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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高朋满座

宋锦绣这边也不好过。

陆昭云拂袖而去,宋锦绣一时摸不清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陆昭云这个阴晴不定的心思,可比女子的心思要更加难猜。

他不喜欢女子纠缠于他,他需要一个有用之人。

宋锦绣比照着这两点又回忆了一遍自己的言行。

按理来说,陆昭云该是对自己满意得不得了才是,怎会就这样离开呢?

难道是太迎合他,反倒引起他的猜疑了吗?

宋锦绣拥着被子,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管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先睡觉再说,连续两晚要应付陆昭云,宋锦绣发自内心地感觉身心俱疲。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刘妈妈便叩响了宋锦绣的房门。

“哎呀我的小心肝呐,那世子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你昨夜惹他生气了?”刘妈妈白花花肉鼓鼓的脸颊上夹着两颗豆大的眼珠子,滴溜溜地闪着精光。

宋锦绣想到昨晚两人算是不欢而散,闻言便将脸微微别开,垂着头不说话。

刘妈妈见此情形,更觉自己是鸡飞蛋打。

“你你你……你呀!”刘妈妈短而圆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宋锦绣,最后用力戳在宋锦绣的脑门上,力气大到宋锦绣的头也连带着往后一仰。

“你个赔钱货,上赶着去倒贴,现在倒好,你落着什么好处了?陆家那个浪荡子可是出了名的朝秦暮楚啊……”

刘妈妈又想起昨晚陆昭云夺门而出之时,乌头黑脸跟阎王爷似的模样,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还杵着做什么?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准备,今晚给我登台献舞,谁出价高,你今晚就陪谁!”刘妈妈淡而稀疏的眉毛拧成一团,挤压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宋锦绣赶紧拉住她的袖子,可怜巴巴的求道:“妈妈,指不定今夜世子还会来呢……”

“他给你打包票了?”

“没有。”

“那就是了,那他要是不来呢?我就这么白养着你吗?我又不是开善堂的!”刘妈妈一把拂开宋锦绣的手,“今晚这舞你是跳定了,就算他陆昭云来了,给不出最高的价钱,也休想摸到你一根头发丝儿!”

“你知道我手段的。”刘妈妈转身,再不看宋锦绣一眼,抬脚便要离开。

宋锦绣深知刘妈妈有的是逼良为娼的法子,便不再与她争辩,只道:“那便烦请妈妈将这个消息广泛地传播出去,也好叫更多人来捧我的场,给我点体面。”

刘妈妈迈向门槛的脚一顿,脸色和缓了些:“那是自然,算你识相!”

“看什么看,不用招呼客人的吗!”刘妈妈出门,见门口拥着一帮听墙角的,挥着手里的绿叶红牡丹团扇大吼了一声。

几个披着纱衣的女子这才直起腰,悻悻地走开了。

宋锦绣刚要关门,朱倚红却一把抓住了门边,身子一扭,不请自来,跨进门槛,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下。

宋锦绣转身,冷冷瞧着她。

对于这种拈酸吃醋,暗地里使绊子的小人,宋锦绣给不出什么好脸色,也不想克制自己的情绪以求息事宁人。

果然,朱倚红一开口,狗嘴里便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呦,听说妹妹被世子抛弃了……啧啧,难为你偷偷地就给了他,才一夜就被玩腻了……”

朱倚红在这欢场呆得久了,说话也是放浪惯了。

原本她便嫉妒宋锦绣嫉妒得要死,她眼红宋锦绣年轻貌美,天赋异禀,琴棋书画一点就通,来这里没多久,很快便取代了她成为头牌。

前日竟然还被发现偷摸着勾搭上了安国公府的陆世子。

陆世子在烟花柳巷一贯是有口皆碑的,模样不消说,是万里挑一的。

难得的是出手还阔绰,只是有些阴晴不定,他的宠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朱倚红翘着二郎腿,高开叉的裙摆一偏,露出白花花的一条大腿来,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掩着唇一笑:“哦,说不定妹妹早就跟他暗通款曲,不知颠鸾倒凤了多少回,也不算只用了一夜就被甩了。”

宋锦绣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走到桌边,给朱倚红倒了一杯隔夜的凉水,递到朱倚红面前。

“姐姐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不如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朱倚红扬着脑袋瞟了那杯子一眼,啐了一口:“就你这穷酸的连片叶子也没有的隔夜茶,还敢……”

话没说完,宋锦绣已经将那杯水泼在了朱倚红的脸上。

朱倚红脸上的胭脂顿时花了一大片,映衬着她恼羞成怒的表情,脸上五颜六色,跟打翻了的颜料盘子似的。

“你……”

她嚯地站起身,指着宋锦绣的鼻子就要开骂,宋锦绣眼疾手快将茶壶里剩下的凉水兜头便全浇了下去。

“姐姐怕是还没睡醒呢吧,跑到妹妹房间里来发什么疯?这模样可怪吓人的,现在清醒了?”宋锦绣本就长得人畜无害,此时一脸无辜地瞧着朱倚红,倒好像是真的担心朱倚红的病情一般。

