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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朱农

作为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有活力的社会团体,雪崩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希尔斯说很快会有大动作,那就是很快①。

夜晚尚未过去,时间刚过凌晨,塔克斯的雷诺和路德正百无聊赖地在八番街上晃荡着。巡街这活儿又枯燥又无聊,但每个新人都是从巡街开始踏上塔克斯之路的。作为前辈,雷诺和路德也必须要给新人们做出表率。

“啊……”雷诺打了个哈欠,对路德说,“我看今晚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了吧,搭档。”

路德点点头,言简意赅地说:“听你的。”

藏在街边一条小巷里的两个人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低声说道:“他们走了,快去告诉希尔斯。”另一个点点头,正要行动,雷诺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背后响起:“要去哪儿呀?”

两人悚然回头,雷诺已经堵住了小巷的一端。他们想要从另一边逃跑,跑了两步,路德也已经杀到了,堵住了小巷的另一端。

两人对视一眼,高喊着“神罗去死!”冲了上去,被两面包抄的雷诺和路德轻松解决。

解决了两人之后,雷诺问道:“搭档,依你看,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路德指了指小巷里路面上一个略微凸起的事物,那是一个下水道井盖。

“主任!”突然传来的呼叫声惊动了假寐的维尔德,“雪崩正在八番街下水道里集结,他们想要炸毁八号魔晄炉!”

“情况怎么样了,雷诺?”维尔德赶紧问道。

“他们已经炸出了一个通向魔晄炉内部的通道!”耳机里传来激烈的战斗声,“我正在清理进入魔晄炉内部的敌人,路德在阻挡他们的援军!但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坚持不了太久!”

“坚持住,”维尔德大吼,“我马上派人增援你们!”

当曾带领着前来增援的塔克斯与神罗军到达的时候,现场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了。在一大堆雪崩成员的尸体中,路德昏迷不醒,雷诺也倒在地上,但他暂时还未丧失意识,摇摇晃晃地举了举手中的短棍,曾赶紧过去将他扶起。

“你怎么样了?”

雷诺吐出一口血,虚弱地说:“朱农……”然后也昏了过去。

朱农……朱农!曾猛然想起,总裁正在朱农视察!雪崩的目标是总裁!

想到这里,曾反而松了口气,他定了定心,对着麦克风向维尔德汇报道:“主任,雪崩的目标是正在朱农视察的总裁。萨菲罗斯正在朱农保护总裁,有他在,雪崩翻不起什么风浪。”

“曾……”维尔德叹了一口气。他不年轻了,曾是他非常看好的继任者,但曾太年轻了,某些时候还是欠缺一些考量。他这样想着,不顾漆黑的夜色,拨通了总裁的电话。

按照原定计划,神罗总裁将于第二天上午在朱农酒店的大礼堂发表演讲,并接受记者采访,全程面向全球直播。这可是件大事。当天,一大群记者和工作人员早早地就来到了大礼堂调试各种设备,确保总裁演讲的时候灯光能完美地打在他的脸上,显示屏能完美地展现他的身姿,麦克风能完美地传达他的声音,网络能完美地把这一切传遍全球。总之,千万不能出岔子。

笨手笨脚地忙活了大半天,各种设备终于调试完毕,众人抹了把汗。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总裁登场。时钟精准地转动着,终于到点了,总裁带着几个拎着手提包的随从走进了大礼堂,还友好地向记者们挥了挥手打招呼。他微笑着走上台,对着麦克风,刚想讲出第一句话——

礼堂明亮的灯光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在座的记者立刻扔掉手中的摄像机笔记本等物,从椅子底下抽出一把把枪,进入戒备状态。

黑暗中,似乎有人冲了进来,还有“啪啪啪!”的枪声和人的痛呼声响起,引起一阵骚动,谁也不知道谁被击中了。但这样的情况只存在了很短一段时间,很快,备用电源就被打开,灯光晃了两下,礼堂恢复了明亮。

没想到电力这么快就恢复了,雪崩猝不及防地暴露在灯光下。伪装成记者的神罗军立刻开枪,场面顿时一片混乱。而总裁身边的几个随从早已将手提包展开变成一面面盾牌,将总裁护在了中间。

艾尔芙②带领着雪崩的精锐成员穿行在朱农军港内部,一路上偶尔出现的士兵拖慢不了他们的脚步,他们得以迅速接近这次行动的真正目标:朱农炮的控制室!

