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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到了学校,玉明月去排队报名,卫子洋连人带行李把她带去树荫下,先帮她买来苏打水,拧了瓶盖递给她,然后去办理入学手续,跑了几趟下来,入学手续办好,最后到行政大楼排队领来日常用品,帮她一起拿上宿舍。

到了宿舍,玉明月才发现她是来得最晚的一个。

宿舍四人一间,她最后一个到!

倚在宿舍门前拿着迷你小风扇的女孩让进她,“没事,我也刚到!”

女孩说着,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夏妍柔。”

笑着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而且满面汗水,看得出确实是刚到,热得行李什么的都还没有开始收拾,生着一张卵圆形脸,皮肤白皙细腻,十分好看。

见玉明月往宿舍里搬运行李,她放下手上小风扇,拿发圈绾好长发,竖在脑后,这样看起来更显得高级贵气,与玉明月商量谁睡上铺,谁睡下铺。

宿舍宽敞明亮,内置四张书桌,两张床,另外一张床已经铺好,剩玉明月、夏妍柔睡这张还没有铺。

玉明月喜欢睡下铺,这样不用每天爬上爬下,但她比夏妍柔来得晚两步,优先选择权在夏妍柔那儿,她不好意思开口,含蓄地笑了笑,“随便。”

一双灵动的眼珠又不自觉地在下铺贼溜扫了一圈。

夏妍柔看得出她的心意,主动让出下铺,爽快地说:“喜欢就说嘛!”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玉明月把棉絮、被单丢上床,腾开位置,落落大方站在宿舍中间,正式自我介绍:“玉明月!明月照我心的明月!玉、玉米的玉!”

明月是天上月,玉米是地上物,前后反差太大,宿舍里传出一阵笑声!

接着是长着一张杏仁形脸的女孩,长发齐肩,说话时肢体带着些动作,脚在地上轻轻抖动,十分有节奏,倚在窗台边,边听音乐边说:“我叫李姗!你们可以叫我李李,但不能叫我姗姗,叫这名字的人太多了!”

玉明月笑着表示同意,后来混熟后,大家才知道李姗是个街舞狂!

按照从左及右的顺序,夏妍柔在门口,第一个做了自我介绍,玉明月在中间,李姗在窗前,卫子洋站在窗外,李姗介绍完,该轮到卫子洋!

李姗、夏妍柔目光齐齐看向卫子洋,知道他随玉明月来,十有**是玉明月男朋友,即使不是男朋友,也离男朋友身份不远,大家做自我介绍,那他肯定也要自我介绍一下,方便以后见面好打招呼。

卫子洋接收到这一讯息,虽然有些误会,但心里很高兴,礼貌微笑,“卫子洋,玉明月小跟班,在读海城大学。”

原来是异地恋!

夏妍柔、李姗默默对视一眼,皮球泄气式地遗憾!

靠宿舍最里面,倚在书柜边细心整理书籍的女孩见两人哀叹的表情,瞬间笑了。

标致的瓜子脸上笑容绽开,单凤眼微翘,十分温婉美丽,及腰的长发轻轻垂落,又显得十分优雅大方,介绍说:“我叫姜小雅,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喜欢读书。这些书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担心刚开学书少不够看,所以、如果你们需要,可以随时拿。”

喜欢读书?还担心书不够读?

玉明月、李姗、夏妍柔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摆手拒之不及。

几人虽然是考进这所双一流名校,但看得出都是些不怎么爱好读书的人,起码不能像姜小雅这样以书为伴,以书为乐!

姜小雅:“你们、我这些都是课外读物,很有趣!”

即使有趣,哪怕像《金瓶&梅》那样的**,不爱看,真的不爱看!

玉明月、夏妍柔、李姗苦笑。

姜小雅叹息一笑,完全不勉强,站到窗户前叫卫子洋,“你不进来吗?外面好热!”

玉明月这才想起来招呼卫子洋。

其实刚到宿舍时,玉明月想起叫卫子洋进来,可毕竟是女生宿舍,大家又刚见面认识,不好一来就把男生叫进来。

卫子洋一直就这样保持礼貌距离站在窗外,姜小雅邀请,卫子洋点头答谢,但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目光落在玉明月身上。

“快进来吧!”玉明月依着姜小雅的话,顺理成章把卫子洋叫进来。

卫子洋进到宿舍,夏妍柔第一个把吊顶风扇调到最大,让卫子洋凉快凉快。

卫子洋点头致谢,然后开始帮玉明月整理床铺、书柜……最后还把宿舍一起收拾干净。

动作虽然有些不够灵活,但态度满分!

