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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少时 06

贾巴将船靠到边上,刚抛下船锚,罗杰就踩着栏杆跳下去,跑到那个大叔旁边。

洛莉看了看自己身上滴水的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非常不适,再一看香克斯和巴基也是一样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这时雷利走过来,看着她紧贴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随手拿起一边的披风罩在她身上然后催促她去换衣服。

之前他在几个小孩子五岁的时候把他们三个的房间分开了。现在随着他们的成长,雷利深刻感觉到自己需要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

洛莉回房间擦干净身上的水,又换上新的白衬衫,才抱着副船长给的披风重新出来。

她跑过去把衣物还给雷利,然后下船走到一边,想近距离看一看那个巨大的鲸鱼。

这头鲸鱼比她之前见到的鲸鱼都要大,就像一座山一样,她曾经在书里看过,是西海的岛屿鲸。

“可是为什么会在伟大航路呢”她嘟囔着。

香克斯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低沉的鲸鸣又响起了,声音像风一样刮过她的耳边,洛莉赶紧双手捂住耳朵。等到声音平息下来后,这头鲸鱼已经又下潜了。

洛莉站起身刚想走近看得更清楚一些就被身后人的话打断了脚步,“离远一些吧,小姑娘”

香克斯站起来,和洛莉一起看着这个发型奇怪的大叔。他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衫,身材健壮,这样凑近一看,发型更奇怪了,就像一朵花。

“为什么”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海水被掀起的声音,鲸鱼越出水面溅出的水花向她拍来,香克斯连忙拽住她后退了一段距离。

“大叔,这是西海群居的岛屿鲸吧,怎么会自己在伟大航路呢”洛莉问道。

“小姑娘,问别人事情的时候,至少要报上自己的姓名吧”发型奇怪的大叔开口。

“我叫洛……”还没等洛莉说完,就见这位大叔自顾自说道:“我的名字叫库洛卡斯,是双子岬的灯塔看守员,它叫拉布”库洛卡斯指了指水下的鲸鱼。

洛莉心里腹诽,既然这样就不要问我名字啊。

“那库洛卡斯大叔,这头鲸鱼,啊不对,是拉布,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香克斯在一边发问。

“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洛莉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听他继续往下说。

“所以就先不说了”库洛卡斯接着说道。

洛莉:“………?”

香克斯:“………?”

这时候罗杰凑过来,笑着拍了拍库洛卡斯的肩膀,对洛莉和香克斯说,“这家伙以后就是我们船上的船医了”

“唉?真的吗?”巴基也凑了过来。

“罗杰,我可还没有…”库洛卡斯刚开口就又被罗杰打断。

“放心,我们途中会和你一起打听的,走走走,我带你认识一下船员”罗杰揽着库洛卡斯的肩膀,把他往船上拽。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

每到一个新地方,罗杰海贼团就会开宴会,这次也不例外。

罗杰宣布了库洛卡斯的加入,然后就开始自顾自大吃大喝起来。新加入的船医先生刚要制止他,就被凑过来的香克斯三人组打断了。

“库洛卡斯先生,白天还没有跟我们说完拉布的故事”洛莉凑过去,篝火映照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库洛卡斯喝了一口酒,示意他们坐下。三个人听话地坐下,一人抱着一杯果汁。

库洛卡斯给他们讲了二十多年前拉布与伦巴海贼团在颠倒山的故事,围在他身边的三个孩子认真地听着。

“然后拉布就一直等到了现在”库洛卡斯放下酒。

“那大叔你是想去找他们吗”香克斯问。

“是想去确认一下吧,二十多年没有回来的话,没准已经………”

“巴基”香克斯打断巴基的话。

“哈哈哈,没关系,我也知道不太可能找到,但是总是想看看”库洛卡斯不在意地摆摆手。

“好了,故事讲完了,小鬼们自己去玩吧”

洛莉站起身,看着反射火光的粼粼的海面,海风略带咸腥气,吹拂在她脸上。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多走了几步,蹲下拨了拨靠近她的海面。

香克斯和巴基跑到船长那边,再次试图偷到一点酒尝尝鲜。喧闹的人群中,香克斯回过头,视线捕捉到了洛莉的身影。

这个关于等待的故事很温馨,但是却很残酷。她想着,也许是死亡将他们分开了,又想也许那个海贼团只是通过某种方式越过无风带逃离了伟大航路。她不知道这个真实的故事未来的走向会是怎样,却在心里给它想了一万种结局,好的,坏的。

香克斯跑过来,蹲在一边看着她,他无法知道小女孩心里在想些什么,却能敏感地意识到,她好像还在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他学着洛莉,把手放在海水中,水流温柔地包裹着他的手,让他的心也变得温柔而沉静。

他歪头看着她,看她映着光的侧脸,看她颤动的睫毛。

然后突然有种感觉,好像,她和平常他所见到的不太一样了。

这是为什么呢?

