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公公!”
魏璎珞见眼前的小太监见了自己便慌忙调转方向的样子,连忙叫住了他。
“璎珞姑娘!”被称作德胜的小太监连忙转回身子对着她点头哈腰。
“一听说皇上发了怒,你这风向就立刻跟着换了,你也变得太快了吧。”
魏璎珞撇着嘴,暗暗刺着他。之前自己被尔晴暗害,假意指派任务去给皇上送衣服,却被那皇上认作是有攀附权贵之想,对自己讲了一通大道理,字里行间全是“你这样的人配不上富察家”,她本以为这是对自己的羞辱,没想到对方突然把自己扯到身前,来了句:“ 要想飞上枝头,你直接来找朕不是更简单?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 ...她便明白,这哥看上自己了。出身微贱配不上他的心腹之臣,但是配得上他是吧。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竟也这般孩子心性。
得先假装跟傅恒断了联系,在另做打算。
“瞧您说的,璎珞姑娘,不是奴才看见您就躲,是钦天监测出了明夜有雷电,奴才正赶着去吩咐各宫,让各宫都进行着点呢。”
德胜的话将魏璎珞从回忆中拽了出来,“雷电?夏季里时常下雨,打雷更是常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您有所不知啊,这回啊,天空汇聚了巨雷云,还是提前嘱托一声,免得惊吓了各宫的主子。”
“巨雷... ...”魏璎珞若有所思,却见德胜张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想说什么?”
“璎珞姑娘,奴才多句嘴啊,皇上想要得到的女人,那哪有得不到的,您说是不是?”
“您本事在大,也逃不出这紫禁城。”
... ...是啊。她魏璎珞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出这红色围墙。或许只能... ...
“再说了,皇上有才有貌,那可是天下第一人,您这样一口回绝,那不就是找死吗... ...”
魏璎珞顿时冷了下去:“德胜,这件事你从哪听说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德胜仿佛置身数九寒天,连忙捂嘴: “我可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 ...奴才还有事,奴才先走了... ...”
德胜飞一般地溜了,魏璎珞倒也没再理他。她抬头看向天空,蔚蓝幕布间确实聚拢了几团白绒,有几块还泛出灰黑。
巨雷... ...
“也不知道今天中午会有什么菜?”
“哎,真不想吃那白豆腐,根本一点味儿都没有嘛,跟吃白水似的。”
“你还挑上了,咱们做奴才的有什么选。”
绣娘们的笑闹声逐渐远去,魏璎珞从库房旁的阴影中缓缓走出。那些绣娘方才的对话不免引得她想起曾经的日子。
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还没到饭点呢,你们就开始盼着了。
魏璎珞四处张望了一会,没有旁人,张嬷嬷应该在自己房内吧——她可不想将其他人扯进来。魏璎珞赶紧拿出收集好的纤细铜丝,将其缝进裕太妃的蝉翼纱中。快速绣完后,她拿起来抖了抖,确认不放在阳光下细看就看不出来后,将其放回原位,一气呵成,却在刚准备离开绣坊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人。
... ...不能让她知道我来过这,魏璎珞迅速藏进身旁的草丛中,只见那人从张嬷嬷的房间出来,径直走进了纺间。
是纯妃。她来干什么?
钟粹宫内,得知巨雷将至的曹琴默马上吩咐下人将室外的植被都罩上防风布,却没想到,之前皇上和宫妃们慰问自己时送来了不少新的植被,这防风布似是不够用了,此前从未有过雷暴,自己也未曾在意,现在倒也提醒她,是该去进一批货了。
她本想着让玉壶替自己取,但突然想到皇后身边那个魏璎珞是绣坊出身,或许想要摸清她的底细,得从那里入手,再者这绣坊对自己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亲自走一遭熟络熟络也好。
“奴才给纯妃娘娘请安。请问您有何吩咐?”
绣娘们都行色匆匆,三三两两的嬷嬷们在一旁焦急地指挥着,这工作量之大,让人感觉整个宫里都在为这即将到来的雷暴做筹谋。
“再给我定几匹能防风的布料吧。”
“是。奴才这就去办。”
曾经听容音说魏璎珞是由张嬷嬷管教的,她便径直去拜访她。
正路过库房时,曹琴默便听到一丝响动,朝窗内一看——嚯,这不是正魏璎珞么?
她正埋头专心绣着什么。正午的日头辣的很,即使是挡着太阳的屋内也炎热非常,但她似乎已经顾不上擦去额间渗出的汗。
长春宫也缺布料吗,那她也没必要躲在库房亲自绣吧?这里应该是已经完工的布料存放处才对... ...而且既然这样,也没必要锁门吧?
