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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嘘

《月夏南山海》

文/六斤厘

2024.08.27

——

贩卖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要告诉蒙在鼓里的人吗?——阿双。

——

太阳高悬,刺眼的阳光照下来,显得周遭的榕树光秃秃的,前几夜的雪挂在枝头,化成水滴掉下来。

正值隆冬,镇茶山上的燕子还没开始啼鸣,世界除了一片荒芜,一丝春色都见不到。

林悠然浅浅靠在一把小布椅上,轻握画笔的细长手指顿了半秒,便将画笔放进了脚边的水桶里搅了搅,清水瞬间染成浅绿。

她好像并不需要绿色。

瞧着面前毫无生气的画作,想起自己原本的写生地,应该是几公里外的普君山,那片的腊梅花听说开得可好了。

要不是岑溪污蔑她喜欢自己表哥丁延,林悠然懒得辩解,不然她才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林悠然握画笔的手又紧了紧,她赌气地将画笔扔进水桶,挠了挠发痒的手背,瞬间白皙的皮肤显出几道红色的划痕。

果然是荒山野岭,飞虫就是多,咬得人心乱。

写生的好心情全都没了,算了还是回家窝进被窝看恐怖片吧。

林悠然拽起椅子上挂着的书包,刚一起身抬眸的瞬间,面前那块毫无生气的榕树下,竟有了色彩。

榕树的空枝桠装不下阳光的灿烂,就这样于男人的肩头洒落,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手上正摆弄着一款老式相机。

男人似乎感受到林悠然的目光,回过头的那刻放下相机。

这张妖孽的脸,林悠然太熟悉了。

他怎么会来这?

林悠然想也没想,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用书包遮住脸。

不对,干嘛要躲他。

再说那晚的事,她是不小心看见的,现在躲着,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抱着他不会朝这边来的侥幸,林悠然坐直身,埋头收起写生工具。

可侥幸总归是侥幸。

“小尾巴——”

屈南山懒散的嗓音,在这空旷的山间响起,既远又近。

林悠然不太情愿循声看去,屈南山晃眼就到了她的跟前。

他们说,人的一生是由很多个称呼组成的,家里的人叫我小悠,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喊我又又,而小尾巴这个名字,全世界就只有,他。

屈南山拂下耳边的游戏耳机,单肩背的老旧相机放在身后,身子微微朝她倾了倾,眉眼一勾,“怎么见到哥哥就躲啊?”

她没理他的话,“你怎么会在这?”

屈南山直起身,山风从他的背后吹来,拂起他头顶的发丝,他轻挑眉梢,慵懒的声线拖长尾调,“挺明显啊。”

他是怎么还有闲心开玩笑的。

林悠然收回视线,却被他脚下球鞋绑着的绿色鞋带留住。

“来这写生?”

他又问。

林悠然掀了掀眼皮,对上他的眸子,淡定地学他,“不明显吗?”

“什么时候这么会呛人了?”屈南山浅浅一弯嘴角,从兜里掏出一串吊坠,递到林悠然跟前,“哦对了,你姐那天晚上落了个东西在我这,你帮哥捎给她?”

这串姜黄色的星星吊坠,林悠然当然认得,她姐林恙然总把它挂在那把小黄伞的伞柄上,雨天随着雨滴一晃一晃地,构成了林悠然有关于童年弥足珍贵的美好回忆。

印象中,林恙然很是宝贝这枚吊坠,她怎么会落下,说不定有鬼。

林悠然还没有傻到上这种当,这些年被屈南山坑过的事两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她才不想帮他呢。

她清清嗓,躲开目光,“你不能自己还?”

屈南山对她的拒绝,早习以为常。

“当然能,不过你姐这几天在追杀我,我想她应该是不想看见我,”他对上林悠然的眼眸,腔调极为散漫,“所以小尾巴,麻烦你了。”

下一秒,吊坠被硬生生地塞到了她手里。

林悠然第一反应便想还回去,但世界已然天旋地转。

“林悠然?!!”

眼前暖乎的光骤然消失,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林悠然彻底没了意识。

记忆仿佛又回到那晚荒诞的大雪夜。

天气预报说,潼远有场大雪,林悠然拽着两把伞踩在翘起来的石砖上,噔噔声响彻零星几人的街道。

寒风瑟瑟吹起她额前的碎发,林悠然压了压头顶鸭舌帽的帽檐。

深冬的天,太阳下山很早,连路灯都还没有。分明才七点,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要不是丁淑意非要她去给参加同学聚会的老姐送伞,林悠然这时候正窝在暖和的被子里看恐怖片呢。

林悠然嘟囔个嘴,步子又加快了点,浅浅吐槽:“下雪打什么伞,又不是下雨。”

她还想着刚才恐怖片的剧情,等着回去续上。幸好风庭苑麻将馆离林悠然家不远,应该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琪表姐,你说的那个什么地方到底在哪儿啊?”

