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联嘴上这样说着,却难以抒发心中郁结,无奈地抿了口烟,烟头将熄未熄的猩红火点顷刻复燃,星星点点地烧在他慌乱的心间,连成一片噼里啪啦作响,是在骂自己。
好听,也好气。
他没生云祉的气,更多的是在生自己气。
本来就养胃了,本来就想好柏拉图,竟然就这样深陷□□。
可耻,太可耻了,活脱脱的管不住的渣男,简直不是人。
云祉悄声渐进,膝盖一深一浅地拓印,轻柔地抬起郁联的胳膊,拉开能供他钻入的面积后,一把贴到郁联身上,怎么推都推不开。
郁联感觉到云祉的存在,故作淡定地吐出烟圈缓解尴尬,只是苦了胳膊一直被他拉着。
云祉窝在他身侧,时不时地看眼郁联的反应,直到一巴掌呼到脸上遮挡视线,他才没了机会。
“心理压力大,是对我心理压力大吗?”郁联掐灭烟头,残留的烟味始终盘旋不下,“你要怎样才能没有心理压力。”
养胃是病,必须治!
云祉懵逼地握住他的手,蹭来蹭去,“不知道啊,医生也没说呀。”
“……废话。”郁联不满地抽回胳膊。
果然,养胃的男人靠不住。
还要是他这种管住下半身的超高觉悟,以及非常严格的身体管理。
他眼眸一沉,思绪乱飞。
之前或者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他们始终无法跳出男朋友的范畴,所以……
“老公?”郁联冷不防地叫了声。
“!”
“!!!”
云祉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只好长了长嘴巴,“我操!!!”说完,嘴角疯狂上扬,恨不得飞上天。
这、可、是、老、公。
还不是一般的老公,是郁联口中喊出,只对他一个人的“老公”。
“……”郁联沉默片刻,果断下结论,“看来作用不大,下次不叫了。”
“别啊啊啊啊,不可以!”云祉立马就动了,抱住郁联的胳膊摇动,假装可怜开始卖惨,“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老婆……”
郁联:“???so?”
“再叫一次,求你了。”
“……”
郁联反手就是一巴掌上去,打散他缥缈的幻想,“睡觉。”
他说完,潇洒转身缩进被窝。
云祉的失落只在脸上停留了一下,接着他也反手揽住郁联的腰间,紧赶慢赶地摆好睡觉姿势,严丝合缝般地贴近。
所以云祉想要的叫唤声没有听到第二句,但是脑子可以!
单独抽取郁联叫他老公的片段,连画面带声音的在脑中无限循环播放,拟作郁联已经叫了他数百声“老公”。
想想都美,突出一个敢想敢梦。
云祉嘴角无意识上扬,死死拽进被角不放手,直到……一股莫名的重量栖息身上,陡然升起凉意。
强烈的感知打断他脑中无限循环的“老公”播放。
他身体颤栗地猛然睁眼,眼中的惊慌在荡漾,看清是郁联后,缓缓叫道,“宝……?”
郁联骑在他身上,跟昨晚无差的强势,手里拿着的剪刀格外亮眼地闪在空中,照得云祉忍不住地睁大双眼确定,“怎么了?宝宝。”
一大早就这样刺激,不好吧?
“没事。”郁联淡淡地扬起手里的剪刀,随意折射出光亮,“就是……帮你治病而已。”
“呀?怎么治?晨播吗?”云祉看着那反光的刀子,突然紧张地吞咽唾沫,“应该是不用的,我没反应。不然……你先放下?”
治病的方法多了去,可他的命就一条。
“废话真多。”郁联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果断单手握住刀刃,防止等下误伤无辜,“给我躺好。”
“宝……咱……嘶……”
云祉话还没说完,裤子直接被拉下,袭来的凉意还没冒头就被一股温热盖住,“别啊……!”
“住嘴,叫什么叫。”郁联手上一顿,“知足吧,我还消毒过,别人都没这待遇。”
“……”云祉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了,“真的吗?”
他也是高档起来了,竟然配上了消毒。
郁联:“不然了呢?可高级了。酒精消毒太次,还是高温消毒,贴心吧?不用太感谢我。”
“等等!”云祉紧急捂住自己的下面,“真的要这样吗?还可以再商量吗?”
“你好烦啊,我这一刀下去,肯定刀到病除。”郁联见他紧张,弯着腰拍拍肩膀,“相信我,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云祉瞧见他发光的严谨态度,艰难挑刺阻止郁联刀到病除的进度,“那你为什么不拿刀?是不忍心这样对我吗?”
“哦,拿刀啊。”郁联砸吧嘴,“我怕见血。”
云祉:“?”
