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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命运齿轮(三)

“回来……”她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遥远的小小背影,声音细如蚊蝇,“不要去,回来……回来……求求你了……”

这一次她的妹妹终于停下了脚步,并回过头。

看到那双红瞳时,她瞬间清醒了:那不是朝露黄泉,那是朝露透。

但她下一秒就重新迈出步伐,像她妈妈当年一样一头扎进黑色的火焰里。

在跳下瀑布以后,五条悟很快就拉着朝露透在水上跑起来。他本来想直接冲进祭台里面,哪想到那只咒灵突然开始无差别无死角攻击,一道比两个孩子高一半的咒刃劈过来,打乱了他的初步计划。他们不得不绕行去水池那边。

朝露透觉得很割裂。她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冷空气,只感觉很暖和,温暖从五条悟手中传递到了她身上;并且他的术式在风暴般的咒刃攻击中撑起风平浪静的一隅,让她得以专心奔跑。但是她看到的更远的地方完全不一样,记忆中只会用于除掉邪恶的咒力刀刃势不可当地切开一切,引起咒术师们的反击,甚至连在她心里与恐怖的记忆捆绑的「笼中鸟」在此时都变成了保护他人的手段。

“特级咒灵发起疯来就这样?”五条悟欣赏着在自己眼前因撞上他的咒力而爆炸的咒刃,竟然有了笑模样,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好简单的术式,很好破招嘛!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招!”

“那你上吧!「业火」的术式一共有四招,够你玩的了!”朝露透回应道。

“我倒是不介意出风头,但是说要来救人的是你吧?”

“不,已经不需要我了。”朝露透一边说一边心情复杂地望向朝露累,“她有妈妈。”

五条悟猝不及防往前猛地一跳,把她带上了水池的石板。天空般的眼睛望着她的眼睛,脸上还有没有褪下的笑容。

“意思是你没有要紧事做了吧?”他说,“那好,该你帮我了。我这边也有重要的事情啊。”

“什么?”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五条悟稍微收敛了一点笑意,正要开口,却愣了一下,扭头看向空气中残留的黑红色闪光。

“呜哇。真带劲。”朝露透感觉到他莫名其妙地非常高兴,“是黑闪二连击!”

朝露累的术式几乎是在朝露透望向黑红色闪电的瞬间被第三次黑闪强行中止了,朝露透心头一紧,竟有些受到惊吓,心跳快得几乎让她有点呼吸困难。紧接着,她看见朝露累和朝露神乐都倒在了地上,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立刻站起来。

“等下,这家伙是故意的吧,这黑闪三连击是针对性的。”五条悟一直在留意五条家那边的情况,所以兴奋劲一过就发现了不对劲,“朝露,它是不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看见一团咒力量惊人的火焰像光束一样直直飞向除了他和朝露透外第三个小孩。朝露透也在这时突然甩开他的手,像射出的箭一样飞奔过去。

朝露透的爆发力足够强,速度和反应也很快,水和破裂的石板完全没对她造成阻碍,所以她几乎和火焰同时到达。可她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火焰便在咫尺之外突兀地消散了。

这意料之外的结果令朝露透微微一怔,抬起视线锁定正前方几米开外那把快被黑火完全遮住的刀。

那把刀很漂亮,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虚幻感——红色的菱纹刀柄,金色的切羽轮,线条流畅而锋利的金属刀刃,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很难说这是一把人造物。即使刀刃上布满咒力残秽,像是一大片丑陋的伤口,它也很美。

但是那又怎么样?

“你以为你想杀的是什么人?”朝露透喃喃道,“妈妈说过你绝对不会伤害主人的家人,而且这个束缚即便上一任主人死去也会生效。你不记得她们是妈妈的家人了吗?”

自从跑出五条悟的术式作用范围后,她又能察觉到其他存在的情绪,不管是人类,还是这只宿于咒具上的咒灵。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又内敛的杀气,强烈在于它非杀死攻击会命中的对象不可,内敛则是在于它对五条悟的攻击和对朝露神乐的攻击性质是有区别的。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她忍不住生气了,大喊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让我看你怎么杀掉妈妈的家人吗?那我呢?难道你这种怪物也认为我是怪物,不配做朝露黄泉的女儿吗?!”

