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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冥界入口—“苦恼河”,也做“冥河”。

河深不见底,笼在黑雾之中难窥其貌,水上凄厉恐怖的哀鸣之声经年不断,欲入冥界者需乘坐籍着冥界的船只方能渡河,一旦坠落水中则为之侵蚀,天长日久渐渐融为冥河的一部分。

天光暗淡,像罩着一层厚重纱网,水面之上若隐若现幽光点点,那是摆渡船只的引魂灯,替摆渡者引路驱邪,避免渡河的亡魂被水底之物引走。

一艘通体漆黑的小船乘雾而来,在冥河上缓缓而行。

虞礼提灯坐在船首,引魂灯的光芒十分微弱,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倏而阵阵黑影从船下略过;倏而一艘艘接引亡魂渡河的船只从她身旁来往穿行。

摆渡老者全身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下,兜帽下只露出一双暗色的眼睛。他不疾不徐的摆动船桨,一个苍老干枯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这都多少年了,你月月来此寻上一遭,你要找的魂魄果真还留存世间吗?”

人类在人界被判定死亡后,魂魄便会被接引到冥界,进行一系列的判罚奖惩转生轮回;但也会有特殊的情况发生导致人死后的魂魄无法顺利被鬼差带回,而游荡在人间或者徘徊于冥河之上,最终可能彻底消散于世间。

虞礼起身迎着前方浓雾弥漫的水面,她身着散花百褶裙,手臂上搭着云丝披风,姿容姝丽,倒是衬的此地氛围更为妖冶诡怖。

她将引魂灯绕船一圈,找寻一夜仍是一无所获,虽在意料之内但仍难免泄气,冥河水上下几千年,多少孤魂野鬼葬身于此,水底不知聚了多少怨恨贪嗔。

她回身放下灯盏,在船首躺下,面露期盼的望着上方遥远而暗淡的天空:“不管多少年,我都一定要将她的魂魄找到。”

水汽一层层从船底冒上来,虞礼下意识将披风裹紧了些,做鬼后各种感官都会慢慢退化,时间越长退化的越严重,具体做了几年她也不记得了,但从感官退化的程度来看,时间应该不短。

唯独对冷的感受反而越发强烈,大概跟她生前是被淹死的有关系,记得头几年她连靠近水边都很困难,这也是她做鬼了之后才知晓的,原来鬼也不是无所畏惧。

灯火摇曳,水面静谧无声。

“小鱼快跑!...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好痛救救我救...”女人焦灼惊慌的呼喊声萦绕于耳,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挣脱不开的束缚,失去控制的身躯,还有岸边水草丛中女人挣扎惊惧的求救,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嗓音一遍遍在脑海中周而复始的重现....

水面一阵巨浪袭来,小船被拍打的剧烈晃动,虞礼猛地睁开双眼,呼吸急促眼眸湿润,好似做了一场噩梦。

“起风了,看来今日是寻不到了还是早些上岸吧!此地常有一些魅鬼出没。”

魅鬼最擅蛊惑人心,于无影无形之间窥探其内心最深处的角落。

老者意有所指般。

突然浓雾中一道身影朝着小船飞来,继而清脆的呼喊声在水面上荡开:“小鱼!好啊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

虞礼抹了抹眼角,下一秒起身躲开迎面而来的箭羽,那箭羽扎进她身下的船板处,在那里留下一道深深的黑色印记。

她怒斥:“司折夙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有你这么打招呼的吗?”

“对啊!正是活腻了才做上了这不老不死的鬼呀!小鱼鱼几日未见你的身手越发精进了。”

一个身影落在虞礼身后,伸出一只劲瘦的手就要抚上她的脸颊,被虞礼随手挡开。

却见一身月白锦袍,五官俊美的男子唇瓣含笑的看着她,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梳成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活脱脱一副古代书生的打扮。

司折夙,任职于冥府阴曹司,外号“鬼千面”,据称有千种面貌但却无人无鬼见过其真实面容,鬼力高超,是阴曹司掌事人阴天子旗下最得意的下属之一。

但在虞礼这里他还有另一个称号——包打听,放眼整个冥界就没有他司折夙不打听不知道不八卦的事。

“你怎知我在这?”

