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盛行动力极快，游回舟刚给他说完同意结对子他就掏出一张纸招呼大家换位置。
游回舟手掩在嘴边同林泊西说：“我怎么感觉老周在拿我打幌子呢？”
“感觉两个字可以去掉。”林泊西垂眸看他。
“啧，你能不能不低头看我。”
“谁让你比我矮。”
游回舟转身站到林泊西面前比身高：“你等着吧，我明年才满十八，我还能长，等着我超过你吧。”
林泊西鼓励他：“那你加油，争取长个十厘米，让我不用低头看你。”
游回舟气的对他竖中指。
周盛站在教室门口喊他俩：“你俩别站在走廊聊天了，林泊西进来把自己桌子搬到游回舟哪里。”
游回舟用手肘捅了捅他：“高个子，快去搬你的桌子。”
位置很快就换好，于勋还是坐在游回舟前面，他正在跟同桌抱怨没找到人带明天的早饭。
林泊西主动搭话：“我帮你带，你要吃什么？”
“啊？”他挠挠头，“学校门口小摊的紫菜包饭，我晚点加你微发钱，谢谢啦。”
虽然不懂林泊西为什么主动帮他带早饭，不过有人带他自然不会拒绝。
林泊西翻看游回舟的英语试卷翻看到一半突然停下，侧头对游回舟说：“我俩还有个账没算？”
游回舟正被英语单词折磨得不轻，脸压在课本上回话：“什么账啊，我欠你什么呢？”
“周四你对我说好好考。”
游回舟调整姿势，把手臂垫在头下面：“对啊，你这不是考得挺好的吗。”
林泊西狐疑的说：“没别的意思？”
“还能又什么意思，你别发散自己思维哈。”游回舟深深的叹口气，“这洋文真折磨人，为什么老祖宗们没能实现语言统一。”
“那你穿越回去问问老祖宗。”林泊西继续翻看试卷，“我觉的你语文也得补补，表达能力太差。”
“切，我语文139。You shut up.”
林泊西用笔敲他伸出来的手指：“别买弄你那稀碎的英语。”
“哦。”游回舟又趴回去痛苦的背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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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气温直线下降，穿的再厚也抵挡不了寒风一个劲往衣服缝隙里钻，冻得人手脚冰凉。
林母注视窗外还没亮的天：“今年这么冷，江城会下雪吗？”
林泊西蹲下系鞋带：“江城不怎么下雪吗？”
他小学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去别的城市生活，对于江城的记忆是模糊。
“很少，十多年才下一场。”下雪可能是每一位江城人的执念，林母怀念道：“上次下雪还是在你七八岁那年。”
“这些年我们又没回来过，下雪了也不知道啊。”林泊西取下挂在墙壁上的钥匙，“我走了哈。”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教室只有少数几人在，林泊西询问抱着杯子取暖的游回舟：“都快到早读的时间，怎么就你们几个？”
游回舟总感觉教室里面四处漏风，脚踩在椅子上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换了边脸贴在瓶身上，抬眸看林泊西：“忘记给你说了，我们周一没早读，六点五十之前到操场集合等着开晨会就行。”
游回舟的脸被烫的发红，看上去像是被人掐了一把。
林泊西问：“那你这么早来教室做什么？”
“生物钟，正好上来等饭。”游回舟骂道，“这破天，今年不会要下雪吧？”
林泊西想到出门前林母的话，问道：“江城上一次下雪是什么时候？”
游回舟想了一会儿说：“十年前吧，那个时候我才小学，不太记得了。”
林泊西抬头看窗外还没亮的天：“希望今年可以下雪。”
游回舟的饭等到集合时间都没见着，于勋倒是踩着点到教室，去操场的路上都快感谢到认林泊西当爹了。
他啃了几口，没在一行人里看到许池，嘴里包着东西说:“回哥，你要不吃我的几口，别一会儿又倒在操场上来。”
游回舟塞来颗糖到嘴里：“吃不来你那紫菜包饭，我吃两颗糖抵着出不了事。”
“你有低血糖？”林泊西问。
“嗯。”腮帮子被糖顶起一块，笑着说，“我晕过一次后把他们吓着了，大男人的，那么脆弱。”
林泊西不赞同他这个说法：“低血糖还是要注意点，万一你在倒下去的时候出事呢。”
游回舟举起手指他：“闭嘴，不准咒我。”
“我只是在阐述一种可能。”林泊西把他手指按回去。
“你俩怎么走着走着停下呢？”于勋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喊他俩。
“丢垃圾。”他快步跟上林泊西，两人并排着走，“同桌，我应该等等我这个低血糖人士。”
