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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方壶山遭此重创,后山禁地妖族界门被鹤尊卫棋携八方怨灵单挑,此时掌门方休和二位长老正在召开道界和第三重天的集会。

第三重天仙尊何再山被卫棋重伤,因此并未前来参加,而是让前任族长何乾钦的胞弟何乾慕来代替商议。

这何乾慕也就是现任族长的亲小伯,是如今的鹤族大长老,鹤族大小事务都经由他手,是鹤族实质上的掌权人。

“卫棋原是第三重天鹤族中人,此番竟然凭一己之力号召妖族和众鬼,你们鹤族掌管的妖冥可还在?”

“传闻中妖冥乃是集天下邪气鬼气孕育而出的一枚玄铁令牌,是当年灵枷帝神以半身神元炼化,可号令群鬼和妖族,先前落于道界四十万年,此后便一直由鹤族族长看护,此番定是那卫棋盗走了妖冥才掀得起这番风浪。”

此番议论全都指向鹤族,何乾慕只能站出来平息风波。

“大家请听我一言,卫棋确是我鹤族中人,但他自从叛离鹤族又重伤我族族长后,就不再是我鹤族中人,眼下妖冥在他手里,凭借妖冥他可以号召群鬼及妖族,并非是我鹤族一门可以抗衡的人物,只有我们三界联合起来,才能将其铲除。”

众人议论纷纷,但眼下三界遭此大劫后到处都是一副生灵涂炭的模样,也没有实力与羽翼丰足的鹤尊正面抗衡,也只能暗自地咬牙切齿罢了。

程渡不过八百岁,却整日操心着这个一千岁的鹤族族长,用仙力止住了何再山左膝上伤口不断渗出的血水,叹息道:“君上,您这又是何苦呢?”

何再山无奈地抬眸,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这不是实力不敌卫棋吗?当时你们又不是没有见到情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程渡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话虽如此,可是此举实在没有必要,君上若是不珍惜自己的身子,恐怕还没熬到那时,您就先挺不住了。”

何再山似是陷入了沉思,望着远处,轻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有太多的不得已,谁不想一生安逸潇洒。”

“这世间太苦,下辈子,我不要再来了。”

如今的帝王祝烬是孟雾将军一手扶持上去的。

十五岁登上皇位,当他还是皇储之一时,与孟雾将军因为志趣相投结为结拜兄弟,但其实祝烬不过比十六岁的孟帷大上十岁而已。

孟帷在接到圣旨后也顾不上穿戴得体,裹着素服便被祝绾送往了天都。

祝烬感念孟帷灭门之痛,也没有计较这番不合礼数,温言安慰着孟帷。

“孟帷,朕深感你的悲痛,此次三郡百姓遭此劫难,实属朕的不是,若是朕有能力,也不会让百姓损失这样惨重。”

“对于你父母的事情,朕也很是伤怀。”

孟帷抬头望着眼前的祝烬。

面容憔悴焦虑,眼窝深拗,似是这几日根本没合上过眼。

以前容光焕发的少年皇帝如今瞧上去心力交瘁,尽管这样,却也能窥出容貌之昳丽,这样疲惫的神色丝毫掩盖不住祝烬的天人姿色。

人皇的身后,总是站着那一位不起眼的暗卫,宛若祝烬的一片虚影。

孟帷跪行正拜礼,极为恭敬地说道:“陛下真龙之体金尊玉贵,切不可为了此事伤身,陛下爱惜自己,就是为百姓造福。”

祝烬站在孟帷面前,阖上了双眼,随后好似下定了决心,很是郑重地询问道:“孟帷,现下鹤尊卫棋肆虐三界,而人界的士兵并无功力相抗,朕思来想去,最为信任的人终归还是你,所以不得不做了这样的决定。”

“你愿意为黎民百姓前往方壶山修行,归来助朕整治人界吗?”

几乎没有犹豫,孟帷叩首道,“臣愿意。”

抬头眼角滴落一滴泪,撒在人界的土地上,滚烫着少年的浓浓恨意。

孟帷刚出生之时,孟雾将军请国师算了一卦,说这孩子天身反骨,资质极高。

若是正确指引,定会成就一番自己的天地,若出差错,怕是要为祸人间。

将军府正义凛然,将军需要镇压沙场煞气,一身的反骨反而更是件喜事,故此孟帷那时便被大家称为“孟小将军”。

如今的帝王那时还是平阳王,是最小的一个王爷,经常朝会结束后在殿门口等着自家的师傅拂云先生,一来二去也就见孟雾将军多了些,交集一多,便与孟雾将军逐渐亲厚起来。

七岁前,孟帷并无童年玩伴,整日掏鸟蛋打弹珠,斗鸡玩蚱蜢什么荒唐的事儿都干,就是不爱练功。

唯独让孟雾将军欣慰的,便是这孩子极为聪慧,喜欢听他讲些战术权谋,字儿认不全便只有缠着孟雾将军给他念兵法书。

孟雾将军倒也乐在其中,豁达得很,只觉得这孩子不爱练功便不练功吧,日后擅于兵法做个谋士也是极好的。

孟帷四岁那年,安成王妃诞下女婴。

老皇帝那时已是回光返照,又只有这一个孙女,自然欢喜得不得了,当下挥笔赐名为“绾”,迁居天都赐府邸,封为南府七郡郡主。

这祝绾郡主也是好玩儿的性格,在天都条条款款的束缚下很不自在。

三岁时经常被王妃带到原来的居住地洛城游玩,一来二去也结交了将军府。

祝绾郡主尤其喜欢缠着孟帷,小时候的祝绾第一眼见到孟帷就觉得这人生得极为俊俏。

小孩子也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孩子,所以祝绾便经常逗留在将军府听孟雾将军讲兵书,尽管年纪太小听不明白也乐呵呵地陪着孟帷。

