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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卷 上弦月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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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妍是什么时候对于文文动心的,就连她自己也不十分确定,她不否认,从见到于文文的第一眼,她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但是在这个圈子,很难向其他人完全地交出自己,虽然自己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得到,于文文对她是毫无保留的。

对她来说,于文文的出现,是意外,是不在她计划里的突如其来,原本,她只想通过乘风破浪,以歌手的身份重回舞台,过程中不需要有太深刻的羁绊。所以一开始,她对于文文是有所保留的,她不愿意让自己陷落,不想在未知的路上,多一道软肋。

只不过,郑秀妍低估了于文文的真诚,也高估了自己的理智。

八年来一路走来,她在自己的心上筑起了一座高墙,而于文文,就像是霸道又拥有顽强生命力不顾阻碍破墙而生的蔷薇花,一点一点的,瓦解了她的心墙,占据了她的内心。

原来,这颗心,还能再开出花来。

爱是在一瞬间降临的,而于文文,带给郑秀妍太多这样的瞬间了,从第一次见面时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主动,到那晚主动来加自己微信却迟迟不知道怎么发出第一句话的害羞,还有第二天抢人时站在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We want you…”(我们需要你……)

勇敢是她,直给是她,霸道是她,害羞还是她。

郑秀妍不禁开始好奇,怎么会有人把对另一个人的喜欢,表达得如此丰富。

之后的相处,于文文会耐心地教她中文,毫无保留地沟通舞台和编曲建议,也会在她想家的时候偷偷带她出去吃好吃的。

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不会让自己的话落地,永远有回应,只要身处同一空间,自己看向她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她始终认真热切的眼神。

这是郑秀妍想要的安全感,并不是那种侵犯距离占有,而是时刻都会在的相护。

她懂自己,就像自己也懂她。

可是于文文这个笨蛋,好像还不知道郑秀妍也心动了……郑秀妍带着笑放下手机,谁要问你喜不喜欢小猫的表情包啊,她看着她手腕上的印记,第一天和于文文握手的时候就发现她的无名指有和自己一样的淡红色印记……

可能因为和于文文say good night的时候发了kiss的表情包,稍微委婉释放了一下自己的感情,郑秀妍这一晚睡得很好。

第二天,郑秀妍早早起床洗漱化妆坐车去往录制现场。

“Jessica姐姐。”车上,李斯丹妮撑着头看着郑秀妍:“你有没有觉得于文文喜欢你?”还得是李斯丹妮,直肠子。

郑秀妍被问的时候正好在喝水,差点没喷出来,她勉强咽下:“咳咳……What did you say?(你说啥?)”战术性说英语。

“I said,Yuwenwen, like you.” (我说,于文文,喜欢你。)李斯丹妮是一点不退让,就在郑秀妍还在想怎么接的时候:“你放心,这个节目组不会剪进去的。”

“But what made you have this question?”(但是什么让你产生这个疑问?)

“我和文文之前一起上过一个其他的综艺,里面也是很多不同的艺人参加,我就没看她对谁像对你一样。”

“你说慢一点,I cannot understand all。(我不能完全理解。)”

“我~说~于文文~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

“Yeah, I know.” (是啊,我知道。)郑秀妍看着李斯丹妮,笑着点点头,似乎还有些小得意。

“嘿,你知道你还装,Jessica姐姐,this is not good。(这不好。)”

车子驶进录制现场,排队下人。郑秀妍看到于文文组的车子在前面一些,已经开始下人,作为队长的于文文是最后一个下的,背着个吉他,戴着墨镜。她一直觉得于文文身上,有一种道不明的少年感,比起阳光温暖,更像是年纪轻轻便被委以重任的少年,无畏坚毅。

李斯丹妮看着郑秀妍看着于文文的样子,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和文文在一个剧组拍戏,也算挺熟,Jessica姐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和我说啊。”

郑秀妍听闻看了眼李斯丹妮,李斯丹妮向她抛了个得意的眼色。

四公上半场是师姐合作舞台,第一个登场的是郑秀妍所在的《梦不落雨林》,然后是于文文所在的《Young》。

虽然于文文并没能看到郑秀妍的完整舞台,因为第一个舞台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她就去后台候场了,可她还是在看到郑秀妍和李斯丹妮贴身舞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主要是李斯丹妮看郑秀妍的那个眼神,实在是,不单纯。

她也突然意识到一丝丝的危机感。

郑秀妍回到后台立刻拿起小电扇一直对着自己吹,舞台的灯光打得她实在是太热了,而在于文文看来,就是郑秀妍害羞脸红了,要用电扇吹才可以。

“Kelly?”郑秀妍看到于文文在做上台前最后的准备,走过去想给她一个鼓励,却发现她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可能是太紧张了?

