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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狐妖娶亲(五)

狐妖静静平躺到床上,一双赤瞳自始至终没变回去,直勾勾盯着头顶的床帐,一眨不眨。

紧闭的房间忽然起了风,长明烛明灭不定,温度越来越冷。

桑净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忐忑问:【统,他被我忽悠过去没?】

[你说呢?]

他说?

他说这小风吹得,大大滴不妙!

现在显然是坦白不一定从宽,抗拒必然从严的情况。

感受到身边呼呼冒冷气的妖怪,桑净为自己各种意义上的小命考虑,屏息一口气钻出棉被堡垒,低头老实坦白。

“对不起,我方才去把你的伙食都放跑了。”

猩红的竖瞳骨碌转向床里,青年屈膝跪坐,乌黑长发披满肩头,低垂的眉眼显得可怜巴巴。

噗嗤,蜡烛被冷风吹灭。

重叠的嘻嘻嘻嘻声在耳畔缭绕。

桑净后脊发凉,下意识要往被里钻,半道上被骤然闪现到面前妖扣住脖颈,抵到后墙。

冰凉的触感让他身体颤抖。

当然,他不否认其中存在一些被吓到的成分。

黑夜半封闭的床内,身体相抵,呼吸交叠,唯一的照明竟是狐妖那对猩红发光的眼珠子。

桑净十分不合时宜地想:【统宝,他招子这么亮,一定很识相吧。】

[……]

[你的似乎不太亮。]

很快桑净便无力再跟系统插科打诨了。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呼吸变得愈发困难,他忍不住抬手挣扎。

“救……要……死了……”

爪子蓦然放了力道。

青年立刻偏开脑袋,张开嘴巴大口呼吸,苍白的脸憋得通红,因窒息感眼眸于黑暗中折射水光。

狐妖手仍放在人的脖子上,静静望着他的动作。

“为什么?”妖忽然开口。

桑净脑子憋得昏天暗地,反应不过来:“什、什么?”

狐妖皱眉:“他们选你,我吃掉他们,不好吗?”

桑净的喘息声逐渐平复。

他长呼一口气,声音有些哑:“大概是因为人总是这样,只要不到后果无法挽回的地步,就不忍心看到别人死。简称,圣母病,不治之症。”

狐妖上下扫了一遍人,拧紧眉头:“你有不治之症?”

桑净:“……”

那么大一段,感情是一个字没听懂啊。

“你这么想,也没错。”

赤眸扫过人类苍白的脸,狐妖缓缓收回手,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桑净边揉脖子,边偷偷朝妖那边偷瞄。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好奇:“想啥呢?”

狐妖坐在黑暗中垂眸。

“妖没这种病。”

桑净不大认同地撇嘴,嘀咕道:“说什么屁话,我看你就多少沾点。”

冷风一吹,狐妖赤眸瞥来。

桑净立马裹紧小被子,怂怂转身,倒头贴墙装死。

【统,你说的对,我的招子不太亮。】

[及时醒悟便好。]

【以后我要管住这张破嘴,冒犯之言绝不宣之于口,在心里跟你吐槽吐槽就够了。】

对于此种毫无边界感的行为,系统表示:[工作关系,请同甲方保持距离。]

【你好无情。】

[多谢夸奖。]

桑净在心中愤愤念叨几句“不知道跟谁学坏了”之类的,很快两眼一合,陷入甜美的梦乡。

*

另一边,村人在山林里紧张奔逃,一刻不敢停歇。

期间路遇野兽损失十几人,终于凭借常年山中讨饭的经验,在第二日中午成功返回福禄村。

看见熟悉的家,众人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腿脚一软,倒在遮天蔽日的槐树底。

一位妇人捧着一截鲜红衣摆,坚持站在瘫软的人群前,神情悲伤:“夫子他……”