李姗十分积极加入,一手递水给卫子洋解渴,一手帮着卫子洋倒垃圾。

姜小雅也帮着一起收拾阳台上闲置不要的花盆,还把宿舍里的暖气片擦得跟新安装的一样,白白净净,问卫子洋:“这样过关吗?”

卫子洋其实跟新媳妇入门第一天下厨没两样,也摸不大清楚,但看着干净,点了点头!

玉明月两手环胸,利利索索倚在门口,看着夏妍柔她们三人热络地帮卫子洋,她自己不想动手,看看就行了!

等宿舍收拾好,已到了傍晚,天气不是很热了,卫子洋最后整理好玉明月枕头,把玉明月随手塞到枕头下的衣服又拿出来,再三让她的枕头不要枕太高,然后把她的小挎包递给她,一起请夏妍柔、李姗、姜小雅去涮火锅。

夏妍柔三人没有一人拒绝,全员欣然前往。

卫子洋向来自带迷人体质,上高中时迷倒一众女生,情书多到抽屉里都塞不进去,现在四个小时不到,与夏妍柔她们相处得其乐融融!

玉明月一点不意外!

到了饭桌上,李姗与卫子洋喝过一杯后,先向卫子洋保证,“卫子洋你放心,我会帮你看好玉明月,她要有不臣之心,我第一个向你汇报。你们毕竟是异地恋嘛,很不容易!”

玉明月斜眼瞪着李姗,在饭桌下又补给李姗一脚!

李姗懂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被玉明月来这一脚,当着卫子洋的面硬是没有出声。

吃了卫子洋的火锅,她知道要说几句让卫子洋听着舒服又放心的话!

卫子洋举杯,十分客气,对李姗说:“谢谢!”

其实卫子洋已经看出李姗这是在变相套他的联系方式,他肯定不会给!

李姗被拒后,夏妍柔换了种方式对卫子洋说:“李姗帮你,我可不帮,玉明月是我室友,更是我朋友,我要帮肯定是帮她。不过你放心,玉明月以后要是喜欢别的男生了,我肯定保密,好歹今天吃你一顿火锅,不能让你损财又遭心,你说对不对?所以,你不用给我号码,我夏妍柔也不是那种随便会向人打小报告的人!”

虽然只是些玩笑话,但卫子洋听着,尤其现在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心里瞬间涌出说不出的紧张、忧伤,笃定说:“她不会恋爱!”

电话号码自然也不会给夏妍柔!

他虽然招女生喜欢,但他喜欢的始终只有一个!

玉明月出口否定,“谁说的?以前我是怕老晋,现在不一样了!”

“老晋是谁?”夏妍柔问。

玉明月喝了一口酒,“我爸!他那人比较死板,上学不许恋爱!”

咦!什么年代了!

夏妍柔、李姗耶嘘!

“真的!”玉明月举起手里的酒杯,“我就问你们什么时候学喝酒的?”

李姗想了想,“很久了吧!”

“这就对了!你们很早就敢喝酒,而我、之前在家里为气我爸,把他一瓶好酒拆了,偷喝了二两,醉得不醒人事,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连站都站稳,还被罚站三个小时!你们看,看我额头这小疤,磕出血了还不让我上床睡,下场很惨的!”

玉明月反手撩开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那疤印确实是存在,不过好在磕在发际线位置,不细看,看不出!

夏妍柔将信将疑,“意思、今天你是第一次喝?”

玉明月五指梳理好额前碎发,重重点头!

夏妍柔可怜地看着她,表示很同情,“我高考聚餐时就喝了。”

玉明月切了一声,“我以为你很早就能喝了,也不比我早多少!不过,虽然我今天第一次喝,但酒壮熊人胆,来喝!”

玉明月举起酒杯!

卫子洋想劝她,可哪有让她尽兴好,玉明月喝完杯子里的酒,卫子洋主动给她倒上,不过只倒了半杯,被玉明月瞪了一眼,卫子洋又给她满上!

