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就像一个罩子,严严实实遮住了自己,伸出手却抓不住那些美好。
既然得不到,那就全都变成我这样的吧。
“嗯?我真的没走错地方?”
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的女子正是按照朋友留下的折本里面记载的地方,刚走到元城的景云。
你问,为何她要步行至元城呢?只因这位心大的姑娘弄丢了登上瞬空台的铭牌,只好步行去到想去的地方。
景云提着一个灰绿色的小葫芦,仰望眼前这个满是飞沙走尘铺满的地方。
只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景云叹了口气。
“有人吗?守卫大哥还在吗?给我开开门呗”
无人回应。
又再敲了敲城门。
还是无人回应。
有点不对劲,灭世大劫过后,人界就有很多妖邪之物藏匿各地,祸乱人间。
或占城为王、或肆意戏谑。
数不胜数。
想到这,景云便拿出用专门联系九司的符鹤,简述元城的怪异。
正当景云要送出符鹤时,嘎吱一声,城门自动开了。
看着自开的城门,心里的讶异和好奇催使着景云生出入城想法,放飞符鹤后,便缓缓入城。
景云一进城,迎面吹来一股热气“呜。”
风中还夹杂着细沙,迷的景云直揉眼睛。
再睁眼,眼前竟是一片荒凉之景。
这里寸草不生,也不见人影,大街上竟是随风起扬的灰尘,这里倒是分别不出房屋的原貌,一眼看过去倒像是参差不齐的小山堆,要不是特别突出的楼台和被支出的窗户,怕也是看不出这是房屋。
每栋房屋都被黄沙沉沉包裹,街道上也是堆积了厚厚的黄沙。
眼前的所见所景,只让景云感觉传言骗人。
元城历代由元氏家族家主继任城主,经过几百年的经营,元城发展的很繁荣,成为人界‘四大黄金之都’之一。
世人将这传的千好万好,可这既没游人行织、鬼街闹市,也没四处商人往返交易的模样,连个人也没看见一个。
“咕咕。”
肚子发出的声音,提醒着景云该进食了。
哦,好吧,不想这么多了,先去找点吃的吧。
景云四处寻找,不一会,便找到一个稍微较干净的房屋。
进屋许久,也没找到能吃的东西。
“糟糕,今天怕是得饿一天了。”
委屈地摸着自己的小肚肚,转身便想离开,可眼角闪过一丝着光亮,景云看向唯一有光亮的屋内“嗯?屋里怎么还点着灯?”
难道是有人?
景云缓缓走向前去,轻轻推开房门。
“有人吗,有人在吗,我可进来了”
进得房内,倒是没看见有人,倒是床边点着一支蜡烛。
景云疑惑,便走到蜡烛旁
“大白天的,谁点的蜡烛?”
景云微转头,看到床上好像有个人影,景云拉开帷幔“呜。”
景云吃惊,那床上躺着个人,但脸色不好,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景云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把了把脉。
“咦,真是稀奇,这身体三魂七魄皆失,只留下个空壳,但是呼吸正常,也还有脉搏。”
“身上也没有修炼的痕迹,那就不是元神出窍。”
那是什么原因呢?三魂七魄皆失肉身却能保持良好。
“可是我不会还魂之术。”
景云紧皱眉头。
要不试着能不能把他摇醒,这般想着,景云就直接动手了。
景云伸手扯了扯男子“欸,醒醒,醒醒”
拉扯了男子许久,还是没有反应,也就收手了。
景云没注意的是,她在晃男子的同时,那烛火也跟着晃起来。
“你在作甚”突然耳边传来男声,“呜~”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景云直起身,看见是人,便松了口气“你又是谁?”
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三十几岁的模样,衣着整洁,衣料不似寻常用物,连景云这种不懂衣料的都能感受到这衣服的不菲。
爰璟看了景云半刻,作揖道“在下元城城卫,今日起的晚了,没注意有人进城。”
瞥了一眼床上,再看向景云“天色渐暗,城中也没干净的客栈,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在我府中住下吧。”
“可以吗?”景云眼睛一亮,不等爰璟回答“那便叨扰了。”
景云转身欲走,想起了床上躺着的爰璟“那床上这位呢,他怎么办?”
爰璟没有回答景云,直往屋外而去。
“哦,还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我叫景云,无忧渡人氏。”景云拱手。
“爰璟,姑娘叫我爰大哥即可。”
“景姑娘是一个人,还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怎么想到来这。”爰璟淡淡出口,慢条斯理的转动手中的核桃。
“我朋友说元城车马如龙、簇锦团花,此生定是要游玩一番的,刚好去他家要经过元城,便就来这边瞧瞧。”
“只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番模样。”
“游玩?”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爰璟嘴角轻扬。
“景姑娘有所不知,早些年这里确如你朋友口中所说,是个可堪游玩的地方,如今,却不同以往了。”
“为何不同,可是有什么妖邪横行?”