村长昂首,视线落在那截布料之上,神色复杂。

就在几个时辰前,被他们推选祭祀狐妖的岑卯及时出现,帮他们松绑,逃离狐妖府邸。

刚来到大门口,岑卯却不走了。

最先发现的妇人慌乱地跑回来,扯住他的袖子,低声焦急催促:“岑夫子,快点跟上,狐妖要追上来了。”

岑卯轻轻推开妇人的手,昂起苍白的面容平静道:“我将狐妖暂时哄骗,如今应该快被发现了。若大家一起逃走,终究会被他追来杀光。”

他的话让前面的村人齐齐僵住,慌乱地回头望来,嗡嗡讨论声响起。

跑在最前方的村长攥住颤抖的手,低声问:“岑夫子可有破局之法?”

青年昂起苍白的面容,望着面前乌泱泱的人们,微微一笑。

“有。”

村长稍稍放心,忍着恐惧回头朝府门处走了走,期待询问:“何法?”

岑卯未答,先弯下腰,自层叠的喜服里撕下一截衣角交给近处的妇人。他站在门槛之内,缓缓道:“我去将他安抚,各位速速离去。”

妇人脱口而出:“你怎么办?”

“我?”

岑卯敛眸,神情温和:“在下本无亲无友,三年前来到村中,各位待我亲如家人,这也算报恩。”

“以吾一人之躯,救几十人安康,护几十家庭完满,不愧天地父母之养育,死而无憾。”

青年一身大红衣袍,月光洒满昳丽的面容,圣洁似仙。

苍白的手按在门板上,用力关合。

很快不见人影。

门内浅浅响起他微微颤抖的嗓音,那是他留于人间的最后一段话。

“献祭本吾自愿,各位乡邻不必自责。唯请回去后以那一节衣角为在下立个衣冠冢,不求祭拜,只愿魂有归所。”

“岑卯只能送到这里。”

此刻,这段话同时在逃出生天的人们心中响起。村头的槐树花串随风晃动,几十人垂眸沉默,寂然无声。

村长按着膝盖站起身,叹息道:“各位先回家包扎修正,明儿一早,来岑夫子家集合。”

“……我有话要说。”

*

桑净那掐指一算不太准。

这一觉他睡到了下午三点半还没醒。

睡梦中,桑净感觉尾椎骨猛然一痛。他捂住屁股,惊恐地蹦起来:“谁这么大胆,敢觊觎朕的屁股!”

“我。”

淡淡的人声穿进耳朵,桑净四处乱转的脑袋一顿,缓缓望向右边。

白发男人抱臂站在床前,冷冷望来。

皇帝梦醒。

他讪讪一笑,坐回去揉尾椎骨。

看见被子上的大脚印,桑净有些委屈:“好好的你踹我干嘛。”

狐妖:“叫娘子起床。”

“那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狐妖耷着眼皮,冷漠道:“娘子睡得比百里外那头野猪精都死,喊不起,摇不醒。以防娘子不治之症病发死去,郎君这一脚实属无奈之举。”

“……”狡辩。

桑净揉揉屁股,气哼哼下床。

今日天气不错,天朗气清,白云朵朵。他走到已经被清理完碎肉的整洁院子,伸伸懒腰,昂首沐浴阳光,扬起笑容。

“哎呀,太阳都晒屁股了。”

后方跟出来的狐妖冷呵:“太阳都快晒地府了。”

桑净看了他一眼。

咕噜噜,肚子这时响了。他双手抱住再次空荡荡的胃,咽咽口水:“好饿,该开饭了。”

“野猪精也是睡醒就吃。”

“……”

醒来五分钟被怼了三次,桑净双手往上挪,狠狠抱在胸前不悦道:“你嫌弃我就直说,和离书手印一按,咱们一拍两散!”

狐妖皱眉,拉过他的手往外走。

桑净被扯得一个踉跄,目露惊喜:“写和离书?”

“给你开饭。”

虽然有点失望,但这样也不错吧。

桑净美滋滋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