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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魇

毛笔通体漆黑如墨,隐隐散发着透亮的光泽。

李焕颜把其放在手里把玩,想着待会要画什么图案。

此笔名为墨染,无需砚台永不断墨,写出来的字千年不化,依旧清晰可闻,单纯用手无法擦除,施法者能让字迹对外隐形,只有自己可以看见。

李焕颜打算在江澜声脸上画两个小王八,左右脸颊对称的那种,其他地方就自由发挥,等到三个月过后,就解除隐形,她已经能想像对方起床后看到自己的花脸,表情会有多狰狞扭曲。

墨染是她在原主的百宝囊内找到的,当初还以为会压箱底,不曾想居然真的能派上用场。

她望向窗外,眼看天色不早,估摸着人已经睡下,便开始行动。

李焕颜悄咪咪地来到对方屋前,伏耳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

过了许久,确认无误后,她施法在自己身上轻点几下,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与周围景象融为一体。

紧接着迈着傲娇的步子穿墙而过,进入屋内视线瞬间变暗,唯一的亮点只有桌上的烛台。

李焕颜抬手往眼睛处一抹,所有的陈设立刻变得清晰可见,只不过她做完之后才发现这法术有点多余。

江澜声的房间布置简单到极致,总共就四样东西。

床,书柜,桌子和椅子。

为了更好地进行绘画创作,李焕颜直接对床上的人施了个昏睡咒。

她手持毛笔慢慢向其靠近,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但在环境的衬托下,就显得有点像奸笑。

快要碰到对方时,身后忽地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李焕颜微微一愣,疑惑地转过头,发现闪光来源是书柜。

出于好奇,她来到书柜前拿起那样东西仔细瞧了瞧,是一个银白色的手镯,上面挂着三个小巧的铃铛,镯身满是精致的花纹,还有些看不懂的文字,凹陷之处泛着紫色的幽光。

李焕颜没想到会在这看见魔族的真言铃。

魔族这个名字在九州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即使过去很多年,每每提到它时,人们依旧愤怒不已,恨不得将其踩在脚下狠狠践踏才能解气。

这一切的缘由皆来自于三千年前的邪祟祸乱。

魔族的领地位处极域,九州大陆的边缘地带,偏僻且灵气稀薄,因为实力弱小常受到其他种族修士的嘲讽和欺负。

长此以往,仇恨的种子在他们心中悄然种下,逐渐累积,直至某天突然爆发,族长率领全族上下共同修炼一种邪恶的功法,势要让所有轻视他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魔族的人以自己身体为媒介,培养一种黑气,成形后将其吐出。

黑气在四周蔓延开来,且行进的速度非常快,凡是沾染上这种黑气的人,都会被无限放大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变成一个冷血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们肆意屠杀身边的人,闹得整个九州大陆人心惶惶,死伤无数,一时间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各地修士出面压制,但却是治标不治本,无法彻底断绝黑气。

危机关头天帝派遣出神兵强将,他们牺牲全部神力将整个魔族重重封印,人世间这才恢复安宁。

事后,人们将黑气称作为邪祟,形容它就像是作祟害人的鬼怪,通过扰乱人心就可杀人于无形。

至于真言铃,则是魔族在审问犯人时用的法器,由施法者来问问题,回答者若是撒谎,就会遭到真言铃的惩罚,长达一个时辰的锥心刺骨之痛。

李焕颜素来有收集法器的癖好,其中有几件就属于魔族,但奇怪的是魔族的法器对她通通没有效果,发出的攻击在碰到身体的那一刻,就会消散于无形。

关于这背后的原因,李焕颜查阅无数古籍,仍旧没找到答案,久而久之,她将此事渐渐淡忘,今日看见这真言铃,倒又记起来了。

她灵机一动,想到现如今的情况,江澜声之所以对自己心存戒备,是因为不知道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能借助这法器打消对方的疑虑,日后的事想来也会简单许多。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人发出几声梦呓,嘴里一直重复着不要和别走,语气十分焦急。

李焕颜来到对方身边,见其满头冷汗,眉头紧皱,表情痛苦难耐,似是做了什么噩梦。

便想着先替人解了昏睡咒,墨染的事以后再说。

可捣鼓半天,几个法术丢过去跟石沉大海似的,毫无作用。

李焕颜意识不妙,察觉这并非是寻常噩梦,对方怕是招来了梦魇。

梦魇是寄居在梦里的精怪,以人的精气为食,每晚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进入他的梦,以对方的经历编织梦境将其困住。

若不及时阻止,此人会一直陷入沉睡,最后被梦魇吸光全身精气而死。

李焕颜知晓其中利害,眼看江澜声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拼命叫喊对方的名字,试图将人从梦境中唤醒,可显然是徒劳无功。

她拿起一块锦帕想要给对方擦擦汗,刚碰到额头就被抓住手腕,江澜声用的力气很大,李焕颜疼得直抽气。

奋力挣脱时,却发现男人的眉头舒展许多,没有刚才那般紧凑,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带有几分红润。

这是缓过来了?

