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回到哥谭后的时间并不像迪克想象的那样充裕，外星武器在哥谭的普及范围比布鲁德海文要大得多。
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哥谭□□的时尚单品。
不过哥谭罪犯的觉悟看起来要比布鲁德海文的罪犯高很多，他们配备了外星武器之后第一时间并不是在城市里进行袭击，甚至哥谭市中心的犯罪率最近都有所下降。
反倒是贫民窟、码头……诸如此类的□□地盘频繁地发生大规模的争斗。
在伸缩棍又一次放倒了一群在哥谭夜晚人手一把莫桑比克玩真人版APEX的歹徒后，迪克终于忍不住说：“我希望蝙蝠侠已经掌握了这些武器的来源？我还不想像小红鸟一样靠咖啡续命。”
层出不穷的街头巷战极大地拖累了他们的侦查，起码红头罩完全被牵绊住了，他手下的地盘也不能幸免于难。
而其他人也在夜巡时奔波在哥谭的各个角落。
“很明显是你缺乏锻炼，夜翼。”达米安如是说，“父亲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
……
哥谭夜晚的蒙面义警和罪犯的激情竞速暂时没有影响到斯卡蒂拉，她最近沉迷进了手机游戏。而且她不需要和人类一样每天睡觉，也不需要那么频繁地进食，如果不是为了不让酒店员工以为她猝死在房间里了她可能会一直不出房门。
三个月前还用不利索智能手机的她，现在已经学会了氪金。
新下载的游戏是一个抽卡的卡牌游戏，斯卡蒂拉开始痛恨自己的品种居然不是黄金龙，浑身都是金灿灿的黄金龙抽卡一定也是金灿灿的吧！
“卡尔德——”在又一次抽卡沉底之后斯卡蒂拉拨响了电话，头发花白的老头出现在屏幕里，“家里有给游戏行业投资的想法吗？”
卡尔德：？
“曾经可能会有，但是在你凌晨四点的这通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斯卡蒂拉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噢，十点，PM。
她怀着万分愧疚的心情念了一段睡眠魔咒送给突然被她吵醒的卡尔德夫妇，附赠一个龙的祝福作为补偿。
一道若隐若现的白色锁链随着古老的曲调缓缓地缠绕在她的龙角之上，当最后一句祝词结束，这道锁链也像一道纹路一般镌刻在了冰蓝色的角上。
一股疲倦感也随之席卷而来。
“……看来不得不睡觉了。”斯卡蒂拉打了个哈欠。
自从她冠上了格里斯沃尔德的姓氏之后世界意志对她是越来越严苛了，好像生怕她头脑发热给她心爱的人类家族来一个永生祝福一样。
拜托，她又不是亡灵法师，建个不死军团干什么？
好在世界意志也没有把她往死里整，本质上还是公平的，在不触碰红线的情况下她只需要补充一点魔力就好了——通过食用蕴含魔力的水晶或者药剂。
在科技社会里，你可以找到任何一款快速补充体力的饮料，钱够的话还可以搞到一点儿改造体质的血清。
但是魔法药剂……？喜马拉雅山的那群法师都得靠冥想和精神修炼来回复魔力呢。
那么只剩下两种方式了，睡觉和晒月亮。
从古至今，月亮在不同的文化和信仰中都被赋予了深远的魔法意义。在满月之夜，水银亮光下的自然水域会具有特别的净化和治疗功效。
可惜今天的哥谭是个阴天。
断断续续地睡了三天之后，斯卡蒂拉体内的疲惫消散了不少，起码不会走两步就气喘了。
今晚又是满月，她只需要偷偷地跑到哥谭码头，在海里泡一会儿，就又可以活蹦乱跳地连续肝游戏了。
夜晚来临，一轮圆月缓缓升至哥谭的夜空，银白色的光辉穿透了厚重的城市雾霭。
斯卡蒂拉打开窗户，用魔法隐去身形，巨大的白色龙翼在身后张开向着夜幕中的码头飞去。
“B，她离开酒店了。”提姆看着监视器里不停闪烁然后消失不见的红点说，“……定位消失了，消失前的方向是哥谭港。”
蝙蝠侠思考了片刻，比起目的尚未明了的斯卡蒂拉，已经严重影响到哥谭秩序的外星武器更加迫在眉睫，“便士一，注意码头入口的监控。红头罩，时刻留意。”码头的区域是红头罩的地盘。
红头罩：“哼。”
蝙蝠侠激推：“注意你的态度！”
斯卡蒂拉降落在了离码头不远的巷子里，没有完全恢复的状态不太支持她长时间地使用魔法，再飞下去可能会在半空中突然显形然后喜提明日头条。
F**k世界意志！:D
斯卡蒂拉边走边在心底暗骂。
突然在监控里出现的身影没有逃过前MI6特工的眼睛：“注意，格里斯沃尔德小姐出现了，在码头正门。”