升旗仪式开始，迟到的同学站在原地注视着红旗缓缓上升，结束后才一路狂奔进班级队伍，主席台上的老师拿着话筒说他们这群迟到的。
许池一个箭步冲进自班队伍，喘匀气说：“今早起床太冷了，没抗住被窝的诱惑多睡了一会儿。”
方栗是女生中的高个子，站在游回舟和许池旁边：“我看你不止多睡了一会儿。”
许池嘿嘿一笑：“这不是赖床的时间嗖的一下就过了嘛。放心，在着急我也不会忘记给同桌你和回哥带饭的。”他拍拍自己书包。
游回舟又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你就不能闹钟一响就起来吗？”
升旗仪式的时间林泊西都见他吃两颗糖了，也不管会不会被后面检查人员抓住说话：“撑不住了就跟班主任说，回教室休息。”
许池方栗点头表示赞同。
“没事。”
宣布解散回班时许池边走边打开书包，掏春卷塞进游回舟手里：“回哥，你快吃几口。”
春卷在书包里放了半个小时拿出来还是有点烫手，游回舟连手一起揣进校服兜里。
林泊西见状问：“怎么不吃？”
“烫，回班上再吃。”
游回舟靠在墙上嚼着口中的食物，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双眼无神的目视前方。
林泊西用笔敲响桌子：“吃个饭都能发呆。”
他叹气：“就突然感觉吃个饭都好累，人活着真难。”
“那你说说有什么是你觉得不累的。”
“都累，所以说人活着真难。”
杨思来上课看到他们的新座位说：“哟，变成双人座了，你们周老师执行能力挺快的。”
游回舟听到这话拿笔捅着林泊西：“我就说了，老周早有预谋想给我们换位置了。”
班上有人接杨思的话：“单人坐得好好的，老周毫无预兆的就通知我们换双人座了。”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有些班主任巴不得自班学生单人座，减少上课说话的情况。你们班主任可是为了这个座位花来大心思的，你们的同桌可都是互补的。人不是六边形，总有不齐的边。”
中午放学时间学校广播通知高一高二的班长及文艺委员一点到学术报告厅开会，班会时文艺委员林雨儿宣布开会内容：“三十一号晚上开元旦文艺汇演。”
有人举手说道：“文艺汇演就汇演呗，我们跟以往一样诗词朗诵不就行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老周特意说了，这次汇演是我们高中最后一次，希望我们认真对待，别拿诗词朗诵来敷衍了。”
林泊西转着手中的笔：“你们这么敷衍的吗？”
游回舟指着教室后面黑板报上面贴的奖状：“你看看奖状上面的名次。”
林泊西侧身仰头看。
第一名，一等的奖状都是关于学习，并贴在中间的位置。边边角角就是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一众的三等奖优秀奖中运动会，篮球的二等奖就显得格外显眼。
“表演类我们比不过那群学艺术的，运动类我们干不过那群学体育的。不是我们敷衍，而是争不过。”
林雨儿拿书本拍响讲桌，打断大家的哀嚎：“商量一下表演什么节目吧。”
一通讨论下来，大家意见都不一样。林雨儿干脆把提出来的节目类型都写在黑板上，让大家投票。
他们投票又意见特别统一的选大合唱，给林雨儿气笑了：“说的时候给我说出来一堆，一投票全都统一了，玩我呢？”
凌沐拿着书再旁边给她扇风：“消消气，消消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他们嘀咕道：“这不是想着合唱一个人都逃不过吗。”
“哦，对了，老周希望我们这次活动拿个名次回来，别在是参与优秀奖了。”林雨儿丢下这个炸弹，炸得班上又热闹起来。
“不是，合唱怎么拿名次，还不如红色的诗词朗诵呢？”
“我记得回哥好像会钢琴，这个加进去会不会给我们加上点分。”
完全不参与讨论的游回舟脑袋上冒出感叹号，他立马拒绝：“我不干！”
四十三双齐刷刷看着他，就差眼里冒泪花。他们异口同声道：“回哥，你就弹一个吧。”
林泊西也说：“要不你弹一个？”
游回舟：“……”
他把战火引到林泊西身上：“要不你领唱一下？”
林泊西：“……”
最后，他俩在四十三双眼睛的注视下点头同意。
选歌方面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凤凰花开的路口》，就这样全票通过。
林雨儿：“这段时间大家就都牺牲下休息时间，辛苦一点，配合排练。”
已经麻木的游回舟举手表示ok。
他一头栽在桌子上，好想逃啊。
游回舟头顶的呆毛跟随动作晃动，林泊西手指微动，想给它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