你不怕我没命?
说完,郁联彻底不等了,果断掏出后,慢慢扶正到一个中心位置,找准时机,一刀下去。
云祉不敢看了,“不要啊啊啊——我害怕——”
“切,别叫了。”
刀尖停在了距离皮肤不远的距离,郁联扔掉剪刀,抱住双臂,“到底要不要治养胃?”
云祉哭诉:“治也不是这样治的啊?!”
哪有把人居居割了,治病的?
“……”郁联郑重地说道,“我说,帮你卸掉心理压力。”
“可以!”
“行。”郁联翻身下人,缩回睡觉的地方,悠然闭上眼。
再睡会儿,可苦了他,大早上起来烧水消毒。
“宝啊……”云祉的声音些许哽咽,捂住乱跳的心脏,“下次能不能不要吓我了……”
他命脆!
郁联掀起眼皮,“我真有这样想过,把你淹了,你再淹我,一人一次,不亏不欠。”
“操!那不就是两具si体了吗?”云祉奋起来,拳头锤到床上,振奋人心,“你太爱了,我哭死。听了你的话,心里暖暖的。”
“没事,si体也是暖的,没差。”
郁联说完,懒得理,只是感觉到腿上压着的重量,一脚踹到床下。
现在就清净了。
等郁联再次睁眼的时候,太阳光照得格外强烈,他翻身过去一看,云祉不在,再翻身过去……走过来一个滑轮椅的。
“?你这是要……?”郁联急忙做起,举棋不定的手指轻颤。
云祉坐着轮椅,生疏地拨弄两边滑行向前。他可靠地停到床边,柔光的面料柔和脸色红润。
郁联动动嘴皮:“你……装什么装?”
“没装呀,宝,你不是把我割了吗?”云祉假装可怜地扶住把手,“现在还疼着的。”
“?”郁联低头寻找被自己踹下床的剪刀,一无所得后面向云祉的假话,没有揭穿地问道:“你是幻肢疼还是……”
“都疼!”云祉激动地打断,愤慨地握住郁联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里更疼,吓坏了。”
“疼是吧……?”郁联甩开他的手,双手一撑一跨,也坐在轮椅上面的云祉身上,扎实的感受到他身下的蛰伏,“还疼吗?”
“!”云祉震惊,“不疼了。”
郁联掀起地抬起,手指碾过沾上的灰尘,“戏真多,从哪儿翻出的轮椅?连擦都不擦就用,脏死了。”
不过心情好多……
他身体一松,慵懒地摊在云祉怀里。
云祉也放松下来,牢牢环抱。
他们像是少有的温存片刻,带着谁也不说话的默契,一起拉到彼此心里。
安静了很久后,云祉耸耸肩,揉着郁联的头发,故作深沉地问道,“宝啊,等我能正常播起,能这样来一次吗?”
“?”郁联登时就坐起来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云祉,光是用脸骂都已经骂的很脏了。
收拾好片刻的心情后,他才敢开口说点能听的:“你搁我这儿点菜呢?几个菜?喝这么大?”
云祉熟练卖惨:“宝,我都站不起来,就不能……”
郁联捏住他的嘴,心狠手辣地抽回双腿,噗通一顿操作重新站在了地上,好叫云祉看看什么叫生命的坚韧与伟大。
养胃又怎么样?
就是要突出一个敢播敢起。
“床上也行……我不挑。”云祉退而求其次,还是不能太要脸。
一个好男人要懂得见好就收,收到就变坏。
最好变成bt,越变越态。
郁联抿紧唇瓣,思考好久才说道:“可以。”
“!操!”云祉心脏一抽,双手扶住把手,差点就宛如医学奇迹那样站起来了。他呼吸加重,声音染上不一样的感觉,“不许反悔。”
郁联站到他面前,挡住云祉去路,弯腰而下遏制他起身的动作,“先站起来再说吧,光说不练,有什么用?”
云祉缩回椅背,假装柔弱地锤锤自己的大腿,“还要点时间。”
哪能刚割,就走?
继续装,继续骗。
“呵。”郁联麻溜站好,转身就走,走到半途停下,“那我自己去结婚了,推着你去,还怪麻烦的。”
“?!结……婚?”
“不可以!必须带我!”
云祉的声音震耳欲聋,真正的医学奇迹发生了。
一个刚还需要轮椅代步的人,此刻正清晰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如同完人那样迈开正常步子,抓住郁联的手。
郁联淡定看他:“不装了?”
“这不叫装。”云祉一脸正气的说道,“是为爱发癫。”
癫着癫着,就成医学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