诅咒没有回答。咒具不能回答。但所有攻击竟然如之前突然发生一样突然停止了。

“悟!”她听见有人在喜悦地喊。

“呜呜呜……妈妈……妈妈……”她听见有孩子被吓哭了。

“有没有受伤?”她听见有人在互相关心。

没有人关心她们这一边,因为没有人在乎。妈妈不在了,爸爸和兰婆婆也都不在这里,没有人会在乎她们。但是她在乎。

必须处理它,朝露透这样想。尽管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是她应该去做,趁它不再攻击的时候。

朝露透看着黑色的火焰巨人,扪心自问——

害怕吗?

仔细想想,不害怕,这东西比起人类差得远了。

万一做不到呢?

总要试试,万一做到了呢?

如果之后遇到麻烦怎么办?

那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所有问题都得到了答案,于是朝露透往前跑了起来。

在她触碰到注连绳的时候,斜着吹起一阵冷风,零星的雪花扑到她脸上,冷得她一激灵。

这样的感觉让朝露透的大脑越发清醒,也让她忽然意识到背后有人非常痛苦、非常难过。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她发现那些情绪来自朝露累。那个女人站起来了,整张脸都在滴水,额头和嘴边的伤口在渗血,露出痛苦的神情。

尽管对方在看她,但是朝露透并不确定对方的情绪是不是真的指向她。

还是解决「业火」要紧。她收回目光,跨过注连绳,走进毫无温度的火焰里。

——她看见了金色的丝线。

火焰内她没有看见「业火」,无尽的黑暗中,只有金丝从天上落到她眼前。金丝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和咒力的气息,像在吸引她去触碰。

周围再没有别的东西,而且朝露透从不是胆小的人,于是她拽住了那根线,轻轻向下拉。

每拉一下,金丝就会自己伸长,在她手指上绕一圈。每拉一段,就有影像浮现在她眼前。

首先是妈妈和爸爸。妈妈拿着一张纸坐在医院某个科室的候诊椅上,垂着头,一只手轻轻抚摸腹部。等到爸爸出现时,她站起身,露出一个笑容,晃了晃手中的纸。看清纸上的内容后,爸爸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大笑着和妈妈抱在一起。

接着是骏佑爷爷,他用那只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捧着一本很有名的侦探小说,却无言地看向她。过了好久后他慈祥地笑了一下,向她这边伸出另一只手,拿过她掌心捧着的一枚祈求身体健康的御守。

然后是朝露家的小孩。朝露神乐在哭,对面的朝露晴祝和朝露奈奈绪露出得意的表情,而朝露奈奈绪抱着一只外国产的洋娃娃。震荡的视野中,她和三人的距离极速拉近。她看见自己的拳头用力砸在朝露晴祝鼻梁上,然后一把推倒朝露奈奈绪,夺走那只娃娃。在令人愉快的哭声中,她双手举起娃娃塞给朝露神乐。

……

朝露透不停拉着线,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经被束缚起来。

因为双手被捆起来,她已经无法拉动丝线了;不仅如此,金丝已经缠上她身体的其他部位,像要织一个金色的茧。可是影像还在继续播放。

在阴暗的房间里,有一个男人和一名少女面对面坐着。等男人拿出打火机,照亮了她的照片,也照亮了少女的脸。曾用做过手脚的手帕捂住她口鼻的少女低下头,随后两只手在阴影里紧紧握在了一起。

在暂时停电的酒店走廊里,骏佑爷爷把她藏进客房清洁服务的推车里,告诉她一定不要乱动不要出声,很快就能见到妈妈爸爸了。但在她伸出血淋淋的手试图挽留他时,他只是笑着拿起她脖子上挂着的勾玉,说他会回来的,到时这个是要还给他的,因为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在朝露家光线极佳的道场里,她看着朝露晴祝拿着他偷来的他父亲的短刀接近,然后对准她的脸一刀劈来。她的身体动不了,只能扭头躲避,眼睛因此安然无恙,但右眉不可避免地受了重创。红色的血染红了视野,她看见红色的人群在张开嘴大笑,看见自己脖子上挂着失去主人的红色勾玉,看见身上缠着红色的咒力绳索。

