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耐心
乔小凝也知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天生丽质啊！人们看到的美丽大多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乔小凝自从周泳斯帮她还钱之后就开始重视自己的外表了，既然跑不掉，既然要利用他，依赖他，那就要维护好自己的资本——外貌。
乔小凝连笑容，说话时的表情，走路的仪态都照着镜子好好练习，她怎样笑最好看，什么表情最好看，怎样走路最好看……她要比周泳斯更了解这些事。
乔小凝为了让自己的脸和脖子的皮肤好一些，每周至少会去一次美容院做皮肤护理；
因为她觉得男人一般会喜欢长头发的女生，所以虽然她觉得短发洗起来比较轻松，也还是留着飘逸的长发；
因为她汗毛有点多，她还要定期去美容院脱毛，唇周，胳膊，腿，腋下，手指，通通清理干净；
她每周要上一节瑜伽课，锻炼身体；
她偶尔还要去理发店做发型还有头发护理，去商场买衣服和鞋，她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也没有那么心疼。
有一天她正在美容院的时候，周泳斯打电话来，问她在哪之后要来接她。
乔小凝让店员快点弄完，然后就着急出门上了周泳斯的车。
周泳斯自然不担心钱，只担心她：“感觉你最近很喜欢去美容院啊，是皮肤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问题，是趁着年轻早早地做好皮肤管理，要未雨绸缪，不然以后我不好看了怎么办？老了怎么办？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面对她的一连串问题，周泳斯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不会。”
乔小凝笑着得寸进尺：“不会什么？”
她转头看向了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的周泳斯，然后，听到了他好听的声音……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
天渐渐冷了，学校放寒假了，周泳斯开车来学校接她，乔小凝穿着厚厚的黑色长羽绒服，一看到他就说：“宝宝你怎么穿这么少啊？”
“因为车里有空调啊，我一般不是在车里就是在室内，在外面不会呆太长时间。”
周泳斯把乔小凝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
是啊，从小到大，乔小凝在冬天都是穿很厚，因为出门总是坐公交或者走路。
周泳斯察觉到乔小凝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继续说：“不像我家小凝这么辛苦，每天还要上课，从这个教学楼走到那个教学楼，现在终于放假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我不辛苦，上课有什么好苦的，你天天上班才辛苦。”
在路上乔小凝有点困了，就闭上眼睛休息……
他停车告诉她：“到了。”
她下车，看到一栋没有见过的别墅……
“这是我们的新房子，我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乔小凝本该感动的，可是却感动不起来。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搬家，他想让过去过去，可是过去没有办法抹掉，即使不触景生情，即使不故意想起，也还是会存在于脑子里，存在于世界中。
和周泳斯在一起，总是有种罪恶感围绕着乔小凝……
那个女生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而伤害她的人却还好好地活着，和新找的女生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多讽刺啊……
两个人进屋，周泳斯把新房子的钥匙给乔小凝，把她的行李箱搬到了二楼卧室。
周泳斯下来看到乔小凝一个人坐在一楼的沙发上发呆……
他坐到她身边，搂过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想订个外卖，我想吃披萨，你想吃什么？”
“和你一样就行。”
乔小凝打电话订的外卖到了之后，周泳斯就和她坐在餐桌旁吃披萨……
这个别墅比之前那栋小很多，周泳斯觉得小一点温馨，像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
“小凝，我们明天一起去面试一下住家保姆啊，我想选你喜欢的，多选几个，这样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什么也不用干，还有人陪着。”
乔小凝拿着披萨抬头看他……他这该不是要派一大群人监视她吧？
“不用，我什么活都能干，家里有外人我不习惯。”
“行，那定期叫钟点工来清洁维护怎么样？”他凡事都想与她商量。
乔小凝点头：“好。”
“我把刘立的电话发给你了，这个地方不太好打车，如果我没在家你想出去的时候可以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你。还有，你在家的时候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外卖员按门铃就让他把餐放门口，你看他走了再出来拿，要不我给你雇个保镖吧！”
“不用！你这怎么好像家长要出去上班在这叮嘱小孩子一样啊！”乔小凝忍不住吐槽。
是啊！他事无巨细，生怕她有什么问题，碰到什么意外。
“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我不是了！我过完年就二十了！”
“好好好，小凝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是个大孩子了。”
“你才是大孩子！即将三十一岁的大孩子！”
周泳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乔小凝和他斗嘴都觉得很喜悦。
吃完饭，乔小凝就上楼收拾行李了，周泳斯靠在衣柜旁看她：“我帮你收拾啊？”
“不用，我自己弄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周泳斯笑：“我怎么休息啊？”
乔小凝闻言正要往衣柜里放衣服的手停在半空……
周泳斯突然搂过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她手里的衣服随之落在了地上……
当乔小凝察觉到他的手在解她的扣子的时候，她推开了他：“我来大姨妈了。”
“那我抱着你睡。”
“我晚上总去卫生间，怕打扰到你休息，我自己睡可以吗？”
周泳斯看着她，沉默了几秒之后开口：“可以，那你早点休息。”
“好。”
周泳斯这辈子最大限度的耐心，除了给工作，就是给乔小凝了。
周泳斯离开了她的房间，乔小凝如泄气般坐在床上，刚刚那几秒周泳斯看得她心里发毛……
乔小凝环顾四周……不知道这个房子里有没有微型监控……
她有时候甚至渴望上学的日子，不想放假……
乔小凝在上学的时候只是偶尔和周泳斯见面，白天沉浸在各种课程中，晚上可以回宿舍听室友们说说话，如今生活一片空白，她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扑面而来，避无可避，那些痛苦，罪恶感，日日夜夜缠绕着她，连在周泳斯面前装模作样也变得越来越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