好巧不巧,这时候李斯丹妮快一步跑过去来了句:“哟Bro,看你的了。”

于文文直接给了个白眼,李斯丹妮默默心想:看我不激激你。

郑秀妍立刻明白于文文在不高兴个什么,于是,她勾上了于文文的肩,拍拍她,再和她一起往舞台的方向走去,然后推了她一把上台,就在她上台前再次回头看一眼自己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飞吻。

于文文边走向舞台边低头笑了下,随后又昂起头,兴奋地迎接舞台灯光,音乐,台下的浪花,但她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心跳,是因为郑秀妍。

上半场,没有太多悬念,《梦不落雨林》获得了更多的票数,郑秀妍是高兴的,这样,离让于文文来自己队的目标又更近一步,于文文,也没有太失落。而场下的于妍批们,激动到不知道还能怎么尖叫,因为刚才拉票的时候,于文文和郑秀妍的互动,在她们看来,离官宣也不远了。

“我要做法,让文文五公去卡姐的队伍。”

“你超话发一个,大家一起做法。”

不得不说,大于妍家,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下半场开始。

郑秀妍带领的《恼人的秋风》成功赢得试炼,接着,第一季的姐姐贡献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舞台,压力,来到了于文文这里。

“杰西呢?”王紫璇没在后台休息区看到郑秀妍,明明刚刚一起从舞台下来的。

“Jessica姐姐好像去前面看文文的舞台了。”李斯丹妮喝着奶说。

郑秀妍在舞台观众席一侧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但还是被阿Kenn老师看到了。

阿Kenn挑眉,一脸疑问。

郑秀妍竖起手指在嘴间,嘘,一脸拜托。

阿Kenn睁大眼睛,点点头,一脸懂了。

郑秀妍双手合十晃了晃,一脸谢谢。

“Jess, the performance tomorrow is for you.”

(Jess,今天晚上的演出是为你准备的。)

这是于文文昨晚告诉她的,所以她不想只是从电视屏幕里看而已。

随着小齐报幕结束,舞台灯暗,一束光,打在了唐诗逸身上,随之响起的是空灵的手碟音……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蔷姐的声音一出,正式划开了《你的样子》舞台。

郑秀妍看着在舞台第一排,白色衣裳,披着头发的于文文拨动着吉他的弦,时不时地露出她的招牌吉他脸,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弹吉他的样子。

这次的舞台,于文文没有一句独唱,都是和声,她用稳定且饱满和声线托起了整支队伍的底气。在和赵梦一起solo间奏的时候,她扫视着观众席,无意间看到了郑秀妍,她下意识的抿嘴,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没想到Jess居然跑到观众席看。

郑秀妍注意到了台上于文文的微表情,心里笑了一下,她是不是看到自己了。

于文文兴奋到不能自已,直接把拨片扔到了观众席,结果掏了半天才从口袋里掏出新的,身后,舞台的桅杆被火点燃,整首歌进入了最后的副歌。

就在桅杆的火焰燃起的一瞬间,有些模糊的画面突然出现在郑秀妍的脑海中,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也不属于现在的郑秀妍的记忆,在这些画面里,有一个的身影似乎与台上的于文文重叠了,却转瞬即逝。

郑秀妍还没反应过来,《你的样子》舞台就落下了帷幕,她迅速回到后台休息区,正好赶上看电视里于文文拿着大红花在拉票,姐姐们都被逗笑了。

可惜,试炼失败。

但这个舞台郑秀妍很喜欢,她甚至觉得如果这个舞台在那姐的赛道可能就赢了。

“好险。”王紫璇走过来对郑秀妍说:“我们应该可以有机会邀请文文了吧,不过其他队应该也想要她。”

“她会来我们队的。”

又有三个姐姐暂别乘风破浪,于文文的队伍被打散。

“请问郑秀妍队长,你想直接邀请的队员是?”娜姐站在台上问道。

郑秀妍拿起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于文文,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于文文,Kelly。”

