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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线红(5)

景姒不死心的试探问道:“咱们要救宝儿,你可有办法。”

宋安取来个网笼,拳头大的红蜘蛛,就养在里面。

“娘子,我有一计,就是要委屈你了。”

宋安把蜘蛛,往景姒面前递去:

“你写一份遗书,把杀了我的罪名认了,再叫蜘蛛咬你一口,你闭气假死,死无对证下,他们又没有新的证据,只能把林千金放了。”

景姒追问:“只怕一口下去,我就回天乏术了。”

“我怎么会让你出事呢。”

宋安笑着摸了摸景姒的头,一脸的宠溺。

“最近我又配置出效果更好的解药,你提前服下,一天后蛛毒被解掉,你就能苏醒了。”

景姒笑着点点头,若非耳边传来,宋安嫌她问这问那,根本就没解药的话。

恐怕到死那刻,她都会相信宋安,还会以他为荣,她选的夫君果然医术高绝。

“别信他的鬼话,他就是要害死你。”

十分虚弱的少女声,传进景姒耳中。

“谁在说话!”景姒四下张望。

“娘子你今天怎么了,疑神疑鬼的。”

景姒用手捂着头,难受的眉头紧皱:

“我在死牢里又惊又怕,夫君你帮我煎碗安神茶吧,我平复下情绪就按你说的办。”

“那你是答应了。”宋安惊喜的,一把搂住景姒的双臂。

察觉到失态后,他赶紧松手,但笑容却再难掩住:

“娘子有令,为夫岂敢不从,我这就亲自给你煎茶去,你等我回来。”

宋安推门出去前,还满眼关怀的,回头看向景姒。

景姒看着他的深情款款,耳边听到的,却是宋安恶毒的声音:

“都要死了,还这么多事儿,你爹两年来都没找过你,还当自己是官家小姐呢。”

房门关上的瞬间,景姒捂着心口,趴倒在桌上,泪如雨下。

“你别哭了,快逃啊,否则他会害死你的。”

“快逃,景姑娘。”

虚弱的少女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景姒抬起头,看向了网笼里焦躁乱爬大蜘蛛。

“是你在说话?”景姒又道:“你是妖。”

“你竟然能听到我说话了。”少女满是惊喜:“我不是妖,我是被宋安害死的冤魂,死后就附在了这只我自小喂养的毒蛛身上。”

“你是那个苗疆女子,你不是中蛛毒死的吗?”

景姒此刻万念俱灰,这离奇诡异的一幕,她都不觉得害怕了。

“那都是宋安哄你的鬼话,我与父亲是苗医,中原医术很厉害,我们千里迢迢而来,是为了识百草,切磋医术的。与宋安认识时,他还是个采参人,被毒蛇咬伤,是我们父女救了他性命。”

“他醒后非要拜我爹为师傅,在屋外不吃不喝跪了五天,我爹心软就收下了他。可后来他杀了我爹,还用毒害死了我。”

“你说得若属实,那你们父女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有师徒之情,他为何要杀你们。”

“因为景姑娘你。”

苗疆女哭的,声声泣血。

“因为我?”景姒大受震惊:“可那会儿,我与宋安还不相识。”

“你总去的那片山林草药很多,我与爹爹也隐居在那片山的深处。”

苗疆女又问道:“景姑娘你可还记得,有次你摔伤手臂,还是我替你正骨的。”

“你是那个采药女。”景姒马上就想起来了:“我还记得你背篓里,有从山下买的红绸缎,你还说要与自己的师弟成亲了,你提到的新郎就是宋安。”

“没错就是我,中原什么都好,就是女子被约束得太厉害,我每次下山,若是放声大笑,都会惹来指指点点。”

苗疆女哽咽哭泣,原来景姒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懂医术还自己进山采药的姑娘。

所以两人从草药,聊到医术,很是投缘,到了傍晚才依依惜别。

景姒自报家门,相邀她过府做客,到时继续谈天说地。

苗疆女回去后,就把这事,欢欢喜喜的学了一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安从那刻起,就有了别样的心思。

学得一身医术,迎娶师姐为妻,只能算人生美满。

若能以救命之恩,娶个官宦千金,被提携成为御医,那才叫一步登天。

宋安暗中开始留意,景姒每月上山的次数,经常去的地方。

掌握了一切后,他就去盗毒蛛。

因为他怕景家,世代都是御医,景姒若中了寻常的毒,根本轮不到他相救,就会被解掉。

结果被苗疆女的爹堵个正着,宋安一不作二不休,竟然将自己的师傅活活打死。

又在饭菜里投毒,叫苗疆女七孔流血,暴毙当场。

景姒的眼里没有了光,只剩下空洞:“他可真该死。”

笼里的蜘蛛,两条前腿弯曲,就像在给景姒下跪一样。

“可恨我只是一缕孤魂野鬼,除了入梦吓吓他,我根本无法近身杀了宋安。如今我的魂魄就要消散了,求你叫我附身,亲手为我爹清理门户,为我自己报仇雪恨!”