打电话的小哥嗓门太大,林悠然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本当他是个人生过客,却不想这人跟着自己前后脚。

脑海中莫名开始播放起刚才看的鬼片片段,林悠然打了个冷颤。

林悠然握紧伞柄,她姐那把伞上的星星吊坠摇摇晃晃,让她的心定了不少。

到麻将馆楼下时,那人竟还跟在身后。

“说不定顺路?”

“万一是坏人呢?”

耳畔传出两个声音,在打架。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得在这人后面进去。

在踏上麻将馆大门阶梯前,林悠然一个紧急刹车,转了个弯在拐角的花丛旁藏了起来。

亲眼瞧见他走了进去,林悠然喘了口大气,好像确实想多了。

“屈南山,分手吧。”

女人的声音冷得像今夜暴雪前的寒风,从侧面刮过来。

林悠然身子不自觉一怔,目光侧着看去。

冬日的潼远街头,昏黄的路灯终于上班。

一盏路灯亮起暗光,屈南山握着一把浅绿色的伞,伞被规整地收好,甚至透着刚拆封的塑胶味道。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头发刚过耳的女孩,神情淡淡的,一双眉目叫人看不穿。

时间仿若停了半个世纪,直到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撞破。

那个跟自己前后脚的小哥,小跑着来到女孩身旁,自然地搭上她的肩。

“琪琪宝宝,”小哥揽过她的肩膀,想带她走,“都处理好了吧?”

这是什么剧情??

刚刚他打电话叫琪表姐的那个人不会就是她吧?炸裂的戏码太狗血,林悠然有些消化不了。

但好像,屈南山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女孩依偎进小哥的胸膛,望向两人离去的背影。

屈南山终是回过神,轻嗤一声,拿伞的手抬起,散漫的嗓音在这夜色回荡。

他叫住他们,将那把浅绿色的伞硬塞进了小哥手中,“要下雪了,这伞就当我的份子钱,祝你们幸福。”

潼远市的天气预报从来没这么准过,墨黑的夜真就飘起了雪。

雪没多大,林悠然低头看向手里拽着的两把伞,她白皙的手摊开,如盐的细雪化在掌心,寒风吹得手指生疼。

那两人聊了几句,小哥便拉着女孩溜走了。

屈南山转身插兜,微昂起头,眸子在路灯昏黄里亮亮的,嘴角漾起的笑意看上去很潇洒。

他好像要走过来了,不会被发现吧。

林悠然慌乱地打开一把伞,将自己的脸挡住,那枚星星吊坠正巧在手边晃荡。

该死,用成姐姐的伞了,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但这么扎眼的姜黄色,想认不出都难。

林悠然低下头,她可不想让屈南山知道她撞见他被甩,纵使他再潇洒,也不可能毫无波澜。

一双灰色的运动鞋在眼前停驻,男人的裤脚浅浅卷起,一低一高没什么章法。

“林恙然,我知道是你,别躲了。”

他竟把她认成了林恙然。

寒风从背后刮过来,潼远市时隔多年的大雪来了。

林悠然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纯白的雪花掉在她的肩头。

上天毫不吝啬,渐渐地柏油路面染上了层浅白。

“下雪了。”

屈南山低沉的声音,顺着寒风灌进耳畔。

雪一下,心竟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好像下大雪,是真的需要打伞。

林悠然紧了紧握伞的手,她深吸一口气,手往上抬的瞬间,明亮的双眸就这样对上屈南山垂下的眉眼。

白雪静悄悄,没一会儿就落满了他的发梢,男人身材挺拔,林悠然还要浅浅踮一踮脚才能将伞够到他。

她将伞朝他跟前递了递,伞柄上挂着的星星吊坠,一个不小心掉下来,躺在屈南山的脚边。

和坠落的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林悠然的电话铃声。

林悠然从兜里掏出手机,“姐……姐。”

“小悠,你到了没?”

踮脚的她身子摇摇晃晃,林悠然瞄了眼身旁的屈南山,装没事人,“我马上……”

男人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她握伞的冰凉指尖,话就这样被屈南山折断。

林悠然微微瞪大眼瞧他。

屈南山拿走她手中的伞,并朝她斜了斜,但他好像不满于此,更是抢走她的手机。

“林恙然是我。”屈南山的眸子瞬间埋没在这黑夜,周遭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他的嗓音一沉,“小尾巴不是你的奴隶,你自己的伞自己下来拿。”

林恙然在牌桌上打得正欢呢,“她到都到了,就上二楼的事。”

“你来不来。”

语气听上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听筒里的嘟嘟声刺得林恙然发毛,她皱紧眉头,对着电话一顿输出:“吃炮仗了?真是个活爹!”