现在隔这么远张望也瞧不出个什么,她决定待会亲自进去看看。
张嬷嬷一见纯妃来了,连忙将她迎进屋。
“本宫就是想多在宫里转转,指不定能恢复些许记忆。听闻皇后娘娘心爱的宫女魏璎珞是绣坊出身,便更好奇了,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她那样鬼灵精怪、讨人喜欢的孩子啊。”
被问及来意时,除了拿防风布,曹琴默还编了这么个由头。“哎哟那死轴孩子,能被娘娘们喜欢是她的福气呀。”张嬷嬷听了,可谓是喜上眉梢,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一定开出了一片花海,自己都闻到花香味儿了。
曹琴默曾询问容音魏璎珞的进宫契机,对方却只是沉默着摇头,总是指着窗外的茉莉说开得又艳了些要带她去赏玩,要么指着桌上的书要给她读,要么抚着自己的肚子说孩子又长大了些让自己看看,再不济也只是留下一句“她是个可怜人”便止住了话头。
容音频繁的顾左右而言他倒令曹琴默越发好奇了起来。这样一个传闻中聪慧大胆,似是无所不能的宫女,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可以让皇后娘娘都为之挂心至此,还要亲自教她读书写字。每到这种时候,容音便把自己撇在一边,甚是烦人。
...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的人物在那容音身侧,不让她调查出个所以然来,她总觉得不可相信。既然能以一己之力救长春宫于水火,也能暗中蛰伏多年,只为一朝使大厦倾颓。
她之前找人打听过,魏璎珞是内管领魏清泰之女,家中似乎还有个姐姐也进了宫,但是名声不好,说是做了丑事而畏罪自杀。
“听说璎珞那孩子年仅十四便入了宫?”
“是啊,年纪轻轻她便孤身一人来了这紫禁城,那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看来她是主动入宫的么?或许跟她姐姐有关... ...?
“是啊,这无亲无友的,在这宫中可不得想尽法子保全自己才是。”
“得亏皇后娘娘瞧着她伶俐,把她收入了长春宫,见她有了个好去处,我也就安心了。”
曹琴默总觉得,这个过程中一定存在着什么缘由,魏璎珞那样一个擅长巧言令色的人,若不是图容音身上的什么,怎么会这么恰到好处地被她发现,纳进了长春宫内呢?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单纯的想求个好去处,毕竟在长春宫做宫女,可比在绣坊待着有前途多了。
“据说当时,璎珞便是在皇后娘娘的寿辰上代表绣坊为她献礼的宫女?”
“是呀,当时绣坊还出了事... ...总之,璎珞聪慧灵巧,在献礼的时候把皇后娘娘哄得很是开心,皇后娘娘心中喜欢,
便将她召进长春宫侍奉——娘娘可能忘了,当时献礼的时候,您似乎也是在场的呢。”
纵使张嬷嬷及时止住了话头,曹琴默还是察觉出了不对劲。虽不知她口中的那个意外是什么,但应是与魏璎珞进长春宫一事相关联。
魏璎珞进宫不久,便能脱颖而出,取代资历比她多上许多的绣娘,只身代替绣坊给大清皇后献礼,除却谋略和出色的绣工,胆子定也不小。
现在再多细问定会被察觉出异常,只能先好好取得皇后信任,现在她可能是见自己失忆了,就不愿告诉自己,日后说不定哪天把她哄高兴了,她便会尽数说出。
毕竟那魏璎珞只是个宫女罢了,苏静好可是她的密友啊。
“娘娘,既然来了,不如也去绣娘们工作的地方看看吧。”
正说着,张嬷嬷便将她引进了纺间。她让绣娘们一一给曹琴默问安,曹琴默也全都应下了。一到兴头上,热心的张嬷嬷又想领着她去其他地方看看,转着转着便来到了库房。
曹琴默的心不免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倒也不全是害怕,反倒有些... ...兴奋。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曹琴默却没看见魏璎珞的身影,她似乎已经走了。
“这些啊是裕太妃定制的蝉翼纱,已经基本完工了,待会就要给她送过去呢。”
这个位置... ...似乎就是刚刚魏璎珞待过的地方吧?
曹琴默走近了些,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这样珍贵的材料。她缓缓伸出手,一点一点地靠近。
可当她真正摸到那块布料时,却察觉到一丝违和。
这蝉翼纱不是以轻薄著称么,怎么这么硬啊?
不过,除了摸起来与自己的想象不符,而且上面还留有一丝余温外,曹琴默感觉不到有什么玄机。
她只得悻然离去。毕竟这是裕太妃的蝉翼纱,不能待太久,免得要是日后发生什么,会引得他人怀疑自己。
正好,这出戏,她并不想成为台上演员。
安静的宫道内,魏璎珞不住地喘息着,试图平息内心的不安。
要是取什么物什派下人不就好了,何必亲自去?
