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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鬼

季梵酒喝到一半,就被几个美女叫走了,陆颜往旁边扫了两眼,大家敬酒的敬酒,闲聊的闲聊,没人敢招惹他。

妈的,早知道这么难熬就不来了,现在这算什么,诚心找罪受?

他可没大方到能笑着去祝福前任。

细想想,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大二那年季梵有场篮球赛,顺便搭桥牵线,把裴璟致介绍给了他。

那会儿季梵最得意的,就是成全了他们这一对,用他的话来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颜向来野惯了,以前玩的很疯又不受管束,自从认识裴璟致后才渐渐收了心。

他爱了他七年,最后却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

季梵到处轮了一圈,又赶紧撤了回来,陆颜瞥向刚才那桌,正坐着一堆美女。

他漫不经心地调侃道:“我看你业务挺繁忙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季梵笑得尴尬,那头敬酒的新人越走越近,他提醒道:“他们快过来了,场面上你总要装装样子。”

邻桌的人纷纷起哄,新娘被他们夸得羞红了脸,她小鸟依人地挨着裴璟致,满脸幸福的模样。

陆颜僵硬地坐在那儿,整个人心乱如麻,他还没整理好思绪,就被季梵拉了起来,那对新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

为了撑住那点自尊,陆颜不许自己露出半分软弱,他刚调整好表情,当目光落在裴璟致手上时,情绪差点没控制住。

其实他很喜欢裴璟致的手,这双手干净修长有力度,曾给过他最极致的欢愉,也给过他无数温暖,此刻却正牵着另一个人。

季梵表现得还算释然,朝他碰着杯:“兄弟,话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璟致稳住呼吸,又转向陆颜,一段时间没见,对方瘦了不少。

他克制住上涌的感情,缓缓问道:“最近还好吗?”

呵,现在这算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就只剩下这种礼貌性的问候,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周围的气压低得吓人,众人表面赔笑,心里都暗暗捏了把冷汗。

陆颜瞥了一眼新娘,心脏好似被绞成一团,他收回目光,苍白地笑道:“我挺好的,恭喜你……”

后面那个“们”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然后他仰头干掉了手里的红酒。

裴璟致抿了抿嘴角,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他眸光隐隐颤动,那眼底分明藏着疼惜与眷恋。

眼看着气氛愈发紧绷,季梵忙挡在陆颜跟前,边倒酒边说:“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是兄弟就必须要喝完,新娘也要喝。”

结果还没倒多少,裴璟致就阻止道:“小婉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季梵从他手里抢过酒杯,反驳道:“这可是你们的喜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你啊少欺负人,你要真想喝,改天我们再约出来。”裴璟致笑着推脱道,“今晚我还要招呼其他宾客,你就行行好放我一马。”

季梵随口打趣道:“怕什么,就喝一点,还会妨碍你们共度良宵不成?”

说完,他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裴璟致虽然脸上挂着笑,眼中却分明透着苦涩,他又瞥向陆颜,陆颜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季梵暗自懊恼,真他妈想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裴璟致打破了僵局:“那不然这样吧,我替小婉喝了。”

也不等季梵再次发话,他就直接喝掉了那杯酒。

新娘满脸担忧,她体贴地吩咐道:“璟致,你少喝点,再喝就要醉了。”

裴璟致温柔地摇摇头:“我没事。”

这场景真他妈熟悉,陆颜记得以前跟裴璟致在一起时,他每次都会替自己挡酒,那时大家总笑他会疼人,搞得陆颜很没面子。

如今他却当着自己的面替别人挡酒,这感觉就像心脏被捅了几刀,疼得陆颜浑身抽搐。

说实话,陆颜至今都想不明白,他和裴璟致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

这个新娘叫李婉,圈里也没听过这号人,突然就把裴璟致从他身边抢走了。

陆颜强忍着情绪,那微颤的睫毛下,是一股隐忍和逞强,季梵看在眼里,他有些后悔把人带过来了。

他故意转向新娘,半真半假地调侃,说裴璟致是个绝世好男人,身边不乏爱慕者,提醒李婉把人看紧点,别被人撬了墙角。

李婉一愣,随后亲昵地挽着裴璟致,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朝季梵笑了笑,但是隐藏得再好,依旧笑得有些僵硬。

裴璟致不能耽搁太久,他再次敬过众人,又拉着李婉去招呼别的宾客了。

陆颜还僵在原地,季梵把他按回座位上:“我当初是怎么说的,让你别来,你非不听,这下找罪受了。”

其实闹到如今这种局面,季梵心里也不好受,陆颜是他发小,裴璟致又是他最好的哥们,手背手背都是肉,他也是左右为难。

陆颜不想说话,他只顾着喝闷酒,直到酒瓶空了,才凑到季梵跟前说:“没酒了。”

季梵也不懂该怎么劝他,只好提醒道:“你少喝点,不然明天又要作死了。”

陆颜不耐烦地摆摆手,催促道:“别废话,给我拿酒去!”

