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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相较于之前每一次规划得井然有序的出行,孟樱宁这次从肯菲飞回云京的航程真称得上是临时起意。

形容仓促地收拾好行李,一阵人仰马翻,终于成功抵达机场候机室。

在候机室坐下的时候,江芽人还懵着,不懂行程怎么突然就变了。

但她身为助理,有个孟樱宁很喜欢的点,就是不会过多追问,手脚麻利勤快,配合度极高。

眼见事情稍告一段落,江芽这才寻根究底:

“樱樱姐,我们不是要坐私人飞机回去吗?为什么突然又更改了行程?”

孟樱宁简单地说了下方鲤的事情。

当助理也有个把月,江芽当然知道这位出道一年却小有名气的女演员和孟樱宁的交情颇深。

得知是方鲤拍戏受伤,具体伤情却不得而知,顿时就明白过来行程为何会临时改弦易辙。

孟樱宁向来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这特质,是江芽成为她助理一个月后就发现了的。

两个月前,她刚和前男友分手,拉着个行李箱走出小区,外头是瓢泼大雨,一身狼狈地站在路边打车。

孟樱宁刚好打电话过来,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情。哪怕她佯装若无其事地对接工作事宜,最后还是被孟樱宁发现了异样。

得知江芽窘迫处境,孟樱宁二话不说要了她的地址。

深夜,顶着疾风骤雨,开车来把她接走。为她安排了住处,还极为贴心地让人送了驱寒的汤给她。

这恩情,江芽能念一辈子。

对她这个小助理尚且都能如此上心,更别提现在是情深意切的好姐妹生死未卜。

“心急如焚”一词都不足以形容孟樱宁心里的着急程度。

只是。

到底是心细如发,江芽忽地想起一件事,尽职尽责地提醒自家老板:

“那樱樱姐,你,跟靳总说了我们临时更改了行程的事情吗?”

因为在飞机上被救一事,江芽特感激靳宴惟。觉得要不是有他的出手相救,她可能早就一命呜呼,见了太奶。

昨天连连道谢好几次,要不是觉得会冒犯到人,她可能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一面锦旗供到靳宴惟面前了。

虽然完全不了解靳宴惟,但江芽这人打小眼力劲儿就特好,觉得能有这般气度和财力的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池中物,干脆就跟着昨晚带路的那精英助理一起尊敬地称呼他为靳总。

闻言,孟樱宁缓慢抬睫,整个人定住两秒。

缄默片刻。

她慢吞吞地给出个答案:“忘了。”

江芽:“……”

虽然也知道孟樱宁偶尔会犯粗心大意的毛病,但江芽属实没料想到她会那么不把靳宴惟放心上。

好歹人也是在飞机上救过俩人一命的救命恩人,还给她们提供了食物和住处,江芽觉得自己称靳宴惟一句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而且,按照她对孟樱宁的了解,哪怕是个施以援手的陌生人,也不会被她如此对待。

更别提两人小时候就打过交道。

联想到两人之间怪异的相处模式。

江芽突地福至心灵,脑海浮现一个大胆猜测。

犹豫两秒,她舔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

“樱樱姐,你、你和靳总……你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啊?”

孟樱宁:“谈不上恩怨。”

江芽松口气。

心想也是,俩人都长那么好看,两大颜霸就应该惺惺相惜,能有什么冲突。

却听孟樱宁不紧不慢地补了句:“但也差不多。”

“……”

江芽刚落下半截的气又提了起来。

两秒后,她看见孟樱宁垂眸百无聊赖地按着手机,眼皮没抬一下,云淡风轻地说:

“我跟他——也就是有着血海深仇吧。”

“……”

江芽:“?!!”

