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还有另一个工作——私人咨询师，至今已经引导解决了很多问题。”
伊克斯：……
这辈子的省略号都要在这里用干净了吧。
私人咨询师？
我认识的莫里亚蒂还有个身份是犯罪导师。
“子爵有什么烦恼都随时向他咨询。”阿尔伯特的声音依旧带着礼貌的笑意。
“烦恼……”伊克斯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一切，以及让他无比抓狂的情况：“确实有一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威廉点点头：“当然，非常荣幸。”
伊克斯抬起头，和威廉对视：
“外面的人称呼达勒姆为平民的伊甸园，认为在这里能够过得很好，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如今也算小有成就。”
威廉赞同道：“是的，伦敦的人民对您的治理都赞不绝口。”
“他们夸不夸不重要，既然是伊甸园，毫无疑问，就会有禁果。”
伊克斯抿了一口红酒，神色淡淡的：“鸦片，就是达勒姆的‘禁果’。”
阿尔伯特脸色也凝重起来。
“虽然英国对鸦片的管制不算多么严格，但这种成瘾性的药物最好还是限制更好。”
他这样说道。
“感谢您的理解，伯爵。”伊克斯说：“我痛恨鸦片，不愿意让乐土陷入这些禁果的地狱，所以——”
他转向威廉：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将那些引诱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赶出伊甸园呢？”
毒蛇……
威廉很快就梳理出了伊克斯的意思。
卡尔斯子爵不愿意让达勒姆的人民去吸鸦片而导致倾家荡产，所以想要将走私鸦片的人赶走。
但是鸦片的贸易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人，背后的利益线非常庞大，卡尔斯毕竟只是从平民走出来的子爵，如果那些家伙背后还有侯爵或者王室的话……
所以，卡尔斯子爵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
“您是想要委托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是的。”伊克斯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想委托你，帮我赶走那些人。”
威廉点点头：“我明白了，请您放心。”
路易斯忍不住开口问道：“对此，您有什么线索吗？”
“达德利·贝尔。”
伊克斯懒洋洋的抬起眼皮：“达勒姆大学总务处的会计主任，经营着医院和许多门店，虽然比不上我，但也相当富有。”
“他就在走私鸦片。”
伊克斯不止一次想要把他给弄死，但又担心打草惊蛇。
何况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人，若是他没了，他背后的那些家伙又派一个人来，伊克斯可没这心思去再查一遍。
不如把这个消息交给眼前的私人咨询师——或许犯罪导师有办法呢？
“所以，你想要什么来作为委托费？”
伊克斯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有很多工厂，我的收入很高，金钱方面我不会有任何问题，莫里亚蒂伯爵在陆军任职，应该也知道，现在陆军和海军的很多新式武器都是我制造的。”
伊克斯瞳孔一缩，盯住了威廉：
“所以，请告诉我，你的委托费。”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先开口。
伊克斯都已经准备好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
“那，就请卡尔斯子爵，永远保持现状吧。”
威廉温和的笑了，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让伊甸园永远存在于这世上，并且不断的扩大，最终，改变这个世界吧。”
伊克斯被他的光芒闪了一下。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了更遥远的过去。
——借尸还魂的时候，伊克斯不知道这个躯体原本的状况，如今见到顶替原主身份的人，却无法从躯体中感觉到憎恨。
准确的说，是恐惧压倒了憎恨。
但是就伊克斯自己来说，他并不觉得恐惧，而是感到开心。
在扭曲的世界见到不扭曲的人的开心。
许久，伊克斯才开口：
“所谓委托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说所说的，是我注定会做的事，哪怕不是委托，我也会做。所以，这并不算委托费。”
伊克斯知道自己很失礼，但是他不想在这里待了。
所以，他站起身：“我暂且欠下这笔委托费吧，等你想到需要什么了，再来找我要。”
说完这些，他便离开了餐厅，只叮嘱管家卡文爷爷照看好客人。
有点累，今天早点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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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斯·卡尔斯。”
当天晚上，莫里亚蒂家的宅邸中，威廉看着面前得到的情报，轻声念道：
“曾经是伦敦的流浪儿，因为被一个医生看重成为了学徒，后来治好了女王的疾病而成为宫廷医生。”
“年纪轻轻就得到了爵位和封地，是军方新式武器最主要的来源，药学方面同样颇有天赋。”
“他同情平民，痛恨鸦片，打造了平民的伊甸园，也深受女王信赖。”
路易斯也看着这些东西：“听说在达勒姆担任领主初期，卡尔斯子爵也遭到了不少的阻碍，暗杀之类的事情比比皆是。”
阿尔伯特则盯着伊克斯的照片：“但是他扛住了所有的压力，才让达勒姆成为了今天的乐土。”
不知为何，阿尔伯特总觉得，伊克斯很眼熟。
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
想不起来。
伊克斯大概很庆幸，还好人长大了，而且面貌也稍有改变。
人的心态不同，呈现出来的样貌也会变得不同。
相由心生……到底还是正确的。
毕竟就算是阿尔伯特也很难想象自己那嚣张跋扈的弟弟会变成如今这副温和又有些慈眉善目的样子吧。
哈哈哈……（干笑）
“现在达勒姆镇的平民学校和医院都是免费接收学生和患者，而资金来源是卡尔斯子爵自己。”
伊克斯觉得没问题，反正他钱多没处花，除了自己的基本生活和正常的走动开销，剩余的钱依旧丰富。
但看见这一幕的路易斯似乎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生着病，没有钱去医治，只能靠哥哥帮助他，勉强得到一些药物吊着性命。
如果那时候就有这种医院的话，哥哥也不会这么辛苦了吧。
路易斯放下手中的纸张，苦笑。
威廉拍拍他的肩膀：“好啦，正因为卡尔斯子爵是这样的人，我们才要保护他啊。”
他励志要改变这个扭曲的世界，所以要保护这片“最初的净土”。
“那么，我们就要帮助卡尔斯子爵清理‘暗中的阴霾’了。”
另一张照片上，有着达勒姆大学会计主任达德利·贝尔那张带着虚伪笑意的脸。
第5章 一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