……

在暴雨如注的山村里,她在寻找遗失的勾玉。爸爸留下的应急术式封印不知道为什么失效了,失控的术式不断转化吸纳着她周围的咒力,她如同一个咒力的中转站,不断吸收不断转出,所有人都像等待咒力灌输的物件一样任凭她摆弄,她从未如此确定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喜欢把她推进水里的少年最后跳下了瀑布,喜欢抢她东西的朝露奈奈绪被安排去村子外面的山里尽情抢喜欢的东西没抢到不许回来,仗着继承「尘劫」羞辱她最多的朝露晴祝被她捉住,她将咒力灌进他的大脑,在他父母摆脱术式控制抢走他之前彻底废掉了他的未来……最常欺负她的六个人,一个都没有逃掉,可他们都说不出勾玉丢去了哪里。后来爸爸帮她找到了,但是她要离开朝露家,就拜托爸爸把它藏到一个村子里很难找到的地方。

朝露透微微一愣。

“我居然连这种事都忘记了。”朝露透喃喃道,“朝露奈奈绪和朝露晴祝不会真是被我干掉了吧?真是太坏了。”

“并非如此,那六个人里只有朝露重行是因为当天的诅咒死去,其他人都是在你离开之后陆陆续续死去的。”耳畔响起一个声音。

“是吗?”朝露透说,“肯定都是因为我吧,所以没区别啦。”

“从因果来看,的确没有区别。不过你不必抱有心理压力,他们会死也是因为他们自己栽下了恶因,恶有恶报。”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了:她刚才在和谁说话?

朝露透如梦初醒,扭动脑袋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任何东西。

“不用刻意寻找,你希望我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出现。”那个声音说,“毕竟我们是好几百年都没有过的特殊关系,你是我的主人,你善恶与否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必须无条件遵从你的意志。我们共享力量也共享灵魂和生命,连这个世界的法则都会认可我们是同一个人。当然,代价是我们是绝不可能分开的,我们的契约会一直持续到你死于连我都无法斩断的因果那天。”

朝露透沉默。朝露透没听懂。朝露透想挠头,但是手动不了。

在嘴巴被金线堵上之前,朝露透说:“你会听我的吗?”

“当然。”

“那你给我回刀里面去,不准再出来了。”朝露透想了想,补充道,“就算我离开朝露家了,你还是不能伤害我的家人,爸爸、兰婆婆、姑姑还有姐姐,一个都不行。”

“这是你的愿望吗?”

“……是命令。”

空间安静下来,金丝也终于缠住了朝露透的眼睛。

“虽然我不理解,但是我会服从。”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这么好说话?朝露十分惊讶,问:“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听我的?我唯一一次单独碰到你就只有昨天吧?但那时候我可没用咒力啊。”

那个声音回答:“我没法回答你。你刚才能看到的东西都是源于你身上的因果,而你想知道的存在于那些被破除的因果里。我很抱歉,你只能自己想起来。”

朝露透又听蒙了,只能明白「业火」是不会回答的。

“对了,关于你之前在外面向我提出的问题,我现在答复你吧。呼唤你只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来见我,和你像这样说说话而已。我永远不会对你产生杀意,我只会为你清空所有阻碍,消灭所有可能伤害你的人。不过你坚持的话,我就不会再对任何人出手。”那声音说。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我与朝露黄泉的契约结束于她最后一缕人类意志被诅咒侵蚀的那一刻,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在酒店里找到你之后,朝露黄泉也只担心你会不会后悔遇到她这样糟糕的母亲,后悔没有保护好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她的任何选择,包括成为你的母亲。”

声音消失以后,金丝和黑暗也接连消失了,朝露透重新被水环绕。石制的祭台重新出现在她脚下,「业火」也是。

朝露透喘着粗气,零下的冷空气吸进身体里时她总感觉自己会被冻成冰块。刚才那个幻觉一样的空间几乎将她的咒力消耗殆尽,她连站着都有点摇摇晃晃。

“谢谢你。”她小声说。说完她就用手背抹掉眼泪,转身跨出了注连绳,把「业火」丢在身后。

她并没有忘记「业火」之主要承担的责任,但是她不想承担那个责任。不管「业火」有多听她的话、无论「业火」还会不会告诉她更多与妈妈有关的事,她都不要再和朝露家扯上关系。所以她更想找到爸爸了,只要爸爸出马,就一定能处理好的吧。