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手上的共有的印记,发出一阵微弱的光。

很久之后,郑秀妍才懂了,她的这一声“于文文”不仅仅是选择她来了自己的队伍,更是正式邀请她,进入自己的生命。

五公是决赛前的最后一次公演,强度再次升级,三支队伍的队长都有个人秀,每支队伍还要完成两个风格迥异的舞台,郑秀妍队选到的是异域风情的《Se?orita》和更适合乐队Live的《永远都会在》。

选歌结束回训练室的路上,郑秀妍还在回味刚才选歌环节的那几个乌龙,一边笑一边在于文文身边蹦蹦跳跳地走着:“That was so funny,Kelly.”(这太有趣了,Kelly。)

于文文一脸笑意地看着身边的人,同时微微地把手伸出护着郑秀妍,就怕她把自己蹦摔了。

“But we did not get that song.”(但我们并没有拿下那首歌。)快到训练室门口的时候,郑秀妍突然停住,看着于文文,脸上露出一丝抱歉,她真的想给于文文一个能完全展现她的舞台。

“It’s ok.”(没关系。)于文文看着八字眉的郑秀妍,下意识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郑秀妍愣住了,眼前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得如此自然,就像她的皱眉,本就该是于文文来抚平。

“咳咳……”王紫璇本来想看看两个人是不是回来了,就打开训练室的门张望一下,结果看到不远处站在那的两个人,于文文的手摸着郑秀妍的脸。

听到王紫璇清嗓子的声音,两个人回过神。

“Cici~”郑秀妍率先抽出刚才的氛围,小跑向王紫璇,于文文笑着摇摇头,一脸宠溺地跟着她回了训练室。

在舞台人选的分配上,郑秀妍展现出了高端的沟通技巧,于文文完全招架不住。

“You have to, you have to, you have to, (你必须,你必须,你必须,)我们需要你,我需要你。”

郑秀妍知道《永远都会在》不是于文文第一顺位想选的歌,但只有她能把这首歌改编成live house的舞台。

这眼神,这场景,于文文都觉得似曾相识。

…………

【“带我去嘛,父皇不会知道的,好不好嘛!”

秀元公主拉着于文的袖子摇晃着,大眼睛扑闪着看着于文。这让吃软不吃硬的小将军哪里受的了。】

…………

于文文无奈地笑着,她知道,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自己都无法拒绝郑秀妍。

晚上,一行人回到宿舍,因为进入到了郑秀妍的队伍,于文文也搬了进来,和郑秀妍一间房。简单地收拾过后,她就拿着设备到客厅,开始调整编曲。张歆艺,王紫璇也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原曲的live表演视频,她还时不时地用笔在谱子上记录着什么。

郑秀妍靠在房间门口看着她们,突然很想捣乱:“Kelly, 我们什么时候讨论《Se?orita》的舞台?”她略带一点撒娇的口吻,就一点点。

于文文抬头,看着故意使坏的郑秀妍,依旧温柔的说:“Jessi你先去洗澡,等我把这首扒完,我们就弄《Se?orita》,好吗?”

“好的~”郑秀妍开心地转身进房间洗澡了。

于文文则是自顾自地笑了,当她转头看向另外两人时,迎来了审视的目光。

“二姐,我觉得……嗯。”王紫璇打量着于文文。

“Cici,我也觉得……嗯。”张歆艺也打量着于文文。

“觉得什么?”于文文挑眉,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看着这两人。

“啊呀仿佛有好多粉色的泡泡……”王紫璇看着天花板。

“粉色泡泡充斥的房间啊……”张歆艺应和。

“你够了啊~王紫璇儿。”于文文被逗笑。

“文文!”王紫璇拍了拍于文文的腿:“把队长交给你,我很放心。”

“我也很放心。”张歆艺笑嘻嘻。

“放心什么?”洗完澡的张俪从房间里出来:“我错过了什么?”

王紫璇站起来,扶着张俪的肩:“俪俪走,陪我洗澡去。”

张俪一脸疑惑:“我刚洗完啊我。”

客厅里,就剩张歆艺和于文文。

“文文,你是不是喜欢Jessica?”张歆艺挪了挪位置坐到于文文身边。

“有……很明显吗?”

“也还好,就是大家都看出来了而已。”

“嗯……”

…………

【“文儿,你告诉二哥,你是不是喜欢公主?”

