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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绝望的主夫

「霜燃,我今晚加班不回家,早点睡。」

谢霜燃枕着胳膊坐在椅子上,做了一下午的菜被他热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收到了妻子加班的讯息。刚开始他会感到欣慰,妻子在关心他早点睡觉,连续四五天一模一样的讯息发过来,他只能明白,她的重点只有“今晚不回家”。

今天是他和顾郁的结婚纪念日,也是他独守空房的第七年。

他们之间甚至熬不过七年之痒,顾郁在第一年就厌烦了他,只是她的工作太忙,并且嫌财产分割麻烦,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他坐了顾夫人的位置七年。

小面团子爬得脏兮兮的,滚到了谢霜燃的脚边,蹭了蹭他,谢霜燃弯下腰去,摸这团没有形状的怪物后背,“小白,跑到哪里玩了呢?”

它不说话。

谢霜燃拎着小白的尾巴搁到桌上,拿勺子挖还未动过的牛尾汤,杵到白花花的怪物嘴边,它兴奋地张开裂变的口器,白色尖牙密密麻麻地爬了两层,费劲地嚼动软烂的牛肉。

手机屏幕跳出了新通知,他点开来,看到一个没备注的名字,发了一段文字。

「打扰你了哥,我忘记买计生用品了,嫂子在等着呢,你能不能帮我带两盒?」

顾郁在加班还是在和哪个情夫约会,谢霜燃都没有资格过问,她白手起家事业有成,他是个全职的主夫,关系向来是不对等的。

谢霜燃漠然地盯着小白油光水滑的后背,刚一起身,它不满地用脑袋撞起了勺子,黄白的汤汁挂到圆滚滚的头上,流了下来,它不会有烫痛感。

“她现在需要我,我很快会回来的。”

小白挪动圆滚滚的身体,指着他手上的勺子,吐字艰难地说:“不会,用。”

一边是养大的怪物,一边是深爱的妻子,她们有不同的个性,外表,种族,却同一时刻都在需要他。

“你该学会自己吃饭了,再不长大,我会生气的。”他对外人和和气气,对挑衅的小三忍耐有加,把脾气都发给了最亲近的朋友。

谢霜燃来不及给小白洗澡,用湿巾擦了擦它的毛发,就离开了顾郁买的房子。

顾郁酷爱收集跑车,琳琅地停了一排车库,谢霜燃没有用她的财产,步行走出小区。打车付款看到账户绑定的银行卡,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倔强蠢笑了。

便利店的店员止不住地偷瞧他,总看到他一个人买日用品,以为独居,没想到名草有主了,不知道今晚要献给什么样的女人?谢霜燃冷漠地拿着盒子,用顾郁的钱结账。

谢霜燃原本不止小白一个朋友,还有其他朋友,妻子的一句“不喜欢”,婚后一个个断交了,他的世界只围着顾郁转。

其实谢霜燃也有想过出去工作,可每当这时她就会鄙夷地嘲笑他:“出去给我丢人现眼啊,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一句话把谢霜燃困在清冷的大平层七年。

谁能想到是当初是顾郁主动追求他的呢?即使知道她心里有个白月光,即使知道她结婚是为了跟白月光赌气,他也答应了。因为是闪闪发光的人向他投来橄榄枝,他无法不答应。

她的绩点永远在前三名,除了奔波竞赛就是和同学在实验室做课题,还能挤出时间参加各项活动,大三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一举成功。她是自律的标杆,师长最省心的学生,天生的领导者。

除了不爱他,都挺好的。

顾郁喜欢瘦而不柴的男人,从不向他解决需求,谢霜燃穿衣显瘦,新婚之夜妻子迫不及待地扒他衣服,大呼诈骗。

她不再碰他了,大摇大摆地在外面包养男人,谢霜燃咬了咬牙,裹了束胸爬她的床。爸妈说有孩子就好了,女人的心就定下来了。

顾郁点评:“哪里学的勾栏做派?以为缠住了我就看不见你的大胸肌吗?真恶心。”

他被羞辱得直哭。

他向父母隐晦地提过想离婚,父亲冲上来扇了他一个巴掌,不准再提这件事。他们非常满意这个会赚钱的金龟婿,年年给他们家送金送银,女人的工作压力多大啊,体谅体谅不会吗?哪个男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他们的私会地址在写字楼旁边的公寓,是顾郁给她的小情人买的,真是一刻也等不了啊。

妻子没有给他发过讯息,显然默许了小三的羞辱。谢霜燃猜得到妻子的想法,为了讨好情人让丈夫受点委屈又怎么样呢,他脱离社会多年,离了她怎么活?

他会后悔顺从地走入那个微凉的寂夜。

顾郁正在不到一公里的高楼办公室操盘,亲自跟项目很久了,准备带完最后一组就回家。如果通宵就早上回家,给自己休个长假,带谢霜燃去国外旅个游什么的。

那天她和几个有业务来往的老同学组饭局,有个人把自己的丈夫带过来了,真是个非常英俊的人啊,难怪她从不跟顾郁这帮人厮混,出了名的爱老公。

男人出门就是磨叽,她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大家起哄让她老公喝酒赔罪,她一一赔了过去,脸上还高兴呵呵的:“我老公在备二胎呢,你们太坏了,就是来灌我酒的。”

人们或真或假地恭维她真是家庭幸福,羡慕羡慕,顾郁不禁想起了被她留在家中的丈夫,也快过年纪了,也许该跟他有个孩子。

她的白月光挂那儿就够了,人家长得是漂亮,但家世优渥,野心和能力一个不落。双方的资源不对等,她找了爱情就是断自己前途,要被吞干抹净的。

她需要一个好控制的丈夫,温顺、服从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翻不了浪的原因。

凌晨两点,顾郁结束所有工作赶回了家。家里开着挂壁灯,空气弥漫很淡的饭菜香,桌面没有收拾,不出意外,丈夫又等她等到睡着了。

“谢霜燃?”

谢霜燃无法回应她,谢霜燃的尸体已在冰冷的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