李姗给夏妍柔、姜小雅倒上。

一轮喝下来,只有姜小雅还没有与卫子洋举杯,她双手握住酒杯,第一次在男生面前喝酒,有些紧张,“其实,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喝。卫子洋,谢谢你的晚餐——谢谢大家,我很高兴、我们相遇!”

“感谢缘分让我们相遇!”玉明月把酒杯举到最高,闷头一口喝光,自己又给自己倒满。

见大家都跟卫子洋喝了,她举起酒杯,笑眯眯地碰了一下卫子洋面前的酒杯,“我!玉明月!以后自由了!恭喜我!”

卫子洋压住她的酒杯,从她手上拿过来,替她喝下,“已经第三杯了!”

看着卫子洋喝她喝过的杯子,那杯沿……

玉明月愣了愣,拿回酒杯往卫子洋身上使力擦了擦,又给自己满上,“小儿科,虽然第一次喝,说不定我就是那个创造千杯不倒神话的人!”

后来喝到第六杯,她第一个醉倒,接着是姜小雅,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卫子洋一如还没有开喝时候的状态,毫无醉意,夏妍柔连着跟他喝了三杯,还是不见他醉,很不服气,又往卫子洋杯子里倒了一杯,“喝!”

夏妍柔举起杯子,身体却倾向一边,倒在长椅上睡了。

“你也不行啊!”李姗打了个嗝,举起酒杯,对卫子洋说:“来!我不信、我们四个还喝不倒你!”

卫子洋喝完杯中酒,人还稳稳坐着,李姗两颊绯红,喝到二加二等于六,起身要去上厕所,嘴里念念有词,“我不信、不信喝不过你……”

四对一!

李姗上厕所也还想着扳回一局,硬把玉明月拽起,“你先替着,我去尿尿回来、继续喝!”

可李姗还没有走出门,倒在夏妍柔睡的沙发那一头,睡下了!

玉明月半睁开眼睛,看见卫子洋,朦朦胧胧中,一个卫子洋在她眼里变成无数个卫子洋,她伸手朝卫子洋挺拔的鼻骨戳去,结结实实的,确定不是幻影,倒头又睡了。

谁爱喝谁喝!

卫子洋轻轻抬手接住,她的脑袋正正枕进他的掌心!

第二天清早,姜小雅先醒来,发现人在酒店,瞬间惊坐起,推醒身边玉明月,“我们怎么在酒店?”

玉明月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翻个身,“卫子洋请我们的呀!当然是他请服务员背我们来的……”

说到这,玉明月一下清醒过来!

昨晚明明是她自己醉得不行,听卫子洋说要送她们回宿舍,她甩手摆烂,“我没有钥匙,钥匙没有!你住酒店,我、我们为什么不能住?开个一二三四五星级的床,怎么躺着怎么舒服,我不回去,不回去……”

是她自己不回宿舍,还把钥匙藏起来,把全身上下衣服抖给卫子洋看!

玉明月抿了抿嘴,转而找准重要话题,问姜小雅:“现在几点了?”

开学第一天,九点操场集合,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

夏妍柔、李姗醒来,入眼发觉人在酒店,身上还带着昨晚留下的酒味,几人眼对眼,齐溜溜地跟一阵风似的跑出客房。

卫子洋一人一间房,起得很早,坐在大堂挑选午餐菜品。

现在六点四十,再等玉明月睡半个小时,他就会让前台服务员去叫醒她们,却忽然感觉身后一阵风飘过。

卫子洋转眼,是玉明月她们跑了。

“玉明月?”卫子洋放下菜单,追上来。

卫子洋追着玉明月,玉明月追着夏妍柔、李姗、姜小雅她们,几人一口气跑回学校,停在僻静些的湖水边,累得气喘吁吁。

玉明月缓了口气,隔着花草树木,对卫子洋说:“开学第一天留宿校外!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我来天河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里遵从一切校训校规……”

可来第一天就破了外宿纪律!

玉明月不好再吹下去,踩着湖水中间石墩,跳到湖水对面,以防卫子洋站得近,闻着身上隔夜的酒味!

她自己闻了闻,很难闻!