-

飞机安全落地云京。

孟樱宁在出站口与江芽分道扬镳,让小助理帮忙安置一下行李,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奔赴医院。

不过这次路上,孟樱宁的心倒是暂时落回了肚子里,因为在下飞机后她便看见方鲤发来了报平安的消息。

锦鲤大王:【人没凉,就是本人尊体受到了点儿摧残TvT】

摧残程度她没明说,孟樱宁也没追问。

反正待会儿就能见着人了,肉眼所见的总是比冰冷文字传达出来的更贴近事实,何必徒增烦恼与猜虑。

而且,以她对方鲤的了解,打个耳洞都能哇哇乱叫的人还能用调侃表达发消息,说明这事儿并不棘手,顶多骨个折什么的。

事实也验证了孟樱宁的推测。

推开云京第一医院的私人vip病房门,她就看见方鲤耷拉着脑袋,除了右手被两层医用纱布裹着,其余地方并未看见创伤口。

穿着病号服,纤薄脊背顶着靠板,受伤的手无法正常效力,便倔强地用左手手指一根一根地在手机屏幕上叩击字体。

见是孟樱宁走进来,方鲤这才撂下手机。

她举着那裹成熊掌的手,亲昵地作讨要拥抱状:“宝贝,你可算回来了!”

丝毫不避讳地将手机摊开在身前,屏幕大剌剌地朝上。

孟樱宁一眼就瞧见了那是她微博的界面,心领神会地揶揄:

“你可真够身残志坚的啊,手都受伤了,还不忘用小号冲锋陷阵呢。”

方鲤:“这次我可是为自己冲锋陷阵。”

孟樱宁:“嗯?”

方鲤撇撇唇:“我看网上有人谣传我从威亚上掉下来摔死了。”

“……”

方鲤:“我又不好亲自下场说自己没死,就只好用小号装瓜主和知情人士说我安然无恙。”

孟樱宁:“……要不你自己发个微博报个平安吧,这样澄清可比你这样有说服力多了。”

“对哦。”方鲤用完好无损的左手一拍脑门:“我可以发个自拍照,正好我进组后微博都好久没营业了。”

看着她那标志性的动作,孟樱宁笑了下,劝她别再拍脑门了,本就不聪明,再拍指不定成了个阿呆。

动作娴熟地自拍了几张我见犹怜的照片,方鲤发完微博,嚼着孟樱宁递来的一牙脆苹果,开启抱怨模式:

“我可真够倒霉催的,兢兢业业地在剧组拍戏,却没讨着个好,大庭广众下摔了个倒栽葱。我最近也没做什么坏事……”

这话按照惯例,方鲤最后会用一个抑扬顿挫且饱含情感的语气词收尾,但也不知道她中途想起来什么,很是突然地止住声,双唇紧阖。

戛然而止,略显突兀。

察觉到异常,孟樱宁看她:“怎么了?”

方鲤心虚地眨了下眼,没敢说她是想起来自己的确做了件称不上亏心,但也绝对不光彩的事儿。

总不能说她昨天偷摸摸用小号在微博上把孟樱宁她哥孟勖前段时间的演唱会批斗得一无是处,忘了不要带大名,发上了广场,不出意料地被孟勖粉丝围剿,而她据理力争,跟那些闭眼将自家哥哥吹上九重天的小女孩们大战了三百回合吧。

这事说出来挺难为情的,方鲤干脆转移话题:

“对了,你不是说你遇上了靳宴惟吗?那你这次是跟他一起回来的吗?”

毫无预警地听见那个她一路上都在避免回想起来的名字,孟樱宁怔忪一瞬,旋即,她若无其事地开口:

“不是。本来念着安全和便利,就打算乘坐他的私人飞机回来的,但听见你出事了,我就提前回来了。”

想了想,她又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

“路上一切顺利,就是我忘了跟靳宴惟说我先走了。”

方鲤没想到自己一时忘了报平安会让孟樱宁火急火燎地赶回来。

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孟樱宁谈及靳宴惟的态度。

语气淡,表情更淡。

就像是,在提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身为发小,方鲤当然知晓俩人之前的羁绊与恩怨。

令人艳羡的青梅竹马,登对的家世与样貌,王子与公主,只是可惜,这是一篇黑.暗童话。

妾有情郎无意,于是一段佳话告吹。

沉默片刻,方鲤观察着孟樱宁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宝贝,你现在是不是……不喜欢靳宴惟了?”