直到长大一点后,人界战事不断,孟将军时常被祝烬派出去镇压各地作乱的贼寇,临行前都会嘱咐孟帷身为男子汉要保护母亲和守卫将军府。

又因着一桩祸事,孟帷心悸,这才每日刻苦练功,卯时起床练功,亥时堪堪入睡。

孟帷年纪尚小,拿着枪不顺手的很,孟雾将军便将先皇赏赐的一块玄铁请数十名工匠打磨,花费一月才做出一把极轻又极为锋利的匕首。

孟帷当即见到便爱不释手,整日就挂在腰间。

祝绾就在宫门口等着他,看到孟帷这副无神的模样很是担心。

“孟帷,今上此番召见你是为的什么事?”

孟帷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他让我去方壶山修行。”

祝绾低头地思索了一番,最终叹了一口气。

“也好,去那方壶岛上修行一番,也好过每日触景伤情,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孟帷轻轻点了点头。

祝绾将孟帷带上马车,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让孟帷先在天都城的安成王府暂住一晚后再返回洛城。

何再山在天都一座靠近宫门的阁楼上看着刚出宫的孟帷,想到孟帷那天祭拜父母时痛彻心扉的模样,躺在床上昏睡了七日的虚弱模样,还有刚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骤然心悸,轻轻咳嗽了一声。

身后程渡静悄悄地出现,为他披上一件长袍。

“这里风大,君上身体还未大好,小心左膝上的伤。”

何再山只是看着孟帷坐上马车远去,眼眸中的温柔连成一片。

程渡觉得何再山很少像这样没有疏离感,他很是明白孟帷对何再山的重要性,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何再山像是陷入了回忆中,那是一段温暖中带着些许酸楚的岁月,渐渐地浮现在思绪中,展开成了一副水墨画卷。

初见是在七夕,一个专属于人间的浪漫日子。

六年前的七月初七,是何再山初次见到孟帷的那天。

握着一把匕首的手指细长若柔荑水葱,白皙如珠玉,头上随便挽了一个发髻,点缀着一根古朴平常的木簪子。

风吹起练功时散落下来的碎发刚好扬起,转过身来对上何再山的眼睛。

他似一只顽皮的幼虎,灿若晨星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灵动而又不乏好奇,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嗅上一番。

若不是一身蓝色衣裳加持,若非见识到他执匕首时的凌厉,何再山就要以为这是个面若皎月,唇红齿白的姑娘家了。

在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小女孩,长得什么模样何再山并未在意。

孟帷因为练功过于刻苦汗水滴滴落下,听到身后有阵阵铃铛响声,转过身来眼前有些模糊,只知道父亲旁边是个陌生的人影。

待他定了定神,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一袭月魄色的衣裳,头上梳着高高的一个发髻,松散地寄着一根浅蓝色发带,眼里不见半丝波澜,薄唇略带朱红,皓齿若隐若现。

修长的脖颈,细软的腰肢,腰间挂着一串双耳宫铃,一只手覆于腰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周身有一股疏离的气息。

虽然十岁的孟帷还不怎么通世事,而此人见过自己一眼后便垂眸,看上去像是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奇。

孟帷利落地将匕首收于袖间藏好,隔着一段距离细细端详这位面容绝美的陌生小公子。

此时一阵风吹来,何再山的发带散落下来,被风不偏不倚刚好送到孟帷手中。

孟帷低首见到发带,微微笑了笑,悄悄握紧了几分,将袖中的匕首别在腰间,慢慢踱步到两人面前,对父亲行了礼,眼睛就又落到这个看着年龄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公子身上。

孟雾将军表情并不像孟帷那般轻松,甚至有几分哀伤,他的声音很低,但并不容孟帷反对,有一股强迫的意味。

“帷帷,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再山哥哥了。”

此后孟雾将军简单介绍了一番,孟帷听明白了。

何再山家中横生变故,因何再山父亲在孟雾将军在外征战危在旦夕时及时施以援手,才从鬼门关里扯回将军,现下何再山父亲觉得自身难保,未免连累到何再山,所以将他暂时送到将军府避难。

将军讲述结束后,孟帷解了为何隐隐感觉到何再山眉间有些忧虑气息的疑惑,更是让他产生了同情和爱护之情。

只是他从未叫过别人兄长,而自家父亲最是了解自己的性子,却依旧在外人面前下他的面子,因此有些不服气。

他故作熟撵地拉着何再山的手,带着一丝调戏地说:“放心吧,再山哥哥,从今日起,将军府便是你的家,我会护着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样好不好?”

自家的傻儿子说出这番不吉利的话,将军竟也生不出责骂的情绪,心想自家儿子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上旁的小公子,见小少爷难得对同辈中的人说话这样温和,倒是颇为欣慰。

何再山显然是被孟帷这股猝不及防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盯着拉在一起的手。

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过来,顺其道而行之反握住孟帷的手,凑近了一步。

“帷帷说的话自是金科玉律,我定铭记心间,一时一刻都不敢忘。”

孟雾将军看着两人如此交好,忽地松了口气。

“帷帷,今日正好是乞巧节,不如带着郡主和你的再山哥哥出去逛逛,让他也看看乞巧节的热闹景象。”

话音刚落,两个稚嫩的声音脆生生地拒绝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