虽然在此之前的确有过靠自身意志力摆脱梦魇的事例,但屈指可少,可谓罕见。

李焕颜有点欲哭无泪,刚才折腾这么久都没有用,为啥抓个手就好了。

她看向手腕处泛红的皮肤,无奈至极,明日肯定会有淤青,过会她感觉对方力道有所松懈,想抽手离开,可下一秒江澜声又皱起眉头。

李焕颜只好打消偷跑的念头,任由对方抓着,困意逐渐涌来,但她哪敢在这睡觉,脸上的表情十分生无可恋。

麻了,毁灭吧,赶紧的,她突然后悔晚上来这了。

相比于李焕颜的煎熬,江澜声倒是睡得很香,因为梦魇带来的噩梦导致他的心一直惶惶不安。

旧日的那些痛苦化作滔天洪水将他尽数淹没,他拼命挣扎几近窒息。

就在这时,突然抓到岸边树丛的一根树枝,这才得以喘口气,分散出精力来思考现在的处境。

经过一番观察,他很快便知晓自己是在做梦,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梦魇,将其消灭,梦境就此恢复正常,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李焕颜以跪坐的姿势半趴在床边,猛然惊醒,看向床的方向,见人还没醒长舒一口气,想来对方应该已无大碍,便立马起身瞬移至门外。

女孩离开时衣裙带起一阵风,江澜声隐隐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坐起身,往旁边瞥了一眼,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呆呆地又看了许久。

刚才床边似是有人在?

是她吗?

梦里的那根树枝?

李焕颜要是知道江澜声把她的手腕当做树枝,怕是得气死,软硬和粗糙程度根本不一样,居然能混为一谈。

但紧接着江澜声就否定了这个猜想,他昨日才说了那般伤人的话,女孩怎会愿意施以援手,而且对方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深陷梦魇。

他握紧右手,只当是一种错觉,脸上的表情又变得跟以往一样淡漠疏离。

穿好衣衫推开门,习惯性地望向那座小木屋,见房门关着倒也习以为常。

那人总是睡到午时才醒,是江澜声见过第二个这么懒散的人。

第一个则是那个跟自己斗了数百年的幽冥女君,若人还活着,这俩定能成为知己。

关于幽冥女君的死,他那时听到消息后,感到非常意外。

他虽不喜对方的性格作风,但对于实力却十分认可,难以想象李焕颜会在与人对战时,突然倒地身亡,死得如此草率。

江澜声沉思良久,微叹一口气,觉得有几分可惜,对方如果继续修炼下去,兴许就能打破九州大陆这几千年来无人飞升的记录。

李焕颜:想太多了,要飞升你自己去!

他边走边思考,不知不觉来到一棵还未开花的桃树前,抬头向上看,满眼尽是生机盎然的绿色,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这些天的烦闷郁结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化解。

过了一会,江澜声感觉心中好似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他意识到那是道心进阶的征兆,赶忙盘腿坐下入定,细细领悟其中奥妙。

道心无需灵力催动,它代表着一个修士的信念,决定他未来会走怎样的道。

成神堕魔皆在一念之间。

除此之外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作用,一般人正常情况下只能专注做一件事,但随着道心进阶,事情的数量可以逐渐叠加。

有些需要多人配合的强力杀阵,若道心足够强大,一个人就可完成。

道心共分九层,最强的就是九窍玲珑心。

江澜声的实力虽已达渡劫期巅峰,但道心却仍旧只有第五层,今日能得以突破,他又惊又喜。

李焕颜还在小木屋里睡觉,并不知晓自己突发奇想种下的树,能给对方带来这般好处。

她就是单纯想吃桃子。

馋了而已。

因昨日没睡好,她比以往起得都要晚些,虽补了觉,但还是能看出有几分倦意。

她打着哈欠走出门,一眼就看见桃树下的黑色身影,她好奇地走近些,发现对方正在闭眼打坐,周身有光芒涌动,神情平静如水,好似一尊佛像一动不动。

李焕颜手托着下巴观察半晌,最后得出两个结论,这种情况除了打瞌睡,那就是在突破道心,江澜声很明显是后者。

至于打瞌睡说的是她自己。

李焕颜以前修炼的时候,每次打坐都忍不住犯困,腰板挺直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好几个时辰不倒。

要不是睡着睡着流哈喇子,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在梦中跟周公相会了。

见江澜声迟迟不醒,李焕颜嘴角微勾,表情似有点幸灾乐祸,踏着轻快的步伐向对方靠近。

她知道修士在突破道心时,会自动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所以此时不掏出墨染更待何时呢。

她要继续做完昨天未完成的事。

李焕颜拿着毛笔对准江澜声的脸颊,就要往下戳,谁知对方忽然睁开眼睛,一如昨晚那般再次抓住她的手腕。

好在李焕颜反应速度很快,及时收回墨染,慌乱间她不小心在男人眼尾处留下一个小墨点,那墨点长得跟痣很像,给人平添几分邪魅。

江澜声其实早就完成突破,只是在闭目养神,调整体内气息,他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李焕颜,便选择按兵不动,想看看此人要做什么。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他能清楚地闻到女孩身上的香味,像淡淡的栀子香,清新自然,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挠得人心直痒痒。

江澜声想起情毒发作时,似乎也闻到了同样的味道,而后意识到什么顿感羞恼,忍不住睁开眼睛,阻止对方再做靠近。

抓住手的刹那,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触感竟与昨晚的一般无二,没等他细想,李焕颜已经吃痛地抽出手,闪到一边。

手腕上的淤青经过刚才的折腾,颜色愈发青紫,李焕颜忍着疼干笑解释:“我看你头顶上有片叶子,就想着帮你拿掉。”

一语完,男人好似被施了定身术,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话,更别说生气发火之类的。

李焕颜微挑右眉,歪着脑袋露出几分疑惑,心想这人不会是道心突破失败,反噬到脑子傻了吧,走上前试探性地问:“前辈,你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江澜声回过神听到这话,将那些怀疑暂抛脑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然呢?这是什么蠢问题。”

说完站起身就想离开,没走几步突然被人拦住去路,他微皱眉头,不知对方意欲何为。

下一秒,耳边响起一道极为认真的声音。

“前辈,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