“嗯。”

孟樱宁用小叉子举起一颗葡萄,送入嘴里,齿关轻磕,酸甜的汁水四溢在口腔中,她回答得不假思索:

“早就不喜欢了。”

-

要见的人毫不留情地弃他而去,待在肯菲也没了任何意义。

靳宴惟所乘的私人飞机算是紧随其后地降落在云京,但他并未追随孟樱宁的步伐,而是马不解鞍地赶往了靳氏集团总部。

总部办公楼设在云京最为核心的商圈,寸土寸金的地儿,集团大厦恢弘高耸。简约现代化的构造与冷硬的外装修格调,跟它高不可攀的名气一般,让人望之难以企及。

身为被靳宴惟提前派遣回来处理集团事务的总助,许青霖跟一众西装革履的精英与高层领导站在靳氏大厦北门放行闸口前,顶着骄阳,严阵以候boss的莅临。

由于靳宴惟并未告知具体抵达时间,一干人枯等半晌,不知不觉热汗攀上了脸,但没人敢造次。

抹了把滴在两层双下巴沟壑间的汗,负责集团人事调动的曾海实在熬不住,松了松勒在浑圆肚皮上的爱马仕皮带,巴巴地问许青霖:

“许助,靳总现在还没到,不会又临时更改了行程吧?”

相较于这人的大汗淋漓,许青霖倒是一脸清爽,身姿笔挺,半点也不狼狈。

面容清隽,带笑时更显温润,半点也看不出日常协助靳宴惟办事时的雷厉风行。

“不必担心,之前是靳总临时有私事要处理,不得不更改行程。这次靳总可是明确告知会莅临集团视察并要求主持一场高层会议。我想,就算您质疑我传达错了消息,也不该怀疑靳总下达的指令。”

“您说是吧?”

许青霖声音和他长相一致,声柔气润,腔调并不咄咄逼人,但一张珠玑嘴蹦出来的字眼从不饶人,跟这些习惯了颐指气使的高层人士打交道永远不会落于下风,比笑面虎还笑面虎。

曾海可不敢得罪他这位心腹,靳宴惟跟前的红人,讪讪道:

“是是。是我被晒蒙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

许青霖低眼看了下手机上的计时,掐秒,严格按照靳宴惟的指示,将一群人原路带了回去。

等这群人五迷三道地被喊进会议室,瞧见早已气定神闲坐在主位上的俊美男人。

这才后知后觉地醒转过来——他们被靳宴惟摆了一道。

在欧洲这么些年,主营国内业务的靳氏集团被专门的职业经理人负责执掌运行,但各层次的高管人员调动幅度小,利益岔根错节,仗着职权尸位素餐,可谓盘踞一方。

虽说身为继承人的靳宴惟的权利并不会被架空,但想方设法钻空子的,虎视眈眈的,俯首皆是。

当然,靳宴惟也没打算甫一回来就把这些老狐狸抽筋剥皮,下马威过后,就该给颗甜枣了,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这场高层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临时的述职,人人自危。

不管身处哪个年龄阶段,何种岗位,他们在对上靳宴惟那喜怒不形于色的脸、捉摸不透的眼眸时,无一不魂惊胆落,暗自捏把汗。

傍晚时分,会议结束,有人欢喜有人忧。

从洗手间出来,许青霖便被几个杵在门口守株待兔的老狐狸绊住脚跟,期期艾艾地要求他透个底。

许青霖扬笑,面上一派春风化雨,回答却滴水不漏:

“宝鑫百货并购项目的确已经提上了进程,目前一切进展顺利。至于其他的,靳总自有安排。”

应付完那些老油条,许青霖走进总裁办。

将一叠文件放在靳宴惟面前,合手肃立,正准备尽职尽责地汇报工作。

却见自家老板屈指,将手机倒扣,音调寡冷:

“今天工作暂时先到这里。”

许青霖难得露出愕然神色。

在他眼里,靳宴惟一向是个工作狂,何时这般突然地叫停过手头工作,更遑论是在今天这种特殊日子。

“靳总,您这是……”

他没忍住问出口。

靳宴惟没看他,将手机置入裤袋。修指勾过随意挂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径直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动作利落,像是有什么事迫使着他再也坐不住。

头也没回,长腿薄背,自带降燥感。

嗓音是超脱听觉范围内的动人,哪怕字句简短:

“我去讨笔债。”

真的有那么难看吗,一直掉收(哭哭脸

第5章 chapter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