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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遇到不满意的事情就狂吠吗?

按照秦忆洲那个冷漠的性子,就算整天都不露面,人家也不会想起来他的存在。

喻悠偷偷翻个白眼,重新瘫回去了。

*

虽说如此,但等到后天早上,喻悠还是早早地就起床提前准备了。

因为他很确定如果自己偷懒的话,秦子尧那只狗肯定会在秦忆洲面前添油加醋的抹黑他的。

果不其然,秦子尧一早就来敲门了。

哐当哐当的,一声比一声重,知道的是他在叫人起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行凶呢。

喻悠悄没声的靠近门口,计算着他再次落手的时间,猛地一把拉开了门。

秦子尧用力过大,猛地落空后一个趔趄,如果不是扶住了门口的柜子,险些就来个五体投地。

“我草!”秦子尧瞬间大怒,转过身张嘴就吼,“你他妈的疯……”

指责和怒骂还没出口,就在见到面前人时噎在了半路。

临近冬天,空气已经变凉了许多,喻悠大病初愈又经医生叮嘱,自然不敢托大。因此今日穿的挺厚的。

下身一条简单的加绒休闲长裤,上身是米黄色的高领毛衣,严严实实的把全身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苍白柔软,略显削瘦的脸蛋。

他的眼睛与杏仁很像,眼皮很薄,形状偏大偏圆,弧度饱满,眼尾处才缓缓变窄扬上去,是一种很无辜的眼型。即使是不带情绪的看人,那双剔透眸子里都莹润润的,仿佛满心满眼都装着对方。

就像小猫一样单纯而纯净。

秦子尧看着喻悠头顶竖起的一缕呆毛,心里冒出了四个大字。

“真是漂亮。”

这想法一闪而过就被狠狠掐死了,秦子尧眼神一凛,话头急转:“今天倒是舍得起这么早了?”

喻悠懒懒看他一眼,小声说:“没你早。”随即又补上一句,“子尧哥真的很自律。”

“……”秦子尧一口气憋在口中,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愤怒的想喻悠自从醒了后好像就有点儿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要一定说出哪里不一样,大概就是——

秦子尧思考了一下:大概就是这人虽然看着更加软和了,但其实浑身都是软钉子。脸蛋,表情和声音都变得极有攻击性,一举一动仿佛都在刻意的直击心灵。

和他说话反而比之前更令人生气了呢。

……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

草。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子尧摇摇头,把这归咎于错觉,上下扫了一眼喻悠,不自在的嘲讽:“起这么早也不知道捯饬捯饬自己?

穿的什么破衣服,丑死了。”

喻悠:?

喻悠盯着秦子尧喷了发胶的骚包大背头,没好气的嘀咕:“你倒是捯饬了,只可惜是屎壳郎戴花帽,装美也臭。”

“你说什么?!”

这么小的声音也能听到?真是狗耳朵。

喻悠仰着脸甜甜的笑,“子尧哥这么帅,我再怎么打扮也是比不上的,所以就不献丑了。”

秦子尧:“……”

他伸出手指,隔空恶狠狠的点了一下喻悠,喻悠连忙垂下脑袋,捂着胸口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下一刻,他就被人攥住了手腕,一股大力传来,直接拽着他往外走。

说是拽,不如说是拖。

他的胳膊都要掉了!

喻悠心里骂骂咧咧,赶紧大步跟上去,谁知道还没走两步,在前面开路的秦子尧就猛地来了个急刹。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因为惯性一头撞上了对方肩膀。

结结实实。

秦子尧重重的啧了一声:“你脑袋上没长眼睛?”

喻悠:?

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喻悠痛的眼泪都差点没飙出来,刚想着说点什么反击,结果抬头就对上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深邃的五官好似经过了刻意的雕琢,线条分明,眼波沉静,看不出其中的情绪,只是面无表情的模样,无端的让人觉得他是在看什么不值一提的蝼蚁。

他一手拿着平板,一手垂着,高大的身形逆着光,已经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了。

和人对视的那一眼,喻悠脑子冒出一个名字:秦忆洲。

下一刻,秦子尧就印证了他的猜想:“大哥,你怎么在这?”

“路过。”秦忆洲目光和喻悠错开,沉沉的扫过他红红的额头和眼睛,最终落在两人相连的手腕上,声音冷淡,“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秦子尧,告诉你多少次了,稳重一点。”

秦忆洲的气场和压迫力太过强大,嚣张的秦子尧在他面前也成了只鸡崽子,闻言就讪讪的松了手。

喻悠的手腕就突兀的暴露了在半空中,霜白的腕子上赫然已被攥出一圈红痕。

瘦弱伶仃,血丝隐现,瞧着好不可怜。

却又有一种奇特的被凌虐的美感。

秦忆洲目光在上面停顿片刻,又平静的移开了。

喻悠迟钝的顿了两秒,然后快速的将手背到了身后,下意识般对着秦忆洲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又瞬间局促的低下头。

秦忆洲没有再说话,率先抬步往前走,秦子尧和喻悠也一前一后,小学生似的自觉排好了队。

三人在餐厅落座,等上菜的过程中气氛简直沉默的可怕。

秦子尧骚话都不敢说了,吃饭时也老实的牙批,完美的诠释着什么叫见了猫的耗子。

喻悠垂下眼睛,想着秦忆洲那个眼神,戳着碗里的菜若有所思。

动作间,好似有一道存在感极为强烈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刺的他寒毛倒立,立即警觉地循着直觉追了回去。

啊。

是秦忆洲。

秦忆洲被发现后仍旧面无表情,开口问他:“饭菜不合胃口?”

