孔,皮肤被照得净透,不施脂粉也眉目如画,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 十二郎平时住在族学里,难得见她,哪舍得就回去呢。 这么盯着一个姑娘家看,已经算是轻薄了。林嘉心中又羞又恼。袖子里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抬起眼轻声道:“我听说四房的九公子也回来了?” 十二郎巴不得跟她多说几句话,忙道:“正是,九兄回来奔父丧。一路快船快马换着来,才这么快就赶回来的。” 那你还敢溜出来。 林嘉深觉得这位十二公子有些不着调。下人们也有些闲言碎语,说三夫人也后悔过继他,该过继另一个孩子的。以前林嘉只是听听,不往耳朵里去,如今她是觉得或许三夫人是真的后悔了。 因有了话头能跟林嘉多说两句,不必立刻就离开,十二郎十分高兴,正要多说两句,不意林嘉道:“我听说四房的九公子很了不起,是少年探花。咦,他中探花的时候,好像就是十二公子你这年纪?十二公子今年是不是还要下场?四爷的事不影响十二公子参加院试吧?” 犹如一盆冷水扑面,顿时把十二郎的遐思全浇灭了。 这个府里的人,不说人人都是才子,但大部分人读书都在水准之上。 偏十二郎,本来嗣子的身份就比旁的人差上一层,虽也姓个“凌”,也有凌氏祖先的血脉,可读书上天赋着实有限。 当时凌老爷是想让三夫人从自己的亲孙子里挑一个。三夫人却怕过继来的孩子跟妯娌们亲过跟她,坚持要从族人中挑一个。 族人闻听消息,好几家日子过得清贫儿子又多的人家都巴巴地把孩子送过来给挑选。凌老爷看中了一个资质还不错的。偏十二郎眉眼生得有几分肖似凌三爷,被三夫人一眼看中,非要取他。 孀妇以后要依靠嗣子,找个自己看上的终究比个强扭的好。凌老爷便顺了她。 三夫人过继了他之后发现他读书不太行,的确后悔了。但族谱都上了,又不能退回去,只能严厉鞭策着他用功。 读书这种事,九分汗水比不上一分天赋,他天赋就是普通的水平,虽也算用功但到现在还没拿下秀才功名,还在考童试。 他这个年纪考童试,在寻常人家自然正常,但三夫人盼子成龙。不是亲生的就盼得更厉害,总是拿他和别的房优秀的子弟比较……便被比得有些平庸了。 林嘉上来就用凌家这一代最出色的金鳞儿凌九郎来跟他比,可不就是一泼冷水,浇得人心都凉了。 被戳了痛处,十二郎顿感意兴阑珊。这是他一点都不想聊甚至想回避的话题,与旁人都是如此,何况面对林嘉。他勉强敷衍了两句,匆匆折回前面去了。 林嘉松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这么说话会让十二郎不高兴。但得罪凌十二总比得罪三夫人强。 她受凌府庇护,仰仗的是三夫人,不是十二郎。 三夫人不乐意她多跟自己的嗣子接触,她便尽量避开,很识时务。 但凡一个女孩子,从小就寄人篱下,身如飘萍,都会这样有眼色又识时务。 外院一片凄冷白色,下人们有条不紊地穿梭,灵堂里许多人按着身份年纪站列。十二郎悄悄溜出去,又悄悄溜回来。 时辰虽然还早,却已经来了很多吊唁的宾客。凌家四爷虽然数年前就辞官赋闲在家,但凌家是金陵世家,凌四爷自己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更有一个儿子金殿之上点了探花,少年成名,前程可期。几十年后,凌家怕是又要出一位阁老。 宾客端的是络绎不绝,哀戚中又透着一种车水马龙的鼎盛。 十二郎溜回来,原觉得宾客繁多,自己又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不会被人注意到。不想才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便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 抬眼,正和那人对上视线。他打个寒噤,忙垂下头去。 他礼法上的九兄,这场丧礼的丧主——方才林嘉口中少年成名的探花郎凌昭,淡淡地收回视线,抬手躬身向吊唁的宾客回礼。 礼仪上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无可挑剔。 原色的麻衣披在身上,风度刻在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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