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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探狱

徐望泞静静地坐在床沿,任由裴俭为她净手。

她麻木地看向男人,眼尾还带着纵情时留下的红晕,但从手掌传递而来的酸痛令她无法忽视。

几次接触,她没想到裴俭竟能无耻到这般地步,索求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花样百出地折磨她。

若不是父兄还在他手上,她早就支撑不住了。

裴俭手里忙碌着,轻轻擦拭残留的痕迹,慢条斯理地说:“这笔交易我很满意。”

他瞥向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好不容易按捺住心底的躁动和兴奋。不知为何,比起她的笑,他更喜欢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喜欢她虽然愤恨却又无意识迎合的迷茫,喜欢她逐渐深陷于他的亲吻中。

有一瞬间,他恨不得金屋藏娇,这幅动人的模样只能他独自欣赏。

雨渐渐停了下来,浓厚的乌云散去,夜空中的月亮圆润如玉,温柔的月辉洒落人间,一切重归宁静。

裴俭走在前头,徐望泞拿着提篮亦步亦趋。明明是在徐府,男人却对路线异常熟悉,七拐八拐后便带她来到一处无人知晓的偏门。

这门原是锁着的,但因年久失修,锁成了摆设,很容易被撬开。并且此处鲜少有人经过,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这才疏忽大意,被裴俭有机可乘。

徐望泞暗暗记下,等她探狱回来,她定要吩咐侍从将这门堵上。

门外周诩靠在马车旁,双臂抱胸打了好几个哈欠,心里默默嘀咕。说好亥时一刻能出来的,结果到现在都没个音讯,也不知裴俭接人接到哪里去了。

正念叨,门从里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府。

“总算来了,再不来我可要进去找你们了。”周诩抱怨。

裴俭没打算解释,而是转头向徐望泞介绍:“周诩,锦衣卫同知,你上次应该见过的。”

徐望泞记得周诩,这是他们第二次见了。特别是等人的那夜,他就站在裴俭身旁,握着刀柄满脸戒备地提防她,为此她印象极为深刻。

“周大人。”她点头行礼,温声道。

周诩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弟......呃......”一时嘴瓢,“弟妹”两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两人虽是同岁,但按月份来说,周诩略大几个月,这声“弟妹”原也合理。

只是......

他瞧了眼满身疏离的徐望泞,又看向神情晦暗不明的裴俭,决定选择糊弄过去,“咳咳,徐姑娘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直呼我名字就行。”

徐望泞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接话,只当他是客气。

裴俭走到两人中间,接过徐望泞手中的提篮交给周诩,然后扶她上马车。

“篮子里的东西需得仔细检查,等到了镇抚司再还给你。”

“好。”

马车缓缓启动,车厢内除了方才那两句对话便再无声响,只余下良久的沉默。

均匀的呼吸声此刻格外清晰,两人面对面而坐,谁也不说话。但黑暗之中,裴俭的目光依旧火热。

徐望泞微微偏头,试图不去在意那道灼热的视线,她想着待会儿可以见到父亲和哥哥,心中的喜悦冲淡了尴尬,便也觉得这段路途没有那么难熬了。

到底是裴俭先没忍住,冲着假寐的徐望泞提议:“要不要坐过来?这儿能舒服点。”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给她腾出了一个空位。

徐望泞睫毛颤动,没有搭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此刻,她不想应付他。

但万事总有意外。

在马车疾驰的路途中,不知从哪儿来的巨石挡在路中间,马车避闪不及猛烈晃动,险些翻倒。

徐望泞被迫“惊醒”,身形不稳地跌进裴俭怀里。

“你们没事吧?谁这么缺德啊,摆了块石头在路中央。”

周诩关切的声音从外传入,裴俭顿了片刻才应声:“没事。”

“那便好。”

车轮声骨碌骨碌,不甚大的车厢内登时变得闷热起来,徐望泞清楚地听到男人呼吸急促、气息粗重。

眼下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她不知怎么回事竟一屁股坐在了裴俭的大腿上,而她在慌乱之中更是像落水者急需浮木般勾住了他的脖颈。

徐望泞连忙松手,想回到原位,可刚有起身的动作,便被裴俭拦下。

他手掌宽大,掌心滚烫,结实有力的手臂宛如粗壮的藤蔓,死死地缠绕着纤细的腰肢。

裴俭仰头看她,眸光幽暗,克制与放肆在这一刻激烈交战。

“外面还有人,你别......”

