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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迟疑片刻后,赵堂点了点头,让开路,领着谢蓝衣两人进了堂屋。

从院外走进堂屋,谢蓝衣发现赵堂家和自己家很像,不管是院子大小,还是茅草屋的布局,就连屋内陈设都所差无几。

没有最少,只有更少。

谢蓝衣进了屋,直朝正中央放置的四方桌走去,热切道:“我刚炖的鸭肉,趁热乎来给你们送一碗。”

她将瓷碗放在桌角,视线上移,发现桌子中间放着三碗野菜糊糊和两个粗麦饼,还冒着热气。

而在小桌旁站着的,就是赵堂媳妇银珠和她闺女小鹿,三人分食两个巴掌大的粗麦饼,着实有些少了。

银珠诧异地看着谢蓝衣的举动,又看了眼站在门口处的魏承晏,轻声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谢蓝衣站直身,这才看清银珠的长相,巴掌大的脸颊,瓜子脸、桃花眼、樱桃嘴、因为太瘦,下巴显得有些削长,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人瞧着很没精神,皮肤微微泛黄。

而她闺女小鹿,见到有生人来,就怕生地拽着银珠的衣衫躲去了她身后,如今只能看到歪头露出的一只圆溜溜的大眼睛。

谢蓝衣礼貌微笑,“邻居嘛!有好东西自然要分一分,今日打架那都是一时情急,打伤了赵大哥,我给你们道歉。我家搭棚子就是想在里面养些东西卖钱,这粮食收成少,桑树价钱又便宜,我们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如今事情也过去了,这事就当翻篇了,大家都别放在心上。”

银珠和赵堂一听,脸上神情皆是复杂。

而斜靠着门扉的魏承晏站直身,警戒地看着赵堂一家人,暗悄悄将袖子往上撸了撸。

岂料银珠突然绕过桌子朝谢蓝衣走来,距离她一步远时,猛然顿步并颔首,“蓝衣妹妹,你这样真是让我们的脸没地搁。”

谢蓝衣当场愣住,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扶住银珠,“你这说得是什么话?”

银珠抬起首,眼眶不知何时红了,眉眼间带着一抹哀伤。

她道:“今日这事,属实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我们就是太缺钱了。这两年我家地里的收成连我们自己吃都不够,更别提卖钱了,而我女儿……”银珠停下话,回头看向扶着四方桌乖乖站在原地的小鹿,哽咽道,“她小时候发烧,烧坏了眼睛,至今看不见,我和赵哥拼命做活挣钱,就是想筹钱给她看病。”

“今年的麦子已经种下,可瞧着还不及去年长得好,赵堂生怕今年没收成,又找不到活干,一听说你们要盖棚子,担心挡着我们家财运,才会过去找你们,真是对不起。”

说罢,银珠再也控制不住,双手捂面“呜呜”痛哭起来。

谢蓝衣看到银珠袖口处露出的一节竹竿手腕,又不自觉得将目光飘向小鹿,那双和真的小鹿一样漂亮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呢?

谢蓝衣暗暗叹了口气,心底五味杂陈。

银珠抽泣不停,屋里气氛霎时变得沉重起来。

而门口处的魏承晏默默拉下撸上去的袖子,紧紧抿着唇。

赵堂走到银珠身旁,叹息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安抚状。

后又对谢蓝衣道:“今日是我莽撞了,以后你们盖棚子,我不会再干涉,若是需要帮忙,你们也尽管开口,我赵堂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好,谢谢赵大哥。”谢蓝衣有些心不在焉。

屋里无人再言语,只剩下银珠的抽泣声,听得人心直往下沉。

谢蓝衣思忖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问:“赵大哥,你们有没有想过做些别的营生?”

赵堂摇头无奈道:“我们乡下人,除了一身蛮力会种地,卖些粮食,还能做什么?”

