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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基地里

流星街的冬天太阳下山很早,不到六点钟就能看到夕阳,过了六点半,天就彻底黑下来了。

在已经被蒙提炸的七零八落的基地,剩下的五个人正在为要不要去营救团长发生争执。除了飞坦和富兰克林外,剩下三人出于各种理由,都支持立刻营救团长。

“不管别的怎么样,我一定要一雪前耻,把那个橡皮混蛋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信长的脚踝、小腿、手腕上缠着绷带,绷带下面还渗出血丝,自从他把福克摔到墙上后,就没有成功地攻击到他一次。

“就凭你,去了也只能被压着打,你看看自己的惨样。”飞坦嘲讽道,“但重要的不是个人,是集体,你别忘了,信长。旅团要在还没走出流星街的时候就消失吗?富兰克林,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没错,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就算找到了,对方一定设好陷阱正等着我们。我们只要再找到新成员,旅团就重生了。”

“我要去救库洛洛和派克!”玛奇只说了这一句话,便独自站起了身。

“想去的人去就好了,我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念能力者,我要去和她单挑。你们也不阻止我们吧,就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窝金站了起来,信长也跟着站起来,与玛奇一同朝外走去。

然而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下午的黑衣男人,玛奇和飞坦同时防备起来。

“别这么不团结,你们是一个集体吧?集体就应该遵从规则和领导,你们的团长没有告诉你们这种时候该怎么做么?”亚历山大语气中略带无奈地说道。

“你是谁,我们用不着你管。”另外三个没见过亚历山大的人异口同声地冲他喊。

“我叫亚历山大,我的人也被他们抓走了。我能帮你找到他们,说不定还能帮你们救出库洛洛,要不要考虑一下?”

蒙提他们回到了基地,从大门进去,通过一个走廊到了中庭。中庭的布局很简单,只有一个沙发和几张破旧的皮椅子,围着一张茶几和饮水机,残缺的大理石地面映着几根蜡烛的微弱光芒。

三个人被关进了中庭旁边一个狭小的房间,手背在后面,被麻绳死死捆着无法挣脱,由帕提农和福克看守。

帕提农正看着一本去年十二月发行的服装报刊,封面上的一个红发西装男子和橙色短发女孩。他向福克靠过去,指着封面上的红发男子,“福克,你看,这个是最近大火的平面模特帕提亚·西比乌斯,你不觉得我长得和他有几分相像吗?我们的发色很近对不对。”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我有义务点醒你,帕提农,你最好务实一些。”福克点燃一根香烟,靠在椅背上静静地抽,眼睛一直注视着坐在地上的安塔瑞斯。

“提娜去找刀和福尔马林了,听说眼睛要在人活着的时候挖出来,颜色才最漂亮。一会可要辛苦你了,千万别中途死了。”福克走上前去,用手中抽了一半的烟头抵在安塔瑞斯的黑色皮领上,皮质的衣物并没有那么容易点燃,只有和火星接触的地方不停地冒出灰烟。

“要怪就要怪你自己,非要掺乎进来,给自己找麻烦,我要是你——啊!!!”还不等福克说完,安塔瑞斯突然狠咬住福克拿烟的手。

福克扔掉烟头,一巴掌扇在安塔瑞斯脸上,力气大到安塔瑞斯直接摔倒地上,甚至撞倒了坐在一旁的库洛洛。

女孩试图站起来,立刻被福克踢中另一侧的肋骨,向派克一侧倒下,重重摔在地上。

福克一把拎起安塔瑞斯的领子:“你太嚣张了!”然后将她扔向了后面的墙上。

“喂——福克,别太过分,不是说现在不能杀了她吗。”帕提农在一旁看着杂志,若无求事地劝解着。

“我知道,我不会打坏她的脸的,但她敢咬我的手,我要让她吃点苦头。”福克挥了挥自己的左手,虎口的位置一圈清晰可见的红印,有的地方现在还在流血。

他朝侧躺在地的安塔瑞斯踢去,对方也没有任何反击,只是蜷在地上,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我看你不爽很久了!”福克边踢边喊道:“你是智障吗?连害怕都不知道!还是说我们看上去像慈善家,会放你走?”

“喂,福克!差不多了,你要是踢伤了内脏说不定就死了。”

“我知道啦——”福克转了回去,重新点了根烟,往座位走去。

帕提农将目光重新放到杂志上,从安塔瑞斯的监视中忽然传来一阵警报,他连忙喊道:“喂!福克!躲开!”

一辆长轿车驶来,司机是一个穿黑色西服的人。“我只能带这两位走。你是叫飞坦吧,那位叫玛奇对不对?剩下的人都和他们接触过,身上被安了监视器也说不定,我可不能冒着暴露的风险。”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与其五个人内部分裂,还不如跟着这个人试一试。虽然初次见面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听到他的名字后,眼前这个穿黑色风衣的形象和十区红莲狮子的干部亚历山大重合了,他应该没有和七区一个小头目联手的需要。在允许玛奇用念线监视亚历山大后,三个人乘上了轿车,消失在和蒙提一行人同样的方向。

7点,天空完全黑了下来,只有北方大城市处的天空被灯光映成蓝色。提娜找到了手术刀和福尔马林,外加一个小罐子,正在回基地的路上。“那是10区的市区,旁边的3区和6区都没有那么高的楼,”提娜一边朝基地走,一边看着远处,“十区的人不需要靠祈祷‘播种’维持生计,我听说他们西装革履,每日穿梭在高楼大厦间。在那最高的楼上甚至能够看到远方海洋。海的对面会是什么?”