巴基拿着两串烤肉跑过来,打断了香克斯的思绪,他嘴里叼着一串,递给洛莉一串,又递给香克斯一串。

他们三个坐在地上,像一直以来的那样,看着月亮吹着风。

——————

他们带着库洛卡斯离开双子岬,罗杰海贼团多了位船医。

就在同一天,洛莉看到了库洛卡斯给罗杰注射针剂。

她有点疑惑,船长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然后她把自己的疑惑表达了出来。

“是啊,没有几年了”罗杰笑嘻嘻地回答她。

大大的问号从她脑袋上冒出来,她仿佛没理解罗杰说的话。罗杰说出来的每个字她都认识,怎么突然就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呢。肯定是她听错了。

“哈哈哈,别开玩笑,罗杰船长肯定是感冒了吧”她笑着,手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没有,是真的”罗杰敛了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洛莉能感到船长手心干燥的温度,还像以前一样,温暖有力量。

怎么可能呢,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船长明明是那么强大,再多的敌人都打不倒他。就在前不久船长还击退了来挑战的海贼团。他明明看起来那么神气,还笑嘻嘻地欺负他们几个小孩子。

可是她又突然想起来,之前罗杰的憔悴,还有在那座以医学闻名的岛上,他下船出去了很久才回来。

她失魂落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连路上撞到雷利,她都没有意识到。

被洛莉撞到的雷利看着她落寞的样子,走进船医室,看到了挠着头的罗杰还有坐在一边翻看着医学书籍的库洛卡斯。

“罗杰,你又欺负小孩子了吗?”

“这家伙只不过把自己的生存余期告诉了那个小姑娘”一边库洛卡斯说。

雷利暗自想到,他和贾巴当时都有些不能接受,也难怪洛莉这样子。“那你想好了吗,要告诉大家吗?”雷利看着他。

“当然了,我们可是伙伴啊”罗杰笑了,因为是伙伴,所以无需隐瞒。

“那你可能要做好准备哄小孩子了,香克斯那家伙可不好搞定”

罗杰怔愣了,“要不然,先不说?”

“不要因为这种懒得哄小孩子的事情退缩啊,罗杰!”雷利和库洛卡斯同时吐槽他。

罗杰坐在船医室一边的床上,一副非常苦恼的样子。他当然是知道,三个孩子中,香克斯是最崇拜他的。对一个把自己当做目标的小孩子说这种话,好像确实有一些残忍。

不过,算了,罗杰站起身。小孩子总是要面对一些不如意的事情的,他们可是海贼啊。

………

得知了罗杰生病的消息后,洛莉回到房间,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只感到心里很空,仿佛一直以来站立的地面一下子变成了空气,一切声音都远去了,变得模糊。。

她坐在床上,却又感觉好像整个人漂浮在空中,头晕目眩。

“喂,洛莉,你在吗”香克斯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回了她的思绪。

“喂,洛莉”没有得到回应的香克斯拍着她的房门。

她被砸门声和香克斯的喊声带回了现实,站起身迈着虚浮的脚步打开房门。

“怎么了,香克斯”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懒得去伪装表面上的平静,于是香克斯见到的就是她惨白的脸。

他被吓了一跳,伸出手摸了摸眼前女孩子的脸,“你怎么了?洛莉,受伤了吗?”

他紧张地从头到脚把她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伤痕。

“没什么,香克斯,你叫我做什么”洛莉拂开他的手,脸转向一边。

“罗杰船长说有事要告诉我们”香克斯说。

————

从那之后,仿佛有些东西变了,洛莉与□□对练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变得焦躁不耐烦。某些在罗杰船上渐渐隐去的东西,又从他身上浮现出来了。

他下手越来越狠,仿佛在发泄内心暴戾的情绪,洛莉又一次被他一拳打中腹部。她虽然及时使用了武装色护住自己,但是武装色本身也是有高低之分,虽然她练习了好几年,但是怎么能比得上□□。

洛莉捂住自己的肚子,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仍然没有停手的□□,他武装色的拳头就在眼前。

雷利拔出剑挡在了她面前,“□□,你想杀了洛莉吗”

洛莉手背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慢吞吞站起身。

“弱小”□□收回拳头,他眼底还带着红色。

雷利收起武器,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加入海贼团已经两年了,除了每天锻炼和洛莉对打,就是一次次地挑战罗杰然后一次次地被打败。

“魔鬼后嗣”,曾经和□□交手的海贼这样称呼他。

“罗杰,如果你不在,还有谁能够制止这个‘魔鬼’呢”雷利心想着。

“洛莉,去找库洛卡斯看一下”雷利对她说。

洛莉捂着肚子走到库洛卡斯的船医室,然后看到了坐在一边,鼻青脸肿的香克斯和巴基。

“你们…怎么了?”她之前看到两人还不是这个样子。

“没事,跌倒了”香克斯和巴基双双转过头去,他们今天对练的时候都感觉对方特别暴躁,于是就互相打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两个今天对练互相打的”一边的库洛卡斯拆穿他们。

“哈?之前你们也没把对方打成这样吧”洛莉凑过去戳了戳香克斯的脸颊,捏了捏巴基的手臂。

“嘶”两个人倒吸了一口气,但都没有痛呼出声。

“你又怎么了”巴基问她。

“被□□揍了”她坐在他们旁边。

三个人排坐在床边,看着库洛卡斯一个个给他们处理。

香克斯和巴基脸上被涂上药水,显得十分滑稽。他们的船医处理伤势算不上温柔,两个人痛得龇牙咧嘴。

“好了,处理完成了,轮到你,掀起衣服,我看下”库洛卡斯对着洛莉下命令。

她双手攥住衣角正打算撩起衣服,却被库洛卡斯打断,他转头看向一边毫无自觉的两个小男孩。

“你们的伤已经处理好了”他对他们说。

“啊,谢谢大叔”两个人立正站好鞠躬道谢,然后又坐在了床边。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回避一下。库洛卡斯一手拎一个,把他们扔出船医室。才转头示意洛莉把伤处露出来。

洛莉瞅了瞅自己的伤处,已经青紫甚至有点泛黑。下手真狠啊,她心里腹诽。

还没等洛莉处理好伤口,船身就一阵动荡。库洛卡斯快步走到船医室,外边乱糟糟的,正巧看到桑贝尔拿着武器走过去,于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敌袭”桑贝尔剪简短地回了他一句,然后就快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