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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可是阿娘,这有只大狗狗!”年纪偏小的丫头两只小胳膊扒着墙头,回头招呼来人,“你也来瞧瞧,好大的狗狗!三只脑袋呢!”

“再不下来,我把你俩屁股打成三瓣!”

“就来!”大一点的姑娘抖着背脊牵了妹妹的小手往下跳。

听到那便传来落地声,江月笙松了口气,将二咪收到怀里,去开院门。

深红院墙外,菩提花落了满地,院外阶上有花未扫,绣鞋踩上,溢出满满花香,桂枝撒了星点鹅黄。

怀中白绒绒的小狗呛了鼻子,呜咽一声,墙根下一大两小的人影才循声看了过来。

“阿娘,就是那只狗狗!刚刚我们都看到了,好大一只,比墙还高!”名叫梨落的小丫头比划着小手,拽着母亲的衣袖晃荡。

忙着训斥孩子的女人回过身,长裙沾了落花,广袖利落地用袖带绑起,发间毫无簪钗宝饰,眉眼凌厉,自有一股非凡的英气,竟是将柔和温婉的妇人髻衬出一番干练明丽。

上下打量了江月笙一番,瞧了眼院门,渐渐缓和了眉色,颔首轻笑。

“你是谁?茉疏宫从来都不住人的,除非……”大一点的姑娘叫星岚,话说一半又转了转眼珠,捂嘴惊叫:“你是师兄的娘子?”

话落,挨了亲娘的一个爆栗,捂着脑袋后退几步,委屈道:“我哪里说错了?”

“是未婚妻,姑娘家家这么说话光损别人名声,去向人道歉。”

星岚撇着嘴牵了妹妹的手上前,江月笙拂袖将纸鸢递过去,怀中二咪汪汪叫一声,梨落眨巴着眼歪头:“诶,怎么只有一个脑袋?”

“本来就只有一个脑袋,你们方才在院墙上远远瞧,没瞧清楚而已。”

江月笙放软声音,二咪落了地,摇着尾巴围着两个女孩转,好似蹦跳的棉花团。

“你们方才所提的师兄是谁?”

“当然是芜泽师兄,我阿娘是他的师尊。”星岚神气地扬了头,睁眼瞧见母亲已走到身边,心虚地退了几步,生怕再说错什么。

墨芜泽的师尊?江月笙抬头,来人神色温和朝她笑:“我曾任赤帝座下将军一职,芜泽的战略策论和仙术都是由我所教。”

赤帝座下……天君以下有四方帝君,各掌管四方仙山,再往下便是五方大帝,赤帝属其一。

却知赤帝座下有一女将军,能力非凡,一人能抵百万魔兵,甚得天君赏识,加封战神神君之号,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女战神,最终为爱人解甲归田,正是眼前人。

“原来您就是刑曜战神,久仰大名。”

“你竟知我名号。”刑曜有些意外,转了话头:“我如今已不是什么战神,你唤我一声林夫人便好。”

又看了眼同小狗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孩子,问:“我也早听闻弦姝公主的名讳,可否进去坐坐,倒是想同你讲讲芜泽小时候的事。”

“正巧,听闻神君告假许久,还怕完不成天君的期许呢,我去叫人备茶。”

江月笙热络地将人引进门,面上笑意不减,来人不知其中秘事,正巧叫她钻了空子,倒要看看需要救治的恋爱脑到底是何模样。

院内莺飞草长,两个小丫头带着棉花团子放纸鸢,凉亭内,小炉烧的沸水蒸腾,江月笙取来斟茶,刑曜却摆手拒绝,只道自己不方便饮茶。

她侧目,才见其桌下隆起的小腹,瞧着月份不小,只是衣裙太长掩了去,没能一眼瞧出来。

“说来也是不巧,天君刚要召你上天,芜泽便告假,他并非有意要躲你,男儿志在四方,定是有要紧事要做,我等儿女情长自然要放一放。”

江月笙点头,不回来挺好。

刑曜视线落在二咪棉花团上,思绪纷飞:

“记得芜泽也很喜欢小狗,秋神帝君来述职时给他带了只巴掌大的,也是这般白的像朵云团。后来险些进了老君的炉子,被冬炀救下了,因着那只小狗,冬炀成了他的异姓兄弟,再后来天君怕他玩物丧志,还是进了老君的炉子。”

“那是我第一次瞧见他哭。你可能不知道,他从小就没哭过,脾气倔的像头驴,一双眼睛比诛仙台下的浩辰罡风还要冷。学东西也快,聪敏沉稳的根本不像是孩子,直到他哭了那一次,才终于有了孩子样儿。”

江月笙沉默,难怪江寒总爱捡些猫猫狗狗。

“他第二次哭的时候我也瞧见了。该是中秋的时候,散了宴席后他醉倒在花垣宫的水塘边,若不是酒坛子砸了水,怕是谁都不知道他提前离席是藏了那儿对月独酌。”