虞礼重新坐到船首,拿起引魂灯没好气的问他。

司折夙轻摇羽扇,挨着虞礼也坐了下来。

“就没有我不知晓的事。”

话才说完,就见一艘摆渡船幽幽从身后驶来,船上除了划船的摆渡者,还有渡河的两个亡魂以及引渡的鬼差。

虞礼一眼就认出那是阴曹司的辛槐,她了然的挑了挑眉:“无所不知?”

“我的确是刚从上面下来,那也不妨碍我知道你在这!”

虞礼懒得跟他辩驳,她看了眼那两个亡魂,一男一女,浑身伤痕累累,特别是那男的整块头皮都被烧焦了,让人挨在一起低低的哭泣,虞礼有些不适的转过身子,这个小动作被司折夙看在眼里,恨铁不成钢:“你说你空有一身本领有啥用?总不能永远待在畜生道跟些猫猫狗狗打交道吧!多少鬼在你后面来的人家都升职加薪了,白瞎了崔泽那么看好你!”

虞礼小声嘟囔反驳:“猫猫狗狗怎么了!我乐意跟它们打交道。”

司折夙拿扇子在虞礼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这么多年你不放弃的来冥河上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找你母亲的魂魄吗?你来管理人道生死找到的机会不就更大吗?”

虞礼面上一愣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心中那道坎不是那么好迈过去的。

望着渐渐离远的摆渡船,她蓦然开口:“那两个亡魂是什么来路?还需请你和辛槐一道去办。”

司折夙知晓她是不愿过多提及母亲的事便也顺着她的话回答:“没什么来路,就是一对被烧死的情侣,我是去处理些别的事。”

虞礼若有所思,能让司折夙亲自去办那想来事情不小,阴曹司主要管理的是妖邪作祟,难道是和昨天那两只恶灵有关?不知那个男人最后抓没抓到那只蛊雕?

“你说有没有什么灵是会吸引动物的亡魂靠近的?”虞礼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那男人时的景象。

“据我了解一般刚刚化出灵体不久的灵物大都难以掩盖气味,善恶种类不同气味也会不同,而动物大都对气味十分敏感,死后也是一样,若要说吸引,那这个灵定然是道行修为极佳,并且年岁久远,致使气味极纯极佳,不是老物件就是个千年老妖。怎么你遇到啦?”

司折夙语气里透出浓重的兴趣。

虞礼回忆靠近那男人时似乎的确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味道,不过她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淡淡摇头:“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那就好,能活这么久的灵是能很好隐藏气味的,除非是他主动释放或者受重伤情绪处于极度失控下,不管是何种情况都很危险别随便靠近。最近人界不太平,蔺阳城也不安全你上去的时候小心些。”

“难道又是魂魄丢失?”虞礼随口说道。

司折夙有些讶异:“这个情况一直都有,想必在畜生道也时有发生,但以往丢失的数量还在正常范围内,近来几个月开始急剧增多,而且是几个城市接连出现,不仅如此,有几位拘鬼使也在工作时不见了,上头这才开始重视起来,我们其实已经暗自查了一段时间,但一直没什么进展。”

“我昨天遇见了两只恶灵在汲取人类的魂魄,手段极其残忍。”

“蔺阳城那起?怪不得听他们在议论,原来说的是你啊!说说怎么回事?”司折夙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往下说。

虞礼随便捡了些重点给他阐述了事情的经过,她说完后船上一时静默无声,半晌,司折夙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那个银环上有一个人首蛇身的图案?”

她点点头。

“莫不是那蛇身还是黑色的?”

“你怎么知道?”虞礼有些惊讶。

司折夙斜倚在船边摇着羽扇:“我说了就没有我不知晓....”