... ...难不成她也在派人盯着我?
可恶,她究竟想干什么?她想阻止我么?她会不会趁机加害皇后娘娘?
魏璎珞压下情绪波动,自知不能自乱阵脚。无论如何都需要保证计划的进行,就算这次杀不死裕太妃,日后还可以想其他方法,但一定要撇清皇后娘娘,一定不能把她卷进来。
但此时此刻,自己已经不能再返回绣坊,既然纯妃能知道自己的行踪,那么附近或许有人跟着。
但魏璎珞没有回头确认。她知道,自己装作没发现才是最好的。
那么... ...
魏璎珞踏着花盆底,几乎是小跑着回了长春宫。
打点好一切,也跟傅恒放完狠话后,魏璎珞决定先去裕太妃那看一眼。
果然,下人们忙活着装窗纱,裕太妃从帘幕中走出,脸上的不悦瞬间消散,又恢复成以往谦和温柔的模样。
“快完工了吧。”
“回太妃,窗纱都已经送来了,晌午就能成。”
“我看你们这些人呐,就是看人下碟,若太后留在寿康宫,不到七月就好了,如今还得咱们三催四请,摆明了是躲懒。”听了太监的话,裕太妃身边的宫女白了他一眼,出言讥讽道。
“哎哟哪儿敢啊,这窗纱啊,都是在绣坊特别定制的,都是用了那最轻最薄的蝉翼纱,可费工夫了。”
“谁说是最轻薄的蝉翼纱,我刚刚摸了摸,分明硬的很,我看你们是以次充好了吧。”
“百灵姑娘,您这话说的,您就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在这寿康宫犯错啊。”
“好了,”裕太妃止住了话头,“让他们尽快吧。没什么事别打扰我,我去念经了。”
“是,太妃放心。”
待裕太妃进屋后,百灵朝着忙碌的工人们吩咐到:“都听见了吗,一定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全部完工!”
太监连忙应下:“是。”
“都把缝隙堵严实了,别让一只蚊虫飞进来,扰了太妃清静。”
眼见着太阳西沉,计划中的时辰就要来临。魏璎珞手中的衣服都快被她搓出火星子了。
“我回来了!”一抹红色的身影逐渐放大,她盼着的人终于回来了。
明玉扬头叉腰,蹲下来与魏璎珞平视,声音里难掩得意:“我都按你说的做了。”
“好好好,辛苦你了明玉姐姐。”魏璎珞笑着把手里的衣服递给明玉,“让你说的话你都说了吧?”
明玉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一副:你自己的活自己干完的架势:“当然了,我把那些礼物都交给娴妃娘娘了。”
“我跟她说——”
明玉站起来清了下嗓,对着魏璎珞福身:
“感谢您这些天给皇后娘娘做清露茶,所以特地给您送来这些回礼。”
“娴妃娘娘果然一下就看中了你的那个香囊,她把玩了一下,就问我:‘明玉,这上面怎么有些许反光啊?’”
学的还挺像,魏璎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玉气的要打她,她连忙窜进衣架后,两人左躲右追,来来回回一段时间后,终是因体力不支双双撑着腰停下。
不能耽误时间了,魏璎珞赶紧把话题扳回正轨:“我错了明玉,你、你接着说吧。”
明玉冷哼,抬手拂去额间薄汗:“我说你告诉我你埋了一些铜丝在期间,可以让香囊更不易破损,而且在阳光下更好看。只要是装饰性的挂饰,以及纱帐、帘子之类的都可以用这种绣法。也说了你的嘱托——这个香囊必须挂在室内。”
“你这香囊哪来的?”明玉用手肘捅了捅魏璎珞,“而且你送娴妃干嘛?你说以皇后娘娘的名义给娴妃还礼就算了,你送她礼物干啥?”
“我是皇后娘娘手下的宫女,我也很感谢她怎么了?”
“至于其他的嘛... ...保密!”
“你!吊什么胃口!”明玉伸手要拧魏璎珞,被后者一个华丽转身巧妙躲过。
魏璎珞心中不免有些发虚。当时想给傅恒绣香囊,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绣什么图案,便一口气将梅兰竹菊都绣了一通,这红梅香囊便是其中除了完整的兰草香囊外完成度相对较高的一个。
本想用平常自己绣的其它绣品替代,但是比起这个都太过简朴,不像是能拿得出手送给娴妃娘娘的礼物。来不及做什么修改了,她把剩下的针脚补好后,用铜丝在这梅花的树枝上绣了一层,让其看上去更加别致。
梅本君子,馥郁生香,倒也配她。虽同样是高洁雅致之花,却比兰的位置更高——它当是盛开在枝头的。
自己是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皇后娘娘绝不能有事。如果纯妃揭穿了蝉翼纱的秘密,还查到了自己,要顺势推给皇后娘娘,这时也只有掌握一定人心的娴妃娘娘可以说句公道话了。再加上皇上的偏爱,相信可以渡过这一关。
哎,抱歉了娴妃娘娘,这会得把你牵扯进来了,之后我给您专门补一个正式的吧。
梅兰竹菊... ...兰草给了富恒,潦草的红梅给了娴妃娘娘,就剩下竹与菊... ...要不之后问问皇后娘娘吧。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明玉自知魏璎珞不想说,她怎么求都没用,也只好作罢。
“不过,你确定待会要跟皇后娘娘说我们吃完了那么多水果、名贵糕点和茶叶?”
