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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出丑

陈初言被叶尤权忽视了也不恼,他只当这人被送来上学心情不好没力气再搭理人了。

“你们也是兄妹吗?”叶笙笙看着眼前一对模样漂亮的小孩儿问。

陈子希听此问题后目光瞥向别处胡乱转悠,不知怎么,她竟齿于告诉别人她只是个丫鬟婢女,可事实上就是如此,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与其去遭遇后面被发现揭穿后的难堪,不如现在就主动坦白好了。念此,她回神过来开口回答:“我们不是……”

“我们不是兄妹,是姐弟!”陈初言拽着子希的袖子晃荡,笑着向叶笙笙说,“我是弟弟,她是姐姐。”

陈子希呆呆的怔住,双颊绯红一片。

叶笙笙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笑盈盈地向陈子希走过去,拉起她藏在袖下的小手歪头道:“陈子希是吗?你怎么这么害羞呀?是不是第一天上学不适应,没关系的,以后你跟我一起玩,你也可以到我家里找我玩哦。”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叶尤权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向此处打量着陈家姐弟,弟弟?呵,长得虎头虎脑的蠢样。姐姐?倒是模样乖巧可爱。当然,以上只是他的个人审美,陈小少爷的模样在人类小孩界也是个俊朗好看的。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陈初言听这话就不干了,控诉着:“为什么只让姐姐去不让我去。”

聒噪!实在聒噪!叶尤权小脸皱成一团,冷不丁开口:“安静一点,这里是学院不是你家。”

陈初言抬眼瞥开口呛他:“这里也不是你家,别摆你的主人架子命令我。”

“你说什么?”叶权笙冷冷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陈子希对初言的话十分错愕,脑中更是凌乱一片,原来她家少爷知道主仆身份有别?知道主子可以给下人摆脸色看的?不过她想,陈初言最好别上学第一天就跟人起冲突,会被夫人说的。

幸好此时有大人走进了屋内对里面一群闹哄哄的小孩们咳嗽了一声,对他们沉声命令:“都安静,都回到自己位置去。”才熄灭了他们之间刚起的“战火”,也让想去拉架的叶笙笙跟陈子希松了口气。

教室内的位置不多,堪堪二十个,竖着四列横着五排。陈家“姐弟”的位置在中间,初言在左,子希坐在他斜后方,也是周夫人特意安排的,这样方便子希观察她儿子上课在干什么。

正巧叶笙笙是子希前桌,叶笙权倒是离他们远一些,在后面边上的位置。

夫子先自我介绍他叫周燚后开始讲述学院的规矩,说他们来到这里就是学生不再是家里的少爷小姐,他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犯错都会严惩不贷。

目前的教学很简单,就是教他们这群小崽子们识字写字,等他们认识足够多的字后就会让他们去读背一些《千字文》《百家姓》等启蒙书籍。

当今天需要学习的内容摆在大家面前时,初言和子希不约而同在心里:“……”

初言和桌上的笔墨宣纸无声对视良久,他刚想开口跟周燚说自己会了能不能不写,就有人比他还着急,已经举手跟夫子说这些他早会了不想写了。

周燚也不意外,毕竟这些显官达贵们多的是会提前请人教他们的孩子,可也不是全部都会如此。

“我想你们大多数都对这些不陌生。但总有同学不认识。如果有人不想学这些,明天就不要来了,在家睡大觉就行。”周燚冷眼扫了一圈屋内的小姐少爷们一阵后继续教学示范。

刚才还对学习内容有异议的小崽子们纷纷默默拿起来笔,十分认真的在宣纸上开始比划。毕竟他们还不想上学第一天就被劝退,那不得被爹娘好一顿收拾。

教的都是学习过的东西,没啥趣味和挑战,故而使得初言两双眼皮开始打架,眼睛开始抽筋,结果就是他脑中的瞌睡虫被周燚的手上的书卷打得散架。

“陈初言是吧,后面站着去。”

得,第一天就出丑了,尤其是在那个子希姐姐面前…还有那个欠揍的叶尤权!肯定在心里笑话他!

陈初言十分懊恼,蔫头巴脑地起来走到后面站着,路过陈子希的时候还十分委屈的向她眨了眨似乎含着泪花的一双大眼。陈子希挂着安抚的笑容目送小少爷,仿佛在讲没事儿昂我不笑话你…心里则暗暗记下这笔事儿,嗯是的,她还得汇报给夫人呢,事无巨细!

终于挨到下课……

周燚一踏出门槛,教室瞬间如炸开锅吵闹起来,陈初言噔噔三步并两步跑到子希身边坐下,嘴里委屈嘟哝:“我腿站得好酸啊姐姐,你快给我揉揉!”

“好好好,揉揉。”子希伸出双手替他按摩着大小腿,她做这事儿很是娴熟。

前面的叶笙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子希,你对你弟弟也太好了吧?”说罢还哀怨的看了一眼后面的她那冰块脸的哥哥,“要是我被夫子罚站,我哥别说给我揉腿了,估计他是想把我腿打断。”

被伺候的陈初言一脸傲娇,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哼~羡慕吗?羡慕也没用,子希姐姐是我的!”

“啧,长不大的小屁孩。”叶尤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旁边,冷不丁吐出这欠揍的一句。

“哥!”叶笙笙知道她哥这是跟陈初言杠上了。

陈初言怒目刚要发作,突然感受到腿上那一双手的力道重了重,他不解地看向陈子希,陈子希只是温柔地问他:“好点了吗?”

陈初言把挑衅的话咽了回去,对着她撒娇道:“没有没有,小腿还是好酸呀,再揉揉再揉揉。”仿佛全然不计较刚刚那个叶什么玩意儿扫兴的话了。

“好好好,姐姐给你再揉揉,还哪里酸呀?”

陈初言颇有些夸张的在自己腿上指来指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腿上指完了又开始指不知道小孩子有没有的腰。

……

叶笙笙跟叶尤权相视无言。

……

虽然在学院里,陈家姐弟不能像之前在书房学习的时候趴在一张桌子上学,也不能互相窃窃私语,但一下课还是黏在一块玩,叶笙笙自来熟的加入他们,跟着他们嘻嘻哈哈玩游戏聊小天。她那个欠揍的哥哥叶尤权则是充当哑巴待在他们仨周围,盯着他妹妹别磕着碰着,顺带没事儿说两句话噎一下陈初言,而陈初言每每想发作,都被晨子希暗戳戳拦下来了。

放学的时候,叶笙笙亲昵地挽着陈子希胳膊在前面走,陈初言就绕在陈子希身侧竖着耳朵想偷听她俩小姑娘背着他要聊些什么,而被撂在最后的叶尤全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跟着他们仨。

这四人也算是组成了小团体,诡异的很和谐……

陈初言一出来就听见大夫人叫自己名字,他便蹬着腿跑入母亲怀里温存去了,还不忘顺手牵走被挽在叶笙笙胳膊里的陈子希。

叶尤权走到叶笙笙身侧后,他俩兄妹又一次相视无言。

“走了,回家。”叶尤权丢下这句话后向叶家的马车方向过去,踩着脚下家仆的背上了马车。叶笙笙则是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陈家姐弟后也在快步跟上了哥哥。

大夫人亲亲儿子白嫩小脸:“今天有没有乖啊?”

初言早把自己打瞌睡被罚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当然啦娘亲,我最乖啦!”

周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瓜说你乖就好,完事儿就让他们快点上车回家了。

家仆立马端出矮凳,扶着陈小少爷和子希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