徐望泞双手抵在男人胸口,神色慌张,手不禁有些颤抖,担心他在狭小的车厢内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叫外头驾车的周诩听见。

那她真的该投河自尽了。

好在最终克制险胜,裴俭放开她,她很是顺利地回到原位。

落座后,她飞快瞄了男人一眼,轻轻婉声道:“那个......谢谢。”

其实刚才要不是裴俭眼疾手快拉住她,她差点就要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甩出去。若是如此,后果她不敢想象。

裴俭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瞧她。

实际上他忍得很辛苦,心上人就在眼前,他却只能看不能吃,委实有些烦躁。遂眼不见为净,闭眸休憩。

再者,逼迫久了,总要来点欲擒故纵调剂调剂,不然如何叫猎物放松警惕,落入早已布置好的圈套。

徐望泞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裴俭不胡来,一切都好说。

等五日后林小姐查到父兄的释放文书,她就不必委以虚蛇,裴俭再也无法要挟她。

思及此,徐望泞轻快了许多,觉得压在她头上的乌云很快就会散去,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

没过多久,马车缓缓停下。

裴俭扶着徐望泞下来,她抬眼看去,一扇熟悉的木门映入眼帘。

是她第一次等人的西侧小门。

周诩把提篮递给裴俭,“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随后驾着马车消失在巷子尽头。

裴俭回过头,不由分说地拉过徐望泞的手,“走吧。”

然而这一路走得极为“漫长”。

徐望泞几次想抽回手,可她越是退缩,裴俭越不肯放过她。她的手被牢牢攥住,炽热的温度从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最后那张宽厚的手掌占据上风,他们竟十指相扣。

可她与裴俭不是互明心意的青梅竹马,也不是感情深厚的夫妻,而是威胁与被威胁的关系,是利益交换的关系。

这样亲昵的动作,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之间。

但裴俭偏要强求。从那夜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哪一样不是他强迫得来的?他知道自己卑鄙,卑鄙地使用这种办法将她据为己有。

诏狱建在地底,向下通行的石阶边缘布满斑驳的青苔,因下过一场暴雨,阶面甚是湿滑。

门口值守的锦衣卫侧耳倾听,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令他们瞬间打起精神,待裙摆上绣的飞鱼纹出现在视线中时,两人更是神色一凛。

“大人。”

锦衣卫们齐齐弯腰,恭敬地行礼。

裴俭略微颔首,没有多言,眼神示意他们开门。

伴随着尖锐刺耳的嘎吱声,固若金汤的铁门向外打开,露出一条幽深昏暗的通道。

“不用搜身,我亲自带过去。”

“是。”

又是一阵尖锐,铁门紧紧关闭,彻底隔绝了向外的希望。

通道内的气味杂乱,到处弥漫着腐烂发霉的气息,甚至还隐隐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人极其不适。

徐望泞很害怕,光是那不知从何冒出来的阴冷就让她足够头皮发麻、脊背发凉,下意识地抓住裴俭的胳膊,向身边人寻求慰藉。

裴俭眸光微闪,用力一扯,便将徐望泞拉近许多。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徐望泞的肩膀,低声道:“别怕,快到了。”

直到行至下一个岔口,通道才渐渐变亮。此处是诏狱的核心位置,关押着不少囚犯,有的被关傻了,痴痴地原地坐着;有的则双目通红,见到来人便冲到围栏处怒吼;还有的因受不了折磨,早就没了生息,等待他们的是一卷破草席,还有白骨森森的乱葬岗。

诏狱,人间地狱。

裴俭侧眸看了一眼,不管徐望泞愿不愿意,干脆将她搂进怀里,以身替她挡下那些肮脏。

他想,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抗拒他。

不会一会儿,通道见底,在即将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前,裴俭恋恋不舍地松手,“到了。”

徐望泞抬眼看去,父亲和兄长衣衫脏乱地席地而坐,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人亦清减了许多,完全没有从前气宇轩昂的模样。

听到动静,他们诧异地看向来人,异口同声:“宁宁?”

“父亲,哥哥——”

她眼睛酸涩,飞快地扑了过去,泪水犹如决堤,潸然落下。她隔着围栏,抽泣着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全都哽在喉间。

裴俭负手而立,挥手让狱卒开门,然后走上前把装着换洗衣裳和吃食的提篮放在门口。

“你们慢慢聊。”

说罢便退至十步外,看似贴心地给他们腾出叙旧空间。

徐松翎缓缓站起身,正打算靠近,却恍然想起此刻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一只手抬起又放下。

“宁宁莫哭,我和父亲都挺好的,你别担心。”

他见不得妹妹难过,扬起一抹微笑,故作轻松地反过来安慰,“抓进来后,他们只将我们关在这里,没有提审,没有用刑,什么话也没问。徐家没有谋逆,查清楚后自然会放我们出去的,宁宁好好照顾娘亲,安心等我们归家。”

靠坐在里侧的徐怀仁看着消瘦的女儿,长叹一声,“为父对不起你们......”

徐家是如何被卷入谋逆风波,徐怀仁心里怎会不清楚。三十多年官场沉浮,本以为能更上一层楼,没想到却差点给家族带来杀身之祸。

都是他的错啊。

浑浊的眼睛流下悔恨的泪水,徐望泞和徐松翎连忙安慰,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先别说这些了。”徐望泞抹了抹泪珠,扯开话题,继而从提篮中将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我给你们带了好多东西。这些是换洗的衣裳,这些是我让妙春准备的糕点,可以放很久。还有这些......”

徐松翎静静等她说完,看着温婉乖巧的妹妹,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拉着她来到角落,瞥了眼长身而立的裴俭,而后压低声音问:“宁宁,你和哥哥说实话,你怎么会和那位裴大人搭上关系?他为何会带你探狱?”

说着,视线死死落在徐望泞颈侧雪白的肌肤上,那抹浅浅的、小小的,像似被人用力亲吻出来的红痕,徐松翎暗自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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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