季梵无奈地起身:“妈的,我都快成你孙子了。”

陆颜现在是祖宗,千万得伺候好,别一个不高兴,季梵怕他又要闹事。

等了好一会儿,季梵都没回来,陆颜估摸他又被哪个美女拉走了,还真是一屁股的风流债。

反正也指望不上那家伙了,陆颜离开了座位,随手拉住一个服务员问:“有酒吗?”

毕竟是五星级酒店,里面的服务员都是专业有素的,她瞧着陆颜状态不对,好心劝道:“先生,我看您已经喝了不少,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陆颜此刻只想一醉解千愁,哪里听得进什么劝,他抬起头问:“没有?”

他盯着那女服务员,眼神略显迷离,带着一丝微醺的醉意。

因为长相出色,即使是喝醉了,也不似一般酒鬼那么惹人讨厌。

“也不是没有……”话刚说到一半,陆颜就把脸朝她靠了过来,她紧张得心头一跳,低声问,“那我给您送去哪一桌?”

陆颜扫了一眼大厅,到处都是闹哄哄的人群,吵得他心烦意乱,这会儿更是摸不着方向了。

他伸手晃了半天,然后随便指了一桌说:“就那儿吧。”

“好的,您稍等。”女服务员慌乱地走开了。

其实陆颜也分不清是哪一桌,就这么胡乱坐了过去,那桌稀稀拉拉的只有四五个人,显得十分冷清。

只听他们左一句时队,哪个小区失窃严重,右一句时队,哪边在偷开赌场。

男人耐心应道:“好,我知道了,回头我派人去调查。”

语气冷冷清清,低沉悦耳。

这声音隐隐熟悉,陆颜支着额头,看向旁边那人,这一看,他当即来了兴致,是他在酒店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

陆颜打断了他们对话:“原来你是稽查局的啊。”

时韫浓没吭声,眉宇间透着几分冷硬。

陆颜朝他倾着身子,从侧面看,这男人的脸部线条似刀削般完美,就是表情绷得太紧,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刚刚陆颜过来时,时韫浓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现在还被对方这么放肆地打量着,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时韫浓用余光瞄着他问:“我脸上有东西?”

陆颜也没在意,醉意朦胧地说:“我们刚才遇到过,你忘了?”

时韫浓忘倒没忘,只是对方喝醉了,他懒得去搭理一个酒鬼。

“咱俩还挺有缘的,不如认识一下。”陆颜自顾自地问,“你叫什么?是哪个分局的?”

时韫浓有些莫名其妙,身为一名稽查官,他居然在被一个酒鬼盘问,这人到底想干嘛?

似乎非要知道对方的名字,陆颜不死心地问:“我听他们喊你时队,你叫时什么?”

时韫浓一脸哑然,他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得寸进尺的人。

陆颜见他毫无反应,不悦地挑挑眉:“问下名字总不犯法吧?”

就在这时,女服务员刚好把酒拿了过来,还体贴地为他拔掉了木塞。

陆颜直接倒满了杯子,然后伸过去说:“来,我们喝一杯。”

时韫浓冷漠拒绝:“我不喝酒。”

陆颜灌了两口,晃动杯子里的红酒问:“你不是来喝喜酒的吗?这就是喜酒,怎么能不喝?”

时韫浓被纠缠烦了,眼神逐渐冷下来,眼下要是换作别的地方,他早把这人拷局里去了。

他没理会陆颜的胡搅蛮缠,正要起身离开,陆颜接二连三的遭到无视,终于不满地拍了一下桌子。

对面那几个人被吓了一跳,大家都以为他要发酒疯,忙匆匆离开了座位。

一桌子人全都散了,陆颜不以为然,他打着酒嗝儿说:“你不是稽查官嘛,稽查官是人民公仆,人民公仆就要为人民服务,小爷我也是人民群众。”

陆颜说得义正言辞,他光说还不算,索性换了个位置,坐得离时韫浓更近了些。

浓烈的酒精里混着香水味,刺鼻的扑面而来,时韫浓的某根神经被扯得隐隐作痛,他条件反射地看向陆颜,那分明是一种审犯人的眼神。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打断了他们:“韫浓,可算找到你了。”

时韫浓转过头,对面走来一位中年妇女,他起身喊道:“小姨。”

走近了,那妇女和蔼可亲地说:“天色也不早了,小羽在隔壁房间休息,你赶紧带他回去吧。”

时韫浓轻轻应了一声,即使跟长辈说话,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你看小姨今天忙昏头了,都没空招呼你。”沈芝兰略带歉意地说,“改天你带小羽来家里,我炒几个你们爱吃的菜。”

时韫浓点点头,他刚往外迈出一步,就被身边的人给扯住了。

“你不许走!”陆颜歪着脑袋,郁闷地问,“你走了,谁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