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选择路线】
你没有回答。
你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面前黑发蓝眼的青年取下了红枣似的头盔，就像是抽开了阻隔在你们之间的玻璃。
他的声音在你耳边逐渐清晰起来，他的身影也在这一刻真正倒映在你眼中。
你突然朝他扑了上去。
“杰森！！”
你哽咽着喊他的名字。
杰森陶德下意识想要做出防御。
但你滚烫的眼泪砸到他的手背上，你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缠上他的腰，与你脸部相贴的那块衣服很快被浸得湿润。
“……布鲁茜？你怎么了？”
他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僵在原地，不知是该掀开你还是该安抚你。
但你只是呜呜哭泣着。
止不住的泪水从你眼眶里涌出。
你哭到身体都在颤抖。
游戏里的阿卡姆桶虽然涩到你xp爆炸。
但同样的……
你在看见杰森的瞬间，一阵晦涩难明的疼痛突然紧紧攥住了你的心脏，令你回忆起了对方无数个惨遭非人折磨的日夜。
你甚至记得游戏里只要一直不去救援杰森就会触发的彩蛋。
对方崩溃的哭腔与此刻杰森小心翼翼的询问声交叠着在你耳边响起。
你快要窒息了。
不知道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因为整张脸被埋在二儿子宏伟的胸肌里。
你原本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但杰森僵持半天的手终于落到了你的后背。
你又安详地趴了回去。
“好了，别再哭了布鲁茜小姐。”
杰森并不熟练地抚摸你的脊背。
他像是在雨夜的路边安抚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
“难道是在韦恩家被欺负了吗？”
他拧起眉毛嗤笑。
“老头子和那只恶魔崽子说话的确有些难听，你就当他们是在放屁，不要去理会他们！”
转瞬他又想起什么，“啧”了声，迟疑道。
“或者，是上次我扭头就走的原因？”
“如果是因为我，那我给你道歉。”
你趴在他怀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听见杰森满满无奈的声音。
“我当时只是被你吓到了，等跳出窗外就有些后悔，但……咳，我想着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布鲁斯’的面子，仓皇逃走又灰溜溜回头岂不是让你看笑话，所以坚持离开了。等我刚回到安全屋，结果小红就发来通讯冷嘲热讽了我一顿。”
他尴尬，又微妙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听说你在他面前哭得很惨……”
他原本还无法想象布鲁斯哭泣的样子，就算是女版的。
但他现在亲眼见识到了！
你已经没有在哭了。
你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急需释放一下。
此刻你靠在杰森怀里。
你满脑子都是：你二儿子的胸枕！
这是你能享受的吗？！
你恍恍惚惚地说。
“我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杰森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他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更艰涩了：“所以，你们那个世界的杰森也死掉过吗？”
他一提这个。
你瞬间破防了！
你“哇”的一声眼泪立即飙了出来，杰森愧疚得手忙脚乱给你道歉。
等等，他在愧疚什么！他又在道什么歉！
明明死掉的人是他自己！
杰森倒吸一口冷气。
他用指腹擦掉你脸上的泪水，弯下腰凝视着你，说道。
“OK，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知道我都不会怪你没能救下我的。”
他冷笑。
“比起什么也不做，甚至很快找到了下一任罗宾的蝙蝠侠，还有人能为我的死感到悲伤已经算不错了，我应该高兴才对！”
他给你擦眼泪的手不经意用力，高兴得像是要掐碎你的脑袋瓜。
你：“……”
你默默后退一步。
你说：“不，他没有死。”
但是下场更惨了！
他被关在阿卡姆病院里，被小丑折磨了整整一年！
你说着说着又要哭了，黑发青年连忙捂住你的嘴打断施法。
“老天，让我们跳过这件事情吧！就像死掉的第二任罗宾一样被跳过！”
杰森盯着你感到头疼。
“哄人这种事果然还是合适大蓝鸟来做，要不然我送你去布鲁德海文找他？”
“不！！”
你在他的手底下挣扎道。
“我就是来找你的，杰森！”
“他们一个个都伤透了我的心，在这个人情冷漠的哥谭里，只有你柔软的胸肌还残留一丝温柔！”
“事实证明我想的果然没错，我被治愈了！现在满血复活，又能回去公司再啃一百份文件了！”
你红着眼眶，但斗志昂扬。
你转身打算原路返回，杰森插着兜慢悠悠跟上你的步伐。
“公司？”他拖长语调。
“你不会接手了韦恩集团吧？虽然不清楚你的能力，不过小红应该很高兴你能来帮他分担工作的。”
废物的你幽怨看他一眼。
“提姆被我放了一周假。”
杰森挑了挑眉毛。
