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每日练剑的时刻。
江羿川早早地擦拭好他的悬冥，来到半山腰的溪边练习。
吕玉凝来到时，就看到：高大的少年身穿玄衣在夜色下练剑。他眼神坚毅，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变幻无常，刚健有力，大有势不可挡的架势，身边的草被波及，折了几条枝，剑染上了月的银亮。
她很少看到他打斗一阵的场景，这还是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什么是天生剑骨的压迫感。
剑被少年收起，他还微微喘着气。
少女拍着手从树后走出，来到他的面前。
江羿川看到她，眸子明了一瞬间，“你怎么来了？”
他上前一步，凑到她身边。
“当然是来观摩师兄的绝佳剑术。”少女笑着调侃道。
他顿了顿，问道，“你当真不练剑了。”
“不练了。我在剑术已经很难突破了，不如就此放手。”少女回答道，神情有一瞬落寞。
江羿川握着身侧的剑不说话了。
少女接着说，“还有点可惜呢，以后不能和你切磋剑术了。”
“别的也不是不能打了。”他开口道。
吕玉凝看出来他极力地想调动起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难过。
“哼，不跟你打。”少女转头道，背着他默默笑着。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江羿川眼神却暗下来，“哦。”
“你现在技不如人啊，师兄。”少女回过头，话里火药味十足，还带着玩笑，似一只小猫在他的心头挠了几下。
“其实没有打的必要了。”她补充道。
他冷漠道，“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切磋了。”手指不自主地用力握拳。
她急忙解释道，“准确的说是我不想和你天天不对头。”
“是和我不相往来的意思吗？”他又问，声音中带着不容忽略的冷意。
“不是，就是好好相处。当然可以比其他人更好啊。”她回答道。
江羿川感觉到了希望和可能性。
“你真的很想打败我吗，师兄？”她低着头问道。
“不想，都听你的。”他赶快回道。
“那好。你接着练，我帮你指点指点。”她抱着手臂说着。
江羿川立刻进入状态，拔出剑来练习。他很高兴，连舞剑中都不加收敛。
吕玉凝在一旁无声地笑着。
剑如银蛇，气走四方，招式连贯，雄姿英发。
少女在认真地端详着他。
她突然皱了一下眉，“你这一招，摆动幅度太大，会漏出破绽的。”
少年听后，立刻思索着改动剑势，更加专心。
“对，这样好点了。”
“这招不要了，容易伤到你。“
“还有后面出连环剑时，有点浪费体力了，你可以待时而动。”
······
在吕玉凝的指导下，江羿川又有了显著的进步。
他们在交锋多次的对手，没有人比吕玉凝更了解他剑术的不足了。
最后一招，少年收起剑，向她坚定地走近。
“师兄，真棒啊。”吕玉凝心服口服，目光里全是敬佩。
江羿川点头望向她，他的心在有力地跳动着。
“下次，我带刀。一起练吧师兄。”她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好。”
第二日，吕玉凝刚洗漱完，就听到外边有动静。
“谁？”她警惕地问道。
“我。”江羿川的声音响起。
她眼睛转了转，一个坏主意涌上心头。
“师兄，你等一下，我起晚了，还在穿衣服。”她在里面说道。
江羿川脸都红透了，连忙回答，“抱歉，是我冒犯了，你慢慢来，我先回去。”
吕玉凝无声地笑倒在椅子上。
她连忙回答，“没事，师兄，好了，进吧。”
“那我进来了。”
门没有动。
“我真的进来了。”
她从里面打开门。
江羿川这才进来，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一段小插曲。
江羿川来到她家吃饭。当然大多数的菜都是他做的。
吃过后，两个人约定晚上老地方见。
吕玉凝抓紧时间，研读师父给的书，领略其中的刀法。
其实，她已经修炼其他道了，而且修行的成果相当好，自己已经基本掌握该道术了。刀是她这两年才学的，她身体越发不好，只能在家静养，是在书上自学的。修行其他道也不容易，她相当于是打断骨头，重新再来的。她和江羿川那时付出了太多。当然，是去是留，她现在不能替这时的自己考虑，就先现在这里练好刀，找到凶手，扭转命运。
晚上，溪边。
江羿川已经在此等候了，他站在树旁，看到她踏月而来。
两人相视间，各自开始准备。
吕玉凝的刀是自己在山下的集市上买的，虽然不怎么趁手，但还算锋利。
两人各自占据一块地方，看似互不打扰，又有相互挂牵的默契。
一段时间后，她歇一会并指正他的剑术。再一段时间后，他停下再和她讨论刀法。
刀光剑影，红光玄影。
结束后，两人靠在大树两侧休息。
“江羿川”，吕玉凝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他疑问道，“怎么了？”
“我能看看你的剑吗？”她真诚地发问。
江羿川直接将悬冥递给了她。
“修行剑术者皆爱护自己的剑，我摸到了你的剑哎。”她笑着看他。
江羿川看到她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脸，心里想，我是爱护你。
他低头时，目光落在她用过的刀上。
休息后，两人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