提姆坐在转椅上划了过来：“真悠闲，半夜在哥谭港散步是什么特别的爱好吗？”
“……说实话还挺恐怖的。”同步接收到了视频画面的红头罩锐评，“她真的是女巫而不是女鬼吗？”
画面里的身影穿着浅色的长裙漫步行走在空旷的水泥地上，海风时不时地扬起她的裙摆让她的身形显得飘忽不定。
斯卡蒂拉确实走得很慢，一方面是她还处在虚弱之中，另一方面则是她一直没有欣赏过哥谭的夜景。哥特建筑在夜色的笼罩下比白天更阴郁，暗色调的墙体让它们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投下巨大的黑影。
讲真的，哥谭的犯罪率和建筑风格也脱不开关系吧？
她在网上了解过，东方有一种叫“风水”的说法，哥谭这种暗色的哥特建筑看起来真的挺不吉利的。
路灯上闪着红点的摄像头静静地调转角度，追随着缓步远去的斯卡蒂拉。
突然，斯卡蒂拉好像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叫声。
是一只三花猫。
它停在路边不停地对着斯卡蒂拉叫唤——是一种尖细的，急促的叫声。
“要帮忙吗？”斯卡蒂拉走上前去，三花猫扭头向后跑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斯卡蒂拉，看起来是想要她跟上去。
三花猫去的方向是不远处的一个废弃工厂，离得越近斯卡蒂拉越觉得好像听到了几声细小的幼猫叫声。
而且它的脚步也加快了，斯卡蒂拉不得不小跑起来才能跟得上步伐。
她们来到工厂拐角的一个小草丛旁。
“这是你的孩子吗？”斯卡蒂拉蹲在团成一团的三只看起来还没断奶的幼猫面前，轻轻地抚摸着。
哺乳期的母猫本应该对陌生的气味展现出高度的警惕性和防御行为，但是——
“喵呜——”三花猫用头顶了顶斯卡蒂拉的膝盖，瘦弱的背上脊椎的凸起十分明显，看起来在哥谭的野猫生活质量不太好。
“嗯……看来你是把我当饭票了？”斯卡蒂拉失笑，“多亏了我不是红龙或者黑龙，不然你今天就得饿肚子了。”他们才不会对比自己弱小的生物有什么怜悯之心。
她的手指在虚空中轻点，从出现的银色光团中掏出了一个——猫罐头，“……应该没有过期吧？”她看着罐头底部的编码喃喃自语道。
“咔嚓。”
罐头打开，海鱼的腥气让饥饿的母猫狼吞虎咽起来。
斯卡蒂拉和这窝流浪猫在废旧工厂共享温情时刻的时候，蝙蝠车和两辆改装后的机车也正向这边急速赶来。
他们从黑面具的口中审讯出了外星武器藏匿的位置，而且——
“B，不对劲。”隐形无人机在黑面具开口的一瞬间就从蝙蝠洞里出动，飞往工厂负责侦查，“太安静了。”
传送回的红外图像上除了斯卡蒂拉和她面前的四只猫以外，工厂四周没有任何生物，作为武器藏匿点来说这显然不合理。
“神谕，你那边呢？”芭芭拉和提姆分别负责工厂外部和工厂内部的侦查工作。
“……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芭芭拉凝重地说，“好消息是摄像头传送回的画面里确实看到了大量外星武器。”
“坏消息？”
“红外图像表面建筑内部有很多异常热点，分布在立柱周围。”
共享频道里陷入沉默，很显然黑面具用他持有的外星武器作为诱饵布下了这个针对蝙蝠侠的陷阱。
他们本可以直接撤退。
“你们觉得魔法能抗住这么多炸弹吗？”迪克的声音有点干涩，“或许她和黑面具是同伙，她早就知道里面有炸/弹，作为双重诱饵想引我们过去？”
“……罗宾，你和红头罩还有夜翼先撤退。”蝙蝠侠说。
“B！”
“父亲！”
共享频道里响起了嘈杂的反对声。
“先安静！”神谕拔高了声音，“这是定时炸/弹——还有两分钟。”
两分钟，刚好能从现在的地方赶到工厂，然后就会立刻爆炸。
黑面具把时间算得刚刚好，从阿卡姆到这家废弃工厂，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拆弹或是撤退的时间。
“有摄像头！我被发现了——”
“BOOM！”
巨大的声响让地面都随之震动。
冲天的火光穿透迪克的护目镜倒映在他蓝色的眼睛里。
提姆的监控画面里出现的最后画面是：
斯卡蒂拉像是感应到什么危险似的左右张望，在爆炸的瞬间她扑向了身前的四只猫。
女主，卒。
第4章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