谢蓝衣两手一摊,目光坚定,语气铿锵,“能做的多着呢!只要你们愿意,也可以跟着我一起做,若是顺利,今年就能筹够给小鹿看病的钱。”

银珠一听,惊得连哭声都停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赵堂急忙问:“跟着你一起做,你要做什么?”

谢蓝衣道:“养蚕,我家搭棚子就是为了养蚕挣钱,现在养蚕人少,正是好时机,若是种地,即使粮食收成高,想改变现状还是很难。与其相信空着前院招财,不如相信自己搏一把。你们要是愿意养,明日就可以开始搭棚子,我做一步,你们跟着做一步。”

谢蓝衣声音婉转悦耳,脸上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稳与冷静,看得银珠双眼猛睁大,听得赵堂嘴巴张成了“O”字形。

可转念一想,赵堂脸上燃起的神采又瞬间黯了下去。

变得一脸沮丧,“那一定要投不少钱吧!我家现在根本拿不出什么钱,没办法做这些,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

谢蓝衣声音骤厉,“不问问就打退堂鼓,你们这样怎么挣钱给小鹿看病?”

“我……”赵堂张了张口,最终无言以对,羞愧地垂下了头。

银珠抹了抹眼眶,吸了吸鼻子,柔声道:“蓝衣妹妹,你说说看,只要我们能养,我们一定养。”

谢蓝衣抚平心绪,道:“养蚕不需要太复杂的东西,但你家房间少,还是要搭个棚子的,要实在没钱,棚顶用稻草也行,山上到处都是,然后就是竹匾、蚕卵和桑叶。”

银珠弯着腰听得眼睛眨也不眨,耳朵几乎要贴到谢蓝衣嘴巴上,听着没声了,抬首惊愕道:“没了?”

“没了,养蚕的方法我可以慢慢教你,桑叶我家种的就有,你们不够的话可以摘我家的。”

银珠激动地手指发抖,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问:“那……你把养蚕之术教给我们,要收我们多少钱?”

谢蓝衣险些被气笑,“邻居家的谈钱做什么?谁要你们钱!”

银珠惊呼,“你白教我们呐?”

谢蓝衣闭眼点头。

这下不止银珠惊喜坏了,就连赵堂都有些站不住,又是搓手又是跺脚,一息简直有八百个小动作。

“我们、我们何德何能啊!”赵堂振奋非常,拍着自己大腿道,“要不是你年龄比我小,我可真想喊你一声姐。”

一旁的银珠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又问:“可我们跟着你一起养蚕,不就代表抢你生意了吗?”

赵堂一听,当即敛了笑容,神色凝重地看向谢蓝衣。

谢蓝衣姿态大方地摆了摆手,“什么抢不抢生意的,钱是赚不完的,不过,我不保证一定就能挣大钱,凡是做生意它都有风险,赔钱也不是没可能,我这也是第一次做,你们自己想清楚。”

“我懂我懂,我们愿意试试。”银珠点头如捣蒜,眼眶含着热泪,“正好几年前我家在山头那块地里种的有松树,如今正好拿来盖棚子。”

赵堂再次拍大腿,“对对对,那些树肯定够用。”

经此一番话,屋里的氛围开始变得活跃起来,谢蓝衣望了眼屋外,不知何时,立春后的第一场春雨已经停了,清新的空气从鼻腔传入肺腑,满是泥土的芬芳。

翌日,晨光熹微,远处的山峦还笼罩在朦胧薄雾之中,扶桑村里的家家户户已经升起了炊烟。

伴随着鸡鸣和不知谁家的狗叫,谢蓝衣用完了早饭。

谢成山将铁锹提到院里,和魏承晏一起继续搭棚子,谢蓝衣则在一旁帮忙干些递东西的杂活。

“蓝衣!”

门外倏然传来呼唤声,谢蓝衣连忙放下手上工具跑去开门,只见穿着土褐色麻衣的银珠面容带笑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洗得反光的瓷碗,身旁还站着扛着铁锹的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