喻悠口重,嗜辣,桌上的菜却全都是清淡款,少油少盐,吃一口胃里打架,两口嘴里就能飞出小鸟来。

他扯开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睫毛颤了两颤,说:“合的。”

唇瓣阖动间,挂在嘴角的米粒也跟着上上下下,左右摇摆,晃人眼的很。

更晃眼的是那比米粒还白的皮肤。

秦忆洲还未来得及提醒,就听秦子尧开口不耐的问:“你是三岁小孩子吗?吃个饭都能搞得满脸都是。”

话一落下,喻悠就愣住了,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尖向嘴角一勾,把米粒吃进了嘴里。随即脸腾的就漫上了红,大片大片的,犹如锦绣白锻上洇开的红酒,恰到好处的融合了纯洁与醉人。

秦忆洲目光定格在上面,继而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他虽然多年不曾回家,但也知道喻悠的存在的——小弟走失后,被抱来聊以慰藉的替代品。

本以为他来到家里,会得到家人想弥补给小弟的所有的爱,活的挺开心的。

没料到会是这幅受气包的模样。

连嘴角粘一粒米都要被训斥。

秦忆洲抬手,将白切鸡的小腿放进了喻悠碗里,嗓音平平的说:“吃吧。”

喻悠向来对别人的情绪十分敏感,无论是高兴还是伤心,不屑还是怜惜,又或者恶意还是善意。

他瞅着那块鸡肉,又瞅瞅身侧眼珠子差点脱眶的秦子尧,深感耳边传来了救护车的动听声音。

天无绝人之路,秦忆洲看上去不像书里写的那样不近人情嘛,还挺容易心软的。他想,太聪明的人不好忽悠,但是未尝没有机会,努力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不成也坏不到哪里去。

万一大腿抱成了,就算不能指望秦忆洲帮着他干主角,到时候哪怕稍微回护一句也足够了。

出神的时候,腰边蓦的传来一阵疼痛,喻悠侧头,就见秦子尧用筷子抵在他腰间,咬牙切齿的低声威胁:“自己吃,别麻烦大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言语和动作中之中竟有点微妙的相熟感。

喻悠心想你可真是老母猪吃芥末,给自己脸上贴金。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对着秦忆洲微微一笑:“谢谢哥哥。”

他声线浅,又刻意放的软和,一声‘谢谢哥哥’在唇齿,薄唇里打了转,就莫名变得真诚和孺慕起来。

本来表情冷硬的秦忆洲手下一顿,筷子上的青菜就又落在了他的碗里:“嗯。”

这次他忘记了换公筷。

喻悠瞧着那菜叶被夹出的凹陷,只一秒就用筷子卷吧卷吧送进嘴里咽下,末了低着头又道了声谢:“哥哥你对我真好。”

秦子尧见鬼似的:“……这是什么鬼称呼,叫大哥。”

“可是。”喻悠沉默了一下,这才落寞的说,“我不算秦家人的。”

秦忆洲深沉的目光无声的压上秦子尧肩头。

秦子尧:“……”

他终于忍不住砰的放下了筷子,在两道目光中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是很努力的往下压怒气了。

可惜效果不佳,面对喻悠时笑容都扭曲的不像样子,又挑另一个毛病:“那就大哥对你好?”

喻悠惊吓的捏紧了筷子,头也垂的更低了,纤细白皙的后颈露出一截,骨节突出着,暖融融的灯光落在上面,几乎可见其上浅浅的绒毛。

柔弱又可欺。

他小声的补充:“伯父伯母对我也好的。”

“……”秦子尧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声音压不住了,“你的意思是,全家就他妈的我对你不好?!”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喻悠’都被你推进水池里搞咽气了,你还好意思攥拳头问全家就你对他不好?!

喻悠一抖,头更低了。

秦忆洲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照旧还是那样气定神闲,丝毫没被这闹剧影响到似的:“秦子尧,安静。”

秦子尧脱口而出:“哥,他就是故意装给你看的,平时从没这样矫情过!”

喻悠:……

汰,警犬,快闭嘴!

“够了。”秦忆洲放下了筷子,嗓音未变,周身空气却仿佛凝结了一层冰,“秦子尧,不想吃就出去。”

秦子尧眼瞪的溜圆,但看着秦忆洲明显不快的脸色还是忍了,咣当一声坐回了椅子上。

“不怪子尧哥的,是我说的不对。”喻悠适时的,欲盖弥彰的补充,“子尧哥对我也……”他微妙的卡了一下,才说,“也好的。”

“???”秦子尧连头发丝都差点竖起来,“喻悠,你什么意思,撺掇我们手足相残?”

手足相残?

只有你被摧残的份啊,傻狗。

“不是的!”喻悠抬起头,圆圆的眼睛里装满了惊惶,向秦子尧解释,眼睛望着的却是秦忆洲,“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下文也没出来,闭上嘴满脸愧疚的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喻悠!”秦子尧摔了筷子,“好,好,好,你很好。”

拳头硬了,松了,又硬了,又松了。

秦子尧摔门离开了。

饭都没吃几口。

他一走,餐桌上就安静下来了,秦忆洲没有再出声,也没再看喻悠,兀自夹菜,吃饭,喝汤。

细微的餐具触碰声响在空荡荡的厅里,竟有些刺耳。

喻悠觑了眼他没有情绪的脸,心里反思是不是演的太过了,秦忆洲是不是发觉出了什么。

唉。

最后那表演可以没有的。

大意了。

都怪自己,上辈子安逸日子过的太久技能都生疏了,挥不动刀了。

好好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很难不忧心自己能不能活过第三章。

他正沮丧着,一旁的秦忆洲已经用完饭,用帕子擦净了嘴角:“我听说他前几天把你推到水池里了,病刚好?

是该出出气。”

喻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