碍于情面,林恙然只能得罪牌桌上的同学,推了推身旁打盹的方榆子顶上。

“屈少爷,你知不知道下牌桌影响我财运啊。”林恙然抱着双臂,不爽地走向站在大门口等她的两人。

屈南山见她下来,将那把黄伞扔给她,“人菜就不要找借口。”

“姐姐。”

林恙然半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悠,谢谢你来送伞。”

凛冽的寒风将鹅毛般的雪都吹斜了,屈南山却并不在意,迈步走进雪里,落雪瞬间沾满他的头发。

屈南山伫立在一盏路灯下,任凭昏黄和纯白混杂落下来。

男人回头,坦然的目光落在林悠然身上,细雪模糊了他清浅的笑,随后他扬了声,“不走?”

*

2012年1月,潼远市人民医院急诊科。

刺眼的光从窗户缝漏进来,林悠然被这光吵醒,她撑着坐起,紧了紧眉睁眼。

屈南山盘腿坐在地板,正趴在病床旁小憩,椅子就在他身边。橙红的夕阳光,就这样越过一切障碍,在少年的侧脸处停留。

时光安静得没了声响,林悠然不自觉地伸出手,在那束光里晃了晃。

原来化雪天,也可以不那么冷。

这个怪家伙,明明自己都满身泥了,怎么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睡大觉。

思绪被视线打断,林悠然捡起屈南山手边的那串吊坠。

窗外的冷风溜进来,像调皮的孩子般窜进屈南山的袖口。

他冷得用手拉了拉衣袖,迷瞪中睁眼。

感受到身旁细微的动静,林悠然立马将那枚吊坠塞到枕头下。

“小尾巴,你醒了?”屈南山身子朝后倾懒了个腰,目光投过来,敛笑,“还记得你怎么晕倒的吗?”

林悠然微微侧头,后脖颈的疼痛触感再次攀上脑门,想起那只咬她的飞虫。

果然荒山野岭就连虫都是有毒的,当时就该直接回家的。

她浅浅叹了声,似乎又事后诸葛亮了。

屈南山一手搭在手臂上,一手撑着下巴,眼尾轻轻一弯瞧她,“又偷吃樱桃了?”

樱桃?

林悠然目光落在屈南山身上,他怎么这样说。

“幸亏你今天遇上我了,不然呐,”尾音被拖得够长,屈南山话锋急转,“小尾巴,你不得谢谢哥哥?”

林悠然垂下头,小声嘀咕:“我又没有非要你救我。”

屈南山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话,手微微一撑起身,捡起椅子上的相机背在肩上,“知道自己樱桃过敏还偷吃,都上初中了,怎么还是个小朋友?”

“过敏?”

林悠然不知觉声音大了些。

“是啊,”屈南山对上林悠然的眸子,懒散的声线突然正经起来,“你不知道?”

“我……”

怎么会过敏呢?

林悠然开始搜索今天到底吃了些什么。

早餐跟往常一样,只是今早出门时碰见了岑溪。当时岑溪又来开她跟丁延的玩笑,阴阳怪气下还硬塞了颗自家种的草莓给她尝尝。

“岑溪……吗?”

可那是草莓呀,按理说她只对樱桃过敏的,林悠然晃晃脑袋,悄声,“应该不是她。”

“岑溪是谁?”

屈南山突然间的质问,林悠然微微一顿,呼吸滞了半秒。

她冷冷抬眼,呛声:“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也不需要你为我出头!”

开新文啦~纠结很久还是打算开这本嘿嘿。

以下是一些阅读提示(包含我的一点碎碎念)

本篇文呢时间跨度比较大,所以又又的性格前后不太一样(毕竟经历过一些事后,人都是会变的,不可能一成不变)。

用傲娇形容她太片面,又又是个慢热嘴硬的人,带点笨蛋美人和欧皇的属性,喜欢碎碎念,前期姐控。

反正她是什么样的性格,都在文里啦~

另,男主叫女主小尾巴是调侃她,调侃她是她姐姐的跟屁虫,不是说女主常常跟在男主屁股后面。

至于屈二对,前期跟上本文的性格差不多,是个有点怂又有些二的,把倒霉当作家常便饭的,爱讲冷笑话的快乐小狗。(可能跟正常的霸总人设不太一样,想写一个温暖又自带搞笑基因的男主)

但后期经历了一些事,看待问题成熟了不少,即便如此,男主也还是很随性(此处为褒义词),具体是怎样随性就看后续剧情啦~

ps:男主不渣都是装的,但也谈过两段恋爱,不喜勿入!!!

想写一篇双向救赎,女孩暗恋成真,男孩日久生情的故事,好希望你们也能喜欢这个故事呜呜呜。

ps:我很爱女,所以我女鹅暗恋归暗恋,绝不卑微。

pps:女主成年前,男主对她只是妹妹的感情,没有逾矩行为!

文中涉及很多歌,感兴趣的可以去听听,不过就不要去歌曲评论区打扰啦~

本文主打一个甜咸口,主旨很明确就是男主对女主说的那句话——“你只活一次。”

你们敢信,这篇文里的男女主名字还是我好几年前上语文课学陶渊明《饮酒》时随手写下的,当时想着一定要写出来哈哈哈哈,没想到现在才有机会提笔。

说这么多,就这样吧。

期待你们能从文里收获感动和勇气。

第1章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