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李逸书”
那日我同你说过我的名字,以防你不记得,再次说明一下我叫谢绥。
现如今这情景我想你应该知道,但我想知道你我之间的婚约是否受到官府保护。
李逸书摇头,表示没有。
谢绥看着摇头的动作就知道,原来是没有。
那你为何会嫁给我。
谢绥不理解,按照道理来说即使是村子里,成婚都是要有官府盖章的,如今没有,这不是黑婚吗?
李逸书:“有婚书,但没有去往官府盖章”
“吓死我了,还以为”那抽个时间去盖个章。
李逸书似是认命般点头,这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谢绥看着艰难点头的人,对着他说:“那个,我知道你确实现如今很难接受,我想是个人都很那接受,但是现在日子都这样了,那不如,就这么过下去,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呢”
我呢别的不能说但是:“既然你嫁给我了,那我自然要肩负起你的生活,其他的我不敢保证”
李逸书听着谢绥说的话:“他知道这是他对他的承诺”
他自己也知道家族不在了,他也不是那个贵公子了。
“还有啊,你不必改变什么,当然我说的性格,但是你得有点生活的能力,基本生存能力你得有,这样你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谢绥想着说
李逸书觉得这人说的有些道理点点头,自己确实是什么都不懂,昨晚自己连。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谢绥觉得自己现在跟照顾舍友没什么区别,他把这人当成了合租室友,还是一个落魄贵族的合租室友。
李逸书摇摇头,忽然是想到了什么,转头指了指后面,谢绥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原来是自己昨晚睡觉的地方”
“你为何不去房间睡”李逸书在地上写。
谢绥“家里就一个床啊,你睡了,我就不睡了。”
李逸书没想到是这样,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按照道理不该是男人睡外面,该是他睡外面。
谢绥满不在乎的:“山路上他都睡过,小时候那样的睡得不知道多久,早就习惯了。”
满不在乎的对着面前人说;“哈,那睡着挺好的,那床你睡吧,我猜你没睡过这么破的东西,再者,再睡了外面睡着凉快”
李逸书盯着谢绥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伪装的样子,可他观察良久都没有发现,这人还真是赤子之心,多么难得啊。
自从家族落魄后,他见到的那一个人不是踩上一脚,丝毫不考虑当初的交情,就连叔伯一家也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嫁出去不也是这样。
可是眼前这个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没有同情,没有嘲讽。
李逸书的心尖被这个人烫了一次又一次,即使自己不能言语他也未曾说出过一句伤人的话语。
他觉得他的心好似给这人开了一点什么,怎么这些天都是回忆着这些天的相处。
他也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起,只是很贪恋这样的感觉。
午时,谢绥将竹扇往李逸书怀里一塞,就去了厨房,准备大显身手。
逸书跟着谢绥的步伐也去了厨房,谢绥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转身看:“你跟着我干吗”
“你是要做午饭是吗”逸书看着他的动作问出声。
谢绥动作没停:“是啊,做午饭,你想吃什么我做”谢绥以为他是来点菜的,就随口说。
逸书:“我,他不会做,这”
谢绥等了有一会都没等到开口,抬头看了逸书一眼:“不点菜是吧,那你在外面等着就行了,一会就好了”
“没有男人进厨房做饭的”逸书小声说
谢绥听到了:“我们家都是男人做饭,你出去待着,这不是你待得地方”
他也知道,这人绝对不会做饭,但还真是在家都是他爸做饭的,他妈妈就是每天点菜,发个消息的事。
当然这个优良传统被他带到了这里。
这不,美味的菜肴被做出来,色香味俱全。
两人吃完饭,谢绥收拾完就拿了斧子去往山上,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逸书关好门。
从家中往山上那段路热得不行,但到了山上就凉爽了一些。
谢绥在山上挑了一颗合适的树,耗费半天时间砍了下来。
树是砍了下来,怎么弄回去成了最大的问题。
正当谢绥苦恼之际,几个脑海中熟悉的声音传入,哟,你小子今日怎么来山上了。
原来是村头牛家,和木家的男儿。
谢绥:“来这里碰碰运气”
牛家那个:“你也是,这么大事怎么不找兄弟们”
谢绥:“什么意思”
“你呀,也就是老实,被人坑了你还给人数钱”
木家那人:“现在好了,跟他们断了关系,咱们村里人都是见证者,断了也好,好好生活,现在你也成家了,那些个破事就别想了”
谢绥听到这两人说的话,猜测原主和他们关系应当不错,或者说跟村里的关系都是不错的,要不然不会如此。
原主,断绝关系,未出现的亲人,谢绥猜都能猜出来什么事,现实多了去了,不外乎那几种。
他看着谢绥身后的木头,这是你弄得,来来里,咱们合力给你弄回去。
那房子确实是该休整了。
等会回去你去跟村长说一声,明天找几个人跟你一起砍树,不比你一个人快。
“我不是”谢绥没说出的话被打断,几人合力将木材弄了回去。
再三感谢后,才进了家里。
逸书出来看到的就是横在家中的粗大树木。
谢绥适时解释:“我准备自己做家具什么,顺带做弓箭,准备干起老本行”
