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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花街(二)

【菊屋】泉奈期间化名“樱”,未免麻烦,多处以“樱”暂称。

……

“…听说是落魄武士家的女儿呢。”

“好像是泷之国罪臣之女…”

“怪不得很清秀,又蛮有气质的样子,简直有日暮大人的神韵呢!”

“好可怜,流落到这种地方,不知道能不能适应的了…”

“管好你们自己吧!新来的臭小鬼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哇,花梨姐生气了,快走快走…”

泉奈目不斜视跟着妈妈桑向前走,常年受战火淬炼的身体掩盖伤疤后还可以以武士家的女儿搪塞,但灵敏的感知绝非普通人能够拥有。

她稍稍进行了伪装——齐腰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别的更多是气质上的变化,卸下“泉奈”的重担,镜中少女宛若初开的樱花般娟秀,泉奈自己都怔忡了好久。

“叫樱是吗?外形气质都很不错,就是可惜年纪稍大…先作为【秃】在日暮身边学习吧。”托父亲的交情和大笔“孝敬”的福,菊屋老板对她不坏,直接安排她到了想要的位置。

“是的,老板娘。”被唤为樱的少女垂头行礼,声线经过调整,显得温柔似水。

不似想象中飞扬跋扈,花魁日暮其实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来这种地方的都是身世凉薄的孩子,大家抱团取暖都来不及,何苦互相轻贱呢?”她眉眼温和,声音春风化人。饶是如此佳人,在看到泉奈第一次绣花时也不免掩齿而笑:“樱酱…绣花可不是这样的呢,你母亲没有教过你针线吗?”

泉奈垂头,耳朵羞得通红:“我没有母亲,母亲她…我出生没多久就不在了。”

“啊…”日暮微微愣住,“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你看,针是要这样拿的哦。”

“对,这样把布绷紧,很好,每一朵都比前一朵更好,樱酱非常有天分呢…”

很奇怪…日暮的头发垂在她耳边,搔得她分神,这场景,就仿佛…一个分神,银针不偏不倚扎在食指中央。

“诶呀。”日暮瞧见她指尖血珠微呼,“快包着,女孩子的手指可是非常娇贵的。”她抽出自己的锦帕,细心为她包住。

真奇怪呀,虽然日暮不过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但她不由令泉奈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

“好啦,今天的樱酱已经很厉害啦,明天我们再继续练习,早点休息吧。”日暮拍手,小侍女们鱼贯而入,收拾着一地狼籍。

“日暮大人的亲自指导,好羡慕!!”小春露出星星眼,她大概只有七八岁,来菊屋也没多久。

“喂,新来的,你可不要得意忘形哦。”花梨恨恨指着她额头说。她与泉奈差不多年纪,满脸嫉妒丝毫未加掩藏。

“是的,我明白了。”泉奈垂头,和敌人们在战场上厮杀惯了,面对女孩子间小小的情绪,他十分宽容。

“哼!”见她软软败下阵,花梨有气无处使的轻哼出门。

“花梨姐就是那样的直脾气,处久了你就知道她人还蛮仗义的…”小春安慰她。

我现在都需要小孩子来安慰了吗?泉奈心中无奈,面上不露:“没事的,小春,樱我会不断努力,让日暮大人的教导不白费哦。”她温和的微笑,笑得小春满脸通红。

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樱她…好帅气的说!愣神间,小春感觉到樱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缓缓走出房间。

身世凉薄…吗?想起来之前调查的资料,日暮幼名加奈,是某个被消灭小国公卿之女,所以她才会把自己的身世和她联系,从而多一分关照吗…泉奈抬头,四方的天空下,颇有年岁的樱树蜿蜒伸展,枝条被白雪覆盖。

乱世还真是没有太平乡呢…感知着周围男欢女爱、痛哭与欢欣,泉奈转身回房,不再看这白雪皑皑中红灯高悬的温柔炼狱。

万事具备,现在只差大名前来…但是天不遂人愿,直到樱花盛开的时节,菊屋都没有宗政大人的消息。

“你是在担心我【失宠】吗?”日暮举扇轻笑,“安心啦,毕竟一年之计在于春,就连他那样的酒色之徒都要装装样子…再说,礼物不是源源不断送来了吗?樱你喜欢什么,挑两匹缎子裁制新衣吧~”

“…哦…”没想到传言【打得火热】的日暮花魁对自己姘头评价如此之低,泉奈有些惊讶。

日暮斜眼看她,媚眼如丝,“到底我也是公卿的女儿,见到这样难称仁义的君主实在是…樱酱的话也和我想的一样吧?”

