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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到汴京,母女分隔

不久后,盛纮升任正六品下承直郎、尚书台任的调令下了,一家人很快便登上了去往东京汴梁的船。

“爹爹,咱们去了汴京住在哪里?”

“住你祖父置办下的宅邸,”盛纮捋须,骄傲之色溢于言表,“汴京是寸土寸金,可我们盛家的宅子在皇城之畔有三个跨院,左右尽是纡朱曳紫的权贵高官,多少官员艳羡!这便是当年你祖父中探花时御赐的宅邸,枫儿,你日后若是能进士及第,若是能得中探花,那我们盛家才是……”

“爹爹,尝尝新制的樱桃煎!”墨兰巧笑倩兮,双手捧着玉盏卖乖,盛纮不得不停了滔滔不绝,长枫偷偷朝妹妹拱手。

小兄妹俩挤眉弄眼,自以为十分隐蔽,不想早被父母抓个正着。

盛纮笑得无奈,林噙霜却有办法,她素手轻拨,乐曲忽变,轻快欢欣仿佛春日百花盛开,蝴蝶黄莺在其中穿梭,好不活泼。

墨兰一下被吸引住了,“阿娘,这是什么曲子,好像不是凤求凰。”

林噙霜抿着嘴笑,指法又变,这一次中正、大方,虽然也是春景却平和得多……接连十余节风格不同的颂春之曲,把两个孩子听得张大了眼睛,还有盛纮欣赏的目光,都激发了林噙霜的好兴致,不断炫技,琴声绕梁三日!

“阿娘,我想学我想学嘛!”墨兰捏着顶皮酥的手早就放开了,又用手绢擦净,便扑到林噙霜怀里,扭糖似的撒娇。

林噙霜紧紧搂着墨兰,带着她的右手在弦上教指法,一面促狭地给盛纮眼色,那一瞬娇俏动人,与少时一般无二。

盛纮的心都要化了,他黯然一瞬但转瞬恢复如常,配合地捋着胡须拖长音,“长枫啊……”

“阿娘,你怎能帮着爹欺负我和妹妹!”长枫跳脚。

月影溶溶,运河两岸的商铺鳞次栉比,隔水传来卖茶卖酒卖香糖果子的吴侬软语,马车来来往往的,花灯一盏连着一盏,热闹不减白昼,盛世熙攘,岁月静好。

“黄莺,黄莺,今喜簇,双双语,桃杏花深处。又随烟外游蜂去,恣狂歌舞。”林噙霜哼着小曲,哄睡一双小儿女,转过头来却见盛纮没了踪影。

周雪娘道,“主君去大娘子处了。”

林噙霜拧着眉头,卫小娘啊卫小娘……

数十丈之外,另一船舱,盛老太太也刚为明兰掖了掖被角,小孩子圆圆的面庞迅速消瘦下去,有种令人心悸的脆弱,就像她的儿子夭折前一样。

盛老太太被勾起了几分柔肠,对待盛纮却没什么好气。

“母亲,都准备好了,三日后船靠汴京,儿子会让柏儿枫儿骑马先行,打点外事,母亲带着明兰、墨兰,会在大娘子与华兰如兰前登车,一路换车换轿,直入二门……”

盛老太太新住的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临近花园,肃穆又幽静,仍题名暮苍斋,只是东墙新做了一道月门,连通一方精致的小院,院里有幢刚筑起的二层绣楼。

“就这样办吧,明兰和墨兰一人一层,只是明兰年纪还小,暂且抱在我的屋子里养养。”

盛纮没有异议,他能为墨兰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明兰的眼珠转动两下,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王若弗听见琴声一停,便将如兰赶去休息,自己梳妆打扮起来——卫小娘的事之后,官人来她屋里的次数便多了,一定是恶了那贱婢!可左等右等,不见盛纮来,只闻得一阵飘渺的箫声,如泣如诉,哀婉不绝。

“怎大晚上来了雅兴,跑到船头吹冷风?”王若弗怏怏睡下了,“都是叫那狐狸精勾的,弹什么琴,把官人的心都弹软了。”

林噙霜好像做了噩梦,梦中泪如雨下、心痛如绞,可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终于,客船靠岸,是冬荣亲自引她们上车,“小娘的东西可都带全了?别拉下什么。”

“墨儿枫儿呢?”林噙霜把手里的书放下,与周雪娘一起收进书箱子。

“三郎在前头骑马,四姑娘和姑娘们先上车了,跟老太太、大娘子一道的。”