逸书指了指地上的木头:“用这些”
对啊,用这些。
说着还把人往外面推了点。
我得准备锯木头了,你离远点小心伤着你。
跟着舅舅学习的木工技巧在现在派上了用场。
谢绥找到锯木头的工具,该说不说,虽然穷,但该有的工具不少。
这半天时间谢绥都在锯木头,逸书在一旁看着,看着那大块木头一点点变小。
三日后这些木材变成了一个精美的桌子,看着一个完整的桌子在自己面前被制成,逸书才发觉,眼前这个男人,不似外人说的那般无所事事,不学无术,想烦聪明绝顶。
若是他将此番才华用到科举上,定能高中。逸书感慨道,这人难不成是生不逢时。
又一天,弓箭做好了,木材也用完了。
弯弓测试,刚好。
翌日清晨,没打扰逸书,就直接进到山里,逸书醒来后收拾好床铺,出门去了厨房,吃完他留下的早饭,做了些能做的,就在屋内等着,屋内放上了这些天谢绥新做的家具。
坐在比先前舒服的家具上,心中止不住的担忧,昨日他说今日上山,山上危险,自己也是知道的。
心中的担忧不断放大,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知晓这人当真是温润有礼,进尺有度。
虽说偶尔有些行为怪异,但无伤大雅。
望着四周的墙壁,虽说破败,但被这人收拾的井井有条,自己在这里反倒是帮不上什么,还多了一张嘴吃饭。
越想越觉得自己。
谢绥:“我回来了”
逸书听到男人的声音,急忙跑了出去,看着他未曾受伤,松了一口气,然后才看向他手中的野味,还真被这人给猎到了。
谢绥;“对不起,我忘了,你可能受不了这味道,你等着我先去收拾收拾”
等谢绥洗干净出来,对着逸书说,那个,“留一只野鸡咱们吃,剩下的全卖了,明天就去,顺便把婚书给盖章”
我看过了,村长同意了,那就只剩下官府的了,明日你同我一起去。
逸书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傍晚,来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迟到野味可把谢绥激动坏了,就是这个味道。
谢绥:“怎么样好吃吧”
吃饱喝足,美好的时光就是如此,天光微亮,谢绥就睁开了眼,起身敲门,准备叫人起床,今日他们要去县城。
得早起来,匆匆吃完早饭两人交了牛车钱,就往县城赶。
等到日头完全出来时,日光晕染苍穹,红日初升,光耀人间,他们到了县城,拿出入城文书后,确定是本县人,才放行。
两人先是找到醉仙楼,跟掌柜商量好价格一百二十将这些卖了。
卖完后,两人去了官府拿出二十文给官府衙役,顺利的盖好章,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当然他们还谈好了,再有野味首先供给醉仙楼。
这些忙完也到了午时,来那个人在小摊贩前随便对付了点就直奔医馆。
站在医馆门前逸书在谢绥手心写道:“为何来此”谢绥感受到手心的微痒,然后看着逸书解释,当然是给你看看。
拉着逸书进去找到医馆坐诊医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今日属实是幸运,竟然遇到了。
待到把完脉医者:“小友不必惊慌,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抓药,服用三个疗程自然就好了”
谢绥不懂药理,但是大夫说的,一定是真的。
出了医馆,逸书手里拿着药,心脏再次被烫到,自失语到如今,这还是第一个愿意给自己治疗的人。
这人就怎么能这么好。
他就这么看着谢绥:“刚挣得钱,左手进右手出,还一脸开心的样子,怕不是个傻子”逸书摇摇头,虽说骂着这人,但心中的熨帖还在。
谢绥一路上的嘴角都没下来过大夫可说了,三个疗程后就好了,他就能听到和自己住在一起那人声音是什么了,想想都开心。
只是好心情被破坏了,谢绥很想揍他们一顿,但是不能。
“呦这不是咱们李大公子吗?怎么如今穿的这么寒酸”
一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说着,那只手还指着逸书。
谢绥听到这话:“哟,谁嘴巴这么臭呢,是吃了什么吗”
“你说谁嘴臭,谁接话就是谁”
“你”
“说什么,说不出来了,你也不过如此,而且你长得真丑”
只见那人离开了“你等着,把你别忘,你弟弟”
李逸书听到弟弟,身形顿了一下,如果不是谢绥扶着只怕是直接倒地了。
谢绥察觉出来了这人不对劲,但现在这里不是问话3的场合,只得压下,等回到家中再说。
回到家中的李逸书把自己关到了房间内。
谢绥见此情景也知道现在谈不了一点,只得去厨房熬药。
等药熬好,小心翼翼的去往房间,轻敲房门,见没反应,怕人出事,直接强制将门打开。
看到的是哭成泪人的人,这是谢绥第一次见这人哭,破碎感拉满,激起人的保护欲,谢绥也不例外。
不知怎么想的谢绥一个箭步将人拉入怀中,似是寻找到了倚靠。
李逸书的哭声更大了,好似将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等人哭够了,谢绥才轻声问;“出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抬手拭去这人眼角的泪水,轻柔的声音拂过。
逸书在谢绥手中写着,一个不厌其烦的看着,一个似是有了依靠,不停地诉说。
最后的最后,谢绥知道了事情的原貌。
“原来是如此”
“轻柔着逸书的秀发,“你受苦了”
是了,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公子,一朝事变,家中倚靠没了,徒留两个小哥儿,这世道哥儿行事艰难,他们不得不投奔亲友,可奈何亲友也是财狼虎豹。
“你放心,弟弟我明日就去接回来,你且安心,放心吧,明日你就看到了。”
把药喝了,休息一会,醒来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