朱倚红懵了,直愣愣的手指还对着宋锦绣的鼻尖。

宋锦绣讨厌这个动作,当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手刀一砍,朱倚红吃痛,杀猪般嚎叫了一声,宋锦绣乘势将她的胳膊反剪,将她往门口推去,脚一抬一伸,将她踹出了门。

朱倚红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门外,瞧着门内的宋锦绣满脸笑容,发了疯似的从地上爬起来便要朝宋锦绣扑去。

宋锦绣拍拍手,及时将门“嘭”一声关上。

那门堪堪就拍在那朱倚红面前,她要是继续扑,便算是自己硬要往门上撞。

“宋锦绣,开了苞就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给我等着!”朱倚红在门外恶狠狠地撂下这么一句,才甩着湿漉漉的,一绺一绺的头发,气冲冲地走了。

她被愤怒冲昏了脑子,完全没意识到,宋锦绣刚刚显露出来的,行云流水的身手。

以往朱倚红嚼舌根、放冷箭、下泻药……整人的事情没少做,宋锦绣倚着门,心里只盼着她快点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闹到陆昭云跟前去。

她就不信了,陆昭云真的就能袖手旁观。

转眼便是金乌西沉,暮色四合,念奴娇的金字招牌下,早有龟奴将茜色的西瓜灯笼点了,灯笼下长长的红穗子随着傍晚的熏风一荡一漾,撩拨得人心里直痒痒。

刘妈妈早就放出消息,说是宋锦绣今晚首次登台,**一刻值千金。

消息一出,茶肆酒楼里免不了又是一番讨论。

“上一回哥几个还在猜这世子爷的热乎劲什么时候过呢,没想到这才一天的工夫,在下的机会就来了!”说话的还是那日搓手迫不及待的锦衣公子裴学文。

那日茶肆里的绿衣公子霍天成今日换了一身紫袍,闻言又开玩笑似的拍了裴学文一下:“话先别说太满,锦绣娘子花落谁家还说不定呢。”

霍天成说着将自己鼓囊囊的荷包拍在桌上,相争之意溢于言表。

裴学文哈哈一笑,眼底流露出势在必得的自信来:“那便走着瞧吧。”

眼下天还没黑透,按照以往,此时还未到念奴娇人流量最鼎盛的时候,但偏偏今日堂内已经熙熙攘攘坐满了人,还有接二连三的人从门口踱进来。

后来的人捞不到位置,便只能挑根堂柱,站久了也能有个地方靠一靠。

裴学文和霍天成两尊大佛,不消说,早就派人占了台前第一排正当中的一桌,只待表演开始后,能在最佳的地方欣赏美人。

刘妈妈见这场面,满是铅粉白花花的一张脸上堆满了笑脸,满堂打转招呼,忙得不亦乐乎:“姑娘们,快招呼着呀!”

台上唱曲的抚琴的弹琵琶的依次登场,裴学文桌上已经堆了小山一样的瓜子壳,却还不见宋锦绣登台,直觉无聊得紧,推开怀里的姑娘,大喝了一句:“锦绣娘子什么时候出来啊?”

此言一出,获得了周遭一片附和之声。

霍天成见状赶紧火上浇油:“是啊,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走了?”

他可是念奴娇的贵客,刘妈妈哪里舍得让这么一条大鱼逃走,赶紧抬手将台上正吹笛子的姑娘赶了下去,挥着手里的帕子赔笑道:“别急别急,奴这就安排锦绣娘子上场!”

于是乎,伴着清泉般清脆悦耳的筝曲,宋锦绣一袭红衣,广袖翩跹,蝴蝶般从幕后绕到台前,眼波流转间,手中挽了个漂亮的小五花,脚步轻移,一个旋身带起层层叠叠的纱裙如牡丹花瓣绽放。

才几个简单的动作,便将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宋锦绣随着乐曲抬手迈步,眼神扫视了全场,却不见陆昭云的身影,正失落之际,台下突然一声叫好响起,她的视线随着声音,重新落回了前排的裴文成身上。

裴学文其人,半分也没有应验到名字的好寓意,不学无术,诗词歌赋一概不通。

他无官无爵,亦非名商巨贾,但却能够挥金如土,锦衣玉食,都得益于他那一个好干爷爷的庇护。

宋锦绣心念一动,眼神里光彩更甚,朝着已经如痴如醉的裴学文抛去一个如丝的媚眼。

恰在此时,她余光见二楼自己房间的方向缓缓走出一人,抬眼,便见陆昭云两手松松搭在红漆栏杆之上,颀长的身子轻轻往前一靠。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陆昭云脸上似笑非笑,宋锦绣却一时怔愣,脚下舞步便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