“你放心吧,挨这一次罚,保皇后娘娘安然无恙。”魏璎珞顺势揽上明玉的肩,“记住了啊,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哼,虽然不知道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但姑且相信你。”
影子逐渐爬满衣杆上晾晒的被褥,魏璎珞知道时间不早,该上战场了。
跟魏璎珞告别后,明玉本打算走回房内,结果转头就看见一件布衣孤零零地躺在水盆中——是魏璎珞没洗完的那件。
结果最后还是留给她了是吗!???
承乾宫内,淑慎将魏璎珞绣的香囊与自己绣的手帕列在桌上。她的指尖游走其间,描摹着那红梅的形状,在烛光的映照下,花枝儿反着光,显得熠熠生辉。
“璎珞的绣工之高,连本宫也望尘莫及。”
“那是因为她魏璎珞是下贱的绣娘出身,一整天到晚都在绣,绣工能不好吗?”
“好了,珍儿。”
淑慎出声打断了珍儿,独留后者在一旁撇着嘴。
切,她魏璎珞根本没有我们娘娘绣得万分之一好看。
窗外热浪滚滚,绿树葱茏,并不是腊梅盛开的时节。知了声声抱怨这酷暑,提醒着人们夏季仍未过去。
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有何深意,难道就是单纯想给她回礼吗?
淑慎本来怕皇后又有什么其他目的,可是的确没什么贵重财物;那明玉说得有理有据——她虽然凶悍,但本也不像是会使心眼子的;又听说还有魏璎珞的礼物,她觉得好奇,便都收下了。
再说了,或许推脱这些回礼,反倒会引祸上身。
魏璎珞想说什么?不会是想夸她近来为宫人为百姓们做的事如那高洁之梅一般“留得清气满乾坤”吧。
难道是想含沙射影... ...不,魏璎珞读过的典故和诗句应当不会有多偏门。
... ...或许真是夸自己。皇后可能有其他目的,但自己不该怀疑魏璎珞的。
“珍儿,去拿给人看看这香囊里面都是些什么。”
“其余的皇后送的那些食品,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打赏给下人们吧。”
“是。”
珍儿拿着香囊离去,淑慎拾起银针,对着烛光,将细线穿了进去。
魏璎珞,我倒想看看你这回究竟想干什么。
“纯妃娘娘,裕太妃方才被天雷击中了... ...据说当时那个魏璎珞说她的儿子——也就是和亲王弘昼玷污了绣坊宫女阿满,裕太妃则心狠手辣,暗中把阿满杀死,魏璎珞目睹了全程,险些被裕太妃灭口,她当时大声说出了这些事,嚷嚷着什么替天行道,那雷啊就直接落了下来,可吓人了!”
玉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绣坊阿满?和亲王?... ...雷击致死?
虽然不清楚原理,但想来定是魏璎珞对蝉翼纱做的那些手脚发挥了作用,不然这天下广袤无垠,天雷怎会好端端地就恰好劈在了那蝉翼纱围城的帐内?而那个在传闻中谨小慎微,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裕太妃,居然是被所谓的天道惩罚而死,这着实疑点重重,让人难以信服啊。
这种腥风血雨的事不像是那软弱的容音的手笔,应当是一场独属于魏璎珞的谋杀。
这人果真厉害啊。一个小小奴才,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公然杀害当朝太妃,还反倒嫁祸给逝者。只是,为了一个绣坊宫女,她至于做到此等地步么?
她接近容音跟此事有关系么?
不过她这可是以命换命的戏法啊... ...一旦被人发现端倪,她这项上人头可就没人保得住了。
算了,反正不关自己事,也就任其发展罢。
只不过她着实好奇容音会怎么处理此事。下令杖毙?想尽办法在他人面前撇清跟自己的关系?
这出戏还是挺令人期待的,明天一早去看个热闹吧。
近两章主要是魏姐推动剧情,氧化钙化身热心吃瓜群众(?)深宫活下去并不容易,好好苟活收集信息才是王道啊
第4章 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