但在控制室外,神罗的防卫机器人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阻碍。花费了一点时间清除掉这些最新款的兵器之后,除艾尔芙之外的所有雪崩成员都有些激动,这意味着他们这次任务已经很接近成功了,只要控制住了朱农炮,就能炮轰米德加!

然后他们进入了控制室。

然后一股凉意从他们脚下升起,直冲天灵盖。

萨菲罗斯正好整以暇地站在控制室里,似乎已经等了他们很久了。

“太慢了。”银发的恶魔如是说。

“曾,”维尔德叹息着说,“神罗最要紧的是总裁没错,但朱农可不止只有总裁啊!你想想,朱农最出名的地标是什么?”

朱农最出名的地标是什么?是……是……难道……难道雪崩想……曾悚然一惊!

“萨菲罗斯再厉害,他也不会分身术,不可能把任何角落都看顾到啊!”维尔德说。

艾尔芙冷冷地说道:“看来神罗总裁比我们想象的有种……他居然没让你贴身保护他,而是以自己为诱饵,让你在这里守株待兔!”

萨菲罗斯一言不发,凝神看着艾尔芙,握着正宗的左手一挥,刀尖对准了她。

“你们都退下!”艾尔芙大喝一声,脚掌一蹬地面,地面骤然凹陷出一个坑,挥刀扑向萨菲罗斯。

这一击的力量非凡,举刀格挡的萨菲罗斯也退了一步,眼中现出几分惊异的神色。

艾尔芙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一击不奏效便接二连三地展开了更多的攻击。但令她失望的是,不管她从哪个角度进攻,不管她的刀势多么迅猛,正宗都会刚好出现在她攻击路线的前方,然后轻轻一挑,使她的刀偏离方向。

双刀撕开空气,在两人身周划出一个生人莫进的死亡区域,凛冽的气流寒风般切割着其他人的脸——这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战斗。

但奇怪的是,萨菲罗斯尽管占据着上风,却没有主动向艾尔芙进攻,一次都没有。他只是不断上下打量着艾尔芙,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艾尔芙咬了咬牙,骂道:“使出你的全力,神罗的走狗!懦夫……”

话音未落,萨菲罗斯再一次把她的刀势挑偏,刀锋如箭,向她的心口刺来!

这下艾尔芙这边的形势瞬间就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她不得不后退抵挡,可萨菲罗斯的第二次、第三次攻击接连而至,她不得不连连后退,退了几步,就因疲于招架而失去平衡,跪倒在地上。

正宗再一次向艾尔芙斩来,她本能地用刀格挡,可正宗轻轻一滑,就滑过她的阻拦,吻上了她持刀的手腕。

艾尔芙的右手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下一刻,从她的手臂上齐腕分离。因为刀刃太快,血液甚至等了一会儿才喷涌出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硬是没叫一声。

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惨然一笑,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好!很好!好得很!”

萨菲罗斯仍是用考量的目光看着她。

“你……很强……”艾尔芙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而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吗?”

萨菲罗斯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一个雪崩成员扑了上来,硬是抓住了正宗的刀刃,把刀拉开了来。刀刃切黄油般切开皮肉,那个雪崩成员的身体几乎被斩断为两截,但马上又是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人抓住艾尔芙往后一拖,将她拖离了战斗区域,然后将她背在背上,向外奔去。

萨菲罗斯花了几秒钟解决悍不畏死的雪崩成员,然后并没有追上去,而是在原地站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目光在一片狼藉的控制室内扫动着,最后落到了艾尔芙的右手上。

他走过去,把断手捡起来,摘下了覆盖在上面的手套。

一枚朴素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戒面是殷红的红宝石,有九个切面,戒身上雕饰着细微复杂的铭文。

着了魔般,他把那枚戒指取了下来,摘下自己右手的手套,往无名指上戴去。

他和艾尔芙手指的粗细完全不同,但那枚戒指像是有生命般,自动适应了他的手指,严丝合缝。

我在干什么?!萨菲罗斯回过神般一惊,戴上手套,提上正宗,但艾尔芙一行人已经跑远了。

①此处接入危机之前(bc)的时间线,正是危机之前的开场:雪崩想要炸八号魔晄炉,但没成功。

②艾尔芙是雪崩名义上的领导人,以前是宝条的实验品,后来逃了出来。手臂上被宝条植入了一种特殊的魔石,因此变得很强,但那种魔石会吸收她的生命力。(人家氪金,她氪命,能不强吗?)战斗力在雪崩中是最强的,是雪崩的精神领袖,但实际上雪崩不是她在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