“嗯。”不完全是讨好,泉奈点头,“听说他很瞧不起地位卑贱之人,我…对他不喜。”

“他最近好像迷上炼药,火之国来了个卖药郎,大名府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嘛,不说他了。马上就要到樱花祭了哦,”日暮抬头,满心欢喜道:“樱你还没有出过门吧,这次花魁游街我会拜托老板娘让你做我的振袖新造哦。”

“诶,可我的资历…”泉奈微征,振袖新造是花魁预备役,他没料想到日暮对她会有如此高的期望。

“这些日子相处,我觉着和樱酱你很投缘呢,偷偷告诉你哦,以前我在家时也和男孩子般英气,母亲大人去的早,国家覆灭…嘛,所以看到你时我就在想,是上天的缘分也说不定哦。”

“希望你能尽快在我身边学习,毕竟…”日暮不再细讲。

是因为那个总在院外徘徊的浪人吗?托敏锐感知力的福,这院子在他眼中没有秘密。也好,若她私逃,大概就不会受到【大名之死】的波及…至于未来,每个人都有追逐自己幸福的权利,当然求不求得到那是另说…叹息间,花魁巡街的日子很快到来了。

泉奈有些紧张的,作为日暮钦点的振绣新造,总归不能丢人现眼才行。

“只是从菊屋走到茗茶屋而已!可别左右脚打绊子!”花梨的提点听起来和冷嘲热讽无意。泉奈却很明白她的心情,因为“樱”的到来,花梨只得作为留袖新造——在花街,这是可以接客了的意思。

“不要拿这种怜悯的眼神看我,樱!”花梨又戳她额头,“这不过是花街女人们的宿命,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嗯?!”

眼见少女转身离去,泉奈揉揉额头,一时间,更悲哀的不知是忍者还是这些女人。大概是世道悲哀吧…她小心翼翼换好衣服,在小春帮助下画好浓妆。昳丽的眼尾,她快要认不出镜中的自己。

终于,花街的夜晚来临,雷之国靠北,即使四月晚间也是春寒料峭,整条街却丝毫不受气温影响显得热闹非凡。茗茶屋不远处的轿边,棕发青年不耐烦的耷拉着脸。

“樱花祭的花魁道中诶!这次是菊屋的日暮大人,真是有眼福了!”大名私访花街,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卫和新宠卖药郎。带队的仓介兴奋嘟囔。

“哦。”不着痕迹的离旁边的笨蛋远了一步,卖药郎冷眼看着缓慢移动的队伍——前面的是打着灯笼的开道者,再者是着红裙的“秃”,往后则是队伍的核心:菊屋的花魁日暮脚踩高高的黑木屐,以【八文字】方式缓慢划圈行走,那身姿如微风拂柳,满街男人无不为之倾倒。再往后的则是还在学习中的振绣新造…

“好丑。”卖药郎皱眉,“妆画的那么浓,丑的跟鬼一样。”

“喂,莲生…”仓介有些生气。

“哈哈哈哈…”轿中贵人扶扇大笑,打断他们的对话,“那是你还不懂女人的韵味啊…话说日暮后面那是新来的?看起来蛮有生气的嘛,下次拜访时请日暮花魁务必将她也带上。”

此时,被目标人物评价为“蛮有生气”的泉奈正在生气。好气啊,好气啊…拜他灵敏的感知,在这样安静的场合里棕发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传进他耳朵。

除了战场上总给他下绊子的死白毛,还没有人能这么精准的触动他的怒点…想起密信里关于“卖药郎”挑拨离间大名与宇智波的话语…泉奈笑得愈发灿烂。

很好,我们后会有期。

……

“诶呀呀,就像是商品一样让大家审阅一番了呢,”回到菊屋,日暮半开玩笑的说。

泉奈轻轻替她捏脚——花魁道中的木屐沉重异常,今晚她确实受了不少罪。

“嘛,不过带大家出去兜兜风也算不错,而且大名大人也下拜帖给我们了哦。专门提到要把樱你带上…今天你表现的很好呢。”日暮笑着笑着,目光渐渐低垂。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对不起樱呢。毕竟刚来菊屋就被点名…”

“不是你的错。”泉奈洗干净手,开始为她捶肩,“花梨和我说过这是花街女人的宿命。”

“我应得的,所以没有什么对不起。”她声音平静,好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这样啊…”日暮轻叹,又转瞬调整好心情,“不管怎样,被大名大人看上已是我们这行女人能交到的最大好运。你还是处子之身,若是服侍的好被收做妾室也不无可能哦。要是再能生下一儿半女,就算从这炼狱彻底逃出了。”她扭头微笑,如同自己逃出这炼狱一般高兴。

也许浪迹天涯也比呆在这暗无天日的鸟笼子里要好吧,望着日暮那张生机勃勃的脸,泉奈心想。

大名前来的日子被定在五月祭之后,还有近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妈妈桑为他急得不得了。

“本来就是因为日暮一时兴起才提为的振袖新造,”妈妈桑折扇开开合合,“乐理一概不知,宴会上的表演…这…为了不给菊屋丢脸,起码突击要能弹顺一首三味线。”

“弹三味线的是主唱哦。”日暮用扇子挡住二人的脸,悄声道:“别看妈妈桑那样凶巴巴,她这是想把你推到舞台中央呢。”

被推到“舞台中央”的泉奈头痛异常,不同于刀剑武器的得心应手,对于乐器他真是——

“韵味、韵味!”妈妈桑一折扇打在他手背。

“感情、感情!”妈妈桑一折扇打在他后颈。

这真比上战场还要折磨人…时间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开宴的日子。

“也不用这么紧张啦,今晚主菜是我,你放轻松就好。”日暮已着好盛装,指挥着小春替他整理衣带。

泉奈连连点头,他的紧张不止为此——繁复的衣裙里藏了暗器,但没有双刀,他到底有些不自在。

愿一切顺利吧…扣上猫咪的面具,着粉衣的少女缓步踏上轿撵。夜色浓稠,车队缓缓向茗茶屋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