可是出海需要海岸附近驻扎的大帮派红莲狮子的许可。如果是偷渡出去的小船,根本在那片海域上坚持不了多久。因为向北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域,没有任何陆地阻挡,海水自由地在风的吹动下奔涌,卷起数十米高的巨浪。

“据说再向北的深海中还有各种奇异的生物,真想去看看。蒙提说以我的身手,有朝一日一定走出七区,加到出海的队伍里,到时候蒙提一定也在一起。帕提那家伙虽然又没用又自大,但还是带上他旅行才算有趣。”

提娜看向前方的天空,原本深邃的夜空被染成暗红色,仿佛遥远的群星正在燃烧一般,越向下红色越亮,渐渐从暗红变成鲜红再到橙色,伴随着滚滚浓烟,依稀还能看出建筑的形状。那是他们的基地,近到已经能听到火焰声音的位置,提娜才被从不可思议的幻想中拽回来。

那是基地的位置,帕提农和蒙提和其他人都在里面吗?是有人袭击了基地?怎么会变成这样!抱着无数的疑问,提娜扔下手中的东西,拼命地向基地奔去。

6点40分。安塔瑞斯正忍受着福克的暴行。三根肋骨被踢断,所幸没有伤到重要器官,但即使如此,要站起来也要忍受相当的痛苦。背后的手一直保持着最小的动作,缓慢地、平静地,把从派克身边捡起的烟头抵在绳子上,等待它把绳子烧断。

可最后还是被帕提农察觉了。就在她即将挣脱绳子的那一刻,帕提农大声叫喊起来。不过太晚了,安塔瑞斯并没有对任何人发动攻击,从离二人最远的窗户逃到了隔壁房间。

库洛洛和派克也没有放过敌人的破绽,在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安塔瑞斯吸引时,从另一面窗户跑了出去。

两个人分头行动,福克紧跟在安塔瑞斯后面。安塔瑞斯在逃到另一个房间后,撞开了门,跑到了最中间的中庭。

“切,帕提农不在,我没有办法时时掌控她的动作。她到底想干什么!”

安塔瑞斯环视一圈房间,向皮沙发跑去。

“糟糕,那里有从他们身上搜来的匕首和枪!”福克紧跟其后,以快于安塔瑞斯的脚程,先一步冲到了沙发前面,挡在了她的前面,“嘛,不过让你拿到也没关系啦,我的STICKYFISH照样能解决掉你!”

可安塔瑞斯直接闪到一旁,“笨蛋,我要的根本就不是它。”她伸手抓住一边的水桶,一脚踢开了下面的饮水机,然后挥动几乎还剩一半水的桶向福克砸去。

福克根本没想要逃走,一拳击碎了水桶,“你用这种塑料攻击有什么用,啊?!是被我踢坏脑子了吗!还是小瞧我?”

安塔瑞斯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从袖口掏出那枚戒指,快速扔向了福克,然后歪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电石吗?”

福克伸手捏住了安塔瑞斯扔来的戒指,在手中将它捏碎。只见戒指外层的铜壳破裂,灰白色的粉末从里面漏出来,在沾着水的掌心中发出滋滋的响声。

“再说一遍,你小瞧我吗!”福克暴怒道,周身爆发出猛烈的杀意。

安塔瑞斯却不为所动,嘴角微微扬起微笑。

瞬时间,福克掌中的电石发热膨胀,一股电流穿过他全身和地面联通,发出霹雳声响。

他在巨大的电流下痛苦地抽搐,仍想扑向安塔瑞斯。同时房间里的蒙提和马克斯冲了上来。

看到电流击穿福克的身体,火花和肉烧焦的味道不断刺激神经,蒙提大喊道:“福克被干掉了,马克斯,离这家伙远点,快把你的网张开!”

一时间,安塔瑞斯的眼前被一片白色覆盖,“果然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能力,完全看不到对方在哪里。安塔瑞斯试着向原来沙发的方向走了一步,结果立刻遭到的攻击。

她勉强躲过上勾拳:“我可以感觉到他们发出的杀气,但完全看不到……要杀了用雾的那个人,他的能力很麻烦。”

安塔瑞斯又试着向前迈了一步,这次连身影都没有看到,一拳从背后正中脊柱。安塔瑞斯被打飞到一旁,仍然困在这片白雾中。

“就算你看穿了我的能力,你也逃不出去的,因为你的感官会越来越迟钝。哼,一个连念都没有的小孩,两三拳就能把你的内脏都打碎!”是一个年轻的声音,不是蒙提么,那蒙提在哪!

“当然,你逃不出去也就代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准备、杀死你,”另外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就用我的【RED ALERT】!”

“蒙提在不远处发动炸弹!”安塔瑞斯立刻拔腿跑起来:“另一个人呢?我要找到另一个人,站在他身边一定就不会被炸弹袭击。”

身后传来一阵轰动,一连串爆炸沿着她跑过的轨迹逼近,如同一条暴怒的火龙从地下朝她扑来。最终脚下一阵猛烈的冲击,一股热浪将她卷到空中,安塔瑞斯蜷起身体挡住不停飞来的碎片。

战况急转直下。

REDLION Profile:【电石】原作中沉入水中就会发电的矿石,蕴藏能量巨大,发现于暗黑大陆莫比乌斯湖东北部沿岸山脉,是很珍贵的资源。现实中的电石是碳化钙,遇水反应,不会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