“知道你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可以了吧!快说!”虞礼及时止住对方的自我吹捧。

司折夙这才慢悠悠道:“你可曾听过一个叫做‘窥镜’的组织?”

虞礼摇摇头。

“‘窥镜’组织成立于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化灵者是现今的好几倍,可谓是妖祟肆意,而这个组织在当时最为横行,据传只有虐杀足够多的生灵数目才能获取加入的资格,不仅如此,组织内部还会定期秘密举办所谓的“狩猎”游戏,顾名思义就是去猎杀其他的生灵,包括同类。”

司折夙越说越玄乎,虞礼越听脸色越不好。

“他们还会给游戏设置高额的奖品,吸引来很多圈内圈外的关注,给当时的社会带去了很大困扰,也让百姓们终日活在惶恐不安之中,后来还是几处城隍联手镇压了数次,抓捕了大批成员后该组织才渐渐消停,据说地府之下的某处现在还关着当时作乱的组织头目。”

“那为何现在这个组织又重新出现了?”

司折夙闭着眼睛一副万事无忧的模样:“这个我们也还在追查中,不过无需太忧心,上面请了一个背景了得的大佬前来处理,就在这几天正式接手了东南区的御灵馆,可惜之前去送资料没见着本人,据传是在世的最后一位城隍鬼帝,好像叫柯聿来着。”

原来那个男人名字叫柯聿,虞礼的手不禁摸了摸腰间的翠青玉佩。

她神色暗淡望着沉沉水面,远处岸边山体的轮廓渐渐显现,幽长阴暗的山间小路上是一个个亡魂被鬼差拘引着往上而去,盏盏引魂灯在山间四处发出微弱的光,灯灭则魂消。

每一个进入地府的亡魂都必经‘哀绝山’,不少亡魂因此迷失在那山林之中永远走不出去,尤记得崔泽带她第一次走的时候,她一度奔溃数次欲逃跑,在那难以区分现实与虚幻,更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已然死去的事实,是崔泽一次次逼着她直面内心深处的恐惧。

人类死后悔恨生前行径,但活着时却又肆意挥霍大好时光。

夜幕降下,**在城市角落不断滋生。

‘LY酒吧’灯红酒绿,杂乱的音乐声下是年轻男女交织的各**望。

一杯色泽晶莹剔透的白兰地被推到了倚靠在吧台前的高大男人面前,男人身型欣长一身高定西服,矜贵帅气,举手投足间慵懒随性,男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薄唇轻抿,喉结滑动,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禁欲之感。

男人身上气质太过出尘,与这间简陋低俗的小酒吧格格不入。

在场不少女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得放在男人身上,甚至吸引到一些男性的注意。

但是男人蛮不在意的向酒保要了一瓶酒,随后走到酒吧一处半开放的雅座,径直将酒放在了一伙年轻人面前。

三男两女的一伙人正喝着酒聊着天嬉闹,突然来了个年轻英俊的陌生男人,几人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多个人不介意吧?”

男人正是柯聿,他语气轻缓,眼神却暗含危险,他的出现顿时让在场的两名女人眼前一亮,其中一个打扮性感的长发女人立时露出笑容,给柯聿让了座。

但另外三个男人却都面色不郁,特别是其中一个染着一头红发的男人,立时便站起身借口先去趟洗手间,行色匆匆穿过人群向着走廊尽头而去。

红发男人一身痞气,暗沉的肤色,发青的眼角,一看就是常日混迹夜场气血亏空的模样,此刻他一脸惶恐焦急,打开洗手间的门躲了进去,反手将门反锁。

连忙拿出手机开始播打电话,但不知为何往日畅通无阻的电话此时却久久未接通。

男人急的一把将手机砸了出去,洗手间的镜面顿时四分五裂。

他在碎裂的镜子里看到了刚才那个年轻男人的身影,如幽灵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你还真往洗手间跑,警惕性太差了。”

略带讥讽的低沉嗓音在这间窄小脏乱的洗手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