虽是这样说,可从进城到现在并没碰到任何妖物,若不是,那是经历了什么,才能成就这一片荒芜。
“到没发生什么,只因前些年,上天降下劫难,城中百姓都选择到方外世界生活,城中无人居住,没有人烟,便成了如今这般摸样。”
“方外世界?”
“方外世界就是术法构建的虚幻世界,此术法创造了以烛芯为媒介的方外世界,将灵魂引渡到方外世界,而身体也能安然不腐,在那里人们凭着意念就可以幻化出想要的任何东西。”爰璟谈到这里。
“那烛火便是男子的灵魂?”
爰璟脚步一顿,凝神看了景云一会,才说道:“正是,每个人的灵魂进入方外世界,就会生出一缕烛火,那烛火其实就是人的灵魂。”
不知道是不是景云的错觉,感觉爰璟在谈论这些的时候好似很骄傲,和他说了这么话,对他的感觉就是温和而疏离,只有在谈及方外世界,才明显的感受到他的笑意。
“这事倒是第一回听说,真开了眼了。”
“那爰大哥为何不跟着一起去,这偌大个成就你一个人,岂不很冷清。”
“景姑娘有所不知,我并非元城人,而是从小流浪到这的,幸得城主大人收留,我才留在了这个地方。他们都是有家室亲眷的,我没有亲友,故而就留下来了。”爰璟谈到这脸上毫无波澜。
“前年还好,我与妻子在城中相识,现在倒也是有坐下来一起说说话的人,不至于那么无聊,”说着说着,便也到了爰璟府中。
眼前这座威严简洁的宅子,和其他房屋成了鲜明的对比,多了些人情味,也更大更气派。
门前高高挂着方正的门匾,刚劲有力的字体更显威严。
城主府?
景云看门匾上明显的三个大字,他竟然住在城主府,他不是城卫吗?
景云疑虑片刻,却也没放在心上。
“夫人,家里来客人了。”爰璟在叫夫人的时候,嘴角抹出很明显的笑意,看见夫人,亲昵的牵起了她的手,向她介绍“这是今日进城的姑娘,名叫景云。”
转头看向景云“这是我夫人,元好。”
元好微微愣神,福身“景云姑娘好。”
景云看着面前一对夫妻,看了眼爰璟紧握元好的手,转头看向夫人。
“见过夫人,今日初到城中游玩,没找到去处,所以在府中叨扰几日,夫人可莫怪我来这蹭吃蹭喝啊。”景云笑着对元好拱手作揖。
“哪有,我们家这么些年还未曾有客人,正好热闹热闹。”
元好松开爰璟的手,向景云走去“景云姑娘唤我元好便是,景云姑娘是一个人出来游玩,可有朋友一起。”
景云躲开伸向自己的手,后退一步,背手说“不曾,我习惯了一个人游玩,此番是要赴一位好友的约,途经此地,打算这几日便走。”
不愧是夫妻,问的问题都一样。
元好也不尴尬,只看了眼景云。
“莫要站着,快进来坐。”
三人在堂上含蓄几句,用了几样家常菜,便也入了夜。
元好转头看向爰璟
“我带景云姑娘去她的房间。”
“有劳娘子。”爰璟笑着对元好说。
得到爰璟回应,元好便引着景云前往她的房间。
“景云姑娘一个人四处游历不怕吗,家中长辈也放心姑娘一个人独自在外。”元好边走边说
“不瞒夫人,我是野惯了的,长辈们教了一些防身之术,勉勉强强还能保护自己,所以才敢一个人出来闯荡。”
“竟是这样子。”元好听完眼神黯淡
“景云姑娘这几日只管在府中住下,有什么想吃的,尽管与我说,这府上也就我们三人了。”女子意味深长地说
“那就多谢夫人了。”
元好寒暄几句便走了。
景云赶路累了一天,草草洗漱就上床休息了。
而另一边,爰璟夫妻房间内。
元好服侍爰璟沐浴“夫君今日带回的小娘子,肤脂凝雪,年轻貌美,长得可讨人喜欢了呢。”
“什么味这么酸,原来是夫人的醋坛子打翻了。”
爰璟轻捏了下元好的脸颊,后靠着桶壁享受着元好的服侍。
“哼,还笑,这城中只有你我二人,突然出现这样一位好模样的小娘子,我又怎知你心里怎么想的。”元好虚晃的锤了下爰璟。
“还有上次来的那位,虽然眼睛不便,可模样看起来也是不错的,明明说好过几日才离开的,现在人不见了,行李还在,说,你把人藏哪了,我就知道你是看我看厌了的,哼。”
说罢,转头不理爰璟。
“夫人,人家是临时收到家中急件,匆匆忙走的,没来得及收拾行李,你看你这是瞎想了些什么。”爰璟将元好身子转回来对着自己,温声哄着。
“真的?”元好似是不信。
“不然,娘子可以拷问为夫,关起门来拷问。”
爰璟虽言语挑逗元好,笑意却不见眼底。
“你,你,你不知羞,不理你了。”
说罢走出浴室,一出浴室,便褪去身上的外衫,反复清洗刚刚触碰爰璟的手,做完这些后,随即坐在床沿,凝视前方,细细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