“达米安让我自己努力。”
杰森扯了扯嘴角。
“迪克忙得抽不开身回来。”
杰森嗤笑一声。
“所以……你现在一个人单干？处理着连小红都精疲力竭的公务？老天，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不愧是布鲁斯韦恩，胆大包天十项全能！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结果什么都没有做到！”
你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拳。
你大怒：“我已经很努力了！”
杰森盯着自己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手臂：“……”
“所以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就算呆在韦恩庄园里混吃等死，老头子也很高兴那样能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
你把自己的债务危机解释给他听。
杰森：“……”
他揽上你的肩膀真诚提议道。
“布鲁茜小姐，我觉得你还是去抢银行最好！”
你：QAQ
你说：“如果不是担心失败了会被蝙蝠侠揍，成功了对方也不会认账的话，我真的会采取这个行动的！”
杰森看着你可怜兮兮望过来的模样。
他沉吟一声：“嗯，赚钱的方式我倒是有很多，你有兴趣了解一下吗？”
你迟疑：“可前提是，我不能因为触犯法律被蝙蝠侠抓住……”
杰森停下脚步。
他俯视着你缓缓挑起眉尖，唇边笑意轻蔑。
“你是在质疑红头罩的能力吗，布鲁茜小姐？”
你当然不会质疑！
所以你坐着你二儿子的机车来到了冰山餐厅。
在众人热情提出的各种好主意中，你选择了一项来钱最快最多的灰色职业。
赏金猎人！
地下训练室。
杰森陶德恢复了红头罩的装扮，红色金属面具覆盖了他大半张脸，额前那绺白色刘海张扬夹杂在黑色碎发间。
他把你带到靶场，好整以暇的朝你抬了抬下巴。
“试试吧？让我看看你的射击能力。”
你沉默了。
虽然玩过很多游戏的你对赏金猎人这个职业无比向往，对用枪的理论知识也熟练于心，但……
“你还记得我是蝙蝠侠吗？蝙蝠侠不杀人的！”
杰森诧异：“我以为你知道枪里可以装上橡胶子弹，至多只是把敌人打残而已，也算不上杀人吧？”
“就算目标会死，也是交给警局或者委托人之后，到时候可就不关你的事了。”
他好像平静说出了什么恐怖的话。
你硬着头皮填充子弹。
你遵循着记忆，上膛，拉下保险，托着手腕瞄准不远处的人形靶。
你深吸一口气，扣下扳机！
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只发出极低的一声，轻飘的将子弹急速射出！
“嘭——”
立牌被弹道擦过，几乎没留下一丝痕迹，而你的手腕被强大的后坐力震得发麻。
你失误了。
身旁的杰森没有说话。
于是你忍住去揉手的动作，调整瞄准点后再次沉心静气地开枪。
“嘭——”
你对准了人形靶的脑袋，而这次子弹划破空气，在0.1秒后直接击中了它的眉心！
你：？
你再开一枪。
再次击中眉心！
你：？？？
你连开四枪，后三枪枪枪正中目标！
“我草——”
“我是天才！！！”
你激动地尖叫起来，不敢置信扑向身旁的二儿子，却被对方淡定的用一只手抵住脑袋制止在原地。
“没关保险，小心擦枪走火！”
杰森道。
“还有，不许说脏话！”
你兴奋不减，用脑袋磕了磕他的手心击了个掌：“好的教官！”
杰森：“……”
他换上移动靶，看你从最开始的生涩到极快掌握，然后慢慢调整速度距离和数量，看你那双钢蓝色的眼睛越来越亮，看你每次进步都会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看你鼻尖挂上汗珠，脸上却溢满笑容。
然后他看你在长时间的射击后不慎失误了一次。
杰森突然按下开关。
“休息吧。”
他出手夺走你的枪，你愣了愣：“我只是不小心——”
你刚要解释，就被对方捉住了手臂。
你才发现杰森的脸色有些难看，你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见了自己肿成猪蹄的手。
你：“……”
你沉默了一秒，开口：“好饿。”
杰森：“……”
他气急反笑，抬手就给了你额头一个清脆的弹指。
“嗷！”
你下意识想抱头痛哭，但手臂被对方的掌心牢牢控制住，杰森“啧”了一声。
“你对自己的极限没有一点儿数吗？”
实不相瞒，你是第一次用枪。
刚刚激动时肾上腺素飙升，你完全忽略掉了身体的不适，这时候缓过劲儿，疼痛才开始汹涌的席卷上来。
“啊啊啊——痛痛痛！！！”
医疗室里。
杰森给你上药，你叫得比蝉鸣还响亮。
你歪倒在雪白的病床上，试图躲开他朝你伸来的手，你脸上还带着兴奋未褪的潮红，被蹭得凌乱的黑发下却是一双泪光涟涟的蓝色眼睛。
“不要不要不要！好痛！杰森！不要碰我啊啊啊——”
杰森：“……”
他莫名其妙耳尖发烫，却还是试图板着脸恐吓你：“老实一点布鲁茜！”
“你这样怕疼的话，之后的训练可怎么办？今天只稍微测试了下你的静立射击能力，等到近身搏斗的时候可不会这么轻松！”
“而且身在哥谭，你不可能保证自己永远都不会被卷进那些疯子的战火里！”
你：“……”
A.我不！我放弃！我要回去当霸总！
B.我忍忍忍！我可是最强的蝙蝠侠！
【目标选择，请慎重】
第6章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