林噙霜没放在心上,只觉连日舟车劳顿,身体沉重。

“小娘,咱们的箱子太多,只怕这书箱子放不下了,”周雪娘有点犯愁,“这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多叫一辆车不就行了,可话到出口,林噙霜鬼使神差地说,“送到墨儿那去,她小人家没几箱衣裳,多半能放下。”

冬荣面色犹豫。

“这倒是个好主意,四姑娘的东西总归也一道搬进咱们林栖阁,”周雪娘高兴起来,“冬荣,叫小厮们小心点,这可是小娘最爱惜的一件行李,没看别的东西都压在后仓,就这些书搬进房了。”

冬荣半天没应,周雪娘有些诧异,“冬荣小哥?”

“林小娘放心吧,管保磕碰不了一点,还是快点起行,前头的车都走了。”

林噙霜看着冬荣的笑脸,忽而心慌,“主君还在吗?”

冬荣拱手,“主君先命小的们搬送家眷,等会儿还要跟船贩结银钱,自然是在的。”

林噙霜终于笑出来,上了车。

墨兰下了软轿发现不对劲,陌生的院子,满地箱笼,云栽露种,还有几个粗使女使。

“我小娘呢?周嬷嬷呢?”

云栽露种也满脸茫然,周围的几个粗使女使倒是有条不紊地把箱笼搬进绣楼一层,收拾起来。

无人应答墨兰的问题。

墨兰猛地冲向院门口,撞上祖母的心腹房妈妈,“姑娘这是上哪去?厨下备了水,姑娘刚好歇过中觉,再给老太太请安不迟。”

墨兰看向房妈妈身后,清洁的青石路,眼熟的下人侍弄花草,分明是祖母的院落,她怎么住到祖母的院子里了?

盛纮恰在正房,与老太太谈几个子女的教养问题,“听闻宁远侯爵府的顾家二郎和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来要来咱家书塾念书?你初来乍到,如何这般招摇。”

盛纮微笑,“顾二原是儿子命长柏去请的,不过顾侯已送了他去白鹿洞书院,这件事便作罢了,至于那齐小公爷却是慕庄学究之名而来,他家郑重地寄了拜帖,儿子也不好推拒。”

齐家也正是打听到盛家重学的家风,方想让独子齐衡一同来学,盛纮又怎么会拒绝呢?经此,盛家清贵之名必更传扬开来,小公爷又得庄学究教导,两相便宜,何乐不为。盛纮不由面露骄傲,“也是多亏了墨兰,这孩子知书达理,聪明伶俐,日子久了母亲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盛老太太哼笑一声,另起话头,“明儿也该开蒙,叫她同兄弟姐妹们一道念书。”

正说着,盛纮听见院子里的吵闹,精神一振,他正是防备着墨儿胡闹。

“吵什么?”

墨兰像看见救星,扑到他怀里撒娇,只说想林小娘了。

“你祖母喜爱清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盛纮一把抱起女儿往回走,哄她道,“你祖母才同意教养你,这时候可别闹。”

墨兰暂时安静了,但等听到林噙霜被送到京郊尼姑庵,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可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求,盛纮就是不肯接林噙霜回来。

“你看看你,一哭二闹,成什么样子!都是跟你娘学的!”

墨兰听见哭得更凶了,一双眼睛通红,几乎要流出血泪来,胸口剧烈地起伏,话语里夹杂着破碎的呼吸,“爹爹,爹爹,求你让娘回来吧,只要让娘回来,您怎么罚都好,就是别把她送走,我不想再见不到小娘……”

盛纮几次扶她,墨兰都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撒手,逼得盛纮不得不把长枫叫来,长枫听说林噙霜去‘为盛家祈福’,完全不相信,当即要出门去找。墨兰还在旁边出主意,“骑马去,骑马去,冬荣今天不在,肯定是冬荣去办的,哥哥只盯着冬荣……”

长枫站起来就跑。

“混账!”

茶盅在长枫脚边炸开。

“长枫,你敢忤逆我?”

“儿子不敢!”长枫脸色都变了,哆哆嗦嗦地跪下回答。

墨兰抬头看见表情狰狞的父亲,连撞到桌角的疼痛都忘了。

“墨儿,你是要做不孝女吗?”

墨兰只觉双肩骤然沉重,在一种无处不在的重压下慢慢低头,泪水洇湿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