像她这种残魂,若不经人同意,擅自附身,会被人身上的阳气烧成飞灰的。

“好,我答应你。”

苗疆父女俩的死,在景姒看来,也算因她而起。

她同意的瞬间,门窗紧闭的屋内,刮起一阵阴风。

景姒打了个寒战,随后她意识是清醒的,但身体不受她控制了。

没过一会,宋安推门进来:“安神茶煮好了,娘子快喝吧。”

“好啊。”景姒一饮而尽感慨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听见你叫我一声娘子。”

宋安愣了下:“我不是一直这样叫你。”

景姒缓缓抬起头,流下两行血泪。

“你莫不是忘了,你我大婚前,我就被你毒死了。”

宋安惊坐而起:“你……”

景姒仰头大笑,笑着笑着,又失声痛哭起来。

“师弟,才过去多久,你就把我给忘了,你真是薄情。”

“这不可能。”宋安满脸的不敢置信:“娘子你可是知道了什么,故意在这装神弄鬼诈我。”

而宋安的手,悄然拿起桌上的筷子,毫无征兆的,刺进了景姒的脖颈间。

“管你是人是鬼,都给我去死!”

看着景姒瞪圆的双眼,缓缓闭上,宋安才要松口气。

下一刻,景姒猛的睁眼,凑到他面前,脸贴着脸。

把筷子从脖子里抽出来,对着宋安的胸口,就是一顿狂扎。

宋安惨叫着,伸手要把人推开。

可他的手才抬起来,就被景姒握住轻轻一按,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宋安又是一声惨叫,满脸惊恐:“师姐,你放过我吧。”

筷子断了,景姒指甲长出半寸,直接用手,继续一下接着一下,贯穿宋安的胸膛。

“放过你?当初你活活打死我爹,叫他全身筋骨尽断,你怎么没想着放过他呢。”

宋安身前,血肉稀烂,景姒握拳,向着他的四肢,一下下的捶去。

直到把他也打得,全身骨头尽碎,像摊烂泥一样躺在地上才住手。

“多谢景姑娘,我大仇得报,也该走了。”

耳中传来苗疆女的声音,景姒发现身体,又听自己的使唤了。

而她脖上无伤,手未染血,指甲也恢复正常了。

来到宋安近前:“我听到你那些心里话,往最坏了想,也只觉得你是攀龙附凤,始乱终弃。但我从未想过,原来你对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你把我害得好苦啊。”

“娘子,我不想死。”宋安满脸痛苦:“救我,求你救救我。”

“救你?”景姒跌跪在他身边,手颤抖着抚过宋安的脸颊:“夫妻一场,我还能为你做的,就是帮你解脱。”

在宋安瞪大双眼,绝望的注视下。

景姒顺着他被捅烂的胸腔,把手伸了进去,握住了宋安还在跳动的那颗心。

“我真的很好奇,像你这种人的心,究竟是红还是黑。”

……

另一旁夜幕降临,坐在牢房内,正喝着鸡汤的方四娘,似有感应的抬起头。

擦了擦勾起轻笑的嘴角,她把碗放下了。

牢房外,蹲在地上,双手托脸的景毕方错愕发问:

“你这就喝完了?”

一砂锅的鸡汤,结果就喝了小半碗,这也太浪费了吧。

瞧着方四娘,根本不理他。

景毕方都馋半天了,伸手进去把汤碗拿出来,仰头就给喝了。

鲜!

太好喝了。

方四娘略带嫌弃,看着一连喝了三碗汤的小道士:

“饿死鬼,都比你吃相好看,我劝你最好别喝了。”

景毕方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毕竟坐在牢房里,端着碗喝汤的方四娘,都叫景毕方联想到了一个词儿。

雍容华贵。

比不了,确实比不了。

“我是怕糟蹋好东西,吃完我要去看眼堂姐,你有啥要我带的话吗。”

“不必去了。”方四娘看了眼牢门:“她马上就到了。”

“到哪?”叼着鸡腿的景毕方,吃得一嘴油。

他话音才落,牢门就打开了。

牢头往里张望了一眼:“你看完,就快些出来。”

“多谢。”门口传来景姒的声音。

“堂姐你还真来了!”

小道士嘴里的鸡腿,惊的掉在了地上。

“四娘姐,到底咱俩谁是道士,你难道还会掐指算命。”

方四娘扭过头去,多一眼都不想往景毕方身上看。

“真不知道,你师傅都教了什么,就敢放你入世修行。”

“说我可以,别带上我师傅啊。”

景毕方又看向景姒:“堂姐你手里提的是鸟笼吗,怎么还往下滴水啊。”

小道士想上前帮忙拎着,凑近才发现,滴在地上的哪里是水,分明就是血。

扯掉网笼上盖的布,笼里是只大蜘蛛,它正趴在一颗人心上,大快朵颐呢。

“呕”

景毕方转身就吐了。

方四娘掩嘴笑:“你不糟蹋东西,吃多少吐多少,早提醒过你别吃了,去把那个方慎叫来。”

“哦。”

景毕方捂着嘴,跑出了牢房。

“四娘姐,咱俩的赌约,我输了。”

景姒跪在地上,冲着方四娘双手合十:

“我知道你绝不是凡人,原来从第一次相见,你拦着我去林府,就是在点拨我。可如今我罪孽深重,挖了宋安的心,手上沾了人命,我不敢求你再救我,只求你帮帮这毒蛛身上,附着的那缕冤魂,别叫她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