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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活不易

谢霜燃缝完了朋友的碎肢,不再有求于顾郁,她让做的事他也做了,他决定今天就和顾郁绝交。

顾郁仰躺在沙地上,眯着眼睛翘二郎腿玩手机,乌黑顺滑的头发沾了一脑袋灰,在谢霜燃做好了心理准备和她摊牌之前,她笑着说:“我们学校是不是有门禁啊,你还回得去吗?”

谢霜燃:“……我住酒店。”

顾郁竖拇指:“有钱。”

他哪里有钱……月底了身上就剩二百……住酒店明天怎么活……

谢霜燃又想哭了,怎么就离不开顾郁?

他决绝地说:“我就算睡公园长椅,也不会去你家。”

顾郁:“希望你朋友还能保护你。”

小白昏迷了……谁保护谁还说不定……他们最好的结果是没事……最差的就是都被吃掉……

谢霜燃对小白充满了愧疚,绝对不会让它再陷入危险,顾郁依旧翘着二郎腿,等他主动投怀送抱。

谢霜燃:“我就算去管理局门口睡觉也不会找你!!!”

顾郁的表情顿了顿,清亮的眸子抬起看谢霜燃,嘴角拉了下去,冷冰冰地哼道:“我还不让你进门呢,走了。”

她跨上银色摩托,把他丢在这了。

谢霜燃坐在地上揉小白的触手,帮它促进血液循环,他太怕黑暗和一个人,只能把注意力都给他的好朋友。

谢霜燃想离钓鱼佬近一点,有点人气,靠近没五米,女人猛然抬起头,死灰色的眼睛锁住谢霜燃,微张水红的双唇,舌头舔了舔上牙,她在笑,那双眼睛完全看不出笑的意思。

谢霜燃吓坏了转身就跑,社会好可怕啊还是回学校吧。

如果谢霜燃用步行回学校,需要走三个半小时,途中还可能遇到危险,而且他的腿受伤了。谢霜燃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准备等首班车,如果有危险就往钓鱼佬那儿跑,她看起来很有招。

他的安全感总是来源于一些危险的人,但他没办法了。

清晨的霞光落到站台的竖牌,再投到谢霜燃的眼皮,他被喇叭声叫醒了,抬头望见去大学城的公交车,就上去了。

看吧,他不需要顾郁,他也能过得好。

公交站的背坡堆积了七八具残骸,维持上爬的姿势,最近的一只爬到了站台的广告牌,钓鱼佬背着一个大挎包,谢霜燃走后,她骑电瓶车也走了。

谢霜燃的生活费断然不够去医院,甚至没有勇气踏进校医室,他用布条包扎了膝盖,等一个奇迹发生。

奇迹还没有到,小白先醒了,看了看露出白骨的膝盖,头颅伸出尖长分叉的舌头,舔谢霜燃的伤口。

伤口自然地愈合了。

谢霜燃的幸运不止在赶上了拯救小白,重生的时间也十分幸运,正是他大三的年纪,一周加起来不到十节课,他可以在宿舍安心思考自己的前途,并且和大二的顾郁相遇几率非常少。

当初一毕业就结婚,当起了家庭主夫,这次他想依靠自己的力量,读研!然后找个好工作,和正常女人谈个恋爱,结婚生女!

谢霜燃看了二十分钟课本,睡了。

七年没上过学,看不懂,好困。

他就是吃软饭的命。

室友在托室友带饭,把谢霜燃吵醒了,他为自己的不争气懊悔得吃不下饭,然而他可以不吃,小白不能不吃,还是去食堂了。

食堂的饭太难吃了,还没他烧的好吃,他决定来食堂窗口应聘。

谢霜燃只敢想想,正常情况现实中他不敢和外人说话,顾郁的疑心病特别重,他和外人说了话,晚上就不用进门了。

赘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泥,他自然回不了公家,只能在门外打自己嘴巴子让顾郁消气,顾郁隔了道门静静地喝他煲了一天的汤,喝完了,让他进来洗碗。

谢霜燃实在没有胃口,自己的饭都给小白吃了,它用触手抓着勺子,有模有样地往自己嘴里塞水煮肉。谢霜燃托着一侧脸颊,另一只手轻轻地戳它肚皮,无限缱绻地说:“你一定要吃饱啊……”

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它胸口的吸盘频率平均地张大与收缩,锋利的齿尖冒出新分泌的毒液,无色透明,和它的外表一样无害。

“呵呵。”

背后冷不丁传来笑声,谢霜燃吓得浑身发抖,顾郁笑起来比不笑恐怖,亲眼见过她拿皮带抽死了1极异种,他特别怕她哪根神经搭错看小白不顺眼。

她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坐在谢霜燃后面的餐桌和同学聊天,她们在聊周五的商谈,决定让顾郁和赵泽萍接洽。

谢霜燃烦躁地搓了把自己的头发,被顾郁吓出心理阴影了,才不想管她呢,和赵泽萍谈去吧,然后吃亏,消沉,最好喝酒喝死,他这次不会照顾她了!

小白察觉到他的不开心,囫囵吞完了两个餐盘,八条触肢扒到谢霜燃的胸前,谢霜燃抱着它的底盘离开了食堂,远离那个危险的女人。

谢霜燃很想享受没有顾郁的生活,可经济情况实在不允许,他也无法照搬顾郁的成功经历,她的人脉和底钱,他都没有。

谢霜燃尝试找个兼职,结结巴巴地面试完,遭到惨拒。

“不好意思,我们更需要表达能力清晰的兼职生,不过您肩上的小怪物很可爱,有意向让它来我们店当吉祥物吗?”

上一世的他不需要思考生存问题,就算没有被顾郁包养,他那时阳光开朗口齿伶俐,找个维持生计的兼职哪有这么难?

他迷茫地蹲在马路边,泪水自眼角流落,如果没有那七年就好了,他还能当个正常人,可是没有七年,不就要重蹈覆辙了吗?

小白从谢霜燃的肩膀爬到了他脸上,一条触手擦去他的泪水,说:“我去咖啡店打工,你去享受生活吧。”

谢霜燃哭:“你根本不知道客人的手有多脏……”

小白说:“我不是人类,没有道德感和羞耻感。”

“反正你不许去,我靠自己一定能养活你,”谢霜燃抱紧了小异种的躯干,抚摸它的头颅,“这家不行就换一家,我有手有脚的,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

经历十八次来自各行各业的婉拒后,谢霜燃还真找到工作了。

学校的化学系实验室需要一个助教,只要做做数据统计,整理被学生干翻的实验台和一些轻松的杂活就好。本来只招本系学生,但谢霜燃前脚被顾郁表白过,还拒绝了她,带教老师喜欢看热闹,把他招进来了。

谢霜燃安慰了自己一晚上,没关系没关系,实验室不是顾郁的公司,不要紧不要紧,他们不会有额外的交集。

谢霜燃在床上坐着,紧盯屏幕里顾郁的照片,锻炼自己的面部表情,绝对不要露怯,他们只是普通同学。

起夜的室友看到角落床铺黑漆漆地坐了个人,手机亮光打在他的下巴,紧绷的脸更加阴森可怖,许招眉的那点意味全吓回去了,破口大骂:“谢霜燃你神经病吧,躲被窝视奸行不行啊,吓死人了!”

谢霜然把被子罩到了脑袋上,如一座寂寞的小山丘,藏着他,藏着他怨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