“二哥,你看出来了?”

“我看出来了不打紧,但如果陛下也看出来,你想过吗?”

“想过。”】

…………

“文文,二姐是过来人,在我们这个圈子,感情从来都不止是两个人的事情。”

“二姐,我知道。”

这一晚,于文文没有睡着,看着另一张床上郑秀妍的睡容,忍住心里的悸动。天边的鱼肚白出现的时候,她才有些迷迷糊糊地浅睡了过去。叫醒她的是郑秀妍,她坐在她的床边,弯下身。

于文文只觉得自己一夜未睡头好痛,却没料到睁开眼,郑秀妍的脸和自己贴得这么近。她一下子坐起来,嘴还差点撞上郑秀妍的脸。

在《Se?orita》的服装企划上,于文文对于舞台服装初稿的嫌弃让郑秀妍对于文文穿裙子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在她据理力争的沟通下,最后裙子改成了长款开叉露背,但她还是一脸为难。

“Kelly,会很好看,真的。”

…………

【“小将军什么时候能穿裙子呢,我想看。”公主撑着头感叹。】

…………

“你想看?”于文文看着郑秀妍。

“嗯!”郑秀妍狠狠点头。

“好。”

之后的训练日,于文文,张歆艺和王紫璇的《永远都会在》进行得很顺利,舞台编曲的创意也受到了阿Kenn老师和荒井老师的认可。只是《Se?orita》这里,于文文的舞蹈进度缓慢,她为了不拖后腿,拼命给自己加练。

这天郑秀妍结束了solo舞台的练舞,准备从训练室回宿舍的时候,看到《Se?orita》训练室里还亮着灯。她轻轻地推开门,看到于文文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了,便走了过去,蹲在于文文身边,眼前的人已经练舞练得衣服都湿了。

“Kelly,我们回去睡。”郑秀妍轻拍于文文。

于文文慢慢睁开眼,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躺着歇会继续练,居然就给躺睡着了。她撑起自己的身子,疲惫地说:“Jess,你怎么在这?”

“我刚刚练完solo,准备回去。”郑秀妍一脸温柔地看着于文文,拉起她的手,想从地上把她拉起来,结果却被一个更大的力道拉了过去。

训练室里很安静。

于文文坐在地上,抱着郑秀妍,头靠在她的肩上,微微喘着气。她很少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其他人,可面对郑秀妍,她也会想要靠一靠她。

郑秀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伸出手回抱住于文文,她想到之前问于文文要不要自己带她练舞,于文文担心她因为两个舞台强度太大就没有答应,可于文文自己也有两个舞台啊,想到这里,郑秀妍一阵心疼,她轻轻地拍着于文文的背。

“Jessi,我们把双人舞再练一练,好不好。”

“好。”

两个人,在训练室里,一直练到深夜。

即便是如此没日没夜的训练,于文文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似乎就是无法赢。第五次公演,郑秀妍组的两个舞台,全军覆没。

张歆艺,暂别。

郑秀妍哭得坐在了地上,于文文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倒是张歆艺和郑秀妍约定,出了节目去北京找她玩。

六个人一起,哭了也笑了。

“文文你来。”张歆艺手上拿了个盒子。

“对不起,二姐。”文文吸着鼻子。

张歆艺把盒子递给于文文:“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于文文接过盒子,打开:“这是什么?”

“是一颗以你名字命名的星星。”张歆艺看着于文文。

在所有姐姐里,张歆艺绝对不是于文文接触最多的那个,所以当于文文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她很感动,溢于言表。

张歆艺捋了捋文文耳边的碎发:“你来我们队之后,就一直想送你一个礼物,但又不想随便送,想了很久,直到公演前一天和Jessica聊天,她说到你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于文文边看着礼物,边认真听着。

“Jessica说长沙经常下雨,刚来的时候很不适应,还好有你,她还说训练到很晚的时候回来,车上一路看着夜空放松,偶尔会看见一颗很亮的星星,她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舞台上的样子。”张歆艺继续说。

于文文的泪又止不住了。

“文文,舞台没有赢,不代表你没有赢,不代表我们没有赢。”张歆艺拍了拍她。

“谢谢二姐。”

“出了节目,带Jessica来北京找我玩。”张歆艺流着泪,笑着对于文文说。

“一定。”于文文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You are my st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