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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同行

清晨,玄萧心口绞痛而醒,果然,元灵离体还遭受重创的代价不是一般大……

外面传来了吵嚷之声,听着有些距离,玄萧整理衣袍洗漱起身,不一会嘈杂声进了,无明也睡醒了,无明套上外袍睡眼朦胧地朝窗边的玄萧问:“大清早的,外面发生什么事啦?”

玄萧蹙眉,尽管自己并不想管这里的什么妖人贼匪,只想尽快南下去天门山东山再起,与自己有约定的那老道士戏台都搭好了,按照约定时间也该去唱戏了。还有在南樊有些事情没查清必须尽快解决,不想在北边耗太久,可当下找上门来了,避无可避了。

玄萧一把拉走正在梳洗的无明,大步走到客栈门外,随手抄起客栈里一把扫把,往那一站,杀气外放,若是是个有点眼力的,就该自觉离开。

客栈小二已经吓到腿软:“这……这……来了!又来了……绿林大老爷们!现在我们都已经穷成这样了!实在是没有钱了啊!唉!造孽啊!”小二不停的朝闯入镇子的贼匪磕头。

玄萧侧目看了小二一眼“别跪了,这群人今日碰上老夫,还敢叫嚣,当真是活腻了。”说话间,那群人已经拆了几家的门板,来到了客栈前,不远处一片狼藉,哭喊声求饶声一片,惨不忍闻……

为首的正是“妖人”身长不足五尺,又矮又丑,可偏偏一副跋扈样,玄萧释放灵识,探查此人武境约在趋掣境,对于那天完全没有天资的凡人自然是可以逞凶……嗯,不过遇到了玄萧,这种低修为,放在以前玄萧都不亲自动手,随便喊个手下就解决了。

“你就是我手下说的昨天傍晚来了镇子的外地人?你不知道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要么把钱财全都留下,要么,死在这里!”说着就挥舞着两个狼牙棒,气势汹汹好不吓人。

“不过如此”无明从玄萧身后探头说了一句,随后又躲回玄萧的身后了。嗯,没错,就给玄萧拉个仇恨,谁叫他不给自己睡床,榻那么硬……而且那个玄萧打坐还要占着床!

玄萧显然是看出无明的想法,压低声音对无明威胁道:“就你这副模样,碾死一百只都不在话下,你到边上去,待会再收拾你。”

而面前这个矮小的丑鬼显然是被激怒了,嚷着让手下搬来一个桌子,自己站在上面,勉强才能平视玄萧:“今天就让你看看爷爷我的厉害!”说着就从桌子上一跃,挥舞起两个狼牙棒。笨重的狼牙棒挥舞起来风声呼呼,倒也像模像样,一锤一抡招招阴险……

“鼠蚁小辈”玄萧嘲道。

玄萧后撤半步后,将扫把往地上一杵,顿时轻身提气飞到半空,又伸出二指,在空中转了半周,二指直指那人百汇,他的指尖出现了一圈水波状波动,隐约听见钟声,持狼牙棒者见势不妙想要挥棒抵挡,却被威压压得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二指戳向自己……伴随着妖人的惨叫,玄萧已经优雅地落了地,一手还背在身后,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妖人捂着头,痛苦不已,咬牙切齿:“一苇渡江中的水波指,独门绝技……你……你是……玄……”

玄萧隔空补了一指:“你话太多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玄萧这边,不远处又一小厮看到一幕,转身就不见了人影……

玄萧一招解决了妖人,他手下那些山匪想要逃跑,却被愤怒的人们围住了,纷纷缴械投降,这么一个大能杵在这,谁敢乱动!

小二呆呆的跪在地上,看着玄萧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回了客房,无明却不觉得有多震撼,兴许是和玄萧相处已经有几天,可他总觉得这些招式很熟悉,当他再转身看玄萧回房时的背影时,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涌起……自己记忆缺失,这个人看起来也没有多坏的样子,或许还认识自己跟自己有什么关联。

他跟随玄萧回了房间,无明觉得玄萧带着自己目的不纯,但自己失去了记忆,这个人又什么都不愿意同他说,他觉得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的跟着他了,必须问清楚!他至少要知道自己是谁,这个人为何要带着自己

“我觉得……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找你问清楚”无明站在了玄萧面前,双目直视玄萧:“你为何带我在身边,按你之前所说,现在是应该渡江去天门山了,你为何要去天门山?你到底目的是什么?若是你要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绝不饶你!”

玄萧略有震惊,这人就算没有记忆,可性格是一点不变。他不形于色,略微思考了几秒回答道:“并非伤天害理之事,我现在不打算渡江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的身份我也不知,只是觉得你不一般。”

这话三分假七分真,若是此时坦诚相告,那玄萧的筹谋说不定又得废了,况且……后面有用得到无明的地方,若是现在说了,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有什么变数。

“你打将如何?”无明虽然不太信他的话,可眼下自己离开玄萧又能去哪?“去黑市”说罢,玄萧抓住无明的手就往外走,无明拉扯不过“你别拽我啊,我自己可以走”

玄萧瞟了他一眼,放开了手,潇洒的走出客栈,刚到门口就见围满了人,都是来道谢的。灭了妖人剿了贼匪,这镇子也算是安全了,由之前从山寨逃回来的人引路,官兵长驱直入把贼匪剿了个一干二净。这头功当然是记在这位外乡贵人……

只见一个提着一篮子菜的大婶过来,涕泪横流地硬要塞给玄萧菜,玄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无明巧言劝退了妇人“施主不必如此客气,我们乃武僧,江湖人出门在外四海皆为家,既是家人有难,怎会不出手?”

一番言语把众人感动得涕泪横流,无明劝了老半天人们才离开,无明回过身就只见玄萧呆站在原地,他道:“你发什么呆?”

玄萧这才回神:“太久了……感觉都不真实了,之前看到这样的场景或许还是在十几年前吧?”在那之后看到的也就只有朝堂上虚假情谊,而在百姓眼中,他也已经成了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自老夫“死”后,过去失去的是又在慢慢回来了?后半句他并未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无明也终从玄萧脸上看到除了讥笑和面无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随即又见玄萧抚了抚心口。

玄萧干咳一声:“老夫并没有什么兴趣当济世大能,只是看那丑鬼不顺眼,这世上,没人能妨碍老夫,他冲撞我的代价,就是死……”

“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真是的,一个和尚居然没有半点怜悯心,还不如我一个假和尚”无明撅嘴,一脸不屑。

玄萧挑眉:“你怎知老夫没有怜悯心?好歹装了几十年的慈悲人。”

无明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走路不看路,一下子没站稳,来了个平地摔。

玄萧见他笨手笨脚连路都不会走的样子,觉得好笑,于是上前搀了他一把。

无明的破布袋子也掉在地上,玄萧捡它时,从里面掉出一枚血红色的扳指,玄萧眉头一皱。

想起来了!他就说为什么当初天门擂上有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不知死活的要自己死,原来是巫氏遗孤,他还活着?

是了,他姓巫。

玄萧很是惊讶,当初他灭巫氏满门,一念之仁放过了那孩子,将他送去给一户农户抚养,后来他有去寻过,但听说那孩子生病夭折了,他便没再管,没想到他竟然活着,还在三年前成功地把自己送上刑场。

这个孩子果真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