“那天月光自然亮的很,一眼就瞧见一对泪花。”刑曜抬袖掩嘴轻笑,江月笙问起是为何流泪时,又叹了气,欲言又止,酝酿了一番。

“你该知道他在凡间有个妻子。”

江月笙心底一揪,刑曜忙道:“凡人寿命短,所谓奔为妾,聘为妻,那凡人算得了什么?连个子嗣都不配留下,你不必介怀。”

“芜泽自然是看得清的,不过是想借枝头高飞的野山鸡,哪能让她着了道?芜泽这般只是念了个救命之情罢了。”

刑曜说了一通,见对方面色不仅没缓和,反倒是越来越难看,知道这是年轻人吃了味,没敢再说下去,却又觉得该再劝劝。

“你是公主,从小娇惯惯了,以后是要当天后的人,该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这脾性得改改,不然后宅不宁,给芜泽添乱。”

江月笙皮笑肉不笑,还是应了下来,又殷勤地将人送走,坐在凉亭里摇扇子,摇脑袋。

她是野山鸡,连妾都算不上。

若是弦姝嫁过来没个一儿半女,是不是又要让她大度一点张罗着纳妾?

天界的规矩实在是奇怪。

【看到了吧?这就是恋爱脑,害人害己。】系统趁她想心事无暇顾及识海,适时地冒了出来。

江月笙摇扇,“可我见她圆满幸福,又害了谁?”

唯一受伤害的只有江月笙而已,神仙看不起凡人,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越是没有什么,越是喜欢营造些什么,就像白骨精总要画个漂亮的人皮,刑曜如今就是人皮下枯树一般的白骨。】

“哦?”这个比喻很有趣,江月笙来了兴致:“讲讲!”

【不讲。我说过,做任务需要靠你自己,我只负责给你任务目标,何况我们现在还没绑定。】

“你居然还会耍小性子!”

江月笙跟系统认识了这么多年,拜师昆仑山的十年里,系统同她说的话不如她练剑时对着木头人说的话多。

每次张口都是冷冰冰的,丝毫不带情感,时隔三年,哪想到竟有了脾气。

系统不再言语,她也不自讨没趣,拍拍凑过来的二咪的脑袋,障眼法散去,露出三只脑袋就地打了个滚。

江月笙的术法一向很精细,连刑曜都未瞧出端倪,拜师昆仑时师尊曾说她很有灵慧之气,来自于她多年逃灾的经历,哪怕不修炼也能辨出神仙术法。

她将二咪变小揣兜里,趁着空闲出门熟悉一番环境,免得认路不清,做事不方便。

霖晗跟在她身后充作人形地图,顺着宫道绕了一大圈,竟是越绕越冷清,待红墙层层脱落的墙皮落到脑袋上,霖晗才“呀”一声回过味来,推着江月笙往出走。

“奴婢这脑子,竟是将您往冷宫里引了。”

冷宫?

江月笙顿住步子,掰开她的手,抬头望了眼明显比其它宫都要高出许多的红墙,一株红桑探出头来,虬枝盘错,枝杈似爪,仿佛亟待伸出利爪破出宫墙。

墨芜泽的生母正是住在此处,说不好奇是假的。

“公主……”霖晗焦急地跟在她身后。

江月笙示意她噤声,凑到封禁的朱门往缝隙内看,甫一凑上去,就撞上一双猩红布满血丝的眼。

江月笙惊的后退几步,门内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怎么跑出来了,回屋去!”

“别碰我,贱奴!凭你也配?我可是太子生母,生母!”

“傻了不成?把她绑起来!”

“你敢?我儿是太子!等他当了天君,把你们全扔进魔渊!”

“哎呀!她抓我脸。”

争执声中有仙侍甩了女人清脆一耳光。

“做什么梦?就算废了太子,也轮不到墨芸泽那个怪物!”

江月笙后退几步,抬头望了眼墙内红桑,枝杈颤动,绿叶零落。

【瞧见了吗?这就是恋爱脑的下场。】系统再度出现在脑海,声音久久回荡。

当晚,江月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起身到殿外散步,天界的月很大,很亮,透过摇曳的菩提树,投下密密匝匝的光斑。

白日里回来后,她叫人寻了个地图来,才知自己所居的茉疏宫离墨芸泽和墨芜泽的寝宫都挺近,她似乎能理解这么安排的缘由,但多少有些无奈。

规矩森严的天宫,天君如此安排,就不怕出意外吗?

她按着地图上的路线走,哪想抬头走到了墙根,转身正欲调转路线,却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声自墙后传来。

声音似婴啼,江月笙凑近去听,隐约辨出是猫叫,音调凄惨,伴随着人的低哼声和骨肉被利刃分离的声音。

江月笙借着月光仔仔细细看了眼地图,墙内正是墨芸泽的寝宫。

二咪在袖口里龇牙,警惕地立起耳朵张口要叫,江月笙捂了它的嘴,提气跳到墙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