跨出注连绳的第一步她就差点跌倒,有人拽住她的胳膊托了一下,帮她重新稳住重心。

她转过头去,看见了五条悟。他平静地、无恶意地注视着她。

她又抬头望了一圈,明明没有使用术式,周围的景观也都正常,然而只有那些人,变成了一大团黑色。不过她可以肯定,水池里只有五条悟和她两个人了。

真奇怪,为什么她能看清五条悟呢?

“搞什么?你在哭吗?”五条悟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眼角,好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而且连咒具都不要了。”

朝露透向后仰了一下头,然后摇摇头:“我不需要它。”

“是吗?可是会有人不满意欸。”五条悟说。

“朝露透,你为什么不把「业火」拿起来!”紧接着就有人在叫她,声音像她前不久扔掉的坏掉的机械闹钟的闹铃那样尖锐刺耳,吓了她一跳。

朝露透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仍然只看到一片黑影。

“那个孩子,你过来这里!”另一道声音在命令她。

朝露透茫然地望了那边一眼,只知道不是爸爸的声音,便没有理会。

“谁管他们啊。”朝露透说,“我要去找爸爸。”

五条悟抛了下眉毛,举起手指了一个方向说:“他不就在那里吗?”

顺着五条悟指的方向看,她发现是离开这处水潭的通道。一道熟悉的影子站在众多座席之外,他散着褐色的偏长的头发,身上的和服被血染透,将他本就清瘦的体型衬得更加弱气。

只不过距离太远了,还隔着雪花和影影绰绰的黑影,朝露透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到他举高手朝她挥舞两下。

是爸爸!

朝露透往那个方向跑出两步,可虚软的双腿一个错步,思维停滞的脑袋和僵硬的身体都做不出任何反应,她向水中扑去。

没有水淹没她的脸。在虚幻的漂浮感里,她陷入沉沉黑暗。

【1997年1月24日,京都】

四宫缘微笑着开始例行询问:“小透,最近感觉怎么样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问题,朝露透十分沮丧地垮下肩膀,说话的声音闷闷的:“除了交到一个朋友外,别的事非常糟糕。”

“为什么呢?”

“对不起,很多事都不能告诉四宫医生……是和那边结下的约定。”

四宫缘关切地问:“小透是回去了陆地上吗?”

“陆地”是出自朝露透第一次玩沙盘游戏时提出的概念,相对的是“岛屿”。“陆地”象征着所有负面情绪的来源,提这个词朝露透是听得明白的,也不会让她产生太大情绪起伏。

朝露透点点头。

四宫缘了然,继续笑着问:“那小透还有什么能跟我分享的吗?”

“……有。”朝露透想了想,“最近的噩梦出现了一点变化。”

朝露透最近做了好几次古怪的噩梦。

梦中的场景仍然是那家酒店,梦的开始仍然是她在走廊中朝尽头的出口拼命地跑,背后有怪物难听的尖叫。他们的招式不停砸在她脚边,她狼狈躲闪,跌倒后又爬起来。她不停呼救,没有救星降临。

离出口仅一线之隔,突然间空间颠倒,地面震动,她脚步一歪扑倒在门前,然后四脚朝天从天花板摔到地上。有长着人脸的怪物攻击了她的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咒物被塞进她被迫张开的嘴里。她挣扎、抓挠,却阻止不了死亡从口腔开始蔓延。

她被怪物从窗子扔了下去,摔在一堆尸体中。他们有的缺了脑袋和四肢,有的只剩脑袋,有的尚且完整,睁着眼睛张着嘴,好像生前在大声呼救。

她感觉到自己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在流血,而她的血是白色的,在漆黑的地板上流淌,像映着光的湖泊。

她感觉自己的血在一点一点流尽,绝望感让她止不住想要流泪。

然后梦境从这里开始有了变化。泪水击碎平静的湖面,水波荡开,在最后一道波纹归于平静后湖面映出了半个黑色影子。那影子的轮廓歪歪扭扭,不太像人,看不清长相的脸上有诡异的缝合线。影子走近了,蹲下身,将手伸过来。

但是每次到这里她就会被一道突然闪现的白光吓醒,每一次都不知道噩梦的后续。

“四宫医生,我很担心。”叙述过后,朝露透这样说。

“担心什么呢?”