卫子洋立在湖水对面,隔着粼粼水光,温暖灿烂地笑着,“我从来没有见你这样害怕过。”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好好学习!卫子洋昨晚因夏妍柔的那些玩笑话,一夜没有睡好!

此时,他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用过分担心她会在这里“胡作非为”,尤其是谈情说爱!

玉明月挡开头顶倾斜而来的阳光,看着卫子洋,也笑了,颇有些自豪感,还有无拘无束的快乐自在。

“快回去洗漱吧,九点集合、该军训了!”

阳光从树梢穿过倾泻,她挡也挡不开,落在脸上,泛着洁白柔光,美丽如玉,卫子洋看得出神,恋恋不舍催促!

“那你呢?”玉明月回头看了看夏妍柔她们,夏语心、李姗、姜小雅她们都已经往宿舍方向去了!

卫子洋说:“看你上午军训完,一起吃个午饭,我该、回海城了!”

玉明月才想起卫子洋是还要离开的,言归正传,“中午你想吃什么?我请!”

卫子洋想了一遍,“粉蒸肉,糖醋排骨,三杯仔鸡。”

“这些都是我爱吃的!”玉明月给了卫子洋一记白眼,“点你自己喜欢吃的!天河美食多,随你点,我尽地主之谊!”

“天河有什么美食?”

卫子洋假装不知道,其实来天河前,他已经做过攻略,这样问,是看玉明月对天河了解多少,如果了解不多,借中午吃饭时,他还可以帮她熟悉一下。

玉明月扬眉一笑,“来之前我做过攻略,新疆大盘鸡、白吉馍、烩羊肉、胡辣汤、少林寺素饼、什锦包子……好多好多,还有,菊花浊酒!”

这些都是她从前不会做的事,而她现在开始学会去做了!

卫子洋心里既高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舍难分,“还要喝?”

玉明月洋洋一笑,“给你饯行,当然要喝!”

“少喝。”

“少管!”

玉明月背上小手,大摇大摆走开,对身后卫子洋说:“你自己找地方等着吧,军训完,我给你电话!”

可等她军训,卫子洋坐在操场看台的角落里,整整看了她一个上午!

十二点军训结束,玉明月还没来得及拨打卫子洋电话,卫子洋拿着她爱喝的苏打水走来!

见姜小雅、李姗、夏妍柔她们回宿舍,玉明月赶紧去叫住她们,“中午我请客,吃天河特色菜,给卫子洋饯行!”

身边同学都赶着往宿舍或食堂去,姜小雅逆行在人群中,问玉明月,“他要回去了?”

玉明月点点头,招手叫卫子洋过来,“他们今天最后一天报到,下午两点的航班,去不去送他?”

姜小雅摇头,夏妍柔一手拉住姜小雅,一手挽着李姗,问卫子洋:“你要回去了?”

卫子洋点头。

“你、舍得我们吗?”夏妍柔当面调笑!

卫子洋目光落到玉明月身上,玉明月一把推走夏妍柔,“快走吧,一会儿误了卫子洋航班,就让你包机送他回去!”

一个不小心把卫子洋落在后面,玉明月回头招了招手,“快点呀!”

转眼,几人来到北门一家地道小酒馆,点了各样小菜,都是天河特色菜,吃饱喝好,夏妍柔借着要午休,识趣地先离开。

李姗、姜小雅也识趣起开,留下玉明月、卫子洋独处!

刚走出两步,李姗又回头来问卫子洋:“真不留个联系方式?”

夏妍柔一把拉走李姗,又向卫子洋挥挥手,“不赊不欠,友谊不散,下回记得我请!你这么能喝,等哪天我追到我喜欢的男生,介绍你们做兄弟!他也特别能喝!”

李姗惊诧,“你有喜欢的人?”

夏妍柔斜了李姗一眼,“我不配有喜欢的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本来打算要卫子洋的号码给你们……”

声音远去,空气变得格外安静起来!

玉明月朝着夏语心她们离去的背影吐槽,“你看她们,真不讲义气,吃了你的喝了我的,都不一起送你一下!”

卫子洋微微笑着,“快一点了,你也回去好好补一觉——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玉明月抿了小口菊花浊酒,味道入口微甜,细品有些苦!

昨晚,她是倒床就睡,而卫子洋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