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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 笨苹果

米德加是一座工业城市。因为魔晄炉产生的污染,不光是市内寸草不生,就连郊区都是一片荒芜,农作物无法生长。因此,这座大都市里的居民每日的口粮都需要从外地运输。而神罗公司显然也没有兴致去搞菜篮子工程。像罐头、烟熏食品、冷冻食品这样保质期较长,经得起运输的食物价格较为低廉,广受市民欢迎;而鲜活农产品的地位则类似于奢侈品,逢年过节才会出现在普通人的餐桌上,日常生活中只有有钱人才消费得起。

水果店的店员疑惑地打量着在店里闲逛的一位陌生顾客,因为从穿着打扮来看,她不太像是这家店的目标客户。她在店里左瞧瞧右看看,最后,竟挑了一袋最昂贵的白巴若拉来结账。

“小姐,您还可以看看其他性价比更高的水果,我们店一旦售出是概不退换的。”店员含蓄地提醒道。

“不用了,”露莎说,“就这个吧,请帮我结账。”

店员称重之后,报出了一个跟露莎月工资额接近的数字。而露莎直接扔下几张钞票,一边说着“不用找零了”一边拎着袋子直接离开了。

店员狐疑地拿着几张钞票反复确认,看起来不像是伪造的。他感慨了几句,抽出一张装进自己兜里……

露莎拎着水果袋子和几本杂志走进神罗大厦,进入电梯,按下医疗中心的楼层。电梯飞速上升着,到了楼层猛地一停,弹开了门。

然后露莎就看到了一个踟蹰的身影。

露莎在心里默叹了一口气,绕开在走廊徘徊的萨菲罗斯,走到走廊尽头杰内西斯的病房门口,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安吉尔。

“亚德恩小姐,你怎么会来?”从安吉尔的角度,他看不到走廊另一头的萨菲罗斯,只看到了露莎,遂惊讶地问道。

“我来看望杰内西斯先生。”露莎笑了笑,说,“怎么,您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当然不会。”安吉尔赶紧侧身让露莎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露莎放下手上拎着的东西,拿起那一叠杂志,递给安吉尔,说:“因为安吉尔先生好久没去图书馆了,所以我从图书馆借来了您最喜欢看的《月刊名园》,在病房里也可以看一看打发时间。”

“您真是太有心了!”安吉尔惊喜地说。他看到露莎放下的那袋白巴若拉,赶紧说,“来就来,何必还带礼物呢?米德加的笨苹果不便宜吧,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

“笨苹果?”

“因为谁都无法预料村子里的白巴若拉什么时候结果,所以它也被当地人称为笨苹果。”躺在病床上的杰内西斯说道,“其实你不用买这么贵的水果,我家在巴若拉村有一个大苹果园,每年家人都会给我寄来很多。”杰内西斯瞟了一眼袋子,说:“资料管理员的薪资不高,这一大袋估计抵得上你一个月的工资了,但对我来说,实在是没有必要。”

安吉尔赶紧过去推了杰内西斯一把,说:“好好说话,杰内西斯!”

杰内西斯“哼”了一声,不阴不阳地说:“文学家小姐,你来干嘛?”

露莎笑了笑,说:“杰内西斯宝宝今年几岁了呀?”

“你……”杰内西斯正要发作,就被安吉尔强行按了下去,“好了杰内西斯!就算你再喜欢《loveless》,也要尊重别人的看法,何况亚德恩小姐是来看望你的,你不能这么没礼貌!”

露莎收敛了笑容,说:“既然你坚持认为《loveless》是天下最完美的戏剧,那我今天就跟你好好聊一聊。”

“洗耳恭听。”杰内西斯也正色道。

“怎样评价一出戏剧呢?除了广泛的传播性和文本的文学性,优秀的表演团队同样重要,是吗?”

“不错。”

“而《术士情仇录》有着最优秀的表演团队。你知道演女主角的是谁吗?”

“哼,无名之辈。”

“她可不是无名之辈!”露莎反驳道。

“那你说说,她是哪位知名演员?”

“我①。”露莎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杰内西斯一脸“我刚刚为什么要搭理这个傻逼”的表情,无言以对。

露莎接着说道:“没错,我以前是个舞台剧演员,出演过这部广受欢迎的戏,对它有着深刻的了解,在我眼里,它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戏剧。”

“那你看过《loveless》吗?”

“没有。”

“等我伤好了,我请你去看。”杰内西斯突然觉得普及文化,人人有责。

露莎一拍手,说:“不必您破费了,我请您去八番街的剧院看。”

“好,这可是你说的!”

“可是,”露莎露出为难的表情,“光我们两个人,万一谁也说服不了谁,那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露莎笑了,说:“如果安吉尔先生和萨菲罗斯先生也一起去看,问问他们的意见,不就行了吗?”

她接着说:“听说最新上演的《loveless》较传统的演绎做出了新的诠释,将刻画的重点从男子和敌国女子的爱情上转到了朋友三人的友情上,反响很不错呢!我都开始期待起来了。”

病房里出现了一瞬间的冷场,最后还是安吉尔开口问道:“说起来,萨菲罗斯最近在干嘛?”

露莎仿佛没察觉刚才的安静,说:“听说很快三位就会被派往五台参战了,萨菲罗斯先生最近都在资料室查阅五台战争历年的战斗报告,为战争做准备呢。哎呀,”她露出为难的表情,“这样就没有办法去看演出了呀!这样吧,等三位从五台凯旋,我再请你们一起去看好了。”

杰内西斯一脸的玩味,安吉尔看了看他,替他下了决定,“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露莎笑了笑,说,“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杰内西斯先生,要快点好起来哦!”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好。”安吉尔也笑了,递给露莎一个笨苹果,说,“感谢您的看望,也请您尝一下我家乡的美味吧!”

“给你。”露莎走出病房,看到还在傻站着的萨菲罗斯,把笨苹果递给他。

萨菲罗斯接过笨苹果,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露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眼光仿佛穿过眼前的一切,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说:“为了改变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过了几天,萨菲罗斯再次来到资料室,告诉露莎,杰内西斯的伤好了,他们马上就会被派往五台。

“那真是太好了,”露莎放下手中的档案,“要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啊!”

“露莎,”萨菲罗斯盯着她的眼睛,说,“谢谢你。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您说。”

萨菲罗斯犹豫了一下,说:“帮我在20到25年前的档案里查一下,有没有跟宝条关系极为亲密的人的资料。”

三位1st走后,露莎按照萨菲罗斯的交待,每天翻找着那些旧档案。但在五台那边,事情却并没有按她想的那样发展。

去五台后不久,杰内西斯再次旧伤复发,更糟糕的是,他的力量似乎也在渐渐流失。这样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就在他感到困惑不安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悄悄造访了他。

10月,杰内西斯失踪了,一同失踪的还有许多由他带领着的2nd、3rd和作战兵器。11月,安吉尔也失踪了。

萨菲罗斯回来了。出征的时候是三个人,但回来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了。

①博德之门2的主角,如果职业设定为吟游诗人的话,会接到一个排演戏剧的任务,排演的戏剧正是《术士情仇录》,而这个任务最后会需要主角上台演出。本文设定的女主露莎,职业为舞剑士,是吟游诗人的一个分支。舞剑士这个职业有点万金油,可施法可输出可潜行升级快,讲究的就是一个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