“医生说过我的梦和我的记忆有关系,所以那个也是真的存在的吧?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最近发生的糟糕事情里也有这样的情况,有一样东西属于我,可我完全想不起来我以前是怎样拿到它的。”

四宫缘停下写病历的笔,伸出另一只手去握紧朝露透握在一起的双手,温声说:“小透,你愿意更仔细地把那一段梦描述出来吗?”

朝露透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有点苦恼。

“医生,我能像以前一样画出来吗?”

“当然可以。”

诊疗结束后,朝露透离开了四宫缘的办公室。这次她不用取药,于是她直接走进电梯间去医院的停车场。

根本不用她寻找着之前记过的车牌号,在她出现在那个区域时就有个穿西装的男人从副驾驶位下来了。他正是来参加朝露家继承式的总监秘书。

“还有需要准备的吗,朝露小姐?”等朝露透走近了,他问。

“没有了。我爸爸呢?”

“朝露先生和「业火」已经在东京等您了。”

朝露透点点头,坐进车里。等车内重新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她问:“你们总监为什么非要见我?”

秘书微笑着说:“请原谅,这是每一位继承「业火」的朝露家家主都会经历的流程。”

闻言,朝露透有点暴躁地吐了口气,鼓起脸抓起脖子上挂的勾玉把玩起来。

1997年1月19日,朝露家确立朝露透为家主,待她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咒术师后就能正式接替代理家主朝露骏雄。她将是朝露家第一位不用女扮男装的女家主。

也是在同一天,朝露神乐把勾玉还给了朝露透。

从此以后她就摆脱不了朝露家了,即使朝露家是真的想过趁继承式举办之机杀掉她,并且重伤她的爸爸还试图囚禁他,她也不能和朝露家切断关系。

这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没有之一。

11.22把总监部相关描述改得更吻合原作设定一点。

——

好吧,抱歉我重新定义上一章说的“明天”。一是因为这章存稿一直没改满意,朝露神乐和朝露累的戏份想来想去还是加了一些;二是因为我破防了,为什么破防大家懂的都懂……我推死,我能接受,我的死人推还挺多的,但我绝对不能接受一点过程和伏笔都不给的剧情杀和几句完全颠覆236之前剧情的台词。但芥见下下这混蛋居然烂活中整个好活,花那一段的台词又没ooc,他真的我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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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版有话说:女主最大的金手指来了,是真的忠诚也是真的除女主外谁的存在都不在意,原因在序章还解释不了,翻了翻我的目录要到第六卷去了(泪目)。

然后终于写到具体的噩梦了!最后的跳脸杀想了非常久,最后感觉这么写有点崩某人人设,遂写。

说点跟小五有关的。我一直觉得一个人的内核是不会变的,尤其是悟这种从小到大周围环境都很稳定的人,所以幼年五在我这里必然不是贴“高冷”或者“可爱”这种单一标签就可以的,是要和DK五甚至是教师五衔接起来的。他一出生就站在人类的顶点,有最优渥的出身、最出众的天赋,他周围人知道这点,他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有漫画里出现的面对诅咒师超级狂的幼年五;同时他是被五条家宠大的,一定总是被偏爱的那一个,所以他会有时候做事会纯以自我为中心,也直率到让人觉得他好烦的地步。但是我相信也会有嫉妒和憎恨环绕在他身边,天才的锋芒总会刺痛一些人哪怕并非他所愿,所以他对他人的视线会很敏锐但不重视(参考甚尔第一次见五条悟的时候),也不会真的去在意大多数人的想法,更不会套用普世价值观(或者说各类“正论”)来作为自己的行事标准。正是这样非凡的五条悟才可以跟本文的朝露透建立起联系,反过来也是,本文里高专前只有各种意义上不正常的朝露透才可以让五条悟愿意去给一把糖。毕竟“非凡”和“不正常”都算